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坡雞像一個死人一樣,臉麵著地,屁股上翹,血液從嘴角滴滴落下,人是沒了絲毫知覺。忽然一陣清風吹來,“啪嗒”一聲鐵窗敲擊的聲音嚇了倉庫裏的人一跳,胡狼和老頭愣了一下,終於清醒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看,不約而同地繞到了夏北的身邊。


    “老青頭,那股魂力,你看見了麽?”


    “廢話,這小子究竟是誰?”


    胡狼搖搖頭,:“這是個新人,我沒有見過他。我們趁現在把他殺了吧!”


    “不行!”老青頭搖搖頭,“我們把他帶回去處置,他的魂力驚人,若將他的身體練成魂器,嘿嘿。”


    “恩。”胡狼點點頭,就要動手。


    夏北卻沒有昏死過去,他聽著兩人的對話,見著胡狼伸手抓來,不由得呻吟了一聲,舉起了手。


    這一動,可把兩人嚇了一跳,頓時各自飛退了幾米的距離。


    “你那麽怕幹什麽,這小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胡狼看向老青頭。


    “…,你還不是一樣,快動手吧。”


    兩人吞吞口水,就要再次向前,這時,倉庫上方突然傳來一陣腳踏飛燕的動靜,然後是一陣乒鈴乓啷響。


    “胡狼和坡雞,終於找到你們了,想不到作惡多端的你們,居然會害怕兩個小子,哈哈哈。”


    聲音立體環繞倉庫,胡狼和老頭神情一凜,同時像天上看去,數秒後,隻見天上又跳下了幾人,有男有女,個別還帶著極為有特色的白色麵具,為首那人是個長相絕美的少女,約莫二十歲的年紀,一舉一動仿佛都印著秋風月色,讓人移不開視線。


    “符生流的人,白大小姐!”老青頭道。


    “正是。”


    胡狼冷哼一聲道:“我們和符生流想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現在是想怎麽樣?”


    “白姐姐。”一名白色麵具少女正半蹲在倉庫牆邊,她的身邊正是之前坡雞三人虐待的女子,她怒聲道:“郝姐姐被他們打得不成樣子了,現在叫都叫不醒了,怎麽辦?”


    “你先帶她回去,交給武叔叔療傷,他定是中了夢魘的嗜智,到時記得和武叔叔說明情況。”


    “是!”那人應道,將暈倒的少女扶起,跳了出去。


    “哦,白大小姐,想不到那位小姐竟是符生流的弟子,”老青頭一歎氣,哦了一聲,“原來背後的人居然是你們…”


    然而老青頭還未說罷,一個人影不知不覺繞到了兩人的身側。胡狼和老青頭大驚,胡狼雙手虛抓,頓時青筋暴起,兩道魂力從胸口湧現,一道蒙麵獸魂附在身上,另一道化成了長滿獠牙的半月刃,附在了手上。而老青頭全身燃起青色魂息,也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但那人並不作攻擊,不過瞬間,便撿起又扛著倒在地上的馬佳傑和夏北跑到了符生流的這一側。


    “卜叔叔,他們沒事吧?”白大小姐看向這人。


    卜姓男人翻了翻兩人的眼球,搖了搖頭。


    白大小姐似乎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兩人,對著那老青頭眼眉一挑:“你不是坡雞,你居然是一個高級魂,好魂力,好魂力。”白大小姐拍起了手掌,“那麽,倒在地上的那個就是坡雞了?”


    老青頭不說話。


    “白大小姐,既然你將人都救走了,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胡狼道,收起了手上的月刃,就要向前去抓倒在地上的坡雞。


    白大小姐雙手環抱,剛等胡狼抱起坡雞後,轉身欲走的同時,白小姐腳尖輕點,眾人頓時開始發難,所有人念起術覺,頓時魂符漫天。


    “想走,沒那麽容易,生生殘,禍鴛滅,金絲繩,祭!!!”白大小姐喝道。


    金絲繩瞬間纏上了胡狼的腳踝,乃至全身,他身體一硬,摔倒在了地上,接著,數十張符咒飛了過來,有的帶著無邊的金光,灼燒著眼睛,有的燃燒這高溫,貼向自己。虎狼大吼一聲,隻得將坡雞往地上一丟,往後滾去。


