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南京刑部衙門的人?”任天白眼露疑惑,瞧著複動竹道:“想不到南京刑部衙門,消息如此靈通,不過就算積薪道長死因可疑,這件事情也輪不到南京刑部衙門插手罷?”


    “任公子這又是何必?”複動竹似乎瞧出任天白眼中一點不滿來,沙啞著笑了一聲道:“我知道自任總捕仙逝之後,南京刑部衙門那些捕快們,對任公子頗有幾分不敬,任公子如今又跟京師刑部柴總捕相處的好,聽說柴總捕有個女兒,莫非任公子你……”


    “尊駕說話小心些!”任天白臉色陡然一變,眼中泛紅,看著複動竹道:“柴總捕千金,乃是我師妹,你若敢言語褻瀆,小心任某不顧你這官家的情麵!”


    “這位朋友,你還是下山去罷!”振山道人過來一擺袍袖道:“昆侖派之事,咱們昆侖派自會料理,你回去知會那些給官家辦差的,咱們昆侖派雖說不是少林武當這等武林大派,卻還用不上旁人操心,不管是哪一位總捕,都請他熄了這份心思!”


    “既然昆侖掌門都如此說了,那我走就是!”複動竹倒也不強留,其實也是心裏明白,振山道人對官家心存戒備,怕是不會跟自己說積薪道人死因,就算呆在山上,也是一無所得,況且他原本就是想在任天白麵前把這個事情點了出來,免得他礙於麵子,始終不肯跟振山道人提起!此刻振山道人下了逐客令,也隻是一笑道:“至於那些總捕們,不是我能說的通的,要是積薪道長真的死因蹊蹺,別說兩京總捕,就是東廠,錦衣衛,怕也要暗中查訪的,在下告辭了!”


    “振山兄……”任天白看著複動竹搖搖擺擺下山去,心裏也有幾分不解道:“恕兄弟冒昧,積薪道長,當真是暴病而亡麽?不知道是什麽病症,能來的如此厲害?”


    “唉……”振山道人瞧了任天白一眼,一直一言不,直至在山路上已經瞧不見複動竹身影,這才歎了一口氣道:“此事我本不打算跟旁人說起,隻是想著暗中將此事查個明白,可昆侖如今事體繁雜,就是我這個掌門,也年少德薄,有些力不從心,天白兄若是肯施以援手,振山感激不盡!”


    任天白心裏也微微一歎,他這些日子在昆侖山上,實則心裏也有許多不解之處,須知昆侖派雖偏處西域,可也是武林中與少林武當齊名的大派,按說派中必有些年長高手,可從自己所見看來,昆侖派除了故去的積薪道人之外,最為年長的,便是這個跟年紀相差不多的新晉掌門,除此之外,再無一個年長弟子,就算積薪道人生性孤僻,不願跟武林之中往來,可這門派傳承,乃是一件大事,積薪道人繼任昆侖掌門,已有數十年,難道一直到這十餘年,才開始收徒弟不成?


    “振山兄不用客氣,隻要天白力所能及,必然無不應允!”任天白一點頭,向著振山道人拱手道:“隻是不知,振山兄,要天白如何做,才能為昆侖派效一點微薄之力?”


    “你且看看這個東西!”振山道人似乎猶豫一下,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任天白道:“這是先師去世之前,留在書房之中的墨跡,後來他老人家身亡,我便一直將這張紙帶在身上!”


    “紛擾紅塵世,誰知是與非!”


    “這似乎是一詩其中一句!”任天白反複念了兩遍,將紙張遞了回去,也有些琢磨不透其中意思,若隻論這一句,倒是十分明白,隻是說看不透紅塵是非罷了,也是出家人常有心境,隻不過依著積薪道人一生修為,該當早就看破紅塵才是,何以又有這等心思?


    “不錯!”振山道人伸手接了過來道:“先師原本是看破世界之人,可他此次下山前往中原,回來之後,不知為何多了許多憂慮,常自一人獨坐書房之中,長籲短歎,似乎有什麽不解之事,無論我們這些弟子如何去問,他隻是不肯說!”


    “積薪道長在中原,似乎並未碰見什麽事情!”任天白也有幾分納悶,撓了撓頭道:“難不成是為了武當那一局棋?按說該當不會,積薪道長跟拈花道長一樣,都是得道高人,豈能將這一局棋勝負放在心上?就算有所不甘,過些日子也都釋懷……”


    “天白兄隨我來!”振山道人見任天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道:“貧道給天白兄看個物事!”


    任天白心裏本是疑惑不定,振山道人轉身便走,也隻得緊緊跟上,一直回到昆侖派中,轉過幾個山彎,到了一處頗為幽靜的所在,振山道人這才停住腳步,跪在一扇房門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這才推開房門道:“天白兄請,這便是先師書房靜室,在他老人家生前,此地乃是派中禁地,就是我也隻來過一次!”


    任天白聞言,趕忙在屋外整理一番儀容,又向著屋內深深一禮,這才緩緩踏了進來,看著這屋中,格局卻也簡單,一間靜室,幾排書架,上麵放著的都是些道家典籍,或有昆侖武學,任天白也隻是略掃一眼,靠著東牆下,一張竹床鋪疊整齊,想來是積薪道人平素也在此休憩,總是看著不過是一間普通的書房,並無什麽特異之處!


    “咦……這把劍怎麽掛的有些奇怪!”任天白在屋中瞧了一圈,隻說並無特異所在,卻見振山道人目光瞧著竹床上邊,眼光頓時跟了過去,就見牆壁上掛著一柄劍,這位置已然靠近拐角,看著十分別扭,按說床邊牆壁掛劍,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情,可大都掛在正中,這柄劍所掛,已經靠著牆邊轉彎!再看這竹床貼牆位置,這地方別說掛一柄劍,就是兩三柄劍也不多!


    “天白兄瞧出什麽來了麽?”振山道人臉色陰沉,眼光一動不動看著那一麵牆壁,任天白琢磨片刻道:“這牆上除了這把劍之外,還曾掛過什麽物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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