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假惺惺地說要給動物保護組織打?電話?, 實際上轉頭就拎著小胡一溜煙地跑走了。他沒有把小狐狸上交給國家,而是帶著他躲進?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裏。


    洗手間裏靜悄悄的。


    平時?整個?十九樓裏加上保潔阿姨也很少超過?五個?人,楚行洲的辦公室旁有單獨的洗手間和休息室, 章魚小王又不太需要放水,這邊的衛生間平時?基本上除了沈千帆之外?就沒有別?人會來了。


    沈千帆回手關上了門, 把懷裏的小狐狸精放到了洗手台上。


    “怎麽?回事, 你躲在茶水間裏幹什麽??”沈千帆問。


    “冤枉啊!”小狐狸身形舒展,轉變回了人形坐在了洗手台上。


    他腳上的鞋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一隻, 現在光著一隻腳丫也很委屈:“這又不是我自己選的啊,是幹爺爺的傳送陣把我送到了那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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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不巧, 傳送陣的出口還開?在了天花板上,害得?他從半空中直接摔了下來。


    “看,我的鞋都在半路上丟了。”小狐狸整張小臉委屈到皺成了一團,晃著腳丫給沈千帆看。


    沈千帆低頭看了一眼,略有一點同情:“辦公室裏應該有備用拖鞋, 我等會兒去給你找一雙。”


    小胡看著自己不翼而飛的鞋襪, 也很後悔。


    老祖宗這個?傳送陣竟然還能?把他的鞋給落下了,要是萬一下次落下的不是鞋, 他會不會變得?缺胳膊少腿?更可怕的是,萬一下回落下的是他的腦袋該怎麽?辦?


    光是想想, 小胡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小狐狸對高級法術的好奇心一掃而空,他暗自發誓再也不用幹爺爺的傳送法陣了。


    沈千帆看了眼一臉倒黴相的小胡, 就猜到他遇到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情況。


    沈千帆安慰他說:“其實從茶水間裏掉出來也不算很糟糕。”


    ——至少比出現在老板的辦公桌底下要好許多。小狐狸丟的是鞋子, 他沈千帆丟的可是麵子啊!


    話?說回來,這胡鴨子也是兩千多年的狐狸精了,他畫出來的傳送陣怎麽?會這麽?不靠譜?


    小胡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尖,有點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 道歉說:“小貓咪,你別?生氣啦。我幹爺爺年紀大了,毛都掉了一半,施法好像也沒以前那麽?利索了。”


    畢竟是他自己先在沈千帆麵前把老祖宗吹得?神乎其神的,可現在倒好,沈千帆的問題還沒解決,老臉倒是先丟了個?幹淨。


    沈千帆搖搖頭:“我沒生氣。”


    作為百年小妖,沈千帆自然深知修煉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而術法的修煉,更是難上加難。


    現代社會是文?明法治的社會,如果妖怪們動不動就可以使出魔法大亂鬥,那世界秩序可不就亂套了。


    像沈千帆這樣百年修為的小妖物隻會最簡單的化形,三百年修為以上的妖可以使出像治療術、隔空取物之類的小法術。而傳送陣這樣的高級法術,得?八百年修為的妖才能?使用。


    “這也是我第一次用傳送陣,”沈千帆說,“謝謝老爺子,讓我們開?了眼界了。”


    於是乎,小胡又挺起了胸膛,為他家的老祖宗驕傲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還是先去找找他老人家吧。”沈千帆說。


    狐狸老祖宗用妖力把他們傳送了過?來,但是他自己卻跑沒影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被傳送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不過?隻要沒有出現在楚行洲的辦公桌底下,都好說。


    沈千帆生怕老祖宗那邊又出什麽?問題,想拉跟小胡去找他。但是小胡忽然拽住了他,表情顯得?有點緊張。


    他神情猶豫,似乎有什麽?想說卻又不想說的話?:“小貓咪,你之前說的那個?’朋友’該不會真的就是楚總吧?”


    “是啊。”


    聽見沈千帆這麽?爽快地就承認了,小胡的神情比剛才還不淡定了,尾巴一甩一甩的,似乎有點焦慮。


    沈千帆覺得?他有點反常,說:“對啊,怎麽?了?”


    小胡抬手扶著腦袋,似乎有點頭疼。他遲疑道:“剛才看到他,我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


    反正這個?話?題的頭都已經開?了,小胡像是索性豁出去了,神情嚴肅地說:“小貓咪,楚行洲我怕惹不起,但是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惹不起我也得?惹——你要小心著點,楚行洲這個?人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


    沈千帆一頭霧水:“哪樣?”


    小胡嚴肅道:“你果然什麽?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你陪著他來我們會所喝酒。”


    “記得?。”沈千帆點頭。


    “那天我明明沒喝多,但是第二天醒來以後,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小胡蹙起眉毛,“剛才看到楚總,我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沈千帆有點緊張地說:“到底怎麽?了?”


