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看著熟睡的男人, 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剛才是眼花了還是怎麽樣,竟然沒發現楚行洲就躺在?床上。


    剛才看著偌大的別墅裏空蕩無人,小貓咪委實有?點慌了神。


    現在?看著楚行洲此刻就好?好?地躺在?床上, 沈千帆稍微放鬆了一些。他今晚確實有?點太神經緊張了。


    貓咪沈千帆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跳上床頭, 借著月光去看床上的男人。楚行洲鼻梁挺拔, 眼窩深邃,是那種極富雄性魅力的長相。


    小貓咪舔了舔嘴唇, 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不對勁了。


    他以前打工的時候可不會在?意自己的老板長什麽樣子。但今天,他忍不住蹲在?床頭櫃上看了好?一會兒, 就好?像眼睛被黏住了似的。


    反正沈小魚也不在?,沈千帆忽然有?點不想回自己房間了。


    猶豫了片刻,小貓咪悄無聲?息地扒開了被角,鑽進了楚行洲的被子裏。


    毛茸茸的小貓咪往老板的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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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早晨, 沈千帆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行洲的臉。


    小貓咪沒睡醒,睡眼迷蒙地認出了身邊的人, 於是撒嬌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把自己的臉頰貼著男人的胸膛。如此親密的姿勢下,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皮膚的溫度和?心髒的跳動。


    對於從小缺乏安全感的小貓咪來說,被人圈在?懷裏的感覺非常舒服和?安心, 這會讓他想起?貓媽媽。


    沈千帆安逸的甩了甩尾巴, 懶洋洋地又閉上了眼睛,還想再睡個懶覺,可是沒過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又睜開了眼。


    有?點不對勁。


    沈千帆連忙低頭一看, 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回人形了。他剛才甩過的那條尾巴也鬆鬆垮垮地耷拉在?屁股後麵。


    沈千帆一個激靈,梗著脖子去看身邊的男人。


    謝天謝地,楚行洲沒有?要醒的跡象。


    先前他陪老板應酬,喝酒喝到床上去已經夠奇怪的了。


    楚行洲上回自己也喝醉了,沒說什麽,但這回要是再被他抓到,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沈千帆咬著嘴唇,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昨晚他隻喝了那麽點啤酒,不至於吧!


    小貓咪想跑,但是男人的一條胳膊正橫在?他腰上。沈千帆怕驚動楚行洲,於是非常小心翼翼地被他的胳膊抬起?來,輕輕挪開放到床墊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變回貓咪。


    盡管沈千帆的動作已經夠輕了,楚行洲的睡眠意外的淺,仍然感覺到了一點異樣,睫毛顫了顫,好?像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了。


    沈千帆來不及逃竄,隻好?乖乖蹲在?床頭,假裝無事發生。


    於是,楚行洲睜開眼就看到站在?他床頭的小貓,小貓也傻傻的看著他。


    “喵。”沈千帆跟他打招呼。


    場麵有?點尷尬,沈千帆用爪子撒嬌一樣輕輕推了推他,盡量把自己裝成一隻想叫主人起?床的乖巧小貓。


    楚行洲看了它一眼,重新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他忽然伸手把床頭的貓咪一把攬了過來,臉埋在?了它肚子上,又睡了回去。


    小貓咪被緊緊地抱住,掙脫不開。“喵。qaq”


    楚總,不要把臉埋在?我?的肚子上啊!


    就這麽摟了半天,沈千帆都放棄掙紮、差點以為老板又睡著了的時候,楚行洲總算是放開了他,打算起?床了。


    小貓咪落荒而?逃,慌忙逃竄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沈千帆站在?洗手池前洗漱,耳根還有?一點點發燙。小貓妖不懂得如何?護理,每天也隻會簡單清洗,但他的皮膚仍然光滑白皙。


    鏡子裏,沈千帆臉頰和?劉海都濕漉漉的,睫毛和?下巴上還掛著水珠。


    沈千帆抬手扯過一塊幹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在?心裏警告自己以後要小心一些。


    他修煉成人已經好?幾十年了,在?大部分情況下,沈千帆都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形態轉變。


    然而?最近不知道怎麽的,接二連三地失控,差點就要露餡兒了。


    如果楚行洲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小助理在?自己床上,恐怕會把他當成想爬床上位的變態小貓吧?


