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龍蠍尾液被人家搶了回去,天寶閣掌櫃頓時變了臉色:“反了,反了,搶軍資了,有人搶軍資啦!”


    沒有最黑暗隻有更黑暗。


    那龍蠍尾液明明是血陽的東西,一轉眼變成“軍用物資”了。這齊揚軍鎮已設立超過萬年,由第一任齊揚伯——鎮東將軍齊揚率軍建城,如今的齊揚伯名叫齊中,是齊揚的第二十七代伯位繼承人,而這天寶閣的東家也姓齊,在這齊揚軍鎮中,老齊家一手遮天,隻有我欺負人,誰敢欺負我?


    掌櫃這麽一喊,夥計們呼啦啦衝上來將血陽三人圍住。


    路林冷哼一聲:“比人多啊?”隻見他嗞兒的吹了一聲口哨,眨眼間從門外衝進十幾名血殺教眾,戰力皆在8星魔徒以上,而門口更圍滿了血殺教徒。


    “秦叔,今兒生意不錯啊,一大清早的就來了這麽多貴客。”說著話,一個穿著無袖短衫,手中玩兒著一對兒碩大鋼球的虯髯大漢從後堂緩步踱了出來。


    那姓秦的掌櫃忙閃身到一旁,躬著腰規規矩矩的道:“少東家,怎麽把您給驚擾到了?您不用管,我處理得了。”


    血陽瞧了瞧這漢子,真沒想到這糙漢子竟然是天寶閣的少東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天寶閣的夥計們剛見著對方衝進來這麽多人,膽氣都有些弱了,這回主子一出現,一個個頓時又盛氣淩人起來,果然是狗仗人勢。


    少東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冷不熱的道:“秦叔這麽高的嗓門兒,我又不是聾子,能聽不到嗎?咱這天寶閣開了上萬年了,還是頭一次被人搶,我也想來看看,是哪裏來的貴人如此視我天寶閣如無物。”


    血陽抱著先禮後兵的態度,向少東家拱手一禮:“尊駕誤會了,這龍蠍尾液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想要賣個好價錢,這位掌櫃給的價太低,我們不想賣了,所以討回,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少東家看了看血陽一行人的裝扮,也將血陽等人劃到南境難民群裏,不過看他們人數這麽多,大概是南境那邊的大戶人家,甭管你以前是什麽大戶人家,現在就是一群難民,在這齊揚軍鎮,誰能鬥得過他們齊家?


    少東家心裏有了數兒,大咧咧的道:“簡單?是簡單。不是我欺負你們外鄉人,但我這天寶閣能立住萬年,多虧了一些老規矩。你說東西是你的,我說東西是我的,這理靠嘴來說可就辯不清楚了。”


    “那尊駕想要如何?”血陽冷眼看著少東家。


    “你是他們的頭兒?”少東家見血陽隻是6星魔徒戰力,而自己可是5星魔戰的境界,心中底氣更足。


    血陽微一點頭:“尊駕有何高見?”


    “按我們天寶閣的規矩,力判不辯理,尊強不禮卑,這東西是你的還是我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拳頭說了算,”少東家嘿嘿一笑,道:“敢出去比劃一下嗎?你贏了我,那東西就是你的,但話說在前頭,既是比鬥,是傷是死可皆憑天定。”


    血陽哈哈大笑:“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原來天寶閣還兼做強盜生意,靠搶的確賺錢最快。”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小兄弟聽我一句勸,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天寶閣是最公平的,隻留財不留人,咱們無怨無仇,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放你們走。”少家東不愧是買賣人,能不費成本的賺到大錢才是最好的生意,演全武行真不是他們的本職。


    血陽一揮手,血殺教眾分開左右:“尊駕門外請。”


    那少東家見血陽如此,哈哈一笑:“年輕人就是這樣死人麵子,好,我就成全你。”


    少東家舉步走出門外,血陽也跟著走出去。


    此時天寶閣外已圍了不少的人,多是看熱鬧的百姓,其中也夾雜著幾名兵卒,兵卒都是齊家軍,他們懂得規矩,天寶閣沒讓他們插手,他們就不用管這閑事,要是天寶閣吃了虧,他們再出來也不遲。


    天寶閣的夥計們將百姓推到一邊圍成半圈,血殺教眾圍成另外半圈,中間的空場總也有數百平米,夠兩人施展拳腳了。


    少東家抱拳向四周一禮:“各位兄弟,各位大叔大嬸,不是我天寶閣強出頭,咱們齊將軍領兵南下抗敵,為的是咱們全千裏城的百姓,這些南境的難民不但不知感激,反而跑到咱們齊揚軍鎮趁著將軍不在想欺負咱們,咱能讓人欺負了嗎?”


    不得不說天寶閣少東家這話非常有煽動性,想來平日裏天寶閣在齊揚軍鎮也是惡名昭著,不少百姓都受過齊家人欺壓,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受煽動,隻有天寶閣的夥計們和幾名齊家軍的兵卒高呼回應:“不能!”


