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楊戩見降魔杵打傷了殷武庚便追了下去,隻見一道金光從地麵射出,將楊戩打的渾渾噩噩,整個人衝上了半空,縱然有八九玄功護體楊戩也險些暈厥過去。


    “楊師兄!”韋護見狀趕忙飛上前一把扶住楊戩。隻聽楊戩捂著胸口吃力的說道:“快躲開,是番天印!”


    殷武庚趁勢朝無當聖母飛去,再祭出番天印替聖母解圍。聖母知道敵不過燃燈趁機退回了宮門處。


    燃燈往下一看,隻見殷武庚躍上宮門上雕刻的獸頭,手中一枚金印正金光流轉。


    “我的番天印!”廣成子一見不禁叫出聲來。


    方才被韋護的降魔杵打傷,又見楊戩咄咄相逼,殷武庚按耐不住祭出番天印退了二人,隨即跳下宮門,一把扶住氣喘籲籲的聖母說道:“師父少歇,讓我來對付他們!”說罷用柔勁一送將無當聖母推入宮中。


    隻見殷武庚雙手一揮隔空將那碧遊宮的大門‘嘭’的一聲關上。眼下,隻有自己一人麵對這眼前的五位上仙。那五人見其餘門人都已經不知所蹤,隻剩下殷武庚一人而已,紛紛圍了上來。


    燃燈走在前麵,打量了殷武庚一番,對廣成子說道:“廣成道友不必著急,等我收了他的番天印歸還與你。”


    殷武庚對燃燈十分厭惡,眼前這個道人雖然一副仙風道骨但卻無半點慈悲之心。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截教門人,殷武庚冷嘲道:“你這道人,好歹也是仙界的前輩,卻仗著有先天靈寶大開殺戒,口口聲聲慈悲,做的事情卻比鬼還惡。”


    自得了這定海珠之後,燃燈日夜苦修,修為大有進境,離大羅金仙僅有一步之遙了。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無名小輩當著諸位闡教上仙的麵輕視,燃燈麵皮哪裏還有光彩?


    “咄!不知天高地厚!”燃燈知道番天印厲害,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心中不敢大意。殷武庚舉鞭相對,冷笑道:“俗話說盲拳打死老師傅,小子道行雖然淺薄,你可也要小心些!”


    “我等是替天行道!豈用你來說教?”燃燈不想讓殷武庚說出之前搶奪無極金丹的事,也不多費口舌揮起乾坤尺劈頭打下。殷武庚心思:‘今日非要挫挫這燃燈老兒的銳氣不可!’,隨即將雙鞭一架將乾坤尺牢牢夾住。


    燃燈還沒來的及抽出乾坤尺,已被一拳劈麵砸在了臉上,疼的燃燈捂著臉連退了幾步,口中叫道:“誒呦!疼……疼煞老夫了!”


    殷武庚抖了抖拳頭淡淡說道:“當日你將我師父打成重傷,這一拳是替我師父打的。”此時,想必隻有這種拳拳到肉的感覺才能滿足殷武庚心中的怒意。


    一旁的赤精子見燃燈吃了虧雙手掄起陰陽鏡一擊拍在了殷武庚背上打出一片金光,這一擊無疑是撓癢,殷武庚心知陰陽鏡也算拿得出手的法寶,一把奪了。再抖手回身一鞭刺向赤精子麵門,慌得赤精子張開嘴硬生生咬住了鞭頭,鋼鞭的味道豈能好受?頓時滿嘴是血,老牙也飛脫了兩顆。


    “道兄!”那邊道行天尊見事不妙飛起一腳踢歪金鞭,免去了赤精子穿喉之厄。


    廣成子和玉鼎真人也不敢袖手旁觀,闡教四大上仙圍著殷武庚像走馬燈一樣。任憑四人揮起寶劍上下三路齊來,殷武庚隻將衣袍一抖,飛起一腳便將四人手中寶劍踢落塵埃。他此時融會貫通了四成的大羅金丹,等同於擁有十二萬年的道行,本來與諸金仙不相上下。但那四人,之前在九曲黃河陣時被雲霄擒住,削去頂上三花,此刻已經是凡夫之身,損了至少兩萬年的道行,哪裏還敢逞強?各自散開去。


    燃燈道人回過神來,捂著臉怒意難平,心思:‘這小子欺人太甚,今日不殺他我燃燈道人日後如何在東方立足?’隨即五指一張將二十四顆定海珠全數祭了出來。瞬時間整個碧遊宮都晃動了起來。


    殷武庚不敢大意,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心思:‘這老鬼要拚命了!’