    老青頭拎起胡狼,對準金絲繩大力一扯,另大小姐吃驚的是,這繩子居然寸寸斷裂,散落一地。


    胡狼再次怒吼,一道狼頭人身約莫三米高的若影若現,符生流的人一驚,居然定在原地,忘記了攻擊。


    然而眾人當那巨狼魂就要附體,胡狼和老青頭就要衝上前來時,誰知這兩人竟同時射出一道魂力,雙雙向後躍去,跳出了倉庫之外,末了隻聽遠處留下一句:“符生流你們給我聽著,這個仇我們記住了,讓我來警告你們,還魂界遲早要換換血了!!”


    眾人還想要追,白大小姐身旁的一個白色麵具突然喝了一聲:“不要追了。”


    這人似乎很有地位,此話一說,白大小姐也停下了腳步,朝他點了點頭。接著,眾人再次看向了場中或醒或睡的三人。


    “小田,坡雞就交給你去辦了,不過你得先帶回公司裏,把他身上的魂給卸下來,不要浪費了,這就當我們幫了他們的報酬吧,阿牛,這兩個男孩就交給你了,你去做交涉吧。”


    “好嘞。”小田和阿牛各自應了一聲,剛要走上前去。


    “對了,你再等等…”白大小姐輕聲叫住了阿牛。


    坡雞和馬佳傑是真的失去了意識,然而夏北卻依然半眯著眼,忽然看見一張膚白如雪的臉移入了他的視線之內,他忽然神情一怔。


    我又在做夢麽,這幾日的夢怎麽總是不斷,這仙女怎麽又入到我的夢中了,不過,他這次卻是披著黑色頭發,可是依然是這麽美。這是死前的幻象麽?


    “夏北,睡吧。”白大小姐輕輕道,將一顆藥丸放進了夏北的嘴裏。


    幻丸事特製藥,隻對普通人有效,對稍有靈力的除魂師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功效,剩下的作用不過是安眠而已,夏北努力的睜著眼,最後還是進入了夢鄉。


    …


    暖暖的夢。


    …


    醒來時,夏北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軟床上,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裏竟是一家連鎖酒店。他趕緊檢查了一下自身,自己的身上的物品是一件不少,他看了看手機,發現此時的時間已經是第二日的早上七點鍾了,他隻好撓了撓頭,從床上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回憶起昨日的情況,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不堪,可是自己最終還是虎口逃生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嘿嘿,夏北又感歎了兩句生活美好,正要出門時,看見門上貼了個小標簽,上麵寫著一個房號、一串電話號碼,還寫了“你朋友”三個字。


    夏北一愣,頓時回憶起了昨日的情況,快速的跑到了標簽上的房號,輕輕的敲了敲門。


    “誰啊?”,隻聽室內一個男人大聲道。


    半分鍾後,房門開了,住在這間房間裏的果然是馬佳傑,他此時的頭發亂的就像一個大雞窩,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夏北?”馬佳傑也撓著頭,“誒?我們現在在哪裏啊,酒店麽?你送我上來的?”


    馬佳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的衣服褲子雖然穿戴整齊,卻是淩亂不堪的樣子,他腦海一個可怕的念想一閃而過,突然雙手護身,做了一個驚悚的表情。


    “夏北,你該不會,把我帶到酒店來,對我做了什麽事情吧?”


    “我去,你有病吧,睡昏了頭了吧。”夏北啐了一口,“你昨天不是打電話給通叔了麽,難道是他派人就我們的?”


