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不知道。


    見陸韶神情一僵,眸中隱隱顯露出幾分說快了的懊悔,郭嶸放下杯子笑道:“看我,一說話就忘了你還受著傷,阿恒,帶陸先生下去休息,讓醫生給他重新上藥。”


    陸韶也沒客氣,起身就走了。


    這個陸韶,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郭嶸皺眉凝神思索著,一時竟難以做出準確的判斷,船身微微晃動,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隱隱顯出幾分戾氣。


    楚家那個老狐狸這一次真是害慘了他,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擺了他一道,好在他平時做事還算是比較穩當,也沒有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他二叔身上,否則這一次還真是翻不了身。


    倒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意外的驚喜,看來老天還是站在他這邊的,既然陸韶自己送上門來,他又何必把他推開呢?現成的把柄在他手上,也就不用費神去算計,反正平時都是在實驗室裏,諒他也逃不出去,若是哪天查出他說了謊,直接殺了就一了百了。


    就是可惜了他那麽辛苦才訓練出來的狩和鷹了,想起這個,他難免就想起賀茜,心中一痛,摩挲著杯子歎了口氣。


    這個世上,唯一真心待他的人,恐怕就隻有賀茜了吧,可惜……


    杯中的水已經涼了,郭嶸一飲而盡,心裏有些煩悶,忍不住想找點事情放鬆一下。


    郭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也不說話,走過去一把拎著綁住潘靜的繩子,直接往床邊拖。


    “唔唔嗯!”放開我!潘靜拚命地掙紮著。


    這幾天遭遇過的背叛和傷害,對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讓郭嶸早就沒了耐心。


    陸韶還另有用處,他還能勉強按捺住煩燥與他周旋,但是對潘靜還想讓他溫和耐心?算了吧。


    他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潘靜眼冒金星:“賤人。”


    這一下他可沒留一點力氣,十成十的力氣甩過去,潘靜老半天還感覺耳朵裏嗡嗡作響,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她手腳都被綁,連躲都沒處躲,剛滾進去一點就被郭嶸抓住腳踝拖了出來,也顧不上她一身髒兮兮,他直接去扯她衣服。


    越想起賀茜,他就越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在這種時候,他迫切地需要做點事情來填補內心的空虛。


    “唔唔!”潘靜瞪大眼睛,拚命地掙紮著,卻還是躲不開他扯開她衣襟的手。


    潘靜雖然是刑技科的,但是好歹底子還是有的,她見躲避不開,索性不動了,趁郭嶸覺得不盡興準備起身脫褲子的時候,狠狠一撞,正中郭嶸最脆弱的部位,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媽的,給臉不要臉!”郭嶸更加惱火了,不管不顧地扇了她好幾記耳光,打得她臉都腫起來了,涕淚橫流,狼狽不堪。


    晦氣!


    郭嶸扯了扯衣領,緩了緩便起了身,媽的,下邊疼的厲害,這樣一折騰,什麽興致都沒了。


    想了想,他招人進來:“把她扔陸韶房裏去,順便把她腿給我打折了,還敢還手了都。”


    聽到把她跟陸韶安排到一起,潘靜眼睛一亮,但下一秒聽到後邊那一句便又迅速熄滅了,驚懼交加地瑟縮著想往後退,卻被人用力地掐住腳踝往床下一拖。


    光影搖曳,潘靜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那人手中粗長的鐵棍,想求饒卻苦於說不出話,隻默默流著淚瑟縮著。


    這人下手又狠又準,說打折就打折,什麽憐香惜玉在這裏根本沒一點影子。


    隻感覺一陣劇痛傳來,潘靜眼前一黑,痛痛快快地暈了過去……


    空曠、幽深的夜空下,江水無聲地流向遠方。


    風很大,吹得人有些站立不住。


    沈遲遙遙與船頭的郭嶸對視著,罵了一句國罵,齊健更是撿了個石頭往那邊一砸。


    曲勁秋氣極敗壞:“我馬上叫人去攔下這條船!”


    “攔什麽。”沈遲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演到這一步了,你想前功盡廢?”


    眼看那船漸漸駛出了視線範圍,曲勁秋完全呆住了:“啥?你說啥?”


    逗他玩呢嘛?怎麽突然又變成演戲了?他們不是好努力地跑過來要攔住他們的嗎?


    齊健湊過來瞅了一眼,樂了,緊兩步追上沈遲偷笑道:“嘿嘿,瞧他那傻樣。”


    “齊健!”曲勁秋一聲怒喝:“你別以為離的遠了我就聽不到!”


    三人回到車裏,曲勁秋還是想不通:“哎,你到底整的哪一出啊,我完全看不懂啊!”


    齊健也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顯然也沒弄明白。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沈遲拿筆在紙上畫了三個圓:“呐,這是郭嶸,這是陸韶,這是潘靜。”


    “郭嶸的保釋是因為我的血液樣本,樣本在潘靜手裏,她原本應該直接將樣本交給魯繼軍,由魯繼軍送到帝都去交給郭嶸,這樣的話她一點事都不會有,但這其中肯定有曲折,導致她親自去送了樣本,同時陸韶也借機跟郭嶸搭上了關係……”


    “哎,慢著。”曲勁秋皺緊眉頭:“你說陸韶跟郭嶸搭上關係?這不可能,陸韶我知道的,他出了名的‘一根筋’,特別的……軸,他跟郭嶸絕對不是一路人。”


    沈遲讚許地點頭,筆尖在陸韶和郭嶸之間牽了一條線,寫上一個沈字:“說的好,所以他倆如果要合作,必須得有一個共同點才行。”


    “共同點?”齊健眨巴著眼睛,眼神有些奇異:“哥,你該不會說……是你自己吧?”


    “對,就是我。”沈遲斟酌著道:“當然,我的存在於他倆的關係當然是不相同的,但是目前來說,不知道陸韶是怎麽辦到的,反正他利用半個掌印引起了我的懷疑,然後他以車子的行進路線,成功地把我們引到了碼頭,而且還順利地登上了郭嶸的船。”


    他拿出一張市區地圖,將那輛麵包車的路線畫出來,繞的圈全部連起來,像是一支長長的矛,而加上suv的行進路線,則正正好是支箭頭,直直指向那個碼頭。


    這一手把齊健給弄暈頭了,他盯著這地圖嘖嘖讚歎:媽呀,這些人的腦子果然都是裝了芯片的吧?這什麽智商才能整出這樣通風報信的辦法啊?


    曲勁秋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裏琢磨了一下:如果按沈遲的說法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曲勁秋眉頭皺得死緊:“陸韶他瘋啦?他選在這當口跑去跟郭嶸湊一塊,不僅我們這邊知道了,陽海市那邊更是鬧得很厲害,搞這麽大動靜,他以後還能去哪?他吃飽了撐著的啊?這不沒事找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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