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義聽到此話以後,心中一驚,接著滿臉憤怒的看著麵前的獸詢,一對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如果眼光能殺人,那這獸詢不知要死多少次。


    誰知道獸詢眼神並未與獸義接觸,也並未說為何不讓獸義拿著河洛圖,而是一對小眼睛此時正死死盯著這段豐手上的河洛圖。


    眼神之中除了貪婪,還有一絲警惕。


    獸義見此情景,心中怒火更盛,不讓老子拿也不說出所以然,八成我看是你想要拿這河洛圖,心中冷哼一聲,手中也不再猶豫,一把便把段豐手中的河洛圖給搶奪了過來。


    接著不由分說便打開了這個竹簡。


    “小心!”一旁的獸詢看到這獸義竟然把這河洛圖給拿在了手中,不由吃的一驚。


    獸義心中也是冷哼一聲,不讓我拿我就偏要拿,等老子當上了副宗主,看老子不讓你。。


    “嘶”獸義手上一陣劇痛,疼的獸義倒吸了一口涼氣,獸義趕忙看向手中的河洛圖,隻見從這河洛圖之中竟然冒出數隻小蟲,這些小蟲隻有螞蟻一般大小,全身黑色,在這黑夜之中若不仔細查看,怕是發現不了他們。


    這些小蟲也不做其他動作,一個個從這河洛圖之中隻是露出一個小頭,接著便向著獸義的手上爬去。


    當他們爬到獸義的手上之後,他們一個個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也看不到他們的模樣了。


    緊接著便是獸義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這獸義也是這久經沙場的老手,也絕不會隻是為了一點點疼痛而如此這般吼叫,由此可以看出,這一個個小蟲威力是多麽巨大。


    “你,你這卑鄙小人,看我不殺了你。”獸義此時手中劇痛,說這句話的時候這河洛圖也是從自己手中脫落,身子也是向著地上躺了過去,看起來很是痛苦。


    一旁的獸詢此時臉色也很是難看,雖說他不喜歡獸義這種體大無腦之人,但是這宗主對他則是偏愛有加,不隻是這獸義修為高,更可貴的是這獸義忠心耿耿,對這宗主更是忠心不二。


    況且若是獸義在自己麵前死了,那自己回去如何向宗主交代,又如何麵對他手下的弟兄。


    獸詢眼神一冷,對著段豐說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竟然使出這卑鄙手段傷我兄弟,快拿出解藥來”


    段豐忽地哈哈大笑幾聲,接著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這大笑應該是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河洛圖乃是陰邪之物,裏麵之物必定禁忌極多,你們既然要搶這河洛圖,就應該知道這到底為何物,你那個蠢兄弟如此貿然打開,這能怪誰,哈哈!”段豐此時又是放聲大笑幾聲。


    這獸詢此時麵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宗主反複交代於他,但是這獸義還是恣意妄為,現在倒好,把自己變成了這副光景。


    真是個蠢貨!


    獸詢此時不再理會段豐,而是來到獸義麵前,獸義此時躺在地上一陣陣的哀嚎著,兩隻手也是變得焦黑無比,猶如被火燒一般,這焦黑之處還時不時的有些黑血從裏麵滲出,看的人也是作嘔。


    “救我,獸詢。”看到獸詢來到自己身邊,獸義也是哀嚎著對獸詢說道。


    獸詢直直的看著獸義身上的蟲子,忽然眉頭一皺,說道“這是陰火蟲,此蟲輕易不出,隻是到這嚴寒,濕冷一帶便聚集而出,且威力巨大,若想脫離此蟲,怕是要......”


    “快啊,獸詢救我。”眼看著獸義疼痛的已不成樣子,獸詢此時咬了咬牙說道“趁其未到經脈,必須斷雙臂。”


    獸義聽完以後,大吼一聲道“不,我寧願死也不願做那無雙臂之人。”


    獸詢此時心中也是糾結,若是無這雙臂,這獸義與那廢人無異,但若不斷臂那他必定會被這毒蟲侵入經脈,然後被啃咬而死。


    正當獸詢猶豫之時,這周圍忽然一聲悶響,接著傳來一聲幽幽言語“若是下不了手,那我幫你。”饒是在這風雨之中,這句話也是清晰的很。


    “誰!”獸詢此時麵色一沉,看向了周圍,而他們的手下也是把獸義緊緊的圍了起來。


    無人應答,隻是一陣狂風吹過,帶著諸多沙石,打在了他們身上。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從獸義那邊響起,眾人紛紛轉頭而看,隻見獸義的一對手臂被硬生生的切了下來,但這斷口之處很是平整,看起來斷其雙臂之人不是普通之人。


    圍著獸義的人也是一陣驚慌,並未看到人影,為何他的雙臂被切掉了?


