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聽說過的能止小兒啼的就兩個,一個是蔚藍星球三國時期的張遼,另一個則是和風大陸的重量級災厄。


    不過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好詞。


    如今,這個榜單,怕是又將多一個名字——狄瑞吉。


    但它是如何做到聞聲止啼的,我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一臉迷惑的搖搖頭。


    安圖恩並沒製造懸念,也沒說話大喘氣兒,它語氣平靜的向我道出了狄瑞吉被稱為‘聞聲止啼’的原因——黑色瘟疫。


    這既是它的代號,又是它的特征,更是它賴以成名的天賦。


    狄瑞吉,它是天生自帶瘟疫病毒的極特殊物種......與其說自帶,倒不如說瘟疫病毒就是組成它身體的一部分。


    無論何處,隻要有狄瑞吉的身影,瘟疫就會在極短時間內橫行肆虐,並以緩慢的速度向外擴張。


    高溫,殺菌,藥劑......一係列物理化學手段,都無法與之對抗,唯一能消滅瘟疫的,隻有淨化。


    而且淨化等級越高,效果越好。


    可惜的是,魔界雖然有牧師,甚至不乏實力高強的聖騎士,但卻偏偏找不出一個專修,或把淨化修行到高等級的人來,這就直接導致魔界對狄瑞吉表現出的強烈的無力感。


    就連敢坑使徒的女人,都不敢捋狄瑞吉的毫毛。


    安圖恩還說,在把狄瑞吉轉移到和風大陸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常常能聽到那個女人的悲鳴,現在一想起來,隻覺得心情格外愉悅。


    但黑色瘟疫的威力再強,也隻能折磨使徒的軀體與精神,卻無法威脅到使徒的生命。


    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悲鳴之後,那個女人終於恢複了平靜,再次露麵的她,雖然看起來外表沒有多大變化,但足足瘦了好幾圈,也虛弱了許多。


    講到這裏,安圖恩發出了暢快淋漓的笑聲,同時遺憾道:“可惜狄瑞吉被轉移走的時候,是處於沉睡中,要是突然醒過來,並與那個女人展開一番大戰的話,相信就算狄瑞吉被成功轉移走,那個女人也會被黑色瘟疫折磨到徹底崩潰。”


    看著安圖恩遺憾的表情,我眉梢抖了抖:“你這想法也太殘忍了吧,要真想殺了她,何必多事,一刀了結多痛快啊!”


    “我倒是想”安圖恩道:“我恨不能把她咬進嘴裏,嚼成肉糜,可惜,使徒是無法殺死彼此的。”


    “哈?這誰定的規矩?”


    “這不是規矩,而是法則,隻要曾在故土生活過,並被賦予使徒稱號,而且還欣然接受了的,都會受到星球法則的約束。”


    “什麽狗屁法則!”我脫口道:“憑什麽要遵守?為什麽不去打破它?”


    “魔界是最古老星球之一,擁有偉大的意誌的庇護,不是想毀滅就能毀滅的,這一點,和這顆星球一樣。”


    “這顆星球可是差一點就被毀滅了”我喃喃道:“你還記得幾億年前那場毀滅了絕大多數物種的可怕災厄嗎?”


    “幾億年前?”安圖恩搖了搖碩大的腦袋:“那時候我應該正處於假死狀態,深潛海底,什麽也不知道。”


    它遲疑下,又補充道:“我第一次睜開眼時,這塊大陸已經變了模樣,好像統治世界的,是一個名為妖精皇族的人類種族。”


    “哈,從上古時期睡到妖精統治時期,你這一覺可真夠長的。”


    “......我更習慣於稱呼這段時期為複活。”


    “好吧好吧,無論是沉睡,還是複活,其實名字叫什麽並不重要,不是嗎?重要的是,你喜歡這塊大陸,而我也喜歡,這裏風景宜人,食物充沛,能源......大概也很富足,既然大家都喜歡這裏,就要保護這個世界不受侵襲,不是嗎?”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我想說的是,盧克複活了,而且從狄瑞吉那裏探聽到的消息,複活的盧克很有可能想要在蘇醒地建造一座城堡,好吧,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也是最最要命的,是他在本能的驅使下,想要恢複實力,但你是使徒,你也知道,在實力恢複的過程中,使徒之力很有可能會產生波動,而這股波動,極有可能會傳遞到你的故鄉......也就是魔界那裏去,並被那個坑害你的女人察覺。”


    “察覺又如何?”安圖恩不以為然:“想要從魔界抵達這裏,開啟傳送門所需的魔力值,幾乎與她擁有的魔力值相當,否則,她也不會趁著睡覺的功夫,把我們轉移來這裏。”


    “或許就如你所說,她親自過來的可能性並不大,但真要殺死一名使徒,完全不需要她親力親為,而且我綜合你們的經曆得知,真正殺死你們的,從來都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和風大陸的冒險家。”


    沉思片刻,安圖恩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她依舊會用蠱惑的伎倆,迷惑冒險家,化身為她的刀?”


    “大概就是如此,有句話不是這麽說嘛,隻要效果好,不怕方法老,以盧克對人類以及那個女人的仇恨,他一定會在獲取力量之後,大開殺戒,繼而再次被當做災厄討伐。”


    深吸口氣,我道:“別以為現在的冒險家實力不如從前,你們使徒就能為所欲為,別忘了,這裏是和風大陸,是我們的主場,單打獨鬥或許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你什麽時候見過人類在討伐災厄的事情上單打獨鬥過?”


    這席話,似乎直接勾起了安圖恩不好的回憶,它打了個冷顫,滾燙的岩漿瞬間翻湧起來。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安圖恩”我盤膝坐地,神色嚴肅,道:“你們都是被坑害的使徒,但真正害死你們的不是冒險家,而是那個女人,如果她沒轉移你們,如果她沒蠱惑冒險家,如果你們沒有因為對她的仇恨而表現的那麽激烈,如果人類沒有聽信她的讒言,把你們當成災厄的話,你們不會死,那個女人的陰謀也不會得逞。”


    沉吟片刻,安圖恩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這席話,你應該對盧克說,而不是我。”


    “如果能直接和他講,我何必費勁兒吧哈的跑這兒來,還燒壞了一套新衣服!”


    我怨氣滿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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