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8點左右,黃道來到了瑞麗珠寶街。瑞麗珠寶街和姐告玉城,這兩個商貿區實際由人民路連結,當地的珠寶商習慣了早上到玉城、下午轉戰到珠寶街的市場交易模式。而每天,各大珠寶城裏的翡翠、寶石、琥珀、瑪瑙等專業經營者,也是在這一模式的趨動下,按照既定的時間忽來忽去。上午,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從業者一大早,就會把一件件半成品、成品打包好,帶到姐告玉城銷售,把姐告一帶的專業市場,變成全瑞麗人氣最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所以,黃道這個時間點來到珠寶街,就發現這裏相比姐告玉城,人少了許多。


    瑞麗珠寶街相比姐告玉城有優勢的是,她是國內第一條誠信珠寶市場。在翡翠玉石行業裏,假貨一直是困擾市場發展的一大難題。在瑞麗珠寶街,凡是固定鋪麵出售的珠寶都有自己的“身份證”——編號、名稱、圖像、形狀、質量、密度、顏色、折射率、光性特征、吸收光譜等物理化學指標,以及是“a貨”(純天然玉石品種)還是“b貨、c貨”(經過化學物品,比如防裂紋塑膠鍍膜加工過的劣貨、假貨)。這是由瑞麗珠寶檢測站出具的寶玉石首飾飾品檢測合格證書及檢測卡,目的是幫助消費者識別玉石的真假。


    為了規範瑞麗的珠寶市場,在建市場、管市場過程中,瑞麗市工商局摸索出包括確立玉石身份在內的一套有效措施,要求所有商鋪隻準賣a貨,不準賣b貨、c貨。今天的珠寶街上,每家店鋪門口都立有12315舉報投訴的牌子,凡在市場內售假、欺騙消費者,都將受到工商部門處罰,甚至被“請”出珠寶街。


    珠寶行業水深是公開的秘密,黃道來到瑞麗一天多了,就深深的感受到了,大多數商家的開價都是不靠譜的。尤其是當店家知道進來的顧客是一般遊客而不是行家的時候,他們往往會以5至10倍的量級來對待在售的商品進行加價。哪怕是一些管理規範的商場,一件幾千塊錢的掛墜,也會先開價到一兩萬塊。雖然與內地的古玩城相比,這邊賣b貨、c貨的商家比較少,但是,賣家的“誠信指數”仍然對淘友形成巨大的挑戰。如果你不懂,隨時隨地都會上當。


    在黃道來瑞麗前,就在一個專業論壇上看到有行家這樣提醒:“無論你在瑞麗、在網絡認識誰,貨比300家仍然非常必要。”哪怕是專業的珠寶商,第一次來瑞麗,也會被這裏多如牛毛的專業市場所震撼和淩亂。在這裏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場麵,一定要多看少買,在決定購買一件珠寶前,一定要“先問價,不還價”,直到至少貨比十幾家,經過無數次試探不同商家的底線、對它的實際價格有了比較充分的了解後,才能開始討價還價。千萬不要相信那些“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座廟”、“錯過了絕對會後悔”之類的“鬼話”。


    在瑞麗的珠寶市場上,不管是在瑞麗珠寶街,還是在姐告玉城,賣家麵對不同的顧客會開出不同的價錢:遇到同行時,彼此對貨物的等級優劣、流通價值知根知底,議價的起點自然不會偏離進貨成本和正常的利潤率太遠,反正開多了一樣會被砍掉,倒不如出個實在價,給同行一個好印象,爭取下次再做生意。遇到完全不懂行的遊客就不同了,尤其是麵對那種連什麽是翡翠、什麽是玉髓都分不清楚的人,無異於是廚師看到了砧板上的肉。在這裏,行家與非行家的交易,賺1倍的利潤是傻瓜,賺2倍的利潤是老實,能賺10倍利潤的人老算是聰明。所以,不管你是不是行家,帶個珠寶專業強光手電筒去,不懂也要裝出個樣子出來,讓賣家看到你不敢當一般的遊客看待,開出來的價錢自然含水分就會大大減少。


    不過,黃道錢多,不怎麽在乎商家開出來的虛價。反正在念力的掃描下,他挑出來的毛料的價值相比商家的賣家,自己還是有很大賺頭的。


    黃道在瑞麗珠寶街逛了一會兒,就懶得逛了,人少、開門營業的店鋪也少。他隻買了5塊含有一級翡翠玉石的小塊毛料,總共60來近左右,找商家拿個麻袋裝起來後,輕鬆的提在手上,打車來到了姐告玉城邊上的倉庫。


    進入倉庫後,黃道花了一會兒功夫,把裏麵的玉石切割出來,收入了自己的空間裏麵。切割後的廢石,黃道也沒丟在倉庫,也都放在空間裏麵,準備回到大墜島上後,扔到海裏為填海造陸工程做丁點貢獻。