    和?那些花邊新聞所描述的不一樣,在?小貓咪沈千帆眼裏,楚行洲是個正經人。沈千帆在?他家裏當了這麽久的貓咪也沒見他帶誰回來。


    如果發現自己爬到他床上,楚行洲會生氣的吧。


    沈千帆越想越覺得內疚,楚行洲肯定是把他當成了小貓所以才不計較的。


    可是除開了這虛偽的保護傘,沈千帆意識到自己本質還是個壞小貓,忍不住就要往人家被窩裏鑽。


    洗手間裏明晃晃燈光照得人眼花,沈千帆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鏡子裏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個吻痕。


    顏色很淺,近乎於粉紅色。


    沈千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第一反應是想起?了昨晚喝得爛醉的小胡。


    是不是小狐狸精喝多了,沈千帆把人背回來的時候蹭上了口紅印?


    沈千帆沾著水,試著擦洗了一下,非但沒把這紅印洗掉,周圍的皮膚還被擦紅了。


    真是活見鬼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呢,弄成這副德行怎麽見人。


    沈千帆努力地把衣領往上提了提,發現根本遮不住,憤憤地心想:等他見到那個小狐狸精一定要收拾他。


    ......


    中午時分,楚行洲接了個電話,似乎是助理小王打來的,關於工作方麵的事。


    楚行洲掛了電話,很快就準備出門了。臨走?前他摸了摸小貓咪的腦袋,告訴它:“我?晚點回來。”


    “喵。”沈千帆乖巧地用腦袋蹭他的手心。


    認真當總裁是很忙的。員工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之?分,但是總裁沒有?,周末也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沈千帆蹲在?窗台上,默默看著楚行洲的車開走?。隔壁哈哈集團的貳柏武總裁倒是一點也不忙,正蹲在?台階上觀看三隻小哈士奇熱火朝天地搶奪一個破紙箱。


    沈千帆站在?窗邊跟著看了幾眼,覺得有?點無聊,就躺回了床上玩手機。


    他翻了翻朋友圈,發現燭陰和?老烏給沈小魚拍了很多照片。


    就像那些激動曬娃的家長一樣,他們連續發了好?幾個九宮格的照片,裏麵全是姿態迥異的沈小魚。


    這兩?個中老年用戶也不知道怎麽,不但把好?好?的一隻沈小魚拍得奇形怪狀,還把醜兮兮的小貓照片公之?於眾了。


    andes比他們兩?個稍微好?一點,他自戀成疾,朋友圈裏永遠隻發他自己的照片。


    眼看著毛都快掉光了,andes也沒忘了發自拍,舉著懟著臉進行了一波直男自拍——因為他其他地方已經掉毛掉得不能?看了。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小胡終於睡醒了。


    從會所前台口中得知是沈千帆送他回來的,小胡給他打了個電話道謝。


    “謝謝你啊小貓咪。”小胡剛睡醒,聲?音虛得像是感冒了一樣,“謝謝你送我?回來。”


    舉著手機的沈千帆一瞬間竟然有?點感動。


    小狐狸精這不是會好?好?說話的嗎!


    “謝謝就不用了。”沈千帆說,“但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小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


    “你肩膀上的紋身是怎麽來的?”


    “紋身?”小胡想了想,忽然高興地“哈哈”了一聲?,“你怎麽知道的,昨天你是不是趁我?喝醉脫我?衣服了!”


