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張修這樣想,畢竟要勸郤儉加稅並不容易,雖然郤儉是一個貪婪的人,但並不代表誰的主意郤儉都會聽從。至少張修雖然近段時間成為了郤儉的座上賓,但如果張修前去勸說,且不說會不會成功,說不定郤儉還會懷疑張修動機不純,心懷不軌,這樣反而誤了大事。


    而且即使成功了,張修身為一教之主,若是被下麵的教眾知道了這種事,反而會對張修的名聲產生致命的打擊,這樣反而有點得不償失了。所以現在還需要真正能勸服郤儉的人。


    其實眼前的也有合適的人選,不過劉嵐已經做了這麽多,難道還要劉嵐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去做這種事,即使是厚黑的張修也有點說不出口。


    “師兄不必多想,這種事舍我其誰?”


    看著張修那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劉嵐哪裏還會猜不出張修的打算,輕輕一笑主動開口道。


    “不管是論家世,還是與郤儉的親近,我都是說服郤儉的不二之選,何況我還是劉家子弟,我出麵郤儉一定不會有別的想法。”


    “如此甚好,隻是委屈了師弟。”


    見劉嵐主動開口,張修自然不會拒絕,忙不迭的答應道,然後發覺自己答應的太快了,還裝模作樣的安慰了劉嵐一下。


    “隻是如果這樣的話,恐怕我就不能跟師兄一起起事了,不然被郤儉看穿,暴露加稅的內情恐怕也會對我們的名聲產生打擊。”


    “這...”


    雖然知道劉嵐說的非常合理,但如果劉嵐真的不參加的話,張修心中還是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畢竟劉嵐知道所有的內情,到時候自己被劉嵐反手一擊那就危險了。


    沉吟了半晌,張修還是做出了決斷。


    “師弟是我們‘五鬥米教’的主心骨,這種事怎麽能缺的了師弟,所以勸說郤儉的人選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即使直接起事也不能就這樣委屈了師弟。”


    “這個老狐狸。”


    劉嵐不禁在心中暗罵一句,張修雖然看似非常相信自己,但其實還是對自己有所提防。而且寧願放棄這個計劃也要拉自己一起下水,真是難纏。


    不過與張修相處了那麽久,早已對張修性格有所了解的劉嵐自然也不會就這樣放棄了。


    “師兄想多了,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一切都是為了神人的喻示,也是為了我自己的修行,隻要我的修行能更進一步,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師兄放心,我會全力支持師兄的起事,而且會讓人準備好起兵用的軍器什麽的。”


    “到時候雖然不能跟師兄一起替天行道,但我也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的,我會一直跟師兄同在,而且在郤儉這邊多了一個自己人,我想對師兄的行事也會方便一些。”


    “那就辛苦師弟了,一切都擺脫師弟了。”


    在得到劉嵐的投名狀之後,張修也就不糾纏什麽了,隻要劉嵐不置身事外,那麽一切都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劉嵐也沒打算置身事外,如果自己敗亡,那麽偷偷給自己提供財物,軍器的劉嵐也脫不了幹係。這樣的話就算劉嵐不能公開的露麵支持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才不得不做出了犧牲,張修還能再多說什麽呢?


    劉嵐是在一個午後去了郤儉的刺史府,在日常的客套之後,劉嵐就開始述說來意:黃巾四處作亂,而且聲勢浩大波及了大半個中國,雖然益州現在仍然是平安無事,但不能不早做打算。


    所以劉嵐代表益州本地的豪強希望郤儉能夠招募兵將加強守備,而這種提議對於貪婪成性的郤儉無疑是要了他的命,畢竟要招兵就意味著要出錢養著這些兵將們,而想要郤儉往外拿錢這根本就不可能。


    郤儉在知道了劉嵐等人的來意之後,當即就表示益州財政困難,根本無力去擴招軍隊。而且益州地方偏遠,黃巾賊雖然聲勢浩大但也波及不到這裏,所以劉嵐他們隻是多想了,這種事還是莫要再提,早點散了吧。


    而在劉嵐表示財政困難可以征收一項抵禦黃巾的賦稅用來招兵的時候,郤儉眼睛就是一亮,這個想法好啊,又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加稅的理由。而且最妙的是這還是益州的豪強提出來的,這意味著他們不但不會反對,反而會主動配合。


    一直在處心積慮想要多撈幾筆的郤儉哪裏碰到過這麽好的事,當即就表示會仔細考慮劉嵐他們的提議,讓劉嵐他們安心就是。


    雖然郤儉承諾會在征完新的賦稅之後招兵,但郤儉覺得到時候招多少兵將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到時候隻需要做做樣子就算了,而征收的賦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落在自己的手中了,這讓郤儉興奮的都有點睡不著了,甚至在想要不要給勢頭正勁的“五鬥米教”增加一項新的賦稅?


    不得不說有了動力的郤儉行事動作很快,第二天一早為抵禦黃巾增收賦稅的官府條文就開始向益州全境發去,雖然所過之處皆是怨聲載道,但心中隻有金錢的郤儉根本看不到,雖然有有誌之士勸說郤儉,但反被郤儉認為這些人想要阻礙自己的財路,被郤儉派人打了出去。


    在郤儉的政令一下,民間怨聲四起的時候,張修就開始派自己的心腹弟子前往各地,準備起事事宜。有了劉嵐的提醒,生怕玩家泄密的張修隻派人組織民眾,絕口不提起兵之事。


    其實劉嵐也多慮了,早在張修跟劉嵐商議之前,就有玩家前往郤儉,蘇固那裏告密,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說出了張修的起兵時間,不過當時“五鬥米教”新立,張修在上層社會聲勢大漲,郤儉,蘇固也不好因為一倆個人的讒言就與張修,劉嵐他們翻臉,而且因為劉嵐的存在,也影響了他們對張修的看法。


    最重要的是‘天馬’認為一倆個人前去舉報是合理的,如果人數太多的話無疑會改變益州本來的局勢發展,所以後麵想要告密的玩家都被屏蔽了。在郤儉那裏隻能手舞足蹈的做啞語,根本說不出跟張修相關的事情,後麵的玩家也就絕了這種心思。


    不過這樣反而救了他們一命,待那幾個舉報的玩家所說的日子過去之後,張修看著仍然隻是一心發展教派,根本沒有絲毫造反的意思,那幾個玩家就因為誣告被郤儉,蘇固當做亂民,奸細處死了。


    就在益州民怨達到了頂點的時候,各地開始陸續有人站出來反抗,不過很快的都被郤儉派人鎮壓了。雖然零星的反抗被壓下了,但無疑的是民眾心中更加不滿了,而在這個時候,“五鬥米教”教首張修站了起來。


    張修高舉“替天行道”的旗幟,怒斥郤儉這種貪官汙吏。言皇帝昏庸無道,任由張讓等人霍亂朝綱,以至於天下百姓處於流離失所,水深火熱的境地,所以“五鬥米教”得神人喻示要“伐不道,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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