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媽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許繼宗都一歲多了,她還是抱著跑回後院,把許大茂和羊大紅都叫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何雨柱的要求。


    “讓我跟傻柱認錯?”


    “姥姥!門也沒有!”


    羊大紅作為混過頑主的,也是感覺憋氣。


    跟敵人低頭認錯,這他媽是最丟份兒的事情!


    但是,話又說回來,不去認錯,以後全家人吃什麽喝什麽?


    這麽一想,還是認錯比較劃得來。


    “許大茂,你要想不認錯也行,軋鋼廠的工作你八成是弄不到錢了,趕緊找工作,哪怕是想辦法出苦力打零工,也比現在要好的多。”


    “眼看家裏可就沒錢了。”


    許大茂一聽見羊大紅說話,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羊大紅,你他媽給我閉嘴!”


    “就你他媽吃的最多,屁事兒不幹!”


    “要是你稍微幹點活,一個月弄個十塊八塊,咱們家家底子能這麽快耗幹淨嗎?我他媽好不容易撈了一百塊錢賠償,沒見怎麽用錢,都被你吃幹淨了!”


    “你他媽是個隻知道吃的飯桶啊!媽了個逼的,食堂飯桶都比你高!”


    羊大紅哪能受這個氣?


    當即還嘴罵回來:“許大茂我草泥馬,你自己沒本事別怪到我身上來!”


    “我剛嫁到你家來的時候還不是吃好的喝好的?”


    “現在呢?你他媽沒本事,頓頓棒子麵糊糊,還他媽不讓說了?”


    “還有那一百塊錢,不就是給你買羊肉,包韭菜肉水餃,想著法子給你壯陽,讓你恢複恢複?你他媽不中用怪誰啊?怪我啊?你他媽的,我草泥馬!”


    兩人罵得痛快,許繼宗到底年齡小,被嚇得哇哇哭叫。


    許大茂的媽叫了兩聲,沒辦法了,跪在許大茂前麵:“大茂,媽求你了,媽求你了!”


    “別折騰啦,好好過日子,去跟何主任認個錯!”


    “再怎麽說,軋鋼廠工人是個鐵飯碗,那也比外麵強啊!”


    “媽求你了!你看看你媽,你看看你兒子!”


    “你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兒子,你就算是能狠下心來餓死你媽,你還能餓死你兒子啊?”


    正在和羊大紅對罵的許大茂停下了,看著哇哇哭叫的許繼宗,跪在地上求自己的親媽,整個人感覺像是摸了電門一樣,渾身上下都木木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啪!”


    他跪在親媽麵前,給自己一下耳光。


    許大茂的媽哭,許大茂自己也忍不住流淚了,又給了自己好幾個耳光,許繼宗哭的更大聲。


    “我不折騰了,我聽你的話。”


    “媽,你起來吧。”


    許大茂的媽抹著淚,點點頭。


    娘倆相互扶持著起來,把一旁哭著的許繼宗拉過來,輕聲安慰著:“許繼宗別怕噢,鬧著玩呢?”


    “你看好玩不?”


    許繼宗抽噎著,這才漸漸停下哭叫。


    羊大紅看著這一幕,心中暗喜:許大茂去認錯,這樣總算是能領到工資了吧?


    隻要能夠領到工資,自己的好日子也總算是能回來了。


    總比回娘家,一家人幹瞪著眼挨餓,過一天是一天要強。


    總算是商量好了,許大茂的媽、許大茂、羊大紅帶著許繼宗來到何雨柱家。


    這時候天色已黑,何雨柱家已經吃過晚飯了,殘留的香氣讓羊大紅不由自主地吞咽幾口口水。


    許大茂心中也是稍感安慰。


    天黑了再認錯,也沒多少人看見。


    進了屋門,何雨柱倒是也沒有開口嘲笑或者冷言冷語,招呼他們坐下。


    “事情都說清楚了吧?”


    “說清楚了,大茂,你快點認錯道歉!”許大茂的媽說道。


    何雨柱平靜說道:“許大茂,你先別急著道歉,我得跟你算一算。”


    “你想通過於海棠算計我的事情,你想搶奪紅聾老太太遺產的事情,再往之前說,你想破壞我跟京茹婚姻,你想利用婁曉娥算計我的事情……”


    “一樁樁的,多少回了?”


    “在這之前,我懶得跟你算,你湊上來我就收拾你;每收拾你一回,你們家生活就被你折騰的更不好過一些。”


    “這一次,你們家都在,孰是孰非說清楚,往後咱們還折騰不折騰也說清楚。”


    “要是你還想鬥,我感覺沒必要再留在軋鋼廠,你隻要在軋鋼廠,我和李主任什麽時候不能收拾你?你要是不甘心,還想鬥,就自己找出路,到時候我再奉陪。”


    “畢竟各憑本事分勝負,你不甘心也很正常,你說是不是?”


    是!


    我他媽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想跟你鬥!


    許大茂心裏麵怒吼著,但是親媽跪下、兒子嚎哭的景象浮現出來,他不得不忍住。


    現在到處都很亂,能有工作就不錯了,誰家有工廠的工作,哪怕是學徒工,都跟寶貝疙瘩一樣。


    許大茂哪有本事自找出路,再和何雨柱過招?


    做夢都不敢想這麽離譜的夢!


    這份工作他需要,他必須要這個工資!


    “不鬥了。”


    許大茂對著何雨柱低頭,悶聲說道。


    “我再也不和你鬥了,我錯了,我以後好好工作!”


    “再也不會算計你了!”


    何雨柱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許大茂這話,太違心了,他不想說,何雨柱當然也不想答應。


    對他本來就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今天如果不是許大茂的媽哭著來懇求,何雨柱都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這兩人的氣氛,許大茂的媽看明白了,把許繼宗交給羊大紅領著,直接提醒許大茂:“大茂!你辦了多少錯事,現在還不跟何主任認錯?”


    “趕緊叫何主任,給何主任跪下認錯!”


    許大茂的臉通紅,咬著牙,低著頭。


    傻柱!


    我記住了,傻柱!


    “何……主任……”


    “我錯了,我跟您認個錯!”


    說著話,作勢要跪下。


    何雨柱冷著眼,絲毫沒有伸手去扶。


    跟我玩虛的?


    那你就真跪下吧!


    許大茂的腿彎不下去了,死死盯著何雨柱——他根本不客氣,也不扶。


    “大茂!”許大茂的媽提醒著。


    許大茂身體一顫,到底跪落在地上,咬著牙說話:“何主任,我——”


    何雨柱這才伸手扶起他:“這是幹什麽?別這樣,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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