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局長很有辦法,在小北的衣服上安裝了一枚竊聽器,並把小北這一天所有的語言,都記錄了下來。


    小綠教授則是繼續裝瘋賣傻,希望能取得病人們信任,打通關係。


    小紅則是在電擊治療的時候,把每個病人的腦域活動震譜圖收集起來,仔細研究。


    三位業內頂尖人士的合作,使事件的進展速度極快,很快迷局便浮出水麵。


    三天後,第三精神病院大廳內燈火通明。可室內碩大的空間裏,隻有三個人空蕩蕩的端坐在中間。


    桌麵上,擺了許許多多的研究筆記和相關資料。


    “經過這幾天的竊聽,大體上可以總結為這麽一件事情。”首先開口的是小黃局長:“在我們現在存在的空間裏,還有著另一個平行空間,裏邊的人都是白色透明的,像是用煙霧凝聚的機器人。它們不會吃喝,不會排泄,甚至不需要睡覺。它們的活動一旦與人類相交,便會橫穿而過,好像兩個不同時空裏的空氣,完全沒有交集。”


    小綠點點頭,補充道:“沒錯,大體內容與我所了解到的一致。而且他們在交流的時候,眼神和表情沒有絲毫異常,不像其他病人一樣空洞和縹無!”


    小紅瞪大了眼睛,她並沒了解這些病人的談話內容,隻是在分析他們的腦域活動。雖然也曾有過最壞的打算,可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種結果。她對這些病人腦域活動的分析,也是完全一致,並且沒有絲毫想象弧射的波動。言外之意,這些事情都是他們親眼所見,而非虛構!


    事情變得越來越離奇了!


    三人分析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到具體的答案。


    難道他們真的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嗎?這真的可能嗎?


    那這又算什麽?陰陽眼?還是什麽其他的超能力?


    最後,小綠說了一個大家一致認同的方案:


    “和小北攤牌!”


    ……


    第二天一大早,在病人們自由活動時,三位教授級別的人西裝革履,昂首挺胸,朝一塊角落裏走去。


    很快,角落裏竊言竊語的病人們注意到了這群與眾不同的人。


    “你們好,我是小綠教授。”小綠伸出手,與他們一一握手,“我們之前見過的,我就是那個新來的綠毛!”


    “綠毛,原來是你!”一個病人有些驚喜,張大嘴叫道,“你是怎麽出去的?他們肯相信你沒有病了?”


    小綠笑著擺擺手,指了指身後的兩人,介紹道:“這兩位是小紅博士和小黃局長,都是業內頂尖人士,這次來,主要是想跟大家探討一些事情。”


    “我們一群精神病,跟你們沒什麽好談的!”病人似乎很生氣,一是小綠欺騙了他們,二是對所謂的博士,教授這樣的詞匯,充滿了敵意。


    “不,我們相信你們並沒有病,而且這件事,關係到全人類的生死存亡!”


    “你指的是幾年後就降臨地球的維維爾人?”


    “不!是你們眼裏的世界!”


    ……


    第三精神病院大廳內,原本空蕩蕩的房間,此刻有數十人。


    小北顯然有些激動,但言行舉止卻極為克製:“我們都是來自於全球五湖四海,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語言,甚至不同的膚色,他們跟我一樣,都被認為是瘋子,被抓進了這裏,出院之日,遙遙無期!”


    從小北的話裏,三人也明白了事件的真相。


    全中國(這裏“中國”的概念指的是地球中央大腦共生主義聯合國,占到了全球一半以上的資源)所有的精神病院似乎都對他們有些特殊的“照顧”,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能看見所謂的“平行世界”。


    就在三人不斷詢問,記錄中,大廳的門被踹開了!


    “都別動,舉起手來!”


    一群全副武裝的迷彩服戰士,舉著手中的激光槍。一根根紅色的激光指著眾人的額頭,隻要他們稍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就會被激光射穿,灰飛煙滅!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其中一位頭戴科技軍帽,人高馬大的墨鏡男子操著一口不太流暢的中語問道。


    “我們在研究精神病患者的思維方式,以及他們大腦的腦域活動!”小綠首先站了出來,解釋道,“我們希望能夠從中找出治療精神病的根本方法,而不是幾百年來一直在保守使用的電擊治療!”


    這時,小黃才慢慢走出,似乎在後麵早已看透了眼前的一切,手裏拿著自己的局長黃牌,展示在胸前:“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我是軍國海西省安防部門的局長,懷疑這些精神病患者的病情不屬實,前來調查。現在請求你們放下武器,和平解決眼下問題!”


    “好說。”墨鏡男冷冷地說完,右掌舉起。


    後麵所有的戰士,紛紛關掉了激光武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身後傳來了小北撕心裂肺的狂笑聲,令人膽顫。


    旁邊,所有室內的精神病患者也都紛紛大笑起來,好像早就策劃好了一般。


    小北笑的前仰後翻,屁股著地,雙腿來回打旋,一手捂著笑疼的肚子,另一手指著墨鏡男他們,笑的更厲害了。


    旁邊,所有的精神病患者也笑得涕泗橫流。


    仿佛剛才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隻是一場惡作劇,或是一場舞台劇一般。


    他們的笑聲越大,似乎就表明墨鏡男他們演的越好。


    小綠三人愣住了,剛才還好好的幾人,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難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平行世界是假的,隻是在每次自由活動期間共同塑造的一個故事嗎?


    眼前精神病患者的樣子是那麽真實,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一般。


    墨鏡男走上前來,示意把這些精神病患者拖出去。


    小綠三人也沒有阻攔,而是愣在了原地。


    墨鏡男嘴角有一絲笑意,好像早就會料想到這個結果一般:“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就是一群精神病患者,平時胡言亂語,連自己說的什麽都解釋不清楚,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並不存在什麽病情不屬實,不知三位教授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小綠、小紅、小黃有些失落地看著被帶走的精神病患者。


    當站在最裏麵的小北被拉過三人眼前時,眼神中的那種朦朧,不像是能裝出來的縹蕪。


    三人看著自己這個老同學,默默低下了頭,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太過於理想化,太過於想報答小北罷了,情緒確實能影響一個人的判斷。


    就在小北馬上離開三人麵前的時候,他義正言辭地眼神一變,炯炯有神。隻隱約聽得他留下了一句話:


    “快走,再也不要回來!”


    三人聽得清楚,驚的出奇,卻愣在原地,並未吱聲!


    三人心照不宣,明白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


    明天,或者後天,隻需再過來一趟,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


    ……


    ……


    全球中央電視台,新聞播報:


    軍國第三精神病院有大批患者突然失蹤,而這些病人在失蹤前,曾被幾位高等學者拜訪過。至於這兩者之間是否有直接和必然的聯係,我們還在調查之中……


    ……


    ……


    ……


    海西省珠山市,一名黃發少年捏碎了手中的顯示軟紙,扔進垃圾桶。


    昏暗的卷簾,射進一排排光照。


    可室內,還是十分黯淡。


    “咚咚咚。”一陣敲門的聲音。


    “進來!”黃發少年喊道。


    很快,一名特級戰士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說道:“泰倫軍長,您吩咐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


    “說。”


    “小紅博士在浴缸中割腕,小綠教授在臥室上吊,小黃局長在客廳服毒,三人都自殺在了自己家中。”


    黃發少年冷哼一聲,哢嚓一聲把桌麵上的金屬茶具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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