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陽轉過身來,馬上的高貴少年一見血陽,雙眼驀的睜大:“二……”


    哥字還沒出口,血陽抱拳高聲道:“是草民破的規矩。”


    那少年雖然年幼,但心思轉得極快,臉上表情一換,道:“來人,把此人拿……不是,給我帶回去。”


    “少主,奴婢有事稟告。”雅妃攔到馬前深深一福。


    那少年果然不是別人,正是千裏城的三少主,血陽的三弟——血仇。


    血仇冷冷的看了雅妃一眼,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在外麵要叫我老板,在這兒,我的身份很簡單,就是翠積樓的老板。”


    血陽聽著都覺得好笑,你都帶著一隊血騎來了,還怪別人道出你的身份?那血騎護衛可是千裏城的王族近衛軍。


    “是,老板,”雅妃知道血仇最愛玩兒“微服私訪”的遊戲:“適才鬧事的並非這位公子,鬧事的老者和他的護衛已經跑掉了,是這位公子出手教訓了他們。”


    血仇冷哼一聲:“這小子自己都認罪了,他若無罪認什麽罪?那就是擺明不把小王……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在我這兒尋釁滋事,必須帶走。”


    兩名血騎上來就要鎖人,血仇忙道:“不用鎖,量他也不敢放肆,帶走就好。”


    “還有我,還有我,我們是一起的。”應如是跳了出來。


    圍觀的人都看傻了眼,真沒見過這樣的傻子,人家見了禍事躲都躲不急,這傻小子倒好,好像生怕別人把他給落下。


    血仇看了看女扮男裝的應如是,皺眉道:“今天這是怎麽了?都這麽想吃牢飯?”


    應如是以為血仇不想把自己一同抓去,一摳腰間的裝備扣,一套女款紅甲罩到了身上,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真鳳假凰啊。


    應如是跳到血陽身旁:“看到了嗎?我們是一對兒。”


    血仇不耐的揮了揮手:“帶走帶走,都帶走。”


    雅妃愣愣的看著被帶走的血陽和應如是,心裏沒來由的感覺酸溜溜的。


    進了長安宮,血仇馬上帶著血陽回到了自己府裏。


    剛進得府門,血仇忙忙不迭翻身下馬,一把抱住血陽,眼含淚花道:“二哥,你可回來了,聽說你逃出了烈求城,弟弟每日做夢都會夢到與你團聚。”


    血陽拍了拍血仇的後背,道:“我離開時你剛剛十歲,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麽高了,你小時候就很聰明,小小年紀就開始打造自己的商業王國,今日再見,三弟處事更加成熟機警了。”


    血仇把著血陽的手臂,激動的道:“小時隻有三哥有時間陪著我玩兒,隻有三哥最了解我、支持我,他們都說我是小孩子瞎胡鬧,隻有三哥覺得我能做成大事。現在父親終於認可我了,我還未滿十六歲,父親已經給我封了伯爵爵位,還將這套府邸賜給我。”


    血陽點了點頭,用力握了握血仇的手臂:“三弟一直都很棒的,你沒讓二哥失望。”


    血仇剛才過於激動,說完那番話後忽然想起血陽身為二少主一直沒有賜爵,隻在被送往烈求城前才匆匆賜了一個子爵,從小到大更沒有別的封賞。“二哥,對不起,小弟失言了,二哥不用難過,以後小弟這裏就是二哥的家。”


    應如是定定的看著兄弟二人重逢不敢靠前,血仇轉過頭看向應如是,一句話把小姑娘喜得不得了:“這是二嫂吧?可真漂亮,比雅妃姐還漂亮。”


    “二什麽嫂?少胡說,”血陽回頭看了一眼樂開花的應如是道:“如是,你先在這兒等會兒,會有人給你安排休息的地方,我和三弟有要事相談。走,三弟。”


    血仇忙安排人照顧應如是,走之前還朝應如是擠了擠眼,他是認定應如是就是他的二嫂了。


    到得書房,血仇還未等坐下,血陽便急忙將一道煉器用的防護陣布下,他現在也不會太多的陣法,此陣除了能輔助煉器外尚有隔音免擾的功能。


    “三弟,我回來的路上已遇到過大哥了。”血陽剛提到大哥血猛,血仇的臉上便飛快的閃過一絲怨恨,雖然那情緒閃得很快,卻瞞不過血陽的雙眼,血陽隻當沒看見,接著把血猛誘敵北上的計劃合盤托出。


    血仇越聽,臉上的陰鷙之氣越重,待血陽說完,血仇已是滿臉的焦慮:“如果此計成了,老大就又立了大功,哎,二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三年來,老大他處處壓製我不說,他那個當元帥的舅舅還天天設計害我,如果不是我小心謹慎,此刻小弟的日子也不會比二哥更好過。”


    血陽心中暗暗冷笑,大哥當舅舅的元帥成天設計害你,你那當輔宰的舅舅就閑著了?兩個老家夥一文一武,鬥起法來激烈著呢,說起設計陷害,怕是你舅舅比他舅舅還棋高一招呢,我落魄於廝,不就是因為沒有一個厲害的舅舅嗎?