    忙完後,黃道到附近的網吧查了一些資料,發現網上有人說緬甸七成以上的高端毛料都去了廣東揭陽,因此,揭陽翡翠市場是一個以中高端成品為主的市場,隻要到了那片地方,到處都可以見到幾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的貨。瑞麗雖然離翡翠原料產地近,市場上流通的東西高中低端都有,產品結構也非常齊全,但是從整體上來講,貿易市場上擺出來的東西還是以中低端為主。


    於是,黃道決定,等去趟緬甸,回國後直接去廣東揭陽。黃道去緬甸,不是為了去緬甸的翡翠礦區自己用念力偷偷開挖毛料,主要是為了開挖一些置換大墜島土質的土石方。黃道不想在國內開挖土石方,畢竟他準備要開挖的至少也有1立方千米的土方量,在國內比較容易被人發現。


    黃道離開網吧,又來到了倉庫門口。不過,他沒進倉庫,隻是站在倉庫門口,看看四周沒人注意,偷偷用念力把倉庫的鑰匙順著下麵的門縫,放在門口的右邊的地上。這倉庫租期還剩六天,黃道決定花個五天時間在緬甸偷偷開挖土石方,等最後一天租期到之前,再打個電話給業主,告訴他倉庫鑰匙放在哪,就省得再見麵交接了。


    放好鑰匙後,黃道看了下時間,才十點不到。來到瑞麗,還沒真正遊玩一遍,光顧著買毛料了。於是,黃道決定今天白天真正的遊玩下瑞麗。


    黃道決定先去畹町橋,那離市區12公裏,沒有班車,隻能坐停在路邊的麵的,十元一位,但允許司機順路上攬客。黃道不想和其他人拚車,所以就和司機說要包車。問下價格,司機竟然開價300元,黃道直接對半砍價,說:“就150元,愛走不走,不走我找其他車。”司機考慮了一下,連忙答應了。黃道見司機答應,心裏就知道司機還是有得賺的,不過他就不再計較了。


    開車途中,司機向黃道介紹瑞麗的一些景點,畹町一線有很多奇觀,如莫裏瀑布,姐勒大金塔,獨木成林等等。


    到了畹町,就可以看到國門。中國海關很威嚴得連在外麵拍照也不允許,不過黃道也沒帶相機,手機拍出來的又不好看,也就沒拍照了,畹町橋遺址倒是可以靠近拍照。畹町橋約50米長,當中用鐵鏈隔開,橋下的河水已被汙染,司機說稍遠的淺灘可以偷渡到緬甸,但是即便到了緬境你也到不了大城市,因為這些邊境小鎮和大城市隔著崇山峻嶺,路途艱險難於上青天,當地人去曼德勒都會過中國境內去芒市坐飛機。現在關口建有新橋,花花綠綠的緬國汽車穿梭於國境,對麵的緬境沒有城鎮,隻見年久失修的滇緬公路塵土飛揚。


    快到中午,黃道在路邊的飯攤請司機吃了頓飯,吃的是傣家風味菜,傣家老板那態度還是不敢恭維,菜品也無色香味,不過黃道在這裏看到了他迄今為止見到過算是最漂亮的傣妹,在此做服務員,五官清秀,皮膚白皙,和別的傣妹很不一樣,但嘴邊照樣又層淡淡的胡須,總體給人感覺有點像蔡依林的類型。


    回程的下一站莫裏雨林,在公路的一個岔路5公裏處,沿岸是瑞麗江,江如其名,溫婉秀麗,江上的那座木板橋是《中國遠征軍》劇中惠通橋的取景點,司機會意地讓黃道停車遊覽,但黃道在路上還是有看到多座橋均自稱是惠通橋拍攝地,一橋出名多橋爭功,很符合中國社會心態。


    進莫裏雨林的門票要50元,而買票的地方離停車場竟還有1公裏,去這裏沒有班車,除非你有足夠的徒步毅力,否則隻能包車或搭便車。莫裏雨林不大,勝在有人少,風景一般,已開發的景區盡頭是一瀑布,瀑布不錯,不算氣勢磅礴,但柔美如瓊漿浣輕紗,黃道花了近兩個小時走完。


    司機在停車場等黃道,黃道答應過他,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內,他可以去拉別的生意,可是他等了倆小時竟等不到一個客人。車上,他歎氣說,今天生意真不好呀。


    回到公路,下一站達到獨木成林,門票10元,可以逃票,景區很小,看的是五棵大樹形成的樹林,這五棵龐大的大樹隻有一個樹根,故得名獨木成林。樹林外有一碑文寫著”瑞麗”,郭沫若題詞。此時遊客不少,搶著在碑前留念。黃道稍微在這轉悠了一圈,然後便趕往下一站姐勒金塔,也位於岔路上,不過很近,公路上可以看見,為一典型的小乘佛教大金塔,緬甸style,十六座小金塔圍繞著中央大金塔,在藍天的襯托下顯得很壯美。門口售票處買票,票價五元,黃道進去繞塔一周,看了看,感覺也不怎麽樣。不過,走之前,還是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結束旅行時,黃道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住宿的酒店。司機一臉吃虧的模樣,但也沒有向他多要。估計司機吃虧倒不至於,就是賺得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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