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窮文富武


    晚飯不如早飯那般豐盛,不過還是有肉的。


    晚飯崔母把崔福幾人和留下來保護崔家的四個軍士叫上了桌,崔壽堅持要看著崔祿。


    正吃著飯,就聽崔壽一聲。


    “崔祿醒了……”


    崔福三人放下碗筷就往廂房跑去,崔白看看崔母說:“祖母,娘親,各位叔叔您們吃我去看看。”


    祖母應允後崔白倒下碗筷往廂房走去,崔家房屋為小二進,呈凸字型。


    吃飯之時在大堂,廂房就在邊上,崔白到時崔祿的眼睛已經睜開。


    崔福幾人正不聽的問,完全忘了崔祿是個啞巴。


    “都別吵了,聽我的。崔喜你去熬粥,問我娘親拿一些肉。崔壽你去去拿一些水裏麵加一點鹽,別喂太多。”


    昏迷剛醒的人或者失血過多的人都會感覺到渴,可這時候卻不能給他們太多水。


    喝一點鹽水是最好的,不僅能補充水分,還能補充電解質。


    崔祿是啞巴無法開口說話,隻能憑借手勢艱難的和崔福交流,崔白隻能看著。


    崔福沒有跟崔白說他們之間說了什麽,崔白吩咐一些事之後回房看書。


    說是回房看書,其實崔白回房也不知道看什麽,四書五經他已經背完了。


    四書集注他也背完了,隻有五經,《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在不同人眼裏各有不同。


    詩,溫柔寬厚。書,疏通知遠,廣博易良。易,潔靜精微。禮,恭儉莊敬。春秋,屬詞比事。


    這是崔白眼中的五經,可在其他人眼中卻是不一樣的。


    崔白會背,熟背可隻如同一個儲存卡,沒有自己的思維。


    崔白扔掉自己手中的《大學章句》,走到院子中,看著月亮發呆。


    自己是穿越者,腦子裏有著先進的知識,有著令人羨慕的記憶力,可還是不能將四書五經悟通透。


    可偏偏還不能跟別人說,這時候跑去告訴別人,我用了半個月就把四書五經及其章句背完了。


    別人隻會認為自己是傻子,如果證實了,那就又兩條路,一被當成妖魔鬼怪殺了,二被奉為神童。


    思來想去,崔白隻能道一聲該死的八股文。


    在月亮的注視下,崔白回房輾轉不能寐,直到雞鳴時分才睡過去。


    第二日在崔喜的呼喚聲中崔白才爬起來吃了早飯,吃完早飯崔白打算用手裏的二兩銀子去買書。


    買哪些經典的策論,看看人家是怎麽寫的,自己一邊抄練習書法一遍摸懂方法。


    不理解就不理解,隻要會做就成。


    把縣試當小升初,把府試院試當中學升學考試,鄉試當高考,會試當考研,中了進士那就博士生了。


    前世好歹也是個舉人水平,這一世在這個水平起步,起碼也要當個博士後看看。


    在兩個軍士的護送下,崔白到書店畫一兩三錢銀子,買了兩本厚厚的《登科錄》,上麵遍布灰塵,一看就是沒人買的。


    反倒是隆慶二年的鄉試,會試,殿試錄賣的紅火,崔白看的心癢,問了一下多少錢,聽聞薄薄的一本竟然敢要五錢銀子。


    崔白掉頭就走,還是留著錢買紙比較合適。


    買紙可是個技術活,竹紙、宣紙……十幾種,崔白兜裏沒錢,隻能挑最便宜的竹紙。


    五錢銀子一百八十張,一開長一尺五,寬一尺。


    筆弄壞了,崔白又花了二十文買了兩隻羊毫,筆不好卻耐用。


    看著兜裏剩下的一百八十個金背大錢,窮啊。


    果然應了那句話“窮文富武”,窮文是真的窮啊。


    崔白回到家中立刻換了一個模樣,今天自己仔細觀察,李家竟然沒派人跟蹤。


    熊伯仲留下的兩人可是因為偷東西被充軍的,論藏蹤匿跡小偷稱第一。


    崔白想不通就不想,開始自己的背書寫字大業,力求數量出質量。


    次日,不用人喊,崔白自己醒了個早,一出門崔祿竟然在崔壽的攙扶下出門了。


    恢複的不錯,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年輕人就是恢複的快。


    崔白將晾好的衣服放入包中,將書放在夾層裏,兩個水壺一左一右放好,硯墨放進外層,裏麵有兔皮不用擔心洗不幹淨弄髒書包。


    背在肩上,又找回了當年上小學的感覺。


    一個軍士覺得稀奇,對崔白說:“崔公子,你肩上這個包袱聽好看的”


    崔白糾正到:“此物名為書包。”


    軍戶嘿嘿笑著,崔白隻能感歎,新中國實行義務教育真的是明智的選擇。


    崔母仍然如同往日那般早,一鍋稀粥已經端上桌,看著上麵的散開的油畫,一定當了豬油。


    崔母招呼著崔壽幾人和幾個軍士來吃早飯,崔白乖乖的擺好碗筷。


    如果是崔家的佃戶老陳家,這會已經下地,一日三餐在這個時代隻有富裕之家才能吃的上。


    吃完早飯,崔白拿上書包向祖母與母親告別,在接受祖母與母親的敦敦教誨之後,崔白第二次踏上前往南山書院的路。


    身後依然有兩位軍士護送,頗有幾分豪強子弟的風味。


    正午時分,南山書院已經開始陸續有學生回書院,其中亦有崔白相識之人。


    崔白也想避開,可道路就這麽寬,尿兄硬要一起走,崔白也沒辦法。


    跟尿兄在一起,話題當然是崔白最不喜歡的失心瘋。


    尿兄沒有一點保護病人隱私的自知,當著自家下人和兩名軍士大聲的跟病人討論著病情。


    崔賢弟,失心瘋可好了?


    崔賢弟你怎麽不說話啊?


    崔賢弟,是不是失心瘋好了又患啞疾了。


    看過大話西遊的都知道,唐僧活活說死兩隻牛精,這位尿兄也差不多快達到那種地步了。


    崔白將悲憤化為動力,快步上山,沒想到尿兄出著大氣也要跟崔白一起,知道尿兄問到:“崔賢弟,你這包袱挺新奇的,哪裏買的?我也想要一個。”


    崔白看看尿兄身上的衣服,嗯,可以坑一筆,回道:“此物名為書包,是我母親親手為我縫製,尿……兄台若是想要小弟下次休沐可以帶一個與你,隻是家母辛苦勞累,三天來也隻縫了這麽一個書包。”


    尿兄這次很上道,立刻回道:“伯母竟親自縫製,為兄願出一兩銀子,賢弟看這樣可成?”


    崔白覺得這尿兄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當即就應允了,拍著胸口答應。


    想著下午將有更多學生回書院,崔白決定當一次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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