    小狐狸精洋洋得意地臭美起?來:“看來我?還是這麽有?魅力的……”


    “就你穿的那破洞衣服,根本用不著別人脫。”沈千帆說,“我?跟你說正事呢,別搗亂了。”


    小胡又發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我?還沒吃早飯,要不然見麵說吧。”


    說著,他發過來了一個地址。


    小胡發過來的定位地點是赤水市很有?名的一家妖怪咖啡廳,沈千帆之?前也去過,就在?老烏先前打工的水族館對麵。


    等沈千帆趕到的時候,小胡已經來了,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裏!”小胡高興地朝他揮了揮手。


    這小狐狸精總算是把他那花裏胡哨的時髦亮片衣服脫了,換了件很中規中矩的t恤。


    沈千帆朝他走?了過去。


    小狐狸精不化濃妝的時候其實還挺好?看的,骨架纖細,雌雄莫辨,很像個清秀的小姑娘。


    小胡笑嘻嘻地把菜單遞給沈千帆:“這家店你來過嗎?不光是賣咖啡,他們家的甜點也很好?吃……”


    沈千帆接過餐單,低頭看了兩?眼。小胡一隻嘮嘮叨叨地跟他說著什麽東西?好?吃。


    小狐狸精眼尖,很快就注意到到沈千帆頸側的吻痕了,笑嘻嘻地問他:“小貓咪,你昨天去哪裏玩了呀?”


    小胡還以為沈千帆和?他一樣,昨晚也是去妖怪街的酒吧high了個通宵。


    沈千帆知道在?這些事上自己無法跟狐狸精溝通,也懶得跟小胡解釋,隨便點了杯咖啡和?幾樣甜品。


    “我?不是來和?你分享昨晚去哪裏玩的,我?隻是來問你紋身的事的。”沈千帆說。


    “噢,紋身。你說這個?”小胡很大方地一把掀開衣服,露出香肩,笑嘻嘻地說,“我?從小就有?啊。”


    這一下子,旁邊好?幾隻妖都看了過來,眼神還有?點不懷好?意。沈千帆連忙一把給他拉上衣服。


    穿件衣服吧你個小狐狸。


    等那些妖自討沒趣挪開了視線,沈千帆這才壓低聲?音問他:“是你爸爸媽媽給你紋的?”


    小胡說:“我?沒有?爸媽。是我?幹爺爺讓我?紋的,我?們家族的狐狸精都有?這個紋身。”


    “哦,難道這紋身是你們的家紋?”


    “嗯哼。”小胡挑眉。


    沈千帆仍然覺得疑惑:“但你們是狐狸,為什麽要在?身上紋一隻貓的圖案?”


    “貓?”小胡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差點又想把衣服扯開看看了,“哪裏來的貓,這個圖案就是狐狸呀。”


    沈千帆沉默片刻,說:“再讓我?看一眼。”


    小胡很大方地又給他看了一眼,這次就沒那麽誇張地扯開大半上衣了,隻是把領口往下拉了一點,露出紋身給沈千帆看。


    沈千帆盯著那紋身看了幾秒。


    小胡身上的紋身圖案相當抽象,確實很難形容究竟是個什麽動物。


    沈千帆這才意識到他是先入為主了。


    楚行洲身上的紋身看得出來更像是大貓,上有?比較明顯的貓科動物特征,沈千帆先入為主認為這是貓了。


    再看到小胡的紋身,他潛意識地認為這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


    至於小胡身上的這一個,雖然和?楚行洲的紋身有?些神似,但確實很難判斷到底是狐狸還是貓,隻能?看得出來是隻四足的哺乳動物,耳朵尖尖的,體態輕盈,而?且尾巴那個地方……沈千帆眯起?了眼睛。


    楚行洲的紋身太大了,圖案有?一小部分都在?褲腰以下,因此沈千帆沒有?看清楚過圖案上動物的尾巴。


    而?小胡這個紋身,圖案動物尾巴很奇怪,是用黑線表示的,虛虛地畫了很多線條。


    一、二、三……仔細數來,一共九條黑線。


    沈千帆拿出手機:“能?不能?讓我?拍一下你的紋身?”


