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的平原,空無的山脈,在這裏少有生命的跡象,昨日的撕殺已隨橫風而去,寂靜的峽穀口隻有兩個孤單的身影。


    “任教主,我看我們還是快些趕上去吧,雖然桑彪的主力已經撤退了,但桑塔撻的兩千騎遲則明日便可到達,再不走,你我怕是要走不脫了。”血陽站起身來撲了撲身上的土,道。


    任教主點頭笑了笑:“是該走了,不過不是往南,我們應該往東走,你我都是聰明人,桑塔撻追到這裏沒發現人,定然會往南追,小的們有血茫陣當可自保。”


    “血茫陣隻可用於防守,如果桑塔撻的兩千騎圍而不攻,再分兵外圍遠程打擊,那空曠之地無險可守,兄弟們且不十分危險?”血陽道:“我們必須趕上隊伍,你我聯手方有機會擒殺桑塔撻。”


    “哈哈哈哈,血陽啊血陽,你這般聰明,何必裝糊塗呢?如是那小丫頭機靈得很,隻要她高呼桑彪已死,那桑塔撻哪還有心思圍攻小的們?你這般急著往前追,真是擔心他們,還是擔心別的什麽?”任教主話中有話,像是要挑明什麽。


    血陽心中暗自戒備,該來的始終要來,躲是躲不過去的:“任教主何出此言?”


    “這裏隻你我二人,那我就明說了吧,我對你是非常非常器重的,如果你能加入血殺教,一直空缺的副教主之職就是你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血殺教呦,我血殺教起源於千裏城,最壯大時,我教分布於千裏城各地的教眾足有五千餘人,魔戰級的高手不下千人。”任教主的話虛虛實實,得打八折聽。


    血陽心中冷笑,嘴上卻道:“就為此事?難得教主如此器重,我再不答應就是不識抬舉了,我入教便是。”


    任教主迫不及待的露出真實意圖:“我教兄弟最為齊心,相互之間非常坦誠,互助互信是我教的基本宗旨,任何人都不會私藏魔功秘籍,我會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傳授於你,兄弟是否也有什麽有趣的功法可以拿來與大家分享啊?”


    血陽暗歎一聲,這層窗紙終於要捅破了,這老家夥單獨留下自己,看來如果自己不就範,他是要下殺手的,如果自己真有什麽神功可傳給他,以這老家夥的心性,怕也不會留自己活口:“我一個剛剛晉升至魔戰的後學末進,哪裏有什麽東西可傳與別人的?”


    任教主的臉上掛著冷笑,威脅之意已表露無遺:“副教主就不必隱瞞了吧?半個月間可從5星魔徒突破至2星魔戰,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你既是我教的副教主,更當遵守教規,血教教規——私藏功法者當密謀篡教罪論處,殺無赦。”


    血陽麵似寒霜,怒道:“任教主別忘了自己是怎麽逃出來的。”


    “副教主對本教的貢獻,我終生不敢忘,但功是功過是過,我身為教主,如不能嚴執教規,以後怎麽服眾?”任教主迫前一步:“副教主不要執迷不悟,你把神功貢獻出來,咱們二人相互學習切磋,或可有更快的突破,到時我教發展壯大,你還怕我會虧待你嗎?”


    “哈哈哈哈,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恩將仇報之人。”


    “你還是太年輕,如果你能在魔界多活些年頭,什麽樣的人和事兒也就都能看到了,我這客客氣氣的向你討要功法哪算得恩將仇報?副教主,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是不給?”任教主的雙掌已運起了黑色的魔力。


    血陽一邊向後退一邊計算著兩人的戰力差距,自己是2星魔戰,應有300暴的戰力,全力發出崩天拳應該有500多將近600暴力量,而任教主是6星魔戰,戰力大概有820暴,雖然力量上的差距還很懸殊,但自己全力施為,應該有保命逃跑的機會。


    “好,很好,看來副教主是鐵了心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去!”話音一落,任教主飛身迫向血陽,相隔數步雙掌已然推出。


    血陽早有準備,忙橫向跳開,哪成想任教主這一掌端的詭異,血陽這一跳竟沒能跳出掌風的攻擊圍範,血陽未等落地,那掌風已打到胸前,砰的一聲,血陽如離弦之箭倒飛出去百米,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副教主,不要再抱有僥幸心了,2星魔戰的戰力在老夫這裏根本不夠看,我若全力施為,剛才那一掌足以要你的命。”任教主陰冷的笑著,一步一步向血陽走來。


    血陽心中震驚於任教主的戰力與詭異掌法,正欲起身逃跑,嗖,一道黑影自巨石後躥出,不待血陽反應,那黑影之上伸出一隻手,一把將血陽拉了過去。


    “什麽人!”任教主驚呼一聲,拔腿就追。


    血陽回過神來定睛一瞧,拉自己上“馬”的竟是應如是,這小丫頭去而複返?再看跨下駿馬:“我靠!路大叔?”


