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寒,依寒,你在哪裏,也不出來迎接我一下。”


    我一邊喊著一邊往裏去,這時,又有兩個萌萌可愛的小女童迎了上來,一個白色衣裳,一穿黑色衣裳,都豎著雙髻,白衣裳的係著白頭繩,黑衣裳的係著黑頭繩。


    這兩小姑娘一邊將白白嫩嫩的的小手放到不點而紅的唇前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一邊小聲提醒我道。


    “噓,施主小點兒聲音,佛門淨地,不準大聲喧嘩。”


    我麵帶微笑俯下身去,伸過手去分別在兩小童那嬌嫩可愛的小臉蛋兒上捏了一吧。


    “你們兩個小可愛,真是太可人疼了,快告訴姐姐你們師父呢,啊,不對,我並不是很想見你們師父,小可愛,你們師叔呢。”


    白衣女童抬頭打量著我,眨了眨兩隻明亮美麗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回答道:“師父在裏麵休息,師叔出門去了,並不在這裏。”


    聽女童這麽回答,不禁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一百年前,我來這裏時他在參禪悟道,害我等了三天三夜。今日再來時他竟又不在這裏,我這個運氣可真是夠背的呀。


    於是,我順手將那白衣女童抱在懷中,又含笑問道:“小可愛,那告訴姐姐你們師叔去了哪裏,去做什麽了。”


    白衣女童搖了搖頭,嘟了嘟嘴回答說:“不知道,隻聽師父、師姐說師叔出去了,並沒有說去了哪裏,去做什麽。”


    我以為黑衣女童應該撒嬌著也讓我抱抱,不料,她開口便是奶聲奶氣加煙嗓的跟我說:“施主你快把龍兒放下來,我們還要一起去玩兒呢。”


    聽到這句話後我差點兒摔了一跤,可真是太沒麵子了,於是,又伸手在懷中的白衣女童臉蛋兒上捏了一把,一邊把她放下一邊說。


    “原來你叫龍兒啊,果然是好名字。”然後,又俯身捏了捏黑衣女童那肉肉的小臉蛋兒,含笑問道,“我的小可愛,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過兒。”黑衣女童直直的望著我,一邊抬手將我的手拿開,一邊滿是驕傲的回答道。


    “龍兒、過兒,”想到這裏,我不由得一驚,又連連問道,“龍兒,你是不是在一根繩子上睡覺啊,過兒,可不可以借你的雕玩兒玩兒。”


    “那有人在繩子上睡覺啊,施主你在說胡話了。”黑衣女童一邊輕輕揉搓著自己的自己的臉,一邊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我。


    我心想不對,過兒不應該是男孩兒嗎,龍兒不應該比過兒大很多歲嗎,怎麽會是兩個年兩相仿的女童。


    咦,不對,我明明生活在遙遠的上古,怎麽會知道龍兒、過兒呢,不好意思,原諒我又發神經了。


    既然依寒不在,我便決定先去找那幻塵練練手,於是,就又跟那小童問了一下,白衣小童說她們師父現在裏麵的蒼穹殿休息,還說讓我不要打擾。


    我連連說好,我先隨便轉轉在外麵等著,不會進去打擾你們師父休息的,然後,那兩個小童便跑開去玩兒了,我便一路尋著那蒼穹殿而來。


    我一邊閑步走著,一邊隨意欣賞著旁邊的精致,一百年了,這幻之境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山還是那山,樹還是那樹,花還是那花,草還是那草。


    一路前行,轉過兩個彎,穿過一處假山,又過了一個月亮門便到了蒼穹殿所在的園子。這時,又有一個碧衣雙髻的女子迎了上來。


    “施主,你又來了。”


    “又?”我皺了皺眉,滿心疑惑,她為什麽要說又。


    我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麵前女子。她生的麵容姣好,氣質婉約,靜雅嬌柔,楚楚動人,真是我見猶憐。


    不過她梳著月華垂髻,頭上插著一支梅花碧玉釵,著淡綠色的蜀錦褙衣,纖細的腰間係著一條墨綠色的蘇繡絲帶,腳上踏著一雙淺綠色的丁香繡花鞋。


    這一身裝扮非佛非道,更像是富家千金多一些。


    我抬手輕托著下巴,抿了抿唇,問道:“怎麽,你認識我?”


    那女子衝我莞爾一笑,回答道:“一百年前,施主前來找師叔時曾與我見過麵的,不過那時我尚還年幼,所以,施主認不出來也不足為奇。”


    一百年前,我凝神回想,思緒遊蕩回一百年前的那個時刻,那時我看見依寒在蓮台打坐,剛想近前便被一個碧衣梳雙髻的小女孩兒給攔了下來。


    想到這裏,我又上下打量了這女子一番,連連感歎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那個碧衣小女孩兒,一百年不見,你已經這般亭亭玉立,嬌美動人了。”


    那女子笑了笑,又問道:“施主此番還是為了師叔而來嗎?”


    “對,不過也不全是。”我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我有一事不明,你們明明是佛家眾人,卻大都是道家裝束,本就很是奇怪,而你如今卻又非佛非道一襲俗家女子裝扮,這未免太草率了吧。”


    “紫金袈裟也好,青衣道袍也罷,都隻是一種裝束而已。”她理了理衣襟,又撫了撫自己心髒所在的位置,“隻要我心在佛門,穿上這一身俗世裝扮又有何妨。”


    我點了點頭,覺得有些道理,轉念又覺得可笑,我自己本非拘泥繁文縟節,世俗裝扮之人,如何卻問出這般淺薄的問題呢。


    哎,還好隻有我與她二人在場,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被三界豪傑所恥笑。


    “嗯,說到好,咱們也算是舊相識了,我叫傾離,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法號。”


    見我這樣問,她又不禁笑了笑,回答道:“我叫芷蘭,沒有法號。”


    我心想你笑什麽,剛想問你們佛門中人怎麽會沒有法號呢,話都到嘴邊兒了終於還是咽了回去。


    我明白了,袈裟道袍不過是一種裝束,名字法號自然也隻是一種稱為,既然可以不用拘泥衣冠,又何必在乎什麽法號不法號的呢。


    想到這裏,我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還好我打住了,否則就要這位芷蘭姑娘麵前接連露怯了。


    不對,她方才那樣發笑,分明是已經猜到我心中疑惑,所以,我還是被她恥笑了。為了緩解尷尬,我便連忙轉移話題。


    “芷蘭,嗯,這名字真好聽,芷蘭姑娘,你們師父還在休息嗎,我要跟她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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