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子似乎對這位易昔姑娘,頗為關切呐!”複動竹一直在旁瞧著任天白神色,見他目光此刻已是落在易昔身上,眼光之中頗有幾分溫柔之意,卻是冷冷一笑道:“看來易家兄妹,這一番是有驚無險咯!”


    任天白轉頭瞧了一眼複動竹,臉上稍稍有些尷尬,他方才的確神思飄蕩,忘了此刻身在草原大漠之上,易家兄妹正身逢險境,故作掩飾咳了一聲道:“我跟易家兄妹相識已久,有幾分關切也是人之常情,值得大驚小怪麽?”


    “齊老大,後麵那兩個人……”這邊有些漢子,已是發覺駐馬遠處,一直看著眾人的任天白跟複動竹兩人,齊麻子回頭瞧了一眼,冷哼一聲道:“怕是路過的商客,不知死活,還等著看熱鬧,先不用管他們,拿下這易家這兩個寶貝,再拿他們當下酒菜!”


    “哥哥,你殺了我罷!”易昔突的叫了一聲,讓眾人都是一驚,任天白更是緩緩催馬過來,透過人群,見易昔麵帶絕望,咬牙看著慢慢圍攏過來的這些漢子,背靠易棣道:“這幾天,都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是我,憑著哥哥你的身手,早就脫身了,那至於被這些宵小圍困在此?我不願落在他們手中受辱,你一刀殺了我,先回去昆侖報訊,將來再給我報仇罷!”


    “傻丫頭,你說的是什麽話!”易棣緩緩擺動手中長刀,臉上卻是有些溫柔道:“你我自幼一同長大,我什麽時候將你單獨撇下過?就是小時候出去偷摘野果子吃,拚著被爹回來懲罰,也要帶著你一同去,今天哥哥要是護不住你,便也不活了!”


    “我知道哥哥對我好!”易昔橫著手中長刀,苦笑著看了一眼道:“可這些天來,都是我拖累著你,我一個人死了,算不得什麽,可你不同,爹跟太師父的仇,還得你來報,哥哥,若是有來世,我還來做你的妹子!”


    易棣聽著易昔話音不對,剛一轉身,眼角已是瞧見易昔手中刀光掠起,驚呼一聲便要上前攔阻,隻是他跟易昔背靠而戰,等到轉身,那裏還來得及,隻見易昔長刀掠頸,再難相救,耳邊卻是聽的叮的一聲輕響,易昔手腕一縮,一柄長刀斷做兩截落在地上!


    “哈哈,想死麽?”喬老八見易昔自刎,臉上也是一驚,此刻卻是哈哈大笑,十分得意道:“連老天爺都不幫著你們,看來你這一次必定是老子的人了,不如我便宜你哥哥,讓他做個便宜大舅哥如何?”周圍那些漢子,一個個頓時放聲大笑,有人更是呼哨連天,紛紛起哄!


    “你怎麽樣?”易棣這時卻是有些驚訝,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斷刀,正從刀柄之處斷開,斷口之處,微有些凹陷,易昔更是握著手腕,一臉難以置信之意,聽著易棣問話,卻是搖了搖頭,兄妹兩人均都在人群之中瞄了幾眼,能有這等手法內勁,看來這些漢子之中,必是有高手在內!


    “動手!”齊麻子見是機會,高喝一聲,同喬老八兩人分左右,直取易棣要害,還有幾個人也一同動手,卻是為了攪擾易棣耳目,易棣也是無可奈何,手中長刀一晃,先避開喬老八手中兩把彎刀,可也就是這一避,離開易昔兩三步遠,原本就等著機會的幾個漢子,手中套索一同擲出,易昔正在毫無防備之際,頓時被這些套索套了一個正著!


    “得手了,快扯回去!”喬老八看的真切,見易昔被套索套中,生怕易棣翻身來救,手中雙刀泛起兩團刀光來,齊麻子也知機不可失,萬一被易棣回身一刀,將這些套索斬斷,不免又要費許多事情,登時也刀光舞動,盡是厲害招數,隻要逼住易棣片刻,易昔便能落在自己手中!


    “這他娘的不是見鬼了麽?”幾個使套索的漢子,早已站在一處,將手中繩索往回用力猛扯,可人人手上都覺得一空,再看易昔竟是一動未動,扯回來的套索,卻都成了斷頭繩子!


    齊麻子看的真切,頓時有些急了起來,一麵抵住易棣攻勢,一麵呼喝道:“你們他娘的終日裏隻知道喝酒吃肉,這看家的本事也不知道常拿出來曬曬,繩子都他娘的糟了,還不趕緊換過!”


    “這些都是油浸過的繩索!”其中一個漢子,被齊麻子說的頗為不樂道:“就是放在水裏泡著,也見不得就糟了,他娘的,今天真是見鬼了,糟了一副也就罷了,哪有幾副繩索都一起糟了的?”


    “妹子快過來!”易棣也有幾分驚訝,剛才還以為易昔今天要落在這些人手中,一時心慌,連手中刀法都有些散亂,這時見易昔無恙,自己急忙穩住陣勢,向著易昔叫了一聲!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喬老八卻是有些著急起來,要是再讓這兄妹兩人站在一處,免不得又要費上半天功夫,一麵跟齊麻子兩人,抵住易棣長刀,一麵呼喝那些站在周圍的漢子道:“還不趕緊上手把這妞兒拿下,難道等人家送上門麽?”


    “人家已經送上門來了,就怕你們接不住!”複動竹沙啞的嗓音,突的響了起來,這些漢子聽的一愣,一回身,便見一人從馬背上飛身而至,不等身形落地,雙掌已出,兩個漢子正當其衝,頓時紙鳶一般飛了出去,其餘那些人急忙回身應戰,可來人掌力著實厲害,不過片刻,除了跟易棣動手的幾個人之外,其餘那些漢子均都躺在草地上呻吟不已!


    “易大哥,這麽幾個區區蟊賊,你還料理不下麽?”任天白一出手便將圍在易昔身邊的那些人盡數打翻,這才拍了拍手,看著有些發呆的易昔道:“自當日東湖一別,便始終不知兩位下落,想不到今天在這大漠草原之上,才得相見!”


    “是……任公子……是任公子!”易昔一臉驚愕,瞧著任天白仔細打量半晌,臉上突的一喜,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大呼小叫道:“哥哥,真是任公子,隻是……隻是……”她臉上雖喜,可也有些不敢相信神色,看著周圍倒了一地的敵人,著實難以置信這些人竟是被任天白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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