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了顧公子,我跟你們走,我會水!”


    任天白瞥見身邊柴影若一臉急切關心之意,不知為何心裏突的生出一分沮喪來,顧層雲會不會水自己不知道,可若是顧層雲有個不測,柴影若必然肝腸寸斷!心裏一橫,叫了一聲道:“你們帶我出海,你們上船,我自己遊回來!”


    “你?”景起浪手上微微加勁,幾乎捏的顧層雲有些喘不上氣來,看著任天白笑著搖頭道:“咱們倒是想連你一起帶著走,隻是你有些紮手,咱們怕萬一有個差池,有些擺弄不下你!”


    老婦人眼光冷冷瞧著景起浪、沙海雄兩人,有心上前把顧層雲救了回來,可自忖如此之下,自己也沒這份本事,再說這邊胡祿傷勢也不輕,心裏不免有些難以決斷!


    “那你們把我也帶著,我要跟雲哥在一起!”


    柴影若見這兩人不肯放顧層雲,早已急的不行,沙海雄眼裏一亮,笑著接了一句道:“這個倒是可以,要是你去,咱們未必舍得你們從海裏遊回來!”


    “丫頭不用怕!”老婦人冷笑一聲道:“既然這位什麽公子,你們願意帶著,老婆子也隻好由得你們!不過這飲食起居,你們還是照看好些,要是讓老婆子將來知道他在你們船上吃不好睡不好,不要怪老婆子扯了你們的船帆!”


    “好大的口氣!”景起浪冷笑一聲道:“上了船,隻怕就由不得你這個老婆子了,在陸上咱們隻怕有些不及你,可到了海上,就得咱們兄弟說了算!”


    “是麽?”老婦人眼中露出幾許不常見的陰冷來,看的景起浪身上有些發冷,向後一縮,老婦人這才道:“我玉老婆子向來不願跟人來往,不過你們若是執意如此,那老婆子我也不攔著你們,是生是死,你們自己掂量著看!”


    “你是玉婆婆?”沙海雄身上一顫,有些驚訝道:“你們不是一直在海外麽?”


    任天白跟柴影若也是一驚,難不成這老婆婆就是玉老公公的妻子?再看景起浪臉上神色,足見這些人對這位玉婆婆有些敬畏之意,一時間反倒有些不知道這玉婆婆到底是什麽來頭!


    景起浪跟沙海雄這下倒是有些左右為難,真要將顧層雲帶走,這玉婆婆將來要是尋了來,幾位升帆使隻怕有些抵擋不住,兩人對視一眼,心裏也都有些成算,景起浪突的將顧層雲一把推的飛在半空,徑直向著玉婆婆撞了過來,趁著這片刻機會,兩人身影一閃,鑽進路邊樹林之中!


    玉婆婆也不去追這兩人,隻是手中短棒一撥,將顧層雲撥在一旁,又連點數點,顧層雲猛的喘息一聲,急忙跪倒在地道:“多謝婆婆救命之恩!”


    “老頭子也是胡鬧!”柴影若過來將顧層雲扶起,玉婆婆卻是麵帶憂色道:“明明還有兩條死魚在島上,非說什麽已經不知所蹤,也不曉得他是如何辦事的!”說著一指地上胡祿,對任天白道:“你背起他,跟老婆子走!”


    幾人心裏雖是疑惑不定,可此時在這島上,也別無他法,隻得跟在玉婆婆身後,走了不上六七裏地,轉過一處小山,一個不大的漁村就在眼前,玉婆婆領著幾人直到一處院子,門前一人坐在搖椅上,手拿蒲扇,正坐在樹蔭底下乘涼,正是任天白幾人此前見過的玉老公公!


    “咦?”玉老公公見了任天白,倒是有些詫異,看著玉婆婆道:“你是在那裏碰見他們的?”


    “你還有臉說?”玉婆婆一臉怒氣,放下籃子,雙手叉腰道:“我問你,你說那幾個死魚那裏去了?”


    “死魚?什麽死魚?”玉老公公一時還沒明白過來,可也已經瞧見任天白背著的胡祿,臉色一沉,過來一探脈息道:“是誰將他打成這樣?”


    “是……是……”任天白眼睛望著玉婆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顧層雲卻在一旁道:“是連雲鯨景起浪跟躍海鯊沙海雄兩人,要不是婆婆出手,晚輩幾個隻怕難見公公之麵!”


    “怎麽可能?”玉老公公手裏蒲扇一扔,先把胡祿放在自己躺椅之上,轉頭有些疑惑看著玉婆婆道:“當真是這兩個人麽?我親眼見七帆遠去,難道說他們竟然不在船上?”


    “親眼親眼”玉婆婆怒意更盛道:“你親眼看見他們在船上了麽?這幾個人都是海上成名已久的,心術多端,你也不好好思量思量,好在今天不過是那條死鯨跟死鯊,這要是碰見扁尾毒牙,隻怕我趕到之際,人都死了一個了!”


    “他娘的!”玉老公公伸手疾點胡祿身上幾大要穴,先行穩住他內息不穩征兆,又匆匆進屋拿出一個瓷瓶來,傾了一粒丹藥出來,喂在胡祿口中,這才有些恨恨道:“是我算錯一步,這些人既然在對麵島上一無所得,料定其中必有人來此,因此故意以七帆遠航,讓人以為他們走了,實則留下幾個厲害的,專一在島上靜候!姓景的跟姓沙的,如今在那裏?”


    “你現在想起來,人家早就走了!”玉婆婆怒氣未消道:“不是我說你,為了那麽幾張紙,你也查了這麽許久了,到底也沒有一點頭緒,總是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善類,索性一網打盡,永除後患,你又一直不肯,今天卻不是險些惹出禍來?”


    “你懂什麽!”玉老公公一回頭道:“那幾張紙,非同小可,我料定這幾人必定知道那幾張紙的下落,除了他們容易,可那些東西要是尋不見,將來為禍不小,就不是傷了幾個人這種事情了!”


    “那你尋了這麽多年,到底是尋見個什麽呢?”玉婆婆瞪著玉老公公道:“除了當年那一點頭緒,你至今不也是束手無策?就連這幾人跟當年之事到底有沒有牽連,你現如今不也難以斷定麽?還說尋什麽東西?”


    任天白幾人在旁聽的莫名其妙,不知這老夫妻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不過也多少聽了出來,他兩人所說之事,隻怕跟這幾位升帆使有些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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