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寒看出嚴寬的修為是分神境圓滿,比沐雁聲高出兩個小境界,但他並不擔心沐雁聲。


    唐三曾說,真要拚命,兩個唐三都不是沐雁聲的對手。


    沐雁聲是真正能夠越階殺敵的天才。


    而且,嚴寬殺了藏劍峰的弟子,這筆血債,由沐雁聲親自討還再合適不可。


    於是,他回身看著肖銃和杜勒,平靜的道:“二位,咱們是坐下來繼續喝茶?”


    杜勒冷哼,寒聲道:“你已是將死之人,何來資格與我等平起平坐!”


    說著,便催動蠱功。


    井寒一臉淡定。


    肖銃眯起雙眼,冷冷說道:“久聞井道友大名,今日便讓肖某領教一下!”


    話音落下,他就抬手向井寒拍去,五指化作山嶽,掌心中還隱藏著一道寒光。


    井寒左手捏印,摁了出去,金色的印光驟然變大,仿佛初升的太陽,光芒萬丈,連帶著肖銃身邊的杜勒都籠罩起來。


    轟的一聲,肖銃的手掌猛震,衣袖悉數破碎,整個人往後退去。


    他臉色一沉,低喝一聲,穩住身體,掌心中的那道寒光激射而出,淩厲無比。


    同一時刻,杜勒也祭出一麵黑旗,淩空一擺,幻化成一條黑水陰河,無數厲鬼惡靈在河裏鑽出,竟然無懼印光,衝向井寒,要把井寒拖拽進黑水陰河裏。


    井寒扣指輕彈,指尖蘊聖光,錚的一聲,精準無比的彈中了從肖銃掌心中射來的那道寒光,寒光瞬間四分五裂,在一陣叱叱叱的聲響中,化作十餘碎片沒入地麵,打出一個個深坑。


    接著,他右手捏法印,腳踏七星,隔空一摁,隻聽的虛空中轟隆一聲悶響,倏然降下一道雷電,落入黑水陰河中,頓時劈啪巨響,電光閃爍,雷弧彌漫,那些厲鬼惡靈仿佛遇到天敵,瞬間被滅掉大半,餘者驚恐大叫,四散逃逸。


    杜勒大驚,急忙反手收起黑旗,那條黑水陰河也消失不見。


    他看向肖銃,發現肖銃也朝自己看來,都發現彼此眼裏都濃濃的驚色。


    “天象功!”


    兩人齊聲低呼。


    肖銃盯著井寒,沉聲道:“你竟然在幻影洞府裏得到了天象功!”


    杜勒卻是寒聲道:“你為何不受噬神蠱蟲的影響?”


    井寒淡淡一笑,道:“二位若是要閑聊,怕是要勞煩杜道友重新煮茶了。”


    “先殺了你,再煮茶也不遲!”


    杜勒冷哼,雙手在麵前虛空一抹拉,手上便出現了一把長斧,通體墨黑,對著井寒就是一劈。


    撕拉~


    斧刃所過之處,虛空發出裂響,四周騰起一縷縷紫紅色的氣焰,沿著井寒延伸而去。


    井寒手掌一翻,斷劍出現,往前一斬,不見劍芒,也沒有劍氣,但是虛空中卻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裂縫,從中卷出一股恐怖的吞噬力量,將那些紫紅色的氣焰完全吞噬。


    鐺的一聲,斷劍與黑斧相接。


    不見火星激射,但是黑斧寸寸崩碎。


    杜勒失聲驚呼,閃電般後掠,站穩後,麵色煞白,指著井寒手裏的斷劍,驚恐叫道:“你這是什麽劍?”


    “殺人的劍!”


    井寒冷冷的說著,又是一劍斬出。


    這一次,劍氣如虹。


    且迅如驚雷。


    瞬間將杜勒淹沒,轟隆聲中,劍氣所過之處,留下一條十餘丈長的廢墟,從內院直通外院,甚至摧毀了一座樓閣。


    廢墟的盡頭,現出杜勒狼狽的身影。


    井寒知道杜勒並沒有受傷,修為到了分神境後期,身上底牌肯定不少,保命手段自然很強大,想要輕易殺死這樣的強者,是不可能的。


    此時,他身後的虛空爆響,是肖銃在出手。


    肖銃頭頂懸著一張畫,畫中有一人,一妖,一魔,一獸。


    人是銅人,手持金剛杖,怒目冷麵,威風凜凜,宛如一尊羅漢,朝著井寒殺去。


    咚咚咚。


    金剛杖連敲三下。


    井寒身邊的虛空出現三處崩塌,形成了一股風暴,要將他拉扯進虛無裏。


    井寒神色依舊平靜,手中的斷劍消失,雙掌虛抱,演化太極,瞬間在頭頂上凝聚出一個八卦,隨著八卦一震,身邊的三處虛空崩塌竟然出現停滯狀態,那股風暴也沒能形成。


    緊接著,八卦再震,那個銅人便陡然粉碎,同一時刻,畫裏的人也緩緩消失,留下了一片空白。


    見狀,肖銃大驚,來不及心疼,便急忙收起頭頂上的畫,飛身掠上空中,死死的盯著井寒,失聲驚叫道:“你竟然學會了神通!”


