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雨壞笑著說道:“師兄啊,你的表情是瞞不過我的。”她一喊站在姬旦旁邊的彭安,“彭安,你說說,你家公子有沒有夜裏做夢,夢見了心儀的女孩子?”


    殷若雨說這些話她是有意試探,姬旦到底對眼前的她還是穆安風,那個更有意思。她怎麽知道姬旦做不做夢,其實這是訛言。


    彭安卻驚喜地說道,“殷小姐算的真準。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公子夢見了穆姑娘。”


    “啊?!”殷若雨大吃一驚,不由得失態。


    彭安的話一出口,殷若雨和姬旦、穆安風三人的表情立馬有了很大的變化。姬旦是又羞又喜又有些微怒。他羞喜的是,總要像窗戶紙那樣有捅破的那一天,可有些未免太早了吧。怒呢,要是穆安風斷然不高興了,一口拒絕那可就麻煩了。這個多嘴的彭安!


    穆安風呢,心情也蕩起漣漪。姬旦還真真的喜歡她。可這也太突然了。再看眼前她的師妹,能突然說出男女之間的情愛來,絕非是一句玩笑話。那鬼腦瓜子還不知道揣著什麽花花點子呢。隻好小心應對了。


    可對於殷若雨來說,吃驚的表情也太誇張了些。能不誇張嘛?如果彭安說,夢見的是她,她會立馬表現出羞澀來。可是那個冷美人穆安風。她就不能不大大的吃驚了。


    殷若雨眼珠一轉,我不如將軍,想那穆安風號稱冷美人鬼見愁,對男女之間的情愛,那是肯定是排斥了。好你個姬旦,我偏把你倆的事攪黃了,我才可以乘虛而入嗎。


    想到這兒,她打著哈哈,說道:“啊,嗬嗬,原來師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喜歡穆姐姐呀。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師兄心儀穆姐姐。那你找我呀,我呢,喜歡助人為樂,更喜歡當月老。我看不如這樣,我給你倆牽個紅線,保媒拉纖,也好討一杯喜酒喝如何?”


    殷若雨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著姬旦和穆安風,她想從他倆的表情裏撲捉更適合自己決斷的答案了。那姬旦的表情是暴露無遺了,那是一副喜悅的表情,一廂情願到了極點。可穆安風卻還是那張冰冷的臉。這一下殷若雨知道下一步該怎麽繼續了。


    殷若雨嘿嘿說道:“師兄啊,你看穆姐姐呀,是心裏喜歡,嘴上冷清不說。冷美人嘛,要是滿心歡喜答應了你,就虧了她鬼見愁的名號。不如你主動點,身上有什麽信物呢,那就當成定情物好了。”


    姬旦滿心歡喜,真把殷若雨當成了媒婆。“多謝師妹牽線搭橋,可我身上也沒有什麽信物。對了,我隻有這個玉笛。”姬旦還真的掏出了玉笛。


    殷若雨又看了一眼穆安風的表情,發現她臉色微怒。心裏說,快哉。馬上那誅仙刀就按在姬旦的脖子上了。不用自己動手,情敵,穆安風就完蛋了。


    果然穆安風右手一晃,那誅仙刀一下子就架在了姬旦的脖子上,姬旦駭然失色。而殷若雨不由得露出愜意來。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殷若雨看似解圍,其實繼續將軍,她驚訝地說道:“穆姐姐,你這是幹什麽?我師兄可是一片癡情,他雖說有些唐突、有些紈絝、有些輕薄、更有些浮狂、更更有些……嗨,就是有些花花腸子吧。男人嘛,見了心儀的女孩子,猥褻一點也是必然的嘛。”


    殷若雨再也想不到更能損人的詞匯了。“可他對你的愛慕是真心的。穆姐姐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也不能把刀架到脖子上呀,這要傳出去。我師兄就落了個壞名聲,女孩子誰還敢嫁他,那他一輩子就耍單了。”


    彭安駭然地求情,“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家公子吧。我、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彭安跪在地上,“砰砰”地碰著頭,聲音連成一串。


    再看那穆安風,她冷清的說道:“四公子,我原以為你是輕浮的公子哥。沒想到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好,我答應你。但你不能負我,否則我會用誅仙刀砍了你的腦袋。”


    這一下,姬旦露出了微笑。


    殷若雨卻傻眼了。她張著嘴,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吧嗒了幾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穆安風收起誅仙刀,接過姬旦的玉笛,微笑著說道:“四公子,玉笛我先收下,那天你有空隙,我們倆繼續和鳴一曲如何?”


