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破敗的小巷中,光禿禿的樹木,寒風刺骨,像針一樣穿透心靈,這種鬼天氣下飛鳥走獸,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努力蜷縮著身體在幾乎稱之為碎步的衣服中,眼前的白色雪景對於他來說就像這灰暗的天空,那般壓抑。


    走著走著,他摔倒了,隻能依靠自己站起來,裸露在破了一個洞的鞋子外腳趾凍得發青。


    他很醜,一個很醜的孩子,寄宿於新的家庭裏,父親是一名書生,去年寒冷的冬天病死了,母親書香門後稍有姿色改嫁到富裕的商賈之家,這一切和他都沒有什麽關係,在大院子裏也隻是住著柴房,每日幹著一些小廝的活兒。


    “你很冷麽”


    聲音很輕,很溫和,他抬頭看見一個布衣男子,身邊跟著比自己高一些的孩子,腳已經凍得麻木失去知覺,努力幾番都沒有站起來,接著他被抱起來,從小以來被抱的記憶早就模糊,這是他感覺第一被抱一般。


    “我很髒,”


    “不髒呢”


    厚厚的大衣將他包裹在那個男子懷裏,他意識空白了,溫暖麽,貪婪的感受這種溫暖,害怕下一刻消失。


    “我想收個弟子,你願不願意啊”


    “我很醜”


    瞅著懷裏長得很提神的孩子,洛山感慨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皮膚喲黑,臉上帶著青色胎記,可一對通往心靈的大眼睛極為清澈,很美麗。


    “外在何須自擾,一個人如何在於心,於魂,你不醜”


    那個孩子,叫做孫逵,隻有十一歲,營養不良造成一米三四的身高,瘦弱的極為輕盈,聽到那讚美,感受沒有消失的溫暖,他的意識完全空白了,張著眼睛不相信的看著洛山,那清澈的眼睛裏水霧漸漸增多,他緊閉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可兩行淚水忍不住的留下來。


    “跟我來,可否”


    孫逵搖搖頭,眼前的沒好在他看來隻是幻覺,太冷了,他該回家了,父親死之前說要聽娘的話,他知道嗎母親對他不好,可是他覺得這是諾言,這是承諾,長期受到父親那禮節,教規影響下,成為一個死板固執的小孩子。


    “那,我們一起去你家裏好麽”


    他點點頭,說不出來話,怕一張口便哭了出來,害怕哭會讓抱著自己的人厭惡,害怕哭出來洛山便離開,咬著嘴唇帶著一些腥味,是血


    在其母親複雜的神色下洛山與白帶著孫奎走了,她抱著與商賈新誕生的嬰兒,很可愛,想著這些年對孫逵待遇,失去的時候感覺心裏空空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一個江湖的時代,一個封建的時代,洛山在執行計劃的時候盡力而為,先讓一些本該綻放光芒的種子存活下來,慢慢長大,遮風擋雨一點一點的改變這裏,才能種下更多的種子。這個孫逵從小便極為聰慧,喜歡文學,律法,可相貌讓某些過於在乎顏麵的書香門庭感到恥辱。


    下一位,在煙花之地,忠臣之後,得罪奸臣滿門抄斬,因其一副美人胚子被獄使偷梁換柱賣去青樓。此地不宜兩個孩子進入,安置家中後洛山便一人前去。


    花街柳巷,冷冽的寒風多少有些影響這裏,諾達大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群無意進入,門口兩位年紀稍大的胭脂俗粉凍得瑟瑟發抖時還在努力的拉客,路旁的楊樹紙在風中狂舞著,幹巴巴的樹枝,不時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這景象,也不知該如何感想好,這等風月場所沒有買賣沒有迫害,門客少一些還是為好的。洛山走了進去,樓內歌舞升平,香煙繚繞,給人一種似真似幻的迷醉感。


    香帷風動花入樓,高調鳴箏緩夜愁。


    這裏的王朝軍閥諸侯混亂時候又與地球宋朝有一點相似,文風極盛,大堂稀稀琅琅三分之一桌位有人,聆聽香台之上那鳴箏唱曲,演奏者如大家閨秀般一點也不裸露,小城雖小也不曾丟棄那份情操,極為風雅,眨一瞬間讓人忘卻此乃風月場所而是書香酒樓一般。


    敗壞風氣的唯有一些粗魯的客人,拉著女子肆意談吐露骨之言,但凡能夠開好開大生意的具是不凡,賣情調賣情懷才讓冷冽的天氣還餘幾分生意。


    皺著眉的洛山尋找一處空桌坐下,點了幾份點心,喝幾杯小酒,聽那幾首小曲,情報中那女子名叫紅衣,是這裏的花魁,十四歲,


    已到出閣年紀,老鴇東家是準備度過這寒冬,來年夏季送去京城參加花魁大比,尋一達官貴人,既能找靠山亦能賣個好價錢。


    江湖豪俠在這些心中唯有權利金錢的人來說,不過是草莽漢子,空有幾分武力罷了,難以僅憑金錢打動對方。


    咚咚咚,洛山手指敲動著桌麵,直接搶走擼人那麽此地不宜久留了,以白那剛發展出來的情報力量等於放棄,不可如此。


    一身素布衣的洛山在夥計老鴨眼裏隻是來聽曲,無錢銀買情的書生,不怎麽細心留意,皆去伺候捧那幾桌衣著不凡出手闊綽的客人。


    長得俊俏倒是讓樓上等待客人的女子們心懷意動。這不,一位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女下來坐到洛山身邊。


    “這位官人獨自飲酒未免過於孤僚,小女子坐著裏不打擾閣下吧”


    “不打擾,請便”


    那女子觀其酒杯已空,優雅的為他滿上一杯再為自己倒上,洛山雖性格灑脫了點,可遇到不熟不想過多交流的人時比較清冷,淡淡的與那女子隔空交杯一飲而盡表示謝意。


    有的時候如何說好呢,你若對人熱三分,人對你冷淡三分。你若對人清冷,人可能會對你熱情。


    冷酷,加上功法特性帶來的霸氣是素布衣所無法掩蓋的,近距離才會發現不同尋常,惹的那女子直發春。


    “小女子官人可以稱呼為木兒,這裏頗為嘈雜可否與我屋中一敘,為官人一人彈曲唱詞”


    “嗯,謝謝,不用了”


    此言道出來,洛山哪兒還不知言外之意,煙花場所對於這些頭牌十分寬容,自由。


    隻要可以保持每月營業額度,不關心她們日常行為,客人尋情,風月女子亦是尋情排解心中寂寥。


    冷漠的被一眼掃過來,四目相對,那睥睨無雙且冷酷的神情電得木兒心癢癢的,雙腿不安分的扭捏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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