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老字號


    一個毫無美感的永字呈現在崔白麵前。


    陳龍洋兩人見崔白如此大的架勢,以為能出什麽墨寶,一看一個胖胖的永字。


    吳壽年不管其他,先笑為敬。


    陳龍洋雖然認為崔白三五年內趕不上自己,也不可能隻寫出這樣的字。


    其中深意也許自己未知,發問:“崔兄可是在習新字體?”


    崔白尷尬的點點頭,陳龍洋又道:“那崔兄不必苦惱,你本就根基不穩,習字又易,能寫的工整已見功底。隻是為兄不知,你所習字體為何種,歐、柳、趙、顏亦或其他?”


    寫的四平八穩,崔白怎麽看都覺得有歐體的韻味,但陳龍洋都認不出來,看來第一次失敗了。


    “陳兄,有些慚愧,正是歐體。”


    “我雖不習楷書,但也曾聽聞,習歐體必輔其心法,崔兄一次不成情有可原。”


    陳龍洋不知道,崔白也樂的裝傻充愣,不然讓他知道自己有心法口訣還寫成這樣。


    那就不是丟人了,那是太丟人了。


    沒有拿得出手的字是不成的,崔白選擇繼續練。


    中午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並不長,崔白字還未見長,號舍中的學生便陸續朝課堂去。


    南山書院的教學製度不同於其他社學,采取的是獨特的製度。


    其他社學是巳時上課,申時結束,主要是兼顧學子的情況。


    早上上課晚是為了照顧遠處的學子,下課早是為了學子能回家幫忙。


    而南山書院不同,吃住皆在書院,學習的時間相應長。


    早上卯時正至午時(六點到十一點),下午未時初到酉時初(十三點到十七點)。


    學習時間是其他學子的兩倍,夜裏書院還會供給一夜的燈油。


    書院的強盛起與旁枝末節之中。


    王夫子繼續黑著臉講《滕文公》,崔白打定主意一會繼續練字。


    說起滕文公不過一個方圓幾十裏地的小國國主,崔白想不明白為何孟子這樣的人物會三番五次接受騷擾。


    不過孟子是亞聖,神仙的想法凡人如何得知。


    其中的道理自己慢慢體會,不過孟子這篇滕文公崔白已經琢磨出了一些味道。


    通過在滕文公地盤上的八件事來闡述八個道理。


    分別是性本善的提出,上行下效的重要性,做事光明磊落的緣由………………


    讀書讀書,求的是明白道理。


    崔白明白道理,可還是得聽,書上自己畫著的密密麻麻的小楷。


    體現出的不僅僅隻是好學,而是國學的博大精深。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王夫子將《滕文公》講完了上半部分,剩下的明天還得一天。


    踏進食堂時崔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個胖墩擠在齋夫麵前。


    “老陳再給本少加一勺。”


    老陳不情願再給加了一勺大的是黃青鬆才滿意的回頭。


    整個食堂用盆打飯的出了他就沒別人了,他為了這個特權可多花了幾十兩的夥食費。


    看堆著老高的飯菜搖搖晃晃,生怕黃青鬆腳下不穩全給扔地上。


    誰知黃青鬆看到崔白還大聲喊到:“崔白,快些,看看這份量,今天絕對夠我倆吃。”


    不說吐沫星子,單說兩個吃這一盆。


    這不是變相的罵自己是豬嘛?


    崔白立刻糾正黃青鬆。


    “陳兄和吳兄呢,我倆可吃不下這麽多。”


    黃青鬆嘿嘿一笑,說:“陳夫子還在給他們講尚書呢,就我倆吃。”


    瑪德,還飛的強調一波,崔白已經放棄掙紮。


    在眾人仰望的目光中兩人開始奮鬥起來,吃的差不多了崔白才問:“為何陳兄、吳兄要上課,黃兄獨自一人出來了?”


    桌上的盆中還剩餘一大半,黃青鬆正繼續努力著,聽到崔白的問題,黃青鬆第一反應不是回答。


    “崔兄,你怎的不吃了,在家幾日我可是對食堂的飯菜想念的緊。”


    “我下午回書院時夫子還在講,我治春秋所以不用上課。”


    南山書院學子多治《尚書》、《詩經》、《春秋》,無論講的何等經學學子一般都會旁聽。


    博覽群書,取齊長,補己短。


    這黃青鬆還真是能不讀就不讀,不過他家中家財也夠他捐個監生,直接去考鄉試。


    聽到這話崔白隻能閉口不談,再說下去黃青鬆又要扯別的。


    看著黃青鬆獨自一人幹掉大半盆飯菜,這食量又見長了。


    回號舍時甲班課堂上的陳夫子換成了陳賀州,這甲班上課還真不一般。


    “崔兄,我其實已經向先生請了一個多月的假,這次回來是有事找你商議。”


    “舍外人多眼雜,進號舍說。”


    將圖紙給黃青鬆時崔白就考慮過廠房和流水線的概念。


    一個人把一件產品從頭吃到尾就是師傅,但一個師傅再怎麽能幹產量也上不來。


    流水線技術單一,操作簡單,對人力資源要求低。


    “黃兄回來可是要與我商議皮包的生產事宜?”


    黃青鬆點了點頭,自己床上翻出一冊圖紙。


    “你看,這是按照熟皮,裁剪,打磨,縫訂弄的作坊。用六千兩作為購買皮子和請熟皮師傅,一千兩購置用具,一千兩請繡娘,兩千兩購置鋪子。”


    莊子本就是黃青鬆自己的,不用出錢,皮子在南方貴,北方卻很便宜,熟皮北方工藝也要好一些。


    “黃兄,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在北方購置皮子,首先質量上乘,其次價格便宜,折合下來也與我們自己購置,熟皮的工序價格相同。”


    黃青鬆腦子也是轉的飛快,先前受到的地緣約束也一下突破了。


    “是為兄愚鈍了,想到了到北方請熟皮師傅卻想不到直接拿皮子。隻是如果供應皮貨的商家自行做包,不將皮貨發來如何辦?”


    這可難不到崔白,供貨商真要自己幹那吃虧的隻能是他自己。


    “可曾記得我畫的那隻狐狸?”


    黃青鬆點頭示意記得。


    “那就是我們的字號,類似於你黃家糧鋪的字號望江一般。隻要我們的字號打了出去,以後人們就認準我們字號,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成了老字號,這便不用我說了吧。”


    品牌意味著高質量、高信譽、高效益、低成本。


    品牌效應崔白無法跟黃青鬆解釋,隻是老字號的魅力就不一般了。


    誰知黃青鬆問:“我們也剛剛開始,何來老字號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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