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傳聞有妖王用童男童女修仙的小鎮喚作煙雨鎮,位於一條自西向東流淌的河流的下遊腹地,而那條河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花之淚。


    花之淚,顧名思義這河水裏的一點一滴都是由花的眼淚匯聚而成。我不解,若是花的眼淚匯成了一條傷心的河,為何卻尋不見花兒哭泣的蹤跡。


    於是,我便又逢人打聽,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便跟我講了一個有關花之淚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額,故事往往都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講起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朵無名的小花開謝在無涯的荒野裏,她的芬芳,她的芳香從未有誰關心過。


    有一天,一隻粉色的夏蝶在她身邊無事的飛過,過了一會兒卻又折了回來,在她身邊翩然起舞,陪著她哭,陪著她笑。


    那朵無名的小花兒似是得到了瓊漿仙露,愈發的嬌美,亦感受到了從未有過幸福與甜美。


    然而,一個月後夏蝶卻告訴花兒說自己要離開了,他說自己要去完成不可抗拒的使命,還說讓她不要掛念,而要綻放自己最純真的美麗,等事情結束了他便會回來。


    夏蝶飛走了,無名的小花兒聽從了夏蝶的諾言,綻放著最美的姿態守候著夏蝶歸來。


    可是,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不知過了幾個輪回,卻依舊沒有等到夏蝶的歸來。


    她失望了,認為當初夏蝶是在欺騙自己,離開時他就從來就沒想過要再回來。


    這種感覺讓她心中那綿長的期待化作了深深的怨恨,她恨夏蝶的輕狂與欺騙,恨自己的癡情與無知,恨蒼天的無情與捉弄。


    是的,夏蝶欺騙了小花兒。


    隻是他知道自己與花兒不同,他經曆了破繭的痛苦,終於化作美麗的蝴蝶。然而,破繭後的自己雖然美麗,生命卻是如此短暫,花謝花複開,夏蝶的生命卻不能重來。


    他選擇了離開,是因為不想讓小花兒麵對自己的消亡,他給小花兒留下了希望,卻不曾想自己的苦心卻在小花的心傷刻下了更深的傷痕。


    後來,有一個僧人經過小花兒身邊,將這一切告訴了她。得知真相的小花兒悔恨不已,她明白了夏蝶的苦心,明白了一切,卻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對他的誤解。


    於是,她終日以淚洗麵。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的淚水竟然漸漸淹沒了自己,也埋葬了自己,她的生命就此終結,不會再有輪回。


    不知上蒼是殘忍還是慈悲,天空下起了雨,在水裏永遠沉睡了的小花兒,卻沒有停止流淚,那夾雜著相思和遺恨的眼淚與雨水一起凝成了一條河,一條流淌著淚水的河。


    這條相思成淚成傷的河,西南流過山間,化作瀑布,向東奔流不息,匯入大海。


    所以,花之淚還有一個名字,喚作相思河。


    相思河,煙雨鎮,這地方的名字這般好聽,為何這裏的人卻是那般愚昧呢。


    出於好奇,我便在小鎮稍作停留,同鎮上的人問了一下那雲溪大王所在島嶼的位置,然後便隻身去尋。


    鴻蒙島,東方玄月湖裏一個傳奇的小島。玄月湖南、東、北三麵環山,隻有西麵與相思河想通,所以必須花之淚乘船出海才能去鴻蒙島。


    據說,若你從其他三麵斷崖處墜入湖中,幸運的是你也沒有絲毫損傷,更幸運的是崖下還有一條船,然後你便乘船去往鴻蒙島,然而,你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鴻蒙島的。


    我不信邪,便從北麵山上飛身而下,結果,果然還是沒有找到,於是,隻得回去尋了一葉扁舟經相思河前往。


    隻有經過相思河水方可找到鴻蒙島。相思河已是傳奇,鴻蒙島既然與之相關,有些神秘的煙霧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立於船頭,以法力推動小船順著河水前行,過了相思河到了玄月湖後身邊的霧氣時濃時淡,濃時在船頭不見船尾,淡處卻又豁然開朗,一覽無遺。


    就這樣不知在時濃時淡的霧氣裏進出了多少次,忽而狂風大作,湖麵上驚起滔天巨浪,我腳下的小船不如此狂風便瞬間傾覆為巨浪湮沒,我一時不防也被卷入水中。


    不知過了多久,湖麵歸於平靜,狂風過後的平靜。無情的狂風衝淡了濃霧,也吹散了被卷入水中不知是夢是醒的爛漫的笑顏。


    霧氣漸漸消散殆盡,一抹夕陽正在傳說中叫做虞淵的地方落去,金色的陽光裏夾雜著一絲血紅,水麵雖已歸於平靜,夕陽照到的地方,卻可以看到仿佛血淚流動的漣漪。


    斜陽下,出現了一座彌漫著淡淡的煙霧的小島,那便是傳說中的神秘之地——鴻蒙島。


    於是,我便這樣鬼使神差的到了這傳說中的小島。


    雲溪穀,鴻蒙島的中心峽穀,峽穀兩側的崖壁上長有一些梅花,卻從未有人見那梅花盛開過。


    山並不算高,抬頭望去,卻是雲霧繚繞,不見青天。


    相傳,有緣之人來到雲溪穀便可看到紅梅盛開。而且那雲霧之間還會有淒美的花雨落下,粉色的花瓣會將穀底鋪滿,花瓣的幽香還會招來蹁躚的蝴蝶。


    那一刻,美麗的風景將在他心裏凝成永恒,美麗而又簡單:落花,蝴蝶,還有尋夢的人。


    我找到了鴻蒙島,卻被巨浪卷入水下全身都濕透了,於是,便想生一堆火烤一下。


    我撿來些幹樹枝,點上火將外麵的衣裳脫下來坐下烤火,衣裳還沒烤幹,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纖細卻滿是敵意的聲音。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鴻蒙島。”


    我聞聲回頭,隻見兩個樣貌清秀的女子正向我走過來,二人皆是一襲黑色裙裝,未束腰帶,後麵背著一柄銀色長劍,給人一副武功很高的感覺。


    我繼續坐在地上烤火,略帶不爽地回了一聲:“吵什麽吵,沒看見我在烤火嗎,燙著了我看我不拿你們出氣。”


    見我沒有要回答她們的意思,那兩個小姑娘一邊繼續向我這邊走過來,一邊又說。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呢,這裏是我們的地方,你無故擅闖還蠻不講理拒不回答,哼,想來你定是個沒讀過書的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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