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姬發、太妊等人興奮地喊著娘親。


    姬旦是痛苦流涕,他從齠年少小到弱冠成年,整整十五年了。從未在娘親膝下端過一碗水,遞過一盞茶。怎能不讓他悲喜交加。


    太姒望著眼前清瘦蓄胡的年輕人一臉的茫然。


    姬旦哽咽地說,“娘親,我是旦旦,您的四兒子姬旦。我、我回來了。”


    太姒微弱地:“旦兒?你是我的旦兒?”


    伯邑考、姬發、太妊等同聲地說道:“是旦兒,是您的旦兒。”


    姬旦向著太姒微笑著點頭說道:“娘親,羊尚有跪乳之恩,鴉尚有反哺之義,兒旦一別娘親十五載,卻從未讓娘親喝一杯清茶。兒旦實屬不忠不孝。今後願意常繞於娘親膝下,奉養花發娘親。”


    太姒激動地流淚說道:“好好……旦兒,起來吧。”


    姬旦站了起來,醫工進來為老夫人把脈後,微笑著說老夫人身體沒有大礙,稍加調理就可以下床了。


    姬旦吩咐讓娘親好好休息。留下太妊和女眷照顧。伯邑考、姬旦等人離開了華音殿,大夥兒很高興。不免好奇地問起姬旦怎麽從司命星君那兒為娘親討回了陽壽。


    姬旦就把來家勾取娘親魂魄的殷若雨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大夥兒很驚奇。娘親能有這樣的福氣,姬旦說還多虧了這個機靈的殷若雨了,更沒想到她是同門師妹。說著說著姬旦說餓了,彭安興奮地說,他沒有忘記,問廚房在哪兒,他要為四公子做珍珠翡翠白玉湯。


    一場虛驚過後,姬府裏充滿了歡聲笑語。這時候夕陽已經沉沉而落了。


    ……………………………………………………………………………………


    夕陽西下,倦鳥歸林,五行山的中皇山在晚霞的沐浴下,恬靜而充滿溫馨。遠處傳來“梆、梆、梆”敲打木魚的聲音,那是媧皇宮裏的小仙娥們在做晚課了。


    女媧娘娘這段時間很忙,隻因仙界又逢一萬五千年的大劫,許多修仙真人要曆劫紅塵之厄,殺罰臨身之難。天界許多神祗尊位空缺需要補位。


    女媧娘娘與鴻鈞老祖、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王母、昊天玉皇大帝商量如何讓遭此劫難死亡的人教、闡教、截教門人歸位天界神祗。故而女媧娘娘在西王母那兒並未在媧皇宮。


    殷若雨本來是想去媧皇宮拜揭女媧娘娘的,總不能隻做了掛名的弟子,而不給師父行跪拜之禮吧。當羽飛和她飛臨媧皇宮山門時,仙娥告訴她,師父她老人家被天界邀請,去瑤池西王母那兒開法會去了。


    殷若雨有些失望,羽飛說,女媧娘娘不會怪罪你的,倒是你的父母見不到你,你還是趕緊回家見父母親吧。


    羽飛領著殷若雨來到了炫光洞,殷若雨詫異地問,你不是讓我趕緊回家嗎?我的肉身還在法場綁著呢。羽飛說,你進來就知道了。


    羽飛用手一揮,結界消失,他打開了洞門,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殷若雨頓感精神氣爽。洞裏的光線暗淡,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羽飛用手一揮頓時那香花寶珠引燃,把洞府渲染的如同白晝。


    殷若雨進了炫光洞,洞裏別有洞天,很是溫馨舒服。她突然發現那床上躺著一位漂亮的少女。殷若雨疑惑而慢慢地走了過去,她隻看一眼便大吃一驚。


    殷若雨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肉身卻躺在了這兒。


    殷若雨驚訝地問:“我的哥,我怎麽躺在了這兒?”


    羽飛笑著:“我要不是把你從法場上抱……不,是背回來,恐怕你的肉身早就被野狗吃了。那你的元神隻能找瘸腿的乞丐,流浪的小貓小狗附身了。”


    殷若雨走到羽飛跟前嬉笑地問,“你剛才說是抱著我回來的,對吧?看你臉紅了師兄。”


    羽飛紅著臉,急忙糾正,“不是抱是馱。用我的背部來馱的你。”


    殷若雨又走到床前,盯著自己的肉身細看,那臉上白皙光滑,溫潤可人,早沒了灰塵的侵擾。衣服也是幹幹淨淨的。她滿意地點頭,“嗯,我突然發現我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羽飛跟過來,“那是你孤芳自賞,別臭美了,趕緊回了元神再說吧。”


    殷若雨嬉笑著:“嘿嘿……師兄,老實講,你是不是喜歡我?”


