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學習煉器的知識有什麽用?那是要反複實際操作才能掌握的東西,想學煉器得去煉器門,何況煉器師也不是什麽有前途的職業,你不知道魔界中有一句話嗎?‘萬般皆下品,唯有陣法高’,全息術學得再好也就是個文生,煉器術學得再精也就是個打鐵的,隻有魔功殺技才是正途,隻有殺敵、困敵的陣法才是保命的底牌。”可憐辰豐的全息門這一屆就隻有血陽這一個學生,辰豐當然希望血陽有大出息。


    “嘿,老師不希望我成為全才嗎?我的老家有句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哪一行練精了都了不得。”血陽道。


    辰豐翻了個大白眼:“就知道和老師頂嘴,功法全息石和神兵魔甲都可以花錢買到,何必非要自己學習製作?那布陣殺敵的手法是花錢買不到的,必須自己親自操作。”


    “功法全息石和兵甲自然是能買到,但將全息術和煉器術學精,我可以自創功法,可以打造最適合自己用的兵甲,隻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所需和不足,這叫私人定製,懂不?”血陽還給辰豐一個大白眼兒。


    “我說不過你,但煉器這玩意兒我可教不了你。”辰豐道。


    血陽道:“學生自詡悟性可以,不一定非得誰與我口口相授,老師先幫我弄幾塊煉器方麵的全息石,內甲煉製方法優先,等到時需要買什麽材料和工具,我再知會老師,所花的錢先記在我頭上,等下個月的例錢送到,我一並還與老師。”


    辰豐輕歎一聲,“真拿你沒辦法。”起身便往外走,去為血陽張羅煉器所需,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其實我還是建議你先學學陣法的。”


    血陽沒再理他,獨自走到後院打起了崩天拳。雖然血陽對崩天拳掌握到了大乘的境界,但並不能將崩天拳的全部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血陽相信以自己的悟性,將來一定能夠發現崩天拳中的不足,並加以改良,將任何一種殺技練至化神境,其威力都是十分驚人的。


    今日小試牛刀,崩天拳威力如何且不說,單這拳勁的巧妙是值得肯定的,這崩字一訣是關鍵,“崩”出的拳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外傷不明顯,但拳勁都滲到了敵人體內,這比一般的拳勁對敵人造成的傷害更大。所以,想將崩天拳練至圓滿,隻需要在崩字上下功夫。


    血陽將一摞厚達兩尺的紙釘到山石上,拳頭抵在紙上又離開,離開又抵回,如是比劃了十幾次,體會著崩拳動作的要領,終於調整到最佳感覺,砰的一拳打出,觸之即收。隻見那摞紙幾乎完好,而山石如遭重錘,碎落出不少石片。


    血陽搖了搖頭,顯然對這一拳的效果相當不滿意。不滿意就繼續練,練到滿意為止。


    血陽也不知道練了多久的拳,近兩米高的山石被打得滿是坑窪,終於,血陽雙目精光一閃,全身魔元與肌肉群契合得天衣無逢,一拳崩出,轟的一聲巨響,如同打樁機的夯打聲一般,那塊山石攔腰而斷,完好的紙片飛揚了一地。


    “成了!哈哈哈哈。”圓滿境界的崩天拳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如果和杲大強對戰時能打出這樣的一拳,杲大強的內髒怕是會噴濺得滿牆都是吧?那些學生們還不得嚇尿?


    “你你你……你對壽石做了什麽!”辰豐剛進院就看到了一地狼籍。


    血陽一怔:“壽石?”


    “你沒見那石頭形似壽桃嗎?那是我的師尊一千歲大壽時朋友所贈之物,那就是你師爺的命,你是想讓你師爺歸天嗎?”辰豐氣得直跳腳。


    “呃……您就把我師爺的命放在院子裏風吹日曬雨淋?”血陽一句話氣得辰豐差點兒吐血,血陽忙安慰道:“師爺雲遊四海,把這石頭放在您這兒隨意安置,說明師爺他老人家並不看重這東西,您又何必認真呢?”


    “你你你……哎!”辰豐重重的歎了口氣:“拿上你的煉器術滾回屋裏去,為師罰你禁足,不得走出房門。哎,我該怎麽向你師爺交待?”


    “您就說是雷劈的。”血陽小聲道。


    “滾!滾!給我滾!”辰豐一聲咆哮,血陽接過辰豐手中的納戒掉頭跑回屋裏,這回好,被禁足在小屋子裏了,這和被封印能差多少?