    “這可如何是好?”血仇急得團團轉:“不行,我得馬上去找我舅舅。”


    血陽心中哀歎,一個民族內鬥成風,怎麽可能崛起?血仇聽說血猛有良策可破敵軍不但不為之高興,反而要找舅舅幫忙出應對之策,以血陽對其舅舅——格衛仕的了解,那老家夥所出的主意定然是想辦法進讒言阻止紅占廷的戰略,對於這些政客而言,凡是政敵支持的,我就反對,這種為了反對而反對的鬥爭方式已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血陽一把拉住血仇道:“三弟,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有一計,可讓三弟壓過大哥一頭。”


    “哦?二哥有計?”在血仇的印象中,血陽總是呆呆傻傻的,整個人見天兒的發呆,他能有什麽計謀?


    血陽道:“紅占廷為大哥定的戰略雖好,但萬事俱備,還欠東風,這東風就由三弟你來吹一把,這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其功最大,而且三弟如按此計行事,父親定然會覺得三弟心胸寬廣。”


    “哦?是何妙計,二哥快說來聽聽。”


    “紅占廷如將烈求之兵引而北上,是十分凶險的事,雖然父親對紅占廷十分信任,但此生死攸關的大事,父親必然會詢問你舅舅的意見,到時你與你舅舅一起進宮,父親詢問起來,如果你反對,父親會疑心你妒忌大哥的軍功,所以你一定要讚同,然後再補上一計,你就說,元帥引敵北進所設想的前提是敵人後方不穩,但烈求敢如此用兵,必然也會考慮此點,所以他在後方定然會做很多準備以防生變,想讓元帥的戰略成功,應派一人潛入敵後方,一方麵聯絡紅、青兩城,分析利害以利誘之,不必紅、青兩城真的出兵,隻要能讓兩城蠢蠢欲動就足以讓烈求膽戰心驚,另外再說服烈求那兩位擁兵自重的兄弟,此時不反,等烈求大軍功成返還之時就是烈求在族中威望最高、統治最穩固之日,這兩位往日不太聽話的兄弟除了等死還有什麽辦法?此時不反更待何時?”血陽將計謀道出:“這畫龍點睛的一筆,就由你舅舅去完成,到時我軍大勝反撲失地,這功勞看似是大哥與你一人一半,但在父親的心裏,你的功勞與胸襟都要穩勝大哥一籌。”


    血陽隻能這樣循循善誘,為了全城百姓,為了戰略上的大勝,血陽隻能用政客的思維和政客對話。


    血仇聽得大喜:“善!上善!我這就與舅舅說去。”


    血陽看著血仇飛奔而去的背影搖頭苦笑,雖然自己有著過人的政治智慧和頭腦,但這樣的政治鬥爭讓他非常不喜,真的是適應不了啊,等千裏城平安之後,還是想辦法離開這是非之地,千裏城世子之位讓老大和老三爭去吧,與我無關。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苦等,等待血長安決定戰略,等待格衛仕的奏報,等待前線的戰報。


    血陽無時無刻不關心著千裏城的安危,雖然這場戰爭看似是他挑逗起來的,但血陽非常清楚,就算他不為烈雲出計,烈求城攻打千裏城也是早晚的事,烈求城新得兩處暴晶礦,等其再發展數年後進攻,不如現在就開戰,如果此時都打不勝,五年後千裏城就更沒有一絲的希望了。


    三個月轉眼過去。


    這日血陽正在血仇府地後院練功,隻見地麵上擺著一隻大籮筐,籮筐內裝滿家丁打掃來的落葉,血陽暗暗將魔力推動循環,至足下泉底脈門時循環速度突然加快,雙掌輕輕一推,一道魔力將籮筐中的落葉揚飛到半空中。


    “青雲步!”血陽腳一點地飛身而起,雙腳在空中的落葉上連點,人已騰到高空中,落葉已盡在腳下,血陽去勢卻未減,雙腳又在空中連點,腳下一片片魔力從泉底脈門湧出,血陽踏空飛躍,人如一隻巨鳥越升越高越升越快。


    直至站在地麵的應如是隻能看到一個小黑點,血陽這才回轉身形頭下腳上,雙臂一展俯衝回來,臨近地麵時血陽再轉身型,泉底脈門魔力一發,人如飄葉輕盈落地。


    應如是鼓起掌來:“好厲害啊,教主的青雲步終於小成了。”


    血陽卻皺眉道:“小成還遠遠不夠,青雲步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輕身的功夫,這一層我已練得通熟,但還有一部分是提升速度的,這對近戰格鬥來說才是最為關鍵的,我已練至玄關妙處,相信這兩日內定會有所突破。”


    “大捷!大捷!”院外突然傳來飛馬奏報聲,那探報一邊騎馬飛奔一邊沿街高呼,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軍打了大勝仗。


    “打劫?光天化日哪個賊子如此大膽?”應如是話落,人已躍出院牆。


    “如是!”血陽喊出聲時,牆外已傳來痛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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