    馬佳傑搖搖頭尷尬地道:“昨日我隻是來得及在網上發了咱們和坡雞的行蹤,而通叔的電話卻還沒打通,就聽到倉庫那麽大的動靜,我一時擔心,就著急地跑去找你了。”


    “嗬嗬…”馬佳傑回憶起昨日,覺得腦子亂的不行,撓了撓身子,又躺回了床上,“那我是怎麽上來的呢,我記得,昨天我暈過去的時候,最後是看著那個坡雞的呀,該不會是他們給我們抗上來的吧。”


    夏北舉起了手上的那張小便條:“看來,我們得打這個電話才知道了。”


    …


    半小時後,在明嵐校外的一間“花間咖啡店”裏,兩人選了一個人少的靠角落的位置,喝著咖啡,聊著天,而在紙條上留下電話的人過了幾分鍾後,也趕了過來。


    這是一個長相略楞的胖頭青年,臉上還有未消去的嬰兒肥,肚子略圓卻也不胖,走進了咖啡店。他一見到夏北兩人,便招了招手,大步走了過去。


    “你是?”


    “我叫牛壯,符生流的弟子,你是夏北是吧。”


    “恩?你怎麽知道,我沒和你說啊。”夏北一皺眉。


    “額,嘿嘿,我們符生流的關係網比較龐大,嘿嘿。”


    “哦,昨天是你將我們放進酒店的麽?”馬佳傑問道。


    “是啊,嘿嘿。”牛壯笑了笑,“對了,你先將你們的銀行卡賬號告訴我。”


    “為什麽?”


    “我給你們抓了坡雞的獎金。”


    “什麽,我們抓了坡雞?”馬佳傑一驚,手裏的牛角麵包一抖,掉進了夏北的咖啡杯裏。


    夏北一愣,想起了昨日的場景,雖然他也有些糊裏糊塗,但卻是看見了坡雞倒下的一幕,好像確實是自己幹的,他看了看自己的莫言戒指,頓時以為是手中這個戒指的功勞,內心開始不由得讚歎通叔的神通廣大。


    牛壯點點頭:“是啊,你們抓的坡雞,我們去的時候就發現坡雞已經倒在地上了,現在我該把錢打給誰?”


    馬佳傑還有問題要問,而夏北則笑著道:“我們兩做任務一直是五五分成,你給我們一人打一半吧。”


    緊接著,兩人就將銀行賬號給了牛壯,幾分鍾後,兩人就收到了一筆款項,一人有約莫二十萬的傭金,不由得另兩人心中大喜,這下可算發財啦。


    馬佳傑連忙抓起牛壯的手,深情的握著,凝視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這牛壯怎麽長得會如此可愛,如此迷人。


    “對了,你們是怎麽擊敗坡雞的,我們符生流的全員都很感興趣,他的身上可是有著兩名三級魂,還有夢魘這樣的一枚特殊魂,你不過是一名五級魂師還有一個額…,不過,當時,多虧了你們出手相救,師姐才活了下來,不然的話…”


    突然,夏北“噗嗤”一聲,將嘴裏的咖啡噴了馬佳傑一臉。


    陳泠!!


    夏北突然想起了那倒在倉庫的女生,急忙問道:“那個女生…,倒在倉庫的女生,那人怎麽樣了。”


    “哦,你說她啊,你們認識麽?”


    “認識啊,你快說!”


    牛壯支吾了一會:“她的狀況可能不太好,他受了夢魘的影響,神智受損,現在正在接受除魂治療,可能情況會持續好一會兒了。”


    “什麽?!”


    “如果郝師姐的情況發生好轉,我會通知你的,不用擔心。”


    “郝師姐?!”


    “是啊,她當時正收集了些關於坡雞的資料,不料行蹤卻被發現了,她發出了求救信號,我們緊趕慢趕,要不是你們先趕到了,她可能就會被…”


    …


    約莫上午九點左右,幾人在餐廳告別了,馬佳傑也是一臉疲相,雖然這二十萬的賞金著實讓他興奮了一下,但興奮過去的倦意也是隨之而來,他決定要回酒店睡上回籠覺。


    夏北打算回宿舍了,我想起和何蘇的約定,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去商店買了一大堆零食早餐想作為補償。


    來到宿舍的樓下,夏北在樓下踱步了一會兒,思來想去,掏出了手機,還是撥出了那個電話。


    嘟嘟嘟...


    “你是?”


    “陳泠麽,我是夏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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