    “好?呀。”小胡很爽快就同意了,還笑嘻嘻地說,“但是拍我?裸-照要給錢的!”


    沈千帆隻覺得這小狐狸精的腦回路很清奇:“隻拍個肩膀算什麽裸-照。”


    小胡就是嘴欠,也不是真想要收他錢。沈千帆拿相機拍了張照,把那個紋身圖案拍了下來。


    他把照片發給了老烏,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圖案。


    老烏暫時沒有?回複,不過沈千帆也不著急。


    就算老烏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他肯定會忍不住告訴燭陰。


    燭陰疑神疑鬼,最喜歡調查楚行洲了,連他家水池子裏的小金魚都能?買通。要是他哥知道了這圖案可能?和?楚行洲有?關係,肯定調查的比誰都積極。


    這時候,他們服務員端著他們的餐品過來了。沈千帆放下手機,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可能?是我?搞錯了,不一定是貓。實不相瞞,我?在?其他地方見過類似的圖案。”


    “在?哪裏看見的?讓我?也看看。”小胡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說不定你是遇見了我?的遠房親戚呢。”


    沈千帆沉默了一下。


    他總不能?說“我?是在?楚行洲身上看見的,下次帶你去扒光他衣服看看”吧。


    於是他說:“現在?不太方便說,下次我?看看能?不能?拍個照給你看。”


    小胡疑惑了一下:“你到底看見什麽了?”


    “比你這個紋身圖案複雜一些,但那個圖案看起?來更像是貓……”沈千帆給它大致的描述了一下楚行洲那個紋身的模樣。


    小胡抬起?纖細的手腕抓了抓腦袋,嘀咕說:“說起?來,我?也覺得那個圖案不是特別像狐狸。不過從小到大,家族裏的其他人都告訴我?那是狐狸,我?也懶得想,就當它是狐狸了吧……”


    狐狸紋個狐狸圖案當紋身,再正常不過。但狐狸如果紋了個貓咪,那背後肯定就有?個什麽故事了。


    沈千帆:“小胡,你知不知道這個紋身有?什麽的含義??”


    “含義??”小胡一皺眉,“紋身還能?有?什麽含義?,不就是紋著給人看的嗎。我?們家族的小輩們,一成精就會被紋上這個代表家族的標誌,作用倒看不出來,有?可能?是防止孩子被拐賣吧。”


    沈千帆:“好?吧。”


    小胡:“不過我?才一百歲多一點,很多事情我?們這些小輩都不知道。你如果想知道更多一點的話,要不然改天我?幫你問問我?幹爺爺。”


    沈千帆忙問:“你幹爺爺知道?”


    小胡一臉驕傲地說:“那當然,我?幹爺爺有?什麽不知道的?”


    “這麽厲害?”


    “對啊,說起?來可就牛逼了,幹爺爺是我?們紅狐一族的驕傲。”提起?他的幹爺爺,小胡頓時來了興致,麵泛紅光。


    “你知道的,我?們狐狸精是妖精中的大類,妖口眾多,也有?很多的分支。我?幹爺爺就是我?們赤水市紅狐狸一族的族長……”


    “我?幹爺爺已經活了兩?千多歲了。”小胡自豪地說,“他可是中國?曆史上最有?名的狐狸精,改變了曆史走?向?!”


    沈千帆想了想:“你幹爺爺是妲己?”


    小胡連連搖頭:“胡說,我?幹爺爺是隻公狐狸精!而?且妲己哪裏比得上我?幹爺爺有?名!小貓咪,你讀過《史記》嗎?嘿嘿,當年那句‘大楚興,陳勝王’正是他老人家喊的。”


    《史記》沈千帆沒有?認真讀過,但其中的故事他還是記得一些的。沈千帆看著洋洋得意的小胡,微微皺眉。


    他隱約覺得“大楚興,陳勝王”應該是有?人假扮成狐狸喊的。


    但是看小胡這麽信誓旦旦的,沈千帆又有?點不確定了。難不成背後還真的有?那麽個狐狸精?


