很快,船員們將自己原本船上的物資搬運到了這艘新船上,還有些水手則將已經癱瘓了的三艘小炮艇用纜繩拉了過來。由於發現旗艦已經被占領,這些小炮艇上的海軍更是毫無鬥誌,看見海盜們扔過來的鉤子不僅沒有反抗,還有些甚至跑來將鉤子掛在船舷上,讓鉤子不至於滑掉。


    約翰看著感覺很奇怪,開口問喬治:“他們怎麽還在幫我們?難道他們不怕我們過去將他們殺死嗎?”喬治看著被拉得越來越近的炮艇回到:“約翰,你怎麽會這樣問?我們隻是搶奪貨物,殺人做什麽?現在我們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再殺了他們,這對我們沒有好處。當然,這些海軍也是知道這一點,在他們無法將我們擊退之後,隻有投降才能保住性命;隻要手上仍舊握著刀刃,我們都會殺死他們。所以為了向我們展現他們的臣服,自然不會阻攔我們。”還有這種說法?約翰有些吃驚。


    在真實的曆史中,這時候的海盜有時候名聲還要超過海軍,在海盜船上所有的人平分戰利品,遇到重大決策還會通過投票決定,甚至多數人同意的情況下,海盜們還能夠罷免船長,這與專製的海軍形成鮮明對比。許多商船在加勒比海遇到海盜甚至都不會抵抗,因為海盜們在奪取了財產之後還會留下足夠他們到達岸上的食物與淡水。在英國海軍試圖剿滅海盜的時候,海軍士兵夜晚偷偷溜到海盜船投降參加海盜的事件更是數不勝數。為此,英國還專門出了法令,如果商船遇見海盜不抵抗甚至會被判刑。因此不難理解現在這些海軍士兵為何會幫助約翰了。事實上,的確有海軍士兵願意投靠約翰的海盜船,喬治也在這些有意願投靠的海軍中挑選了幾個身體強壯、善於戰鬥的補充,畢竟這次的進攻,約翰的水手也有折損。


    最後清算的時候,約翰發現自己原本的船員有五個在交戰中被海軍打死了,有被海軍的軍刀砍死的,也有被燧發槍打中要害死了的;還有八九個受了傷,其中又有兩個就算是得到充分的醫治也無法再拿著刀上船的。要知道約翰的船上一共就隻有三十來個海盜,一次戰鬥相當於傷亡一半。


    看著約翰清點了人數之後便一直陰沉著的臉,喬治安慰說:“船長,沒事,少了的人我已經在海軍中招募到了,不會出現人員不夠的情況。”約翰看著被擺放在已經破損無法航行的、自己原本的船上的水手的屍體:“我知道,但看著原本跟著我從哈瓦那出來的同伴因為一次戰鬥而死亡,還是不太好受。他們是帶著家庭的希望跟著我出海,昨天還討論說這次能夠分得大筆的黃金,沒想到今天就已經死去了。”


    喬治沒想到約翰居然在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有些驚詫:“為什麽這樣想呢?約翰,在最初跟著邦尼特出海的時候,我們就做好了死亡的打算了,更別說自願跟你一同出海當海盜。每一個選擇當海盜的人都知道,自己出海就可能永遠回不去,但誰在乎呢?你看,所有活著回去的都能分得大筆的黃金,我們為農場主勞作一輩子都得不到這筆黃金的十分之一,因此在上船出海之前,我們就已經將靈魂賣給了撒旦,什麽時候被收走都不會意外。”說著,他指了指正在將火藥灑在屍體旁邊的水手:“你看他們臉上有什麽悲傷的神情嗎?不會,我們不會悲傷,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我們死了會有人為我們收殮屍體,而不用向他們那樣直接將屍體往旁邊一扔就不管。”


    約翰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他們,如果說不死人是由於死的次數太多而產生了對死亡的漠視,那這些士兵又是由於什麽呢?僅僅是因為同伴會收斂指的屍體?無法理解。不過既然他們不在意,那麽自己也不用為他們而哀傷。


    看著水手們將小炮艇上的朗姆酒、啤酒和肉幹搬到自己的船上,再將不願意加入海盜的海軍全都押到炮艇上便不管他們了,約翰站到方向舵旁邊,讓喬治開船回要塞。


    航海原本毫無樂趣,雖然說起來很浪漫,但是長時間麵對單調的海水,四周望不到一點陸地島嶼,原本是很容易讓船員產生厭煩的,因此許多船大多會給船員配備大量的朗姆酒和啤酒,最少醉了會好些。約翰看著水手們湧進後勤倉庫打開一個個朗姆酒箱子從中拿酒喝,也準備上前拿一瓶,突然聽見一個正在開箱子的水手的驚呼,而周圍聽見驚呼的水手看向箱子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約翰撥開人群走到箱子旁,原來在一大堆放著朗姆酒的箱子中放著一個裝滿了西班牙銀幣的寶箱,約翰估計這箱子中裝著的銀幣即使不如自己打撈上來的那些神聖羅馬帝國的財寶,也相差不多。


    約翰這時候用力拍拍手,將還在為這筆意外的財寶而呆在那裏的眾人驚醒。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約翰說:“如大家所見,這筆銀幣是我們海盜船收獲的第一筆財富,按照規定,船上的參加過這次戰鬥的所有兄弟都能拿得到自己的那一份,誰都不會多拿一個,誰也不會少拿一枚。”聽到約翰的話,水手們將身邊的朗姆酒打開:“讚美船長,讚美約翰,讚美銀幣,讚美西班牙!”


    約翰伸手接過旁邊聽到聲音進來的喬治遞過來的朗姆,揮揮手讓大家停下,接著說:“我現在覺得我們遇見的這個船隊,很有可能是那個要塞派出去交易回來的船隊,也就是說,銀幣可能不止一箱!現在讓我們將所有的箱子袋子都打開,讓神見證我們這次的收獲吧!”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神到底是誰,但,約翰總覺得這麽說水手們會更加習慣。


    之後水手們便瘋狂的在船上尋找任何能夠裝東西的容器,不光是放著朗姆酒的箱子,裝啤酒和淡水的桶都被他們打開;他們打開裝著鹹肉、餅幹和麥子的口袋,將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在甲板上鋪著厚厚的一層;他們將船員休息室、裝備室、甚至船長室每一寸地板和牆壁敲了個遍,尋找是否有夾層,隻為了找到船上可能存在的每一枚銀幣。船員們並不是毫無收獲,在朗姆酒儲藏室中船員們又找到了兩個裝滿銀幣和珠寶的箱子、在食物倉庫中找到兩大袋子的香料,並在船長室中找到了一個暗格,裏麵除了船長的航海日記之外還有一袋子的銀幣。返航就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慶典一直進行到了快要抵達要塞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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