    老師真是太貼心了,還給買了個納戒,雖然是最低品階的,但器用價值並不比高階的差,這就像一百塊錢的包並不比二十萬的lv少裝東西一樣。


    血陽靈識一探,心中有些感動,老師是真費心了,納戒中不光有十幾塊煉器術的白色全息石和兩塊煉器專用陣法全息石,還裝著一口大銅爐,煉器材料也按各類分堆放好,礦石一類,燃料燃石一類,皮革製品一類,獸角獸牙一類,獸丹獸元一類,寶石飾件又一類。


    血陽迫不及待的開始學習煉器術和煉器專用陣法,血陽是如何的學習速度?掃一眼就了然於胸。十幾塊全息石看下來不過頓飯工夫。


    學會了煉器術,血陽便是1星匠級的煉器師了,但他所學的陣法是專用於煉器的,所以目前還算不得陣法師。


    隻見他從容的做著準備工作,先將銅爐取出來放置好,在銅爐四周布下聚能陣,此陣即能防止爐內能量的流失,又有些許防止外界幹擾的作用。


    接下來就是選材料,血陽是血魔體,不懼刀劍之傷,唯怕魔元受損,所以他選擇先為自己煉製一件內甲以保護魔元。做內甲當選輕巧材料,血陽取出一塊最為貴重的天蠶玄石,這一塊石頭就值兩萬錢,夠血陽還兩個月的帳,再取銀蛇鱗,銀蛇是一種奇毒小蛇,成年銀蛇不過二、三十公分長,小手指粗細,這蛇鱗卻有著安舒寧神、保精護元的功效,最後血陽又選了一條四角洪牛的脊髓,四角洪牛是2階魔獸,生命力之強不亞於血族人,它最強大的就是造血功能,這強大的造血功能便來源於強壯的脊髓。


    血陽打開銅爐下層,放下五塊穩耗石,再加入一塊催火石,一道魔元打出體外,呼的一下將穩耗石引燃,將爐門關死,那催火石在火燒之下慢慢熔化,升騰起黑色的氣體,火焰一接觸到黑色氣體便猛烈起來,化為熊熊的黑色火焰。


    血陽忙將天蠶玄石投入爐內上層,在黑光綻放的爐膛中,血陽單手抵住銅爐的氣門,操控著天蠶玄石緩緩翻滾,另一隻手操作銅爐的把手,控製著上層溫度,不多時,那天蠶玄石更熔成白色的液態。


    血陽默念煉器術口訣,放出靈識投入到白色液體中,將白色液體中的雜質一點點挑選剝離出去,再將最為精華的具有靈氣的天蠶玄石液精煉出來。這是一個非常耗工夫也非常考驗功夫的活兒,煉出的內甲品質如何,全看這一步。


    血陽有悟性,也有耐心,慢工出細活兒,血陽靈識敏、操控穩,最後可用的那一滴天蠶玄石液可謂是毫無瑕疵的精華。


    血陽看了看沒比一滴水大多少的天蠶玄石精華液,不由的苦笑,自己是不是有強迫症啊?太過苛刻了吧?那天蠶玄石本就不大,現在可好,隻剩這麽一小滴了,煉甲?做紐扣還差不多。


    轉念一想,咱要煉的是內甲,內甲不能做得太厚重,且內甲要求以柔韌為要,所以血陽才選了天蠶玄石做材料。


    一念及此,血陽便按照凡人界衫衣的樣式,將那小得可憐的一滴天蠶玄石精華液凝煉成型,那叫一個薄,那叫一個透,好似防曬衫。


    轉而將銀蛇鱗片與洪牛脊髓投入爐中,將火溫降低,將蛇鱗煆燒成矽脂,洪牛脊髓則化成一蓬黑灰,黑灰散盡隻餘一滴紅色的精血,將那精血融入到蛇鱗矽脂中,再將其鍍到“防曬衫”的內層。


    熄火,開爐,取件,再將一套煉器專用的防禦陣附到內甲上,齊活兒。


    血陽拿著這件粉紅色的透視小“襯衫”左看右看,粉紅色?透視?太娘了吧?剛才隻想著如何將內甲的功能需求達成目標,卻忽略了材料綜合後的顏色,等以後有了好些的材料綜合進去,顏色應該會有所改變。


    “這是你煉的?”辰豐不知何時已站到血陽的身後。


    血陽見辰豐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粉紅透視裝,不由的老臉一紅:“第一次煉器,沒經驗。”


    辰豐戲謔的一笑:“沒事兒,內甲而已,又不穿出去見人。”


    血陽老臉更紅。


    辰豐拿過內甲來仔細觀瞧,眼中的欣賞之色越來越濃:“不錯,真不錯,柔韌輕薄,可抗住10星魔徒的全力一擊,又兼有守元凝神、升血提氣的功效,對你們血族的自愈能力也有加持,再加上一道防禦陣法,如不碰到老師這種級別的強敵,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血陽斜眼看了看辰豐,一把搶回內甲,沒好氣兒的道:“老師徒有高強實力有什麽用?殺雞宰牛嗎?您被個悍婦瞪一眼都嚇得不敢作聲,老師這樣的懦弱性子,在魔界會被欺負死的。”


    “小子,你懂個屁,一山還比一山高,魔徒之上是魔戰,魔戰之上有魔仕,魔仕之上還有魔將,魔將之上有魔侯,魔侯上麵有魔君,魔君往上有魔王,魔王上麵還有魔皇,魔皇而後有魔帝,魔帝上頭有傳說中的魔尊,最頂端還有魔聖,聽老師的話,低調做人活得久,”辰豐話峰一轉,道:“這內甲想好名字了嗎?”


    血陽搖頭:“請老師幫著想個名字吧。”


    “就叫粉紅色的回憶?”辰豐話剛出口,見血陽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忙正經道:“此甲輕薄至極,像是辰留出產的輕紗,不如就叫辰留內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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