    馱著血陽和應如是飛奔的可不正是路林嘛,虧得路林腰身較長,不然還真騎不下血陽和應如是兩個人,饒是如此,血陽和應如是也得緊緊抱在一起方能不從路林的背上掉下去。


    血陽此時可沒心情感受滿懷的柔香,扭頭看了看後麵緊追不舍的任教主,不由擔心道:“老家夥的速度好快,路大叔馱著我們體力上吃得消嗎?”


    “沒問題!”路林手腳生風,速度一點兒不減。


    “教主習有飄葉渡水功,路大叔馱著咱們倆很難甩掉他,血陽,你快想想辦法。”應如是急道。


    血陽左右看了看,一咬牙,道:“路大叔向東南跑,看到那邊有道黑光了嗎?”


    遙遙望去,東南方好似是有一條細細的黑線豎於天地間。


    “那是王魔力出世?”應如是細細一瞧後驚呼出來:“不可以過去,能生出如此異象的王魔力定然是原始王魔力,且不說以我們這樣的微末戰力不敢沾染,而且但凡王魔力出現,必會引來無數強者相爭,那樣的強者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傳說級的,殺我們比攆死螞蟻還輕鬆。”


    “殺我們是攆死螞蟻,那麽他們殺任教主也一樣,我們隻管往那邊跑,到時看老家夥敢不敢再追。”血陽一拍路林的屁股:“駕!……啊,對不起。”


    應如是被逗得掩口輕笑,路林倒是很給麵子的提了提速度,他不提速度也不行,任教主是越追越來勁兒了,顯然他也發現了東南方的異象,猜到了血陽的企圖。


    雖然路林的豹奔步加之自身特長要比任教主的飄葉渡水功快些,但畢竟他還馱著血陽和應如是,所以兩人的速度幾乎是不相上下,任教主一時間追擊不上,而路林也甩他不掉。


    雙方你追我趕,轉眼間已飛奔了整整一天,那道黑光已近在十裏之處,近時再看那黑光已粗成了一麵光牆,雖還有十裏之遙,但其中的熾熱氣浪已烤得四人皮膚發燙,路林和任教主的呼吸也愈發沉重起來。


    “該死的老頭兒,他是鐵了心想和我們同歸於盡嗎?又沒有殺父奪妻之恨,為了個見不著影的神功,他至於嗎?”血陽低聲暗罵。


    “快看!”應如是一指右前方,隻見百米開外有四、五個深達數十米的巨坑,坑中還散落著一些殘肢。


    “哇,看來這裏不久前發生過大戰啊,強者之間的戰鬥果然駭人。”血陽心頭也是震驚不已。


    再往前奔了四五裏,路林實在無法前進了,那熱浪幾乎要把人烤焦,而在前方兩百米外,更是橫著一條左右不見首尾,也不知有多深的溝壑,那溝壑兩壁平整如熨,四周土地已然焦黑。


    “這……不會是用劍劈出來的吧?”血陽張大了嘴巴。


    “劍氣所至土焦石碎,出此一劍的人一定是個魔侯以上級別的大魔魁。”路林放下二人道。


    “嘿嘿,看你們還往哪裏逃。”任教主飄身而至,話到掌到。


    三人連忙回身接掌,轟的一聲,三人齊齊被打得倒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三人共同分擔了任教主的強勁掌風,這次血陽倒沒被打得吐血,但也是氣血翻湧,看來三人聯手也不會是這老家夥的對手。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要逼我下狠手呢?血陽,把東西交出來,我依然可以用你當副教主,將來榮華富貴也少不了你的份。”任教主的首要目標是血陽的神功,現在血陽被逼到了絕境,不怕他不交出功法來。


    血陽正待以死相拚,呼的一下,那道黑光突然間向下縮了回去,那熾烤的感覺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有強者已經把那王魔力收服了?血陽心中暗道。


    “吼!”一聲似獅嘯又似象鳴的獸吼自黑光處傳來。


    血陽將心一橫,將雙手搭在路林和應如是的肩上,運起魔力向後全力縱身一躍,三人落地時已到了劍溝的對麵。


    “走!”路林將血陽和應如是往背上一拉,手腳並用,向黑光源頭豹奔而去。


    任教主緊緊的攥著拳頭,在劍溝前踱了半天步,最終恨恨的一跺腳,卻沒敢再追過去。


    開玩笑嗎?這一劍就能劃出一條天坑出來,那得是什麽樣的強者?還有那一道獸吼聲如悶雷,該不會是神獸吧?人家一個屁都能把咱這小小魔戰給崩死,還是性命要緊,命都沒了,還要神功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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