    殷若雨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冒出這樣的話來,她說這話的時候竟沒有一絲的羞怯,也許是她天真無邪的性格使然吧。反正她說完這句話,就用眼直勾勾地看著羽飛,露出詭異地笑。


    羽飛沒想到殷若雨會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饒是幾萬年的歲數了,也把持不住自己的失態,他的心就像兔子一樣,突突亂蹦,臉立馬漲的通紅。


    “這個……這個……一個女孩子也不怕害臊……”


    “別這個那個啦,喜歡就是喜歡,我看出來了。”


    羽飛心裏一急,不便回答,他用手一指殷若雨的元神,但見那元神化作一道金光向床上的肉身撲去。須臾殷若雨元神歸位,她從床上跳了下來。


    殷若雨走到羽飛跟前,笑著說:“羽飛哥,你害羞了。其實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


    羽飛倚老賣老,“我一個上萬年的老人家,怎麽能信一個小輩的口舌之話呢。好啦,趕緊回家吧。”


    殷若雨說:“也該快點回家了。對了,在法場我可是讓父兄偷偷看護我,他們現在連人影都見不到,肯定傷心死了。”


    “我會讓你忘掉王宮捉妖被斬這件事的,至於上天界一事嘛……”


    “別,別,別,那可是我最驚險、最刺激、最好玩、最浪漫、最最的一次旅行。嗯!他們叫我小妖女,就叫小妖女曆險記吧。這可得保留。”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你走吧!”


    “等等,你不跟我一塊回去?”


    “你爹爹還不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不去。我累了,睡覺!”羽飛縱身躺在了一根粗大的藤條上。


    “怪物一個,放著舒適的床鋪不睡,卻睡藤條……”殷若雨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羽飛用手一揮,殷若雨頓感眯瞪了一下,她喃喃地說道:“你睡吧,我也困了,回家睡覺……”殷若雨哈欠連連地說著話,慢騰騰地走出了炫光洞。


    羽飛眯縫著眼睛見殷若雨離開了炫光洞,他翻身下了藤條。一揮手那洞門吱吱呀呀關閉了。羽飛走到床前審視著留有餘香的床鋪,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隨後放在鼻子上嗅出那淡淡的幽香,不由得露出微笑。


    突然他皺起了眉,似有劇痛,他解開衣服但見光滑的胸膛有一塊巴掌大的血痂還在往外滲血,那是金輪法王的金剛鐲所傷。他急忙從牆上摘下一個紅葫蘆,從裏邊倒出黃色的粉末敷衍在傷口上,那藥很靈驗,即刻傷痕全無。羽飛放下紅葫蘆,盤腿坐在床上,調整呼吸,運用神功療傷。


    殷若雨從炫光洞出來,她辨別一下方向,朝歌城應該在中皇山媧皇宮的南方。此刻橙紅色的晚霞就像錦緞一樣鋪滿了天際,殷若雨飛身上升一下子踏在一塊雲霞上,她默念咒語,那雲霞猶如閃電一般載著她穿山越嶺,一路向南疾駛,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能騰雲駕霧了


    。原先自己的肉身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飛升,隻有元神出竅或者是借土遁在第二界十八重天行走。看來天界一行,神功遞進,收獲滿滿。她高興的大呼:“噢,我能騰雲駕霧嘍……”


    殷若雨心情暢快,腳下的速度也快,不知不覺在掌燈時分,就來到了朝歌城。她俯瞰下望,朝歌城那是萬家燈火好不熱鬧,她也無心賞此美景,俯身向下衝去,嗖地一下就來到了自己的府門前。


    那門丁劉伯正在掛氣死風紗燈,突見天上掉下來個東西,喊叫著“鬼呀……”丟掉燈籠就跑進了府門內。


    殷若雨嘻嘻笑著,“劉伯,別跑呀,是我。”


    殷若雨高興地進了府門。有人一見小姐回來了,一陣驚訝後,趕緊去找殷夫人報告說小姐回來了。正在房間抱著殷若雨靈牌位獨自流淚的殷夫人一聽,失手把那牌位就掉到了地上。


    殷若雨喊叫著娘親進了房間。殷夫人一把抱住了女兒是痛哭流涕。殷若雨安慰母親,她好好的連一根毫毛也沒丟。她突然發現地上的牌位撿了起來,疑惑地問怎麽回事?殷夫人驚詫地說,不是被紂王砍頭了嗎?


    殷破敗和殷成秀聞訊也過來了,他倆除了驚喜之外,望著眼前好好的殷若雨也是不解。殷破敗說,他和成秀一直在法場外守候,可快到子時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風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見法場內監斬的費仲說的含糊其辭的話,他斷定女兒一定是被處斬了。


    殷若雨聽著父親的敘述,覺得迷迷糊糊。殷成秀說,捉妖、就是那個胡王妃是大母雞。妲己王後還有紂王要殺你。就綁在淇水河邊的法場。殷若雨還是搖搖頭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她解釋說,“哥,爹爹,娘親,我是去了一趟西岐城,然後拿了一個太姒老夫人的魂魄就上了天界,然後又跟那蒼狗神君鬥,跟那太姒的兒子姬旦鬥,然後跟司命星君討要壽限,然後又和那個金輪法王還有蒼狗神君打了一架。噢,對了,我還在南天門見到了我的表哥武庚呢。”


    殷若雨雲山霧罩一股腦兒地把上天界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詳細地說了一遍,這回到換成殷夫人、殷破敗、殷成秀聽得迷迷糊糊了。他們三個覺得就是聽說書人講評書也不會這樣驚心動魄,就是做夢也是不會夢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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