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小丫鬟阿珠坐在石凳上無聊的托著香腮看著麵前的朱紅木門,心裏盤算著一會兒見到皇甫旭該怎麽讓他放自己回謝家,隻是不知為什麽,她總是感覺身邊的溫度越來越高,甚至有種在火爐旁邊烘烤的感覺。


    阿珠抬頭看了看天上,此時正是深秋的早晨,天空萬裏無雲一碧如洗,太陽的照射也並不猛烈,怎麽會這麽熱?


    而庭院外麵的四個守衛似乎也察覺到裏麵的異象,四人連忙走到院中圍在石桌前阿珠的身邊,隻把小丫鬟嚇得夠嗆,她可什麽都沒做,這幫人這麽緊張幹什麽?


    “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可什麽都沒幹啊。”阿珠伸出細嫩的手掌推了推身前的大漢,她覺得這樣很不舒服,再說了丫鬟不是人嗎?幹嘛把她當犯人一樣監視。


    為首的大漢冷冷的瞥了眼阿珠,臉上冷若冰霜,“住嘴,你就呆在這裏別動。舵主現在運功到關鍵處,如果因為你功虧一簣殺你一百次都不夠。”


    為首的大漢名叫許昌,自從皇甫旭來到天星幫,就一直由他看守庭院安全,因此他很清楚現在四周的散播的灼熱之感是皇甫旭運轉真氣內力修煉武功時的異象,這種異象因為皇甫旭最近每天勤練武功,他已經見過許多次了,隻是唯有這次動靜有些大,連他們在庭院外麵也能感受得到。


    而他現在看住阿珠也不是沒有理由,這個小丫鬟看起來柔柔弱弱,像個無害的小白兔一般,實際上在他的感應中此女真氣充盈,武道不凡,少說也有後天四層的境界,如果真有什麽不軌的舉動,很可能讓正處在關隘口的皇甫旭功虧一簣。


    小丫鬟聽到許昌的斥責眼睛有些紅,她雖然有著後天四層的修為,但也隻是修為,論對武道的見識她基本上一竅不通,更遑論對武道的運用,丫鬟隻是丫鬟,能有武功修煉已經是謝家對她不薄了,哪會有人專門教她這些武者閉關的常識?就這一身武功還是小姐手把手的教她的哪。


    “不動就不動,你凶什麽凶。再說了又不是我要待在這裏的,是你們的主子讓我在這裏的。”小丫鬟說著說著已經帶著哭腔,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嘩嘩往下掉,本來離開謝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的心裏就有些緊張和不適,再加上許昌的冷言冷語,小丫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慌亂與委屈哭了起來。


    這一哭不但許昌懵了,連其他三個幫眾也是大眼瞪小眼毫無辦法,他們隻是糙老爺們,對這樣嬌滴滴的小女子根本沒有相處的經驗,就算有,那也是在風塵場所和那些賣笑女子調笑而已,現在他們總不能對著皇甫旭的丫鬟調笑吧,若皇甫旭出關,恐怕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許昌身後的大漢捅了捅他的後腰,湊上來小聲說道,“許頭兒,這個小丫鬟可是舵主親自向謝家要出來的,想必將來也是房中妾室,把她得罪了今後可沒咱們的好果子吃,還是趕緊賠禮道歉吧。”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枕頭風最為傷人,縱使一代天驕大雍太祖也因為孝康皇後揮淚斬殺大將竇方,他們幾個可不想因為得罪這個小丫鬟惹得皇甫旭不快。


    許昌粗狂的臉上有些猶豫,這件事情他沒錯,隻是語氣態度稍微有些惡劣而已。隻是看了眼還在抹眼淚的阿珠,許昌的心裏也有些害怕。


    倘若隻是個普通丫鬟也就罷了,他們幾個算是皇甫旭的親信,丫鬟說些壞話也是枉然,但這個阿珠不一樣,至少他知道皇甫旭可是在謝婉瑩麵前點名要的她。


    “許頭兒,這裏都沒外人,兄弟幾個和你也是多年的交情,不會向外說的。”那個大漢看見許昌臉上有些猶豫,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繼續低聲說道。


    這一句話讓許昌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摸了摸有些汗水滲出的腦門,這汗水既有皇甫旭練功異象導致的灼熱影響,也有自身緊張擔心的緣由。


    “阿朱姑娘,是在下失言,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隻是我也是責任在身不能大意啊。”許昌湊到阿珠身前低下頭舔著大臉說道,他現在也是很無奈啊,誰知道小丫頭這麽不經說,一說就哭,一哭就還止不住了。


    阿珠用衣袖抹了抹眼淚,臉上有些羞紅,瞪著還有些泛紅的大眼睛狠狠的看了眼許昌,“那你還不趕緊離我遠一點,你們把我圍在中間讓我很不舒服,快點散開。”小丫頭倒沒告狀的心思,也並不是因為一句話就哭的稀裏嘩啦,隻是多種因素交匯才有的一種發泄,現在哭出來心裏舒暢多了,但也因為在幾個大漢麵前流眼淚很害羞。


    許昌人可精明的很,一聽這話就知道阿珠並沒計較他剛剛的狠話,心裏鬆了口氣,大手一揮對著另外三個人說道,“還不散開點。”


    另外三人看著許昌想笑又不敢笑,隻是憋在心裏偷著樂,這下子可抓到許昌的把柄了,他可得狠狠放下血,正好這幾日皇甫旭大肆犒賞幫眾,他們可對城西萬花樓的姑娘想念的緊了。至於天香閣,他們幾個雖然小有家財,但還去不起那種高檔場所,想來也隻有堂主一級的才有資格和財力去那裏消費。


    正在這時,屋內猛然爆發出火紅的光芒,仿佛火山熔漿一般傳來硫磺般的熾熱氣息,同時傳來一聲長吟,如同龍吟大澤,虎嘯深穀,震得院中五人頭暈眼花,,而在天星幫駐地的所有地方也都能聽到這聲長吟,包括議事大廳幾百米外的塔樓。


    塔樓最頂層一個赤裸上身肌肉虯結的壯漢猛地停下手中揮舞的大錘,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采,“龍吟大澤,虎嘯深穀,好驚人的資質,好深厚的根基,難不成是皇甫家的那個小子?嗯,想來也隻有他了,皇甫家族又多一個奇才啊。”


    說著,壯漢繼續開始自己的打鐵生涯,奇才也好蠢材也罷,都不關他的事,現在他隻想專心打鐵。


    當年雖然打造出凝霜劍,但夏侯神匠才是主導,他隻是協助,所以算不得真本事,這麽多年他一直想要自己打造一柄通靈神兵,所以一直在提升自己的鍛造技藝,有朝一日他希望旁人能稱呼他為魯神匠。


    而小庭院中,此時許昌四人和丫鬟阿珠都麵露驚色的看著朱紅的木門,仿佛裏麵是什麽驚世妖魔一般,隻是一聲長嘯而已,這可不是音波功之類的功法,竟能讓他們氣血沸騰不能自已,真是不可思議。


    隨即朱紅木門打開,皇甫旭身披紫袍從裏麵走出,身姿挺拔,容顏俊秀,最關鍵的是一頭黑發竟然有不少隱隱泛出金黃之色,隻看得小丫鬟阿珠張大嘴巴,“你去染頭發了嗎?”


    而許昌四人則是一臉興奮的半跪到地上低頭恭賀,“屬下恭賀舵主武功大進。”


    皇甫旭點點頭,手指撚了撚披散在肩膀上有些金黃的頭發,隨即衝著阿珠咧嘴一笑,“阿珠,你也想染成金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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