    獸詢也是一驚,但是心中放寬了很多,畢竟獸義已無性命之危。


    “閣下何人,何不現身相見?”獸詢對著前方拱了拱手。


    眾人向著前方看去,但卻空無一人。


    過了良久隻見前方黑夜之中緩緩走出一人,青衣蒙麵,身材挺拔,身後還背了一個箱子形狀的東西,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那酒館之中趕走惡狗和馬老三的人。


    這個人此時慢慢的向著獸詢走了過來,獸詢的手下一個個很是謹慎的把獸詢包圍在他們之間。


    獸詢則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獸詢知道,憑著剛剛切掉獸義手臂的手段,若是此時這個人想要殺自己,再多人也無它用。


    來到獸詢的麵前,青衣蒙麵之人看了看獸詢,又看了看躺在地麵之上的獸義,說道“我也算是幫了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獸詢聽完以後,眼睛一眯,接著皮笑肉不笑道“閣下不會也是為了河洛圖而來吧?”


    青衣蒙麵之人說道“今日來這地方的人都是為了這河洛圖而來,不過都被我打發走了,就剩你們了。”


    獸詢眼睛轉了轉,說道“閣下何門何派?”


    青衣蒙麵之人道“無門無派。”


    獸詢眼神一亮,接著滿臉堆笑道“我獸無疆正是用人之際,若是閣下肯屈身到我獸無疆,我副宗主之位願讓與閣下。”


    青衣蒙麵之人笑了幾聲,笑聲之中夾雜著嘲諷之意,接著說道“我隻要河洛圖,你們這些阿貓阿狗趕緊給我滾。”


    獸詢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道“我敬你剛剛幫了我兄弟,如若要打,我們也不輸你。”


    青衣蒙麵之人攤了攤手道“一起上吧,等什麽呢?”臉上的表情帶著挑釁,帶著嘲諷。


    話音未落,獸詢忽然右拳朝著青衣蒙麵之人猛出,一道藍色光芒瞬間大作,這腳下的碎石也是被這光芒擊的粉碎。


    但這青衣蒙麵之人則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右掌也是朝著這道藍色光芒打去,隻是這一下,這藍色光芒便被青衣蒙麵人擊的粉碎。


    而這餘波也是硬生生的打到了這獸詢的胸口之處,把這獸詢打的倒退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啊”人群中傳來一陣陣驚呼,這獸詢在這獸無疆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誰知道在這青衣蒙麵人的手上竟然如此不堪。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青衣蒙麵人對著麵前的獸詢冷冷說道“馬上給我滾,不然我要了你們的狗命。”


    這句話粗魯不堪,但是在場的人卻無一個人敢說話,都被這個人身上的這股氣勢給壓製住了。


    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兄弟,又看了看已經疼暈過去的獸義,此時獸詢咬了咬牙,恨恨說道“等著,我們獸無疆絕不會放過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獸詢顯得也毫無底氣,怕是縱使自己宗主來,估計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走!”獸詢此時拉著躺在地上的獸義,黑氣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的手下也是一個個像逃荒似的奪路而逃,生怕自己落於人後。


    青衣蒙麵之人搖了搖頭,口中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麽,接著便取出自己後背上麵背著的那一個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


    一個木箱,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箱,青衣蒙麵人拿著這個木箱來到河洛圖旁邊,接著小心翼翼的把河洛圖給放在了箱子之中。


    接著這青衣蒙麵之人來到段豐麵前開口說道“段爺,許久不見。”


    段豐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不由得苦笑一聲,接著說道“怕是今日這河洛圖要易主了。”


    青衣蒙麵之人說道“段爺,你也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段豐看了一眼他,接著道“你也幫了我不少,不然的話今日我段豐怕是要被他們所殺。”


    說完這句話,段豐歎了口氣道“動手吧。”


    青衣蒙麵之人搖了搖頭道“我隻要河洛圖,殺段爺?我做不到。”


    段豐搖了搖頭道“如若你不殺我,你到時候又如何交代?”


    青衣蒙麵之人站在那裏,沉默無語。


    段豐抬頭看了看天空,蒼穹依舊是一團黑,雨水也是一滴滴的打在到他的臉上。


    “我的命和河洛圖都給你,但記得保我一家平安。”段豐說完這句話以後,他的嘴角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話音剛落,隻見段豐反手一掌便拍向自己的前胸,登時隻聽得一聲巨響,段豐的身體便徹底的倒入到了這泥濘之中。


    青衣蒙麵之人也是一聲歎息,蹲下自己的身子輕輕的把段豐的眼睛合上。


    雨勢更大了,嘩啦啦的不絕於耳,時不時的還有幾道驚雷閃過。


    一個人背著另外一個人,在這孤獨的夜色之中走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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