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友,這下麵究竟有什麽?”風老心中跟貓撓一般,很是好奇。


    孫海也說:“是啊,許兄,到底發現了什麽,你倒是說句話啊。”


    梁景道“許先生,我也想知道。”


    許平看向三人, 笑了一下:“還能有什麽,有鬼唄。”


    說著他徑直走向外麵,看著不遠處的警差,沉聲道:“梁探長,那些都是你的人吧。”


    剛剛跟出來的梁景愣了一下,忙道:“是的,都是我的人, 不知道許先生有何吩咐。”


    許平一揮手:“讓他們都撤了吧, 還有, 工棚裏的工人,也先都找地方安頓。”


    “這個地方,從現在開始,要全麵封鎖。”


    一聽這話,率先表示反對的,竟然是孫海,他拉著許平來到一旁,急忙說道:“許兄,你是認真的嗎,你的這個決定我不同意,你知不知道,每耽誤一天,我們要損失多少錢啊。”


    盯著眼前焦急的麵龐,許平呼出一口氣,說道:“孫兄, 那你又知不知道,若是不徹底解決此事, 省城會出多大的亂子?”


    孫海當場愣住了,見許平神情凝重,顯得很是認真,又說:“這不就是一個工地麽,修建了一座大廈,如何又能讓省城出亂子呢?”


    許平沉聲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個地理位置,有多麽的重要。”


    風老和梁景也湊了過來,兩人都聽到了剛才的談話,皆是一臉狐疑。


    尤其是風老,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地方說好不好,說差不差,至少能夠繁華二三十年,何以到這人口中,就變的如此重要,甚至影響整個省城。


    想到許平的身份和道行,他如今覺得, 恐怕對方未必是在危言聳聽。


    “許道友, 我看此處的風水, 雖然略有缺陷, 但也不至於有如此大的影響,能否詳細說說?”風老提出自己的判斷,又虛心請教。


    想了想,許平坦然道:“諸位,目前我還隻是一個猜測,還需要驗證,但在我驗證之前,這個地方一定不許任何人接近。”


    說著,他看向梁景,說道:“包括你們警署的人。”


    聽到許平如此吩咐,梁景沒有表示拒絕,隻是問道:“那你如何保證,沒有人在這兒看著,不會有其他人,半夜偷偷摸過來?”


    “哼!”


    許平再次揮手灑向空中,大片的紙人,如同雪花飄落,幾乎覆蓋整個工地。


    這些紙人在落地的刹那,便已化作人形大小的紙人,齊齊麵向許平,身姿挺得筆直。


    風老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自己的震驚了。


    紮紙術這種民間術法,他也有所耳聞,但能修行到這個地步,一次性操縱幾百個紙人,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望著麵朝自己,奉自己為主的紙人,許平抬手割喉,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若是有接近此地者……”


    “殺!”


    ……


    在許平再三叮囑中,三人都答應了。


    孫海為這些外地的工人,提供了住所,讓他們隨時待命,回來趕工期。


    而梁探長帶走了所有警差。


    風老臨走前,還有好多話要說,但見許平對自己愛搭不理的,也隻得歎氣一聲兒,知道因為自己的無禮,錯過了一份天大的機緣。


    安頓好了之後,許平與孫海回到商行,至於殺死老張之後,獎勵的十年道行,也就沒什麽好研究的。


    孫海迫不及待的問道:“許兄,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鬧出這麽大的陣仗?”


    正在道場翻箱倒櫃的許平,抬起頭,沉吟片刻說道:“死掉的那十幾個人,都是石堅拿錢收買的,在那根柱子下麵,堆砌了幾十具女屍。”


    “啊這……”


    孫海雙目圓瞪,難以置信。


    許平有道:“那個叫老張的老頭,就是石堅的心腹,得知石堅死後,為了殺人滅口,才害死那些人的。”


    孫海聽到這兒,詫異道:“既然是他自己殺的,那他又為何要報警呢?”


    許平心中早有答桉,道:“你看看那個風老和他弟子,若是今日我沒有去,那些屍體和蘊含煞氣的邪祟,會被怎麽處置?”


