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數秒過後,其中一人道:“為什麽你不早說,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原因,我......”


    “你不必再說了”我打斷道:“機會隻有一次,沒有抓住,就不會再有機會了,你們現在隨意,可以暢所欲言,也可以盡情辱罵,做你們想做的,來一場最後的狂歡吧。”


    “看好他們”我吩咐城主道,隨即,轉向大貴族,道:“勞煩你再帶一次路,我要率一隊人馬過來。”


    “是”大貴族恭敬道。


    再次重歸陣營,一個小時時間已過,叛軍陣營已打得不可開交,內亂一度升級到我完全無法想象的地步,估計這場戰鬥都不需要我們動手,就會自己結束。


    率領一支百人小隊,再次來到別墅,才發現叛軍首領所在的房間外麵,已經被十幾號手持武器的家夥堵住,正與房間內的城主對峙。


    叛軍首領的援兵來的還真快,可惜已經遲了。


    我一聲令下,士兵們冷不防的殺出,將這十幾號人一個不剩,全部幹掉了。


    接著,我吩咐手下士兵,將整幢別墅控製起來,隨後,壓著叛軍首領走出別墅,站在高台,大聲宣布道:“你們的首領,已經束手就擒,倘若你們再以叛軍身份無理取鬧,就地格殺!”


    一聲高呼,騷動的局麵以極快的速度平息下來。


    所有人目光都凝在叛軍首領身上,有的目光中充滿不可置信,有的則是好奇,還有的是慶幸。


    精靈族可以為自己認可的主人賣命,但當他們確定主人已經完蛋後,便會第一時間放棄自己的主人——某些擁有堅定信仰的家夥除外。


    除去若幹寧死不屈的家夥外,絕大多數精靈,紛紛放下了武器,自動自覺分列兩側,將不配合者讓了出來。


    無論是人,亦或是其他任何生物,一旦被孤立出來,就會顯得很傻很無助。


    被孤立出來的幾十個家夥,雖然個個握著武器,強裝鎮定,但很顯然,已經沒了底氣。


    雖然我之前規定了一個小時的限定,但實際上,麵對剛剛舉手投降的大批精靈,我仍不打算對他們動手,無論怎麽說,他們都已經投降了,再強行按規定行事,很容易引起二次嘩變。


    不過,針對眼前這幾十個不識趣的家夥,我是肯定不會手下留情了——都特麽到了這個地步,還死不退讓,真不知道該說你們是愚忠,還是該說你們是勇敢。


    挨個在這些精靈的臉上望了一遍,我下令,將這幾十個寧死不從的叛軍,當場格殺。


    當屠刀揮下,鮮血迸濺之時,我聽到兩側人群中,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叫著陌生的名字,也有人在痛苦哀嚎著‘爸爸’兩個字,甚至還聽到了蒼老且無助的哭泣。


    輕歎一聲,我命人,將叛軍首領押回別墅,等待我發落。


    之後,打開城門,獨自一人,緩慢朝不遠處的駐營走去。


    一路上,我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孩子的哭聲,蒼老的抽泣,以及絕望的哭嚎。


    在我宣布屠刀落下的那一刻,父親失去了兒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親。


    我知道這非常殘忍,甚至不近人情,但在王權麵前,沒有人情可言。


    為了維護住妖精女皇和精靈女皇的統治地位,我隻能下令屠殺,哪怕會有許多人恨我,哪怕會有更多的人唾棄我。


    誰叫我是外族長老呢?


    誰叫我答應了妖精女皇呢?


    誰叫他們組織叛亂呢?


    一路上,我不斷在自責與理所當然的想法中徘徊搖擺,好像風中的落葉。


    直到我走回營帳,也沒有從搖擺的猶豫中清醒過來。


    屠城這道命令,在叛亂勢力崩潰中,作廢了。


    紫羅蘭城玫瑰軍團分會會長鬆了口氣,常青藤城城主鬆了口氣,紫羅蘭城城主也鬆了口氣,甚至於絕大多數兩城的貴族與居民,都鬆了口氣。


    然而,隻有我一個人沒有鬆氣。


    那晚的經曆,好似一塊石子,壓在我的心頭,雖然並不沉重,但卻真的很別扭。


    我將整個過程,通過通話水晶,上報給妖精女皇。


    女皇表示,我做的很好,已經初步具備掌權者的殺伐手段。


    我聽後,並無絲毫喜悅,將心中所想所感,一股腦說給妖精女皇聽。


    妖精女皇聽罷,沉吟片刻,道:“這世界本就沒有什麽公道與否,是選擇殺掉叛軍,還是選擇放過叛軍,全憑這種做法可能導致的影響程度來看,我個人覺得,你殺得好,至少,你殺了他們,其他人就會感到畏懼,就會驚恐與你的手段,從而不敢再涉足叛軍行列,這樣一來,月光城也會變得穩定。”


    “也就是說,我做的,對了?”


    “至少在我這裏,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妖精女皇肯定道。


    “可是為什麽”我不解道:“為什麽我的內心中會感覺很不舒服,腦海中常常回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哭與呼喚?”


    “這種感受我也有過”妖精女皇道:“那是因為你殺死了與你並沒有直接利害關係的人,所以才會產生負罪感,這是情有可原的,等你在位久了,這種事情做的多了,就會慢慢習慣的。”


    “這種事情做的多了......”我不禁駭然。


    “我這邊還忙,如果你有什麽話要說,回皇宮這邊再聊。”


    我應了聲,她掛斷了水晶。


    叛軍首領並沒有被帶回首都月光城進行審判,而是選擇了一處較為陰暗的地方,進行了拷問。


    雷恩老板用了十幾分鍾讓他張嘴,又用了三個小時記錄他闡述的一切。


    末了,雷恩老板標上這樣一條評語:他就是個被獨裁思想誘騙了的可憐蟲,在強烈欲望的驅使下,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看來這個敢於挑戰女皇政權的家夥,不過是個妄想家罷了。


    除去首領外的幾個叛軍最高幹部,都是一群自認為能力出眾,不甘於人下的一般大貴族,他們被首領蠱惑,以為能夠獨立成城,並以迅速的發展態勢,席卷整個月光城,最終成為像城主一樣的頂尖大貴族。


    這些家夥的野心雖然不及首領的大,但也和首領一樣,都是愛做夢的妄想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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