    ‘你番天印隻有一枚,且看你如何抵擋!’燃燈拿定主意將左右各打出十二顆珠子,從左右包抄而去。


    ‘這燃燈全仗定海珠,若沒了定海珠他就老貓燒須了!’


    殷武庚雖然承受了金丹的法力,但是肉身未經過磨練還不敢硬接這靈寶,隨即雙掌左右一分,左手掌心祭出番天印,右手持著陰陽鏡,各自將那十二顆定海珠牢牢抵住!


    這定海珠威力無比,猶在番天印之上。與兩件法寶相碰時激起的罡風吹得一旁的廣成子幾人都有些站立不穩。更別說道行更淺的一些在遠處觀戰的截教散仙,早就吹得連滾帶爬。


    殷武庚將法力推至頂峰,雙目泛出金光,一字一句說道:“這定海珠本就是截教之寶,今日定要教你歸還!”二人正鬥的不相伯之間誰也不敢防鬆一絲一毫。燃燈已經將十九萬九千五百年的道行穀催至頂峰,隻見頭頂顯出一朵青蓮來。此消彼長之下,殷武庚漸漸雙臂麻軟有些支持不住了,他沒想到這燃燈道人如此厲害,番天印和陰陽鏡已經被一寸寸的朝自己推過來,若是失守,三件法寶的力量都打在自己身上,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間燃燈隻聽身後一人大笑道:“燃燈!燃燈!你也有今天!”


    燃燈聽得聲音耳熟,回頭一看,隻見來人從袖中祭出一個金箍正落在頭上,箍的燃燈三昧真火從七竅噴出,呼天搶地。其餘廣成子四人一看來人像個頭陀,不禁叫道:“馬遂?你從哪裏來?竟然下暗手偷襲!”


    殷武庚見定海珠一瞬間失去了燃燈法力的控製,心中大喜:‘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燃燈老兒沒了定海珠就無法逞凶了!’他清嘯一聲,雙掌猛然一收將那二十四顆定海珠全數吸了過來。


    “貧道的寶貝!”燃燈氣得捶胸頓足老淚縱橫卻捂著頭無法上前搶奪。


    那金箍仙馬遂哈哈笑道:“這都是跟燃燈老兒學得!你們再不走就一人賜你們一個!”


    廣成子四人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說道:“罷了!罷了!今日這殷武庚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藥,鬥他不過,先走為上!”隨即扶起燃燈匆匆離開蓬萊島去了。


    等幾人走了,馬遂打量了殷武庚一番伸出大拇指讚道:“殷兄弟好本事!年紀輕輕竟如此法力廣大!佩服!若不是你今日碧遊宮便要毀於一旦了!”


    殷武庚打量了一番,見這道人頭戴金箍,似個頭陀,拱手道:“前輩言重了。敢問前輩仙名?”


    馬遂笑道:“在下金箍仙馬遂,又稱‘癡仙’,就是我了!”


    “見過馬道兄!”殷武庚自思這馬遂入道應該很早,自己自然應該叫聲道兄。


    此時遁在一旁的門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齊聲叫道:“殷兄弟好本事!好本事啊!”


    殷武庚朝眾人拱手道:“是我截教洪福齊天,我又何功之有。”


    無當聖母走出宮來,見馬遂來了,笑問:“是哪陣風把你這癡仙給吹回來了?”