    “那請問你幹爺爺的尊姓大名?”沈千帆禮貌地請教。這麽厲害的狐狸精,想必也是鼎鼎有?名的。


    說到這個問題,小胡忽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幹爺爺叫胡涯誌。”


    在?幹爺爺剛剛修煉成精的那個年代,不說狐狸精了,尋常百姓也是上不起?學的。


    大家都沒什麽文化的,名字就雞鴨鵝狗蛋的隨便亂起?。


    修成人形以後,幹爺爺想要給自己起?一個人名。某一日,他在?田間地頭遇見了趕鴨的老翁張雞蛋,便借口家裏媳婦要生了,請老翁給他賜個名字。


    老翁張雞蛋低頭看了看自己放的鴨,大手一揮,給他賜名為胡鴨子。


    就這樣,胡鴨子頂著這麽個名字活了兩?千多年。


    不得不說,胡鴨子這名字放在?古代確實是平民百姓中永不過時的經典款,風靡了整整兩?千多年,直到百多年前都還是很合時宜的。


    但是最近這幾十年來,世界發展日新月異,科技發展迅速,沒有?人會給孩子起?名叫胡鴨子了,晚輩們提起?他的名字還會一個勁的傻笑。


    這讓胡鴨子還怎麽在?族中樹立威信?於是乎,老狐狸隻好?舍棄了這兩?千多年的老名字,重新給自己改了個名,叫做胡涯誌。


    “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幹爺爺了。”小胡說,“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嗜睡,誰都不能?打擾他睡午覺,如果要找他還得提前預約。等我?過兩?天再找時間帶你去吧。”


    喝完了咖啡,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沈千帆連同小胡的那份一起?結了賬,準備回家。


    但是小胡卻拉著他,詫異地說:“你這就走?了?”


    沈千帆說:“不然呢。”


    小胡捧著心口痛心疾首:“你好?無情,你是我?見過最無情的男人,連一分鍾都不想跟我?多待了嗎?”


    沈千帆:“……”


    有?時候他就真的搞不懂這小狐狸精的腦回路。


    沈千帆:“那你還想做什麽?”


    小胡笑嘻嘻地一指馬路對麵:“陪我?去玩一會兒,我?還從來沒去過水族館呢。”


    沈千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蕭條潦倒的赤水市立水族館。


    “……”沈千帆說,“你確定嗎?”


    “門票第二張半價。”小胡可憐巴巴地說,“我?都特地跑出來給你解答問題了,還免費讓你拍了裸-照……你陪我?玩一會兒不過分吧?”


    “……”沈千帆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抗議道,“我?才沒有?拍你裸-照。”


    “人家今天上夜班,還有?好?幾個小時呢,無聊死了。”小狐狸精瘋狂暗示。


    沈千帆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嘖,小狐狸,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胡笑嘻嘻地說:“當然是撬楚總牆角,泡你啊。”


    沈千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胡其實人還不錯,就是有?點騷兮兮的口無遮攔。也不知道狐狸精是不是都這樣。


    “好?吧小貓咪。”小胡聳聳肩,“我?成精沒多久,沒交到什麽朋友。我?覺得你挺好?的,就想和?你交個朋友。”


    小胡說自己沒什麽朋友,沈千帆是信的,因為他剛成精那會兒也沒什麽朋友。在?單位裏除了白姐以外,他也沒什麽能?說話的朋友了。


    沈千帆在?公司裏認識的人類雖然多,但是妖怪和?人類之?間有?明顯的代溝,很難發展成為真正的朋友。


    小胡頗有?感觸:“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妖怪同類啊,我?平時接觸的客人全是無聊的老男人。”