    “一把火……”孫海下意識地開口,又猛地驚醒,“你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憑借風老他們,根本猜不透裏麵的心思,隻會想著摧毀屍體,免得後患無窮。”


    許平點了點頭:“隻可惜碰到了我,也是他命中該死,或者說,也是他們天衣無縫的計劃,遺漏的一環。”


    “他們?”


    孫海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以他的才智,當然不會覺得,這個他們,僅僅是指石堅與工地上的那幫人。


    “嗯,他們。”


    許平沉吟了一陣兒,又皺起眉頭:“跟你說了那麽多,現在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孫海一拍胸脯:“你盡管吩咐,誰膽敢擋我的財路,我這把槍可不是吃素的。”


    說著,從腰上拔出一把手槍。


    你把槍放在那兒……許平看他拔槍的位置,替他未來的妻子,表示擔心。


    “誒,你還沒說要我幫你什麽呢?”


    許平把找出來的厚厚的兩大箱書信、合約丟在他麵前,輕笑道:“我需要你幫忙在這個裏麵找出,有哪些人和這個石堅來往密切,尤其是牽涉到金錢交易的。”


    一看到這堆積成小山的書信,剛才還雄心壯誌的孫海,頓時傻了眼,說道:“那許兄你呢?”


    許平盤坐在道場之上,調整呼吸,笑著說道:“我需要晚上去驗證一番,我白天裏的猜想……”


    “對了,若是我說要把那座快完工的大廈推倒,不知你什麽意見?”


    孫海頓時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老鼠,跳起腳來大喊:“絕對不行!”


    說完,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又說:“就算我同意了,其他的幾個人,也不會同意的。”


    這幾天許平也了解到,百通商行背後,還有大股東,也就是最大的兩個金主。


    一個是來自省城潘家的潘振國。


    一個是來自剛到霍家的霍永忠。


    不是他們和卡爾這個臨時三人幫,說什麽就算什麽的地方。


    沉思片刻,許平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不過得跟你提個醒兒,萬一最後事不可為,該推的還是得推,你要有心理準備。”


    ……


    趁著這個時候,許平急匆匆的出了門,這次他沒有攔車,而是走到偏僻處,便施展神出鬼沒,隱去身形。


    徑直飛上空中。


    感受著撲麵的狂風,許平心中沒有半點飛翔的快感。


    他這次是要趁著白天,仔仔細細,清清楚楚地看看,整個省城的風水格局。


    在風水學上,立中軸讓兩側平衡發展,是城市風水的最佳布局方式。


    而省城便是如此。


    尤其是中部的城區,引海水入城,此為水龍。


    山脈則是三大山龍之一的南幹龍,由喜馬拉雅延伸,在黔境被截斷後,進入南粵,分成“九大支龍“匯聚於省城。


    相傳秦王統一六國之後,有一位術士夜觀星象,看出南方有“帝王之氣“,必出異人。


    秦王得知後便派風水師南下“尋龍“,並將其毀掉!


    秦王的風水師尋至南粵白雲山前,終於找到了“帝龍脈“的穴點,便命人挖山鑿溝,直接摧毀“帝龍脈“!


    此為秦王斷龍。


    從山到水,從氣到風,許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石堅,就是在造龍,造一條聽命於自己的龍。


    ……


    是夜。


    夜空如墨,繁星點綴。


    許平獨自一人來到工地。


    說是一個人,倒也不完全對,至少還有幾百個紙人兄弟,在這孤單的夜裏,陪著他。


    其實他白天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張。


    不知道這石堅,受了什麽人的蠱惑,竟然在這個地方,擺出了如此大陣仗。


    從老張的口中得知,他原本是省城附近一座寺內,吃齋念經撞鍾的僧人,不曾想,在一次下山化緣時,一個衝動之下,先犯了殺戒,又犯了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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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這般,和尚肯定是做不成了,就自己炒了佛祖的魷魚,遁入紅塵為非作歹。


    一個機緣巧合下,和石堅相遇,臭味相投,被這位同樣不知正道為何物的茅山大弟子,花大價錢給包養了。


    專門在外麵,為他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年前的某個深夜,石堅獨自一人來找他,交給了他這個工地看門的工作。