    眾所周知,比法術更高級的,便是神通。神通之所以被稱為神通,便是因為其蘊含了法則之力,已經超越了真氣的範疇。


    肖銃之所以震驚成這樣,是因為隻有修為達到聖嬰境,才能掌握神通。


    一直以來,井寒的修為都是他們最忌憚的一個因素。


    因為外界傳言,井寒當初參加靈山門徒試煉時,修為就已經是還丹境後期。又在幻影洞府裏修行半年之久,相當於外界修行十五年,以其妖孽般恐怖的天賦資質,誰知道他如今到了何等境界!


    先前井寒說自己沒有突破到分神境,肖銃和杜勒都是壓根就不相信的。此時井寒顯露出神通來,頓時讓他們成了驚弓之鳥,懷疑井寒已經悄悄踏入了聖嬰境,成為了大能級別的人物。


    一個聖嬰境大能,足以滅掉神女城裏的所有人。


    杜勒的想法明顯是跟肖銃是一樣的,他很果斷的掠起,往城主府外逃去。


    他與肖銃不同,肖銃是散修,可以一走了之,他卻不行。杜家家大業大,若是因為他而連累整個杜家被滅門,他做鬼都要被杜家先祖拍成飛灰。


    所以,此時他想著的是逃回杜家,讓杜家的人想辦法逃生。


    然而,他的速度卻遠比不上井寒的神識。


    縛神術!


    隻是一息,杜勒就從空中跌了下來,還沒落地,井寒就出現在他麵前,一掌落下,拍在他的小腹上,金色的真氣絲絲縷縷侵入其體內,摧毀了他的丹田。


    絕望在杜勒的臉上彌漫,但是他無法開口喊出聲來。


    於是,他用怨恨又歹毒的目光盯著井寒,心中充滿了詛咒。


    井寒看也不看杜勒一眼,抬頭看向著正遠遁的肖銃,嘴角邊翹起了一個弧度,下一瞬,天魔弓重天箭就出現在他手裏。


    彎弓射箭!


    錚的一聲,那一支重天箭離弦後,竟是消失不見!


    若是以神識查探,隻能發現一條透明的波紋在虛空中迅速拉長,在一息不到的時間裏,延伸到了數裏外。


    噗的一聲,那裏的虛空中突然濺起一片血花,從中跌出來一個人來。


    正是肖銃。


    此時他被那一支重天箭穿心而過,砸落下城中一處宅院裏。


    井寒回頭看了一眼激鬥正酣的沐雁聲和嚴寬,迅速掠去,禦空而去,落在肖銃麵前。


    肖銃滿臉驚恐,求饒道:“井寒,你我無冤無仇,先前的事情,都是嚴寬逼迫我做的,放了我,我願意為你賣命!”


    井寒冷笑,道:“今日你能拋棄嚴寬,他日就能背叛我,你覺得我會收一個隨時都能背叛我的人在身邊?”


    肖銃急忙大叫道:“我可以立下天道血誓,發誓絕對……”


    話音未落,他的眉心裏就射出一道劍光,那是他的本命飛劍!


    咻的一聲,直衝井寒而去。


    速度快於閃電。


    同時,他眼裏閃過一抹歹毒,如此近距離下,即便是聖嬰境也難以閃躲吧!


    “井寒,你死定了!”他心裏想著,麵目開始猙獰起來。


    然而,井寒早有防備,眉心處同樣射出一道劍光,金燦燦,叮的一聲,竟然擊碎了肖銃的本命飛劍。


    噗!


    肖銃當場口噴鮮血,眉心裂開,麵如死灰。


    嗡~


    一柄七寸飛劍懸停在他額頭上,淩厲的劍氣幾乎要將他的頭顱穿透。


    “這……這就是你的飛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懸停在自己額頭上的七寸飛劍,竟然是一柄桃木劍,此時已經散去金光,變得樸實無華,分明就是桃木材質,上麵的紋絡清晰可見。


    “沒錯,這就是我的本命飛劍。”井寒冷冷的說道:“這柄飛劍,是我在幻影洞府裏得到的,你看的沒錯,這就是一根桃木削成的,被我煉了十年,在上麵打了一萬八千道元神禁製!”


    “一萬八千……”肖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修士煉本命飛劍,除了要求材質上乘外,還要在上麵打入元神禁製,數量越多,本命飛劍的威力就越強。尋常的還丹境修士,能在本命飛劍上打入一千道元神禁製就已經是極其天才了。一般的分神境強者,其本命飛劍上的元神禁製也不過三千道,就算天賦上上乘,修為又達到分神境圓滿的人,本命飛劍上的元神禁製也頂多是四千道。


    這不僅是與天賦修為和神識有關,最重要的是對空間法則的感悟以及對禁製力量的掌控。


    本命飛劍上的空間畢竟有限,那麽多的元神禁製打入其中,稍有不慎,都可能是自取滅亡。


    而井寒竟然在本命飛劍上足足打入一萬八千道元神禁製,如此恐怖的數量,別說一根桃木,就是一根廢草,也能變成法寶了。


    “怪不得……”肖銃苦笑起來,井寒的實力,讓他感到絕望,“算是我臨死前的一個夙願,你能告訴我,你如今是什麽境界的修為嗎?”


    井寒想了想,道:“還丹境圓滿。”


    話音剛落,他的本命飛劍就洞穿了肖銃的腦袋,連肖銃的元神也一並斬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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