    馬遂笑道:“我在路上撞見燃燈一行人便尾隨而來,本來想著關鍵的時候幫上一把,沒想到有殷兄弟在,根本沒我出手的機會了。不過還是送了燃燈老兒一份‘大禮’,夠他折騰幾天的了!”眾仙聞言哈哈大笑。


    一場滅教之災在殷武庚的力挽狂瀾下化險為夷,還搶回了定海珠,這讓截教上上下下無一不佩服。聖母異常高興,命水火童子在偏殿擺下宴席為此戰慶功。


    席間,截教諸仙與殷武庚推杯換盞了一番,諸仙讚口不絕。


    殷武庚起身說道:“小子有何功勞?全憑師父教誨,再說我這一身法力都是拜教主的金丹所賜,實在不敢居功。”


    馬遂也起身說道:“既然說道這兒,我也有一言。殷兄弟這一身本事是教主所賜,我猜便是教主知道今日我截教的處境,所以留下了這一線生機,讓殷兄弟來重振教派。今日之後,殷兄弟便重任在肩了,時刻以重振截教為任啊!”


    眾人一聽紛紛讚同,“對啊!當年那些闡教門人殺了我們多少道友?這個仇不能不報!”


    殷武庚聽著這些截教門人激情澎湃的言辭心中有些不安,今日他出手教訓了燃燈,是因為此人先後打傷了聖母和自己,憤怒之下方才為之,但是殷武庚也從沒想過要了他的命。此刻眼前這些截教門人始終對兩教仇恨念念不忘,這讓不喜爭鬥的殷武庚十分為難,他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掀起兩教更大的矛盾來……


    聖母見殷武庚仿佛心事重重,便喚他出來,獨自到後山敘話。


    跟著師父到了後山,殷武庚從袖中取出二十四顆定海珠,那珠子一顆顆恍如夜明珠般漂浮著,頓時照亮了後山。隻聽他說:“師父,這定海珠本來就是我截教之物,今日算是物歸原主,請師父掌管。”


    聖母也不推辭,將手一揚把定海珠吸入袖中。她分明察覺到殷武庚有心事,開門見山問道:“為何悶悶不樂?有何心事要瞞著師父麽?”


    “徒兒不敢。”殷武庚歎了口氣,“師父,今日雖然我們占了上風,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難保闡教下一次不會傾巢而出,若如此打下去,我截教也將永無寧日。”


    聖母踱著步子說道:“你今天也看到了,是那些闡教門人對我們咄咄相逼,我們是迫於自保才出手的。他們出手絲毫不留情麵,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的我們血流成河麽?”


    殷武庚一時語塞。聖母接著說道:“庚兒,你昔日為凡人,應該知道成王敗寇之理。仙界也一樣,闡教仗著封神之戰將我們截教打的元氣大傷,他們是勝者,所以所有的道理都在他們那邊,他們可以找出一萬個理由冠冕堂皇的打壓我們。隻因為我們修為不濟,所以一直被壓的抬不起頭來。但是上天把你送到我們截教麵前,就是讓你重振教派的。你若不能明白自己的使命,那我們截教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啊。”


    殷武庚沉默了片刻,說道:“正如師父所說,可能我還沒有明白我所肩負的使命。但是若要換來長久的兩教和平,打鬥不是唯一的途徑。”


    聖母問,“你有什麽好主意?”


    殷武庚將手一揮祭出番天印和陰陽鏡來,“師父你看,這兩件法寶都不是我截教之物,我想廣成子和赤精子二位上仙一定不會罷休,他日還會找上門索要。不如我們先拿出一點善意,將這兩件法寶歸還闡教,暫息兵戈。您意下如何?”


    聖母搖了搖頭歎道:“庚兒,他們不會就此偃旗息鼓的,等你把法寶送回去,他們還要誅仙劍,那時你給還是不給?”


    “劍是我截教之物,自然不給。”


    聖母見殷武庚十分堅持,想了想,“也罷。既然你已經拿定了主意,師父也隻能答允了,希望你沒有押錯寶。”便也同意了。


    殷武庚再躬身一拜,說道:“多謝師父!”


    聖母吩咐道:“時候不早了,你今天耗了不少法力,先回去休息吧。”殷武庚隨即諾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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