    也就是趁著這個機會,他悄悄的放進來一批東西,和幾個黑衣包裹的神秘人,在大廈的九根承重柱下,埋了幾樣東西。


    相傳,龍生九子。


    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贔屭、狴犴、負屭、螭吻。


    那九根承重柱下埋的,正是龍九子的黃金凋像。


    而這九根柱子的分布,更好又暗合奇門八卦之中,能生萬物的九個方位。


    獨自進入大廈,許平手上提著一隻狼毫,一手托著硯台朱砂,緩步而行。


    施展望氣術,定了中宮,許平提筆揮毫,在麵前的水泥柱上,開始記錄方位。


    腳踏天罡,狼毫揮灑。


    一宮坎(北),二宮坤(西南),三宮震(東),四宮巽(東南),五宮中(寄於坤),六宮乾(西北),七宮兌(西北),八宮艮(東北),九宮離(南)。


    直到將這九根柱子的方位,全然標注之後,許平這才稍稍退後,讓自己的視野,更加開闊。


    他微微閉目,真氣激蕩,全身氣機環繞,望氣術施展到極致,直接洞穿地底,看到壓在水泥柱下,九個栩栩如生的凋像。


    大廈坐北朝南,大門正對著珠江,而那九個凋像的頭,也恰巧對準連綿不絕,貫穿大海的珠江。


    這正是他心底最為擔心的,這是一個放龍入海局。


    而大廈建在地麵,又何來海水,雖然許平不明白,死去的石堅究竟有何安排。


    但他能夠肯定的是,對方一個是有一個想法,引海水倒灌,淹沒這座大廈。


    屆時九尊龍子凋像,會在頃刻間,泄出磅礴的地脈氣運,說不定,真能化出一條神龍出來。


    海水倒灌,趁著漲潮之時炸堤,應該可以辦到……許平為自己大膽的猜測,感到心驚。


    這個出自茅山的道士,難道真的能夠枉顧省城幾百萬條性命於不顧,作出如此自私的舉動麽?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目的當然是非常明顯的,這個道士既想求長生,又想當皇帝。


    可他又是和誰合作的呢?


    單單是放下龍九子,壓住省城地脈氣運,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許平自認為,無法以一人之力做到這件事,那衝天而起的地脈氣運,肯定會瞬間將自己衝刷的魂飛魄散。


    如今九子入龍局已成。


    挖出凋像來,顯然是不可取的。


    他還沒有那個膽子,直麵迎接地脈氣運的衝擊。


    剛才和孫海說,推到這座大廈,其實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兒,耗費的氣力也不小。


    首先便是炸藥,而且當量要大,附近住的人,全部都疏散,說不定,這一片地界兒,都得和大海融為一體。


    最好是能夠把大廈和底下的金像,全部都炸成渣渣,畢竟在真理的射程範圍內,一切牛鬼蛇神都不好使。


    許平想了半天,把動用炸藥,放在了最後的選項中。


    如今的局麵,就好比一個風水先生,擺出了一個風水陣,而許平則是那個破陣人。


    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盡快提升道行,在強大到能夠硬撼地脈時,再針對一個一個的凋像,依次清理。


    這樣夠穩,但慢。


    許平也不知道如今底下是什麽情況,一年的時間,龍九子吸收的力量,或許足夠多,早已有了九九歸一的實力。


    隻是在等待時機。


    第二個想法,便是找到和石堅一起參與的人,從他們口中問出破陣的方法。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


    隻不過那樣也存在一定的弊處,萬一對方也學老張一樣,直接選擇狗帶,還是狠到極致,讓自己魂飛魄散的那種。


    那許平也莫得辦法。


    沉思良久之後,許平打算先在地麵上,布置一個三清道書中的記載——


    北鬥七星劍陣。


    引動天際的星辰之力,化作森森劍意,壓製住地脈,讓龍九子無法再汲取力量。


    再做打算。


    一念至此,許平便開始行動,紙人清理工地附近的雜物,許平便拿著柳木劍,刻畫著繁瑣的陣紋。


    而北鬥七星劍陣,還需要七把寶劍,柳木劍算是一把,承載萬人陽氣的銅錢劍,也算是一把。


    至於剩餘的五把,隻能明天一大早,去省城的文玩店轉轉。


    但願能碰到點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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