    姬旦欣喜若狂,“好。好。隨時聽從穆姑娘召喚。”


    彭安一見急忙站起來,興奮地笑了。不由地禿嚕出一句話來:“好,好,真是郎才女貌,天生地造的一對……”殷若雨氣急地向彭安剜了一眼,彭安吐了一下舌頭不言語了。


    殷若雨這個後悔呀,她在那兒轉著圈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心裏暗暗自語,聰明反被聰明誤,看我這個臭嘴,本來是吃醋加攪黃,卻不成想,看似冰冷的穆安風,心口裏卻藏著一把比我還熾熱的愛情火焰。這一下到成全了他倆。她覺得自己就像吃了一大把蒼蠅,惡心反胃,就差一點吐出來了。


    穆安風見殷若雨在打轉轉,問道:“殷姑娘,你怎麽了?”


    殷若雨隻好訕笑著,“我有點冷,嗬嗬,活動、活動。恭喜穆姐姐,我這月老的生意做成了一單。改天一定請我喝酒。我去那邊溜達溜達。”說完,殷若雨沮喪地走向了一邊。


    穆安風和姬旦笑了一下,穆安風又把玉笛還給了姬旦,姬旦很是納悶,“穆姑娘,你這是?”


    穆安風微微一笑,說道:“剛才隻是逗殷姑娘開心,四公子你可別往心裏去。這個玉笛還給你,我們倆還是普通的朋友。”


    “啊?!我……我可是誠心喜歡穆姑娘……”姬旦瞪大了眼睛。自己是狗咬尿脬空喜一場,頓時被烤的是外焦裏嫩。外焦呢,是自己太急了一點。裏嫩呢,是自己像個孩子般,太幼稚、太衝動、太猴急了些。


    敢情被人涮的不是殷若雨和穆安風,原來是他自己呀。他拿著玉笛猶如拿著一根滾燙的燒火棍,非常的燙手。


    穆安風道:“四公子,不必心急。有緣自然成。你沒看見你的師妹比你還心急嗎?”


    姬旦向不遠處的殷若雨望去,見她雖然在那兒溜達,但一副焦灼沮喪的樣子。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裏似乎明白了,原來師妹是吃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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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淵宮龍德殿內燈火通明,可仿佛有股火藥味在大殿裏彌漫,從眾大臣誠惶誠恐的表情上,可見一斑。隻見文官在左,武將在右,聳拉著腦袋拱手站立。


    那不可一世的紂王坐在龍椅上正大發肝火,“……孤嘔心瀝血治理國家,哪兒有錯了?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海拱手、八荒臣服。孤不就是納了幾名後宮,想多生子嗣,延續我商湯基業嗎?什麽咒罵孤不想修身立德,荒淫無道、殘害忠良。大鐵帽子壓的孤,喘不過氣來。那些人都是逆臣賊子,編的瞎話。孤就該殺了這些亂臣逆子。可還是有些大臣卻懷揣不臣之心,蠱惑謠言,趁機犯上作亂,竟揭竿而起討伐孤來了。北海的七十二諸侯首領袁福通,東伯候薑文煥,井方侯井子海,還有淮陽候郭達,一個一個都反了。反了!……他們反了,孤有雄兵百萬,戰將過千,區區這些諸侯那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可這段時間出了許多的邪祟之事。似有三山五嶽、四海八荒的妖怪魔君、閑散仙人,也趁機加入到叛亂中,禍亂我商湯基業。還竟然鬧到了朝歌城,玩起了什麽誅仙?難道是我商湯的氣數已盡?真應了那句話,國之將興,必有禎祥。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不,孤幸有聞太師、黃飛虎、趙公明等力挽狂瀾的肱股重臣。”下了龍椅走到台下,指著文武百官,繼續說著,“可是你們這些殿上文武官員,拿著商湯的俸祿,卻像一堆酒囊飯袋,就知道圍著孤,唱喜歌、頌喜詞,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孤的江山就快要丟掉了!”


    費仲和尤渾、殷破敗等大臣嚇的出了一身汗,呼啦跪倒一片,眾臣齊聲說道:“臣等迂腐,誠惶誠恐,辜負聖恩,請大王責罰!”


    紂王緩和了一下,沉著臉說道:“起來吧!國家正值多事之秋,危難之時。正是需要各位精忠報國的時候。如果有哪位臣子不忠不義不廉不智不思報國,那些蠆盆、炮烙就是給他準備的厚禮。”


    眾臣拱手齊呼:“臣等明白,臣等定會恪盡職守,衛我商湯!”


    紂王的臉色溫和了許多。“好啦。孤今天讓各位大臣看看我商湯的精英俠士,他們的仙術頗深。是他們打敗了來朝歌誅仙的魔君。”大聲地,“宣!”


    殷成秀和內侍官出班拱手:“諾!”他二人轉身走出龍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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