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瘋狂掠食的鯊魚,徒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鯊魚這種生物,一旦嗅到血跡,就會像瘋了一樣攻擊獵物,無論對手是否體型巨大,又或者實力強悍。


    既然這樣,我莫不如利用一下鯊魚,以解潛水艇之圍,既會將損失降至最低,又能免於親自上陣搏殺。


    如此想著,我暗暗點頭,集中精神,調動體內殺意,纏繞周身。


    接著,我小心翼翼的繞開鎖鏈,以免一不留神,戰技波及鎖鏈,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有了殺意加持,我在深海之中的行動,變得更加如魚得水,雙腳猛蹬,一個前竄,就是數米距離。


    幾個前竄過後,我已距離那魚頭怪物不到二十米,這個位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湍急的水流,那是魚頭怪物不斷蹂躪潛水艇所產生的激蕩。


    扶著鎖鏈,靜靜凝視下方肆虐的怪物,靜待出手的時機。


    一秒,兩秒,三秒......一連過去十幾秒,我也沒有找到恰當的空隙。


    我心裏那是相當的焦急,卻又不得不繼續等。


    這怪物身形龐大,比潛水艇都大上一圈,且不說那張一口能吞下好幾個我的巨口,便是它下半身隨意一根觸手,都比我腰粗,這要被纏上,再使勁兒勒一下,估計我都能把腸子肚子心肝肺給吐出來。


    那樣的話,治愈能力再強又有個屁用。


    就跟打遊戲似的,饒是牧師隊友神操作,也救不了被瞬秒的倒黴貨。


    就在我急的心裏跟有隻貓爪子撓似的時候,空隙,終於出現了。


    說起來,這個空隙還是潛水艇幫我創造的。


    在被魚頭怪物糾纏時起,潛水艇的動力係統就一直工作著,也就是兩根內置螺旋槳。


    按理說,螺旋槳一旦遭遇怪物觸手,八成會被纏住,隨後便會被觸手扯出潛水艇,但這兩根螺旋槳不同,它們的製造工藝和最終處理手段與潛水艇外殼一樣,都經過了古代文字的強化。


    天曉得被激活的古代文字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能力,竟然能夠始終維持螺旋槳運轉,如此一來,怪物想要迫停螺旋槳的計劃就這麽流產了。


    伸進去的觸手也很悲催的被攪碎成很多塊。


    但令我驚奇的是,觸手的橫斷麵竟然沒有血液析出!


    這倒是給我個提示,攻擊觸手,是無法激起鯊魚凶性的。


    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緊貼鎖鏈,伺機而動。


    就在剛剛,魚頭怪物又一次摸到了潛水艇的螺旋槳處,也不知它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它的兩根腰粗觸手,唰拉一下,被攪成了碎肉塊。


    看著隨波飄蕩的白色半透明碎肉,我不禁尋思:要是把它們放到鐵板上,來一道鐵板魷魚腿,會不會很好吃?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我猛地搖頭,將這不靠譜的想法甩開。


    現在正值戰鬥中,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腦海中,陡然響起大太刀的聲音:“嗬,吃貨......”


    沒空理會大太刀的冷嘲熱諷,現在魚頭怪物正因為兩根觸手被攪碎而痛苦翻騰中,在這期間,它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踏水而出,身形一動,以最快的速度,襲向魚頭怪物的腮部。


    此刻,那裏隻有一根觸手揮舞,是最大的破綻。


    大太刀破水而去,一往無前,穿過空隙,狠狠刺進魚頭怪物腮部,緊接著,我雙臂發力,用力一切。


    附著了戰技的大太刀,好似切開腐木般,在魚頭怪物的左腮位置,狠狠豁開了一條半人多長的口子。


    這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但和魚頭怪物那龐大的身軀相比,卻隻是輕傷。


    受創後,它先是僵了一下,隨即,數十條巨大的觸手發了瘋似的朝著我所在的位置卷來。


    這時,我才看清,它的觸手與章魚的觸手還是有所區別的——沒有吸盤,這就意味著,我想要掙脫它的控製,很容易。


    我心裏是這樣想的,自然就多了幾分信心,即便幹不過,起碼逃得掉。


    但當手臂碰觸到觸手的刹那,我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錯的有些離譜。


    雖然它沒有吸盤,但觸手的表麵相當粗糙,一旦被纏上,仍舊難以掙脫。


    我不禁麵色難看,單手揮刀變為雙手揮刀,試著增加揮刀的速度與凶猛程度,來對抗接連不斷襲來的觸手。


    一刀,兩刀,三刀,刀刀凶猛,將卷過來的觸手一揮兩斷。


    然而,好虎架不住群狼。


    單刀也架不住一堆觸手的襲擊。


    一個不留神,我被一條來自身後的觸手,困住了右腳。


    我心中一驚,隨即揮刀一劈,將那條觸手砍成兩段。


    纏在我腳上那半條斷掉的觸手,神經還活著,依舊固執的執行著魚頭怪物的指令,使勁兒的收縮,勒緊。


    一陣劇痛襲來,我清楚的感覺到,腳骨已經被堅韌的觸手勒傷了,在這樣繼續下去,肯定骨折。


    想著要揮刀將腳上觸手削斷,卻無奈頭頂、胸前仍舊有數條觸手不間斷的發起進攻,就算被大太刀斬斷,攻勢仍舊不減。


    擦!


    我暗罵一句。


    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魚頭怪物給勒死不可!


    早知道這樣,剛才就該鋌而走險,攻擊它的眼睛,攻擊完眼睛之後,我還可以借勢躲進去避一避凶險。


    現在可好,站在它鰓部位置,就算不停的攻擊左腮,充其量重傷,根本不會給它造成任何致命性傷害,更別提迫使它失去行動力了。


    該死,我該怎麽辦,才能擺脫它的攻擊?


    正苦惱間,就見掙脫了束縛的潛水艇突然向前一撞,狠狠撞在了魚頭張開的大嘴上,瞬間撞斷了它數顆牙齒。


    鮮血自左腮與巨口泊泊淌出,很快,就吸引來了一大群鯊魚。


    這群鯊魚平日裏倒是不敢挑戰魚頭怪物,畢竟人家比自己的食物鏈地位要高,但此時卻是不同,它流血了,還被鯊魚品嚐到了。


    鯊魚就是這樣,一旦沾染血腥味兒,凶性瞬間就被激發出來,在它眼中,麵前的魚頭怪物,不過是比較凶猛的肉塊,照樣能被撕咬成片。


    於是,潛水艇,魚頭怪物,鯊魚和我,在這片深海,開始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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