    應如是可不能由著他胡說八道,馬上站出來道:“鄉親們休要聽他胡說,我們根本不是什麽南境難民,我們是捕獵隊,事前在關外獵殺了一隻魔獸得到些材料,路過貴寶地想要變賣,沒想到天寶閣竟行強盜事,要強搶我們的東西。”


    “笑話,我天寶閣做的是進出買賣,你竟說我們是強盜?是你們這一群人跑來天寶閣無端鬧事。大家說,哪有強盜在自家門前搶東西的道理?又哪有人跑到強盜窩裏去求搶的道理?”少東家的嘴皮子倒也厲害。


    應如是還待再辯,血陽卻輕拉了拉她的手臂,讓她退下去,然後冷冷道:“尊駕不是說力判不辯理嗎?你站在大街上這一番吵嚷是想敲鑼賣藝嗎?”


    被血陽這麽一說,周圍的百姓們哄然大笑起來,天寶閣的夥計們大怒,向百姓們呼喝著:“不許笑!都不許笑!”


    少東家被血陽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道:“好,很好!那就拳頭底下見分曉。”


    少東家語畢,雙肩一晃,嗖嗖嗖嗖,竟變出五個一模一樣的少東家,分身術?


    老百姓們雖然常年居住在此,但這麽多年來也沒有人敢到天寶閣鬧事,所以也沒有人見過少東家出手,此刻眾人也是大開了眼界。


    “原來這天寶閣少東家——齊傳東這麽厲害啊?難怪沒人敢招惹天寶閣呢。”一個婦人小聲道。


    她身邊的男人沒好氣兒的道:“你個婦道人家懂個屁,那齊傳東是齊中的親侄兒,就算他不厲害,又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何況將軍的侄兒實力能弱了嗎?”


    “看來那個小夥子要倒大黴了,”一個老頭拉著孫子的小手,語重心長的道:“看到沒有?你長大了可不能像那個年輕人一樣莽撞,不要和別人爭長短,吃虧是福,保命要緊。”


    老百姓們低聲議論著的工夫,五個一模一樣的齊傳東已將血陽圍在了正中央,血陽卻麵色如常,對五個齊傳東正眼都不瞧,雙眼半睜半閉,雙手環抱胸前。


    “哼,故弄玄虛。”五個齊傳東一齊張口,不分先後,腳下一點地齊向血陽衝來。


    百姓們都替血陽捏了一把冷汗,一個個緊張的攥著拳頭,反而是血殺教眾們一個個神態悠閑,他們早等著看這位天寶閣少東家出醜了。雖然血陽的真實實力也不過隻是6星魔戰,但在教眾們的心目中,新教主就是無敵的,不論是計謀還是個人戰力,新教主都遠比任教主強大得多,同為6星魔戰,任教主隻能陪著他們一起當食寄,而新教主能帶他們越獄,能一天突破數星境界,能越級格殺酋長桑彪,能數語喝退萬騎,能降龍伏虎,能帶他們穿越茫茫荒原,能伏殺3階魔獸。


    在新教主麵前,天寶閣少東家之流不過跳梁小醜爾,能撐住三回合便算他有本事了。血殺教眾們對血陽的信心與依賴已經到達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麵對齊傳東真假分身的逼近,血陽依舊無動於衷,那副悠然的神態,好似麵對小卒子的關二爺,那小卒子不過是“土雞瓦犬”不知死活。


    齊傳東以為血陽已是無招可用,一個6星魔徒麵對5星魔戰的秘術進攻,除了受死還待怎的?不再多想,齊傳東一拳打出,四麵八方便是五隻拳頭向血陽的前胸後背同時打來。


    血陽還是站著不動,百姓中已有心軟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見這小夥子命喪街頭,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再睜眼一看,隻見齊傳東的分身全都不見了,場中兩人麵對麵而立,齊傳東的拳頭離血陽的心窩尚有半尺遠,而血陽的胸前探出一隻可怕的黑色巨爪,牢牢的按在齊傳東的肩膀上。


    “哼,分身術嗎?在我絆龍眼的注視下,不過雕蟲小技。”血陽冷冷一笑。


    齊傳東和所有圍觀的人一樣,看著血陽胸前探出的詭異巨爪,驚得目瞪口呆,也隻有齊傳東知道那巨爪有著如何的力量,以自己5星魔戰的實力,被這巨爪一按,竟然動彈不得分毫。


    “這,這是什麽東西?”齊傳東額頭見汗,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血陽邪邪的一笑,道:“他問你是什麽東西,小黑,你就讓他知道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嗷,一聲龍吟響徹雲霄,那巨爪再一加力,雙腿本已發軟的齊傳東再難強撐,撲通一下跪在血陽腳前。


    巨大的龍頭與龍身一點一點從血陽的胸前探伸出來,圍觀的百姓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久居城中,連關外的凶獸都不曾見過,更沒見識過如此威猛的神獸。


    黑龍長達三十米的身軀轟隆一聲落到地麵上,擊起一片塵土,巨大的龍爪已是扶著齊傳東的肩膀,不然齊傳東非癱倒在地不可,還是讓他跪在血陽麵前更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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