    怪不得小狐狸精昨晚一個人喝酒喝到爛醉。


    沈千帆忽然在?這隻小狐狸精身上看到了一點以前的自己的影子,於是鬆了口,朝馬路對麵走?過去:“走?吧,就玩一會兒。”


    大好?的周末,赤水市立水族館裏門庭冷清。


    小朋友們對水族館不感興趣了,但是小胡卻興致勃勃。


    沈千帆陪著他在?水族館裏轉了一圈,很快找到了這水族館開不下去的原因——他感覺著水族館裏的魚還沒楚行洲家冰箱裏的多。


    但好?就好?在?,水族館裏沒什麽人,沈千帆生平最不喜歡去擁擠的地方。


    小胡好?像真是第一次進水族館,他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興奮不已。


    沈千帆一個沒注意,小胡已經跑到了大水箱前,大聲?說:“小貓快來看!這裏有?隻大海龜在?睡懶覺!”


    他這麽一喊,睡懶覺的大海龜就懶洋洋地睜開了眼。“大海龜”和?沈千帆對視了一秒,雙方都愣住了。


    “老烏?”沈千帆疑惑地喊他,“你怎麽又回來了。”


    怪不得剛才發消息不回。


    老烏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水族館館長懸賞兩?千塊重金尋找走?丟的龜龜,老烏竟然監守自盜,自己揭了那尋龜啟示的榜,領取了那兩?千塊的報酬。


    而?且更讓人開心的是,館長從哈哈集團拉到了讚助,不要老烏進行海龜表演了。


    於是乎,老烏美滋滋地繼續回來充當海龜了。


    沈千帆抬頭在?這破水族館裏環顧了一圈,隱隱有?些擔憂。


    貳柏武好?像又要虧錢了。


    ......


    第二天是工作日。


    沈千帆一大早起?床準備去上班。但他悲催地發現,他脖子上的吻痕遮蓋不掉了。


    沈千帆想了半天,翻出了一件最薄的高領毛衣換上,把領子拉到了最上麵,總算是完美掩飾住了那個吻痕。


    大熱天的穿個高領毛衣加衛衣,看起?來就是腦子不太正常。


    不光拖地的阿姨一直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就連楚行洲都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半天。


    楚行洲當時倒也沒說什麽,下了班直接拉著沈千帆去了一家高檔成衣店。


    “哎呦楚總,您今天怎麽親自來了。”店長一看見他,連忙笑臉相迎,“您要訂衣服的話讓助理打個電話就好?,我?們來上門送貨,何?必親自跑一趟……”


    楚行洲卻說:“我?想給我?的小助理挑衣服。”


    店長這才看了一眼楚行洲身邊的小助理。


    這小助理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剛才站在?楚總旁邊,他差點沒注意到。


    畢竟是楚總的助理,想必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店長很知趣地“噢”了一聲?:“好?的好?的,那您跟我?來吧。”


    楚行洲拉著他的小助理挑了幾套現成的衣服,沈千帆瞄了一眼價格標簽,頓時血壓升高。


    離譜,一件的標價夠他買一年的衣服了。


    但這還不夠,楚行洲又說:“再給他定做幾套西?裝。”


    “好?的好?的。來,您站先這邊,我?們給您量一下尺寸。”


    店長連聲?應和?,正要親手替沈千帆量體,但是楚行洲忽然把他手裏的皮尺接了過去。


    “我?來吧。”他說。


    看了一眼沈千帆身上厚重的衣服,楚行洲風輕雲淡地說:“衣服脫了。”


    “啊?”沈千帆一愣。


    他隻是個直男程序喵,家裏的格子襯衫都是隨便批發的均碼,從來沒有?定做過衣服。


    難道量尺碼都是要脫衣服的嗎?


    沈千帆不大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店長。店長心領神會,若無其事地轉身出去,臨走?前還幫他們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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