    小胡神神秘秘的,連帶著他也急得?快要冒汗了,好像馬上就要挖掘到楚行洲的什麽?大秘密了。


    “我說了你別?害怕。”小胡說。


    沈千帆聽完脖子一涼,什麽?事應該害怕?


    小胡繼續安慰他說:“其實他們有錢人很多都這樣,表麵上人模狗樣,背地裏不是個?東西。這樣的人我也遇到過?不少,之前喝酒的時?候還有老男人想摸人家屁股呢,你別?往心裏去……”


    沈千帆沉默片刻:“到底怎麽?了?”


    “我上回好像看到,楚行洲趁你喝醉了占你便?宜。”小胡神神秘秘地說。


    沈千帆:“……”


    沈千帆:“怎麽?可能??”


    小胡撓了撓頭說:“其實我隱隱約約記得?,那天好像還發生了什麽?更重要的事情,本來想要告訴你的,但是我第二天就全都忘了,隻能?想起來楚總好像占你便?宜了。”


    小胡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他一年到頭都在陪客人喝酒,酒量相當?不錯。那天晚上他也沒喝多少,遠遠沒到他的上限,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醉到腦袋短路。


    就連這印象中的“占便?宜”是怎麽?個?占法,小胡也記不清楚了,就好像腦袋裏被人拿勺子挖去了一塊記憶,那一部分記憶完全是空白缺失的。


    沈千帆垂下眼眸,低聲說:“不會的,楚總說那天他也喝醉了。”


    “怎麽?可能?。小貓咪啊小貓咪,你這麽?單純真不怕被人吃幹抹淨——你倒是想想那天你喝了幾杯,他又喝了幾杯?”小胡連連搖頭。


    聽他這麽?一說,沈千帆回想了一下,那天好像確實是自己喝的比較多。


    作為小助理,沈千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職責所在,盡職盡責的幫楚行洲擋酒。到最後楚行洲沒喝多少,幾乎全是被沈千帆給喝了。


    “酒量不錯,反正肯定比你個?小貓咪好。”


    小胡光著一隻腳從洗手台上跳了下來:“楚行洲以前就來過?好幾次,從來不點人陪他,我還以為他和那些好色的壞男人不一樣呢。”


    “……”沈千帆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狐狸精居然說別?人好色,是誰看見帥哥就流口水,小胡居然還反將一軍說是楚行洲好色。


    在小貓咪看來,楚行洲才不是什麽?壞男人,無論是作為老板,還是作為主人,他都無可挑剔。


    但是話?說回來,老板真的會對他這麽?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助理感興趣嗎?


    一想到這個?問題,沈千帆就心髒狂跳,老臉通紅。


    但是更讓他血壓升高、心髒狂跳的,是下一秒洗手間隔間裏爆發出的中年女人的尖叫聲。


    沈千帆嚇了一大跳,扭頭就看見背後隔間的門敞開?著,保潔員劉阿姨正跌坐在地上。


    劉阿姨剛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暈倒在馬桶上,心愛的水桶和扁頭拖把全都不翼而飛,,外?麵還有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這兩個?男人好像還把衛生間的門給上了鎖。


    她?忍不住厲聲質問道;“你們是誰,在女廁所裏幹什麽??是不是變態啊!”


    忽然看見劉阿姨,沈千帆二人也嚇了一跳。


    那一瞬間,沈千帆也以為自己走錯了門,但是牆上的便?池提醒他們這明明就是男廁所。


    劉阿姨定睛看到麵前有一個?是楚總的助理小沈,另一個?雖然不認識,但是看起來娘裏娘氣的應該不是綁架犯,這才鬆了口氣。


    走出門以後,劉阿姨看著男廁所的標誌,整個?人也是一頭霧水。


    她?怎麽?會在工作時?間睡著了?這是劉阿姨從業四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失職!


    劉阿姨連忙想去拿自己的拖把和水桶,但是找了一圈發現,憤怒地發現她?的拖把真的不見了。


    等劉阿姨罵罵咧咧地出了門,沈千帆想回到辦公室給小胡拿備用拖鞋的時?候,大老遠就看見一個?保潔員正在拖地。那人戴著鴨舌帽,厚實的棉口罩蒙住了大半張臉,手裏還拿著劉阿姨的扁頭拖把,渾身上下寫滿了“古怪”二字。


    沈千帆第一次見到能?把地拖得?這麽?鬼鬼祟祟的人。隻見那人弓著腰,低著腦袋,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來回拖地的手法很生疏,一點都比不上劉阿姨。


    沈千帆連忙快步跑過?去,把那人拉到了一邊。“老祖宗?”


    “保潔員”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狐狸臉。“呼,悶死老頭子我了。”


    原本他老人見千裏迢迢想趕來拷打?一番那隻存在於想象中的狐狸精,不惜假扮成保潔員,把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搜索了個?遍。


    沒想到他老人家辦事效率這麽?高,果真是老當?益壯。沈千帆肅然起敬,問道:“您看出什麽?來了嗎?”


    胡鴨子捋了捋那壓根不存在的胡須,信誓旦旦地說:“嗬,你們老板就是個?人類,一點妖力也沒有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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