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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幽香偷偷塞給源凰的是之前從大賢王分身屍體上搜出來的解毒藥水,效果就和預料的一樣,暫時恢複了法力。原本是打算留著,等待日後床姐分析成份,逆推配方然後量產的,但眼下情況緊急不喝不行了。


    為什麽非要立即喝解毒藥水呢?


    源凰斷定先知絕對是假的。看到了解毒藥水之後,就立刻明白先知其實是床姐假扮的。她不知道從哪裏看到了先知的畫像吧,所以用披風包裹全身隻露出來一張臉,連話也不敢說。


    床姐沒聽過先知的聲音。若想要模仿先知的聲音,必須有誰“告訴”床姐,將這種辭藻難以形容的情報令另一人知曉,除了幻覺類法師無人能勝任。直接用幻術將先知生前的音頻笑貌打入對方腦內,這是唯一的辦法。


    但眼前的床姐是義肢機械人,沒有腦子。不過恰巧之前大賢王已經成功做到了向機械人芯片裏打入幻術,雖然不可思議,但源凰相信既然有人能做到,他也能。所以喝掉了解毒藥水。


    恢複法力,久違的充滿力量的感覺啊。


    怪人必有怪才。像源凰這種愛撒謊、偶爾又腦筋不夠使的家夥,卻在幻術方麵意外的是個天才,他隻靠自學就在年僅十三歲時達到了三階。


    他成功的將法力侵染了床姐的芯片。


    精密的芯片和人類的大腦構造當然是天差地別,這給源凰的感覺就像一個弓箭手突然要使用兩米多長的長柄戰斧似的,不僅吃力而且頗為不習慣。


    原本應該攔截大腦附近的視聽覺神經,然後篡改、造假、反饋給腦部,這是一個充滿想象力和集中力的技術活,突然就變成了攔截芯片附近的電路信號,一時間無所適從。


    源凰幸運的地方有三:第一,三年沒有使用過幻術,早就不存在「習慣」了,這反而令他麵對機械芯片更快適應;第二,仿生學的芯片也分為視覺、聽覺等幾種專用線路,構造方麵和人類有幾分相似;第三,無論是神經還是電線,傳輸的都是電信號,幻術的運行基礎原理不變。


    隻能說他是個天才吧,源凰成功的將所知道的有關先知的音容笑貌全部傳輸給了床姐。而床姐瞬間就掌握理解,馬上張嘴叫住了黛幸泉麗,一頓稀落──沒有任何目的,隻是覺得如果真的先知在這裏,肯定會把黛幸泉麗懟得很慘。


    源凰向後退到了沒人的角落裏,將戒指反轉過來至掌心方向,捂住嘴,低聲和床姐聯絡。異空間無法和外界通信,但床姐和源凰同處異空間則無礙。


    “床姐,我說,你學──「小子,源凰就是我派來的,更是正統的繼承人,就像你們所有人猜測的那樣,沒錯,我就是讓他來代我收回商團。你省點力氣,別妄想掙紮了,乖乖把商團盡早交出來吧。否則,等我重要的事情辦完之後,親自擺平,你會更慘。」”


    床姐立刻將源凰說的話一字不差用先知的聲音同步模仿出來,說的黛幸泉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源凰對商團這種複雜的事情毫無興趣。他這樣說,隻是想把「源凰對先知是絕對忠誠的」這件事確確實實的當眾鑿死。


    床姐又看向範彤,說道:“你,幹的不錯。繼續為我效力吧,不會虧待你的。”


    “是的!老板!”範彤突然激動的流下熱淚,大吼的回應。這大叔迫於黛幸泉麗的威脅,幾度倒戈,卻被先知瞬間寬容,反而還誇獎,心情實在是激動萬分,一瞬間在心中下了數萬次的決心要永遠效忠先知。


    這一點源凰也模仿的很像。先知雖然是個人渣,但是在外人麵前特別會作戲,滿滿的人望散播天下。


    黛幸泉麗實在扛不住這種天要塌下來的精神壓力,幾乎要當場昏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堅持著對先知鞠了一躬:“對不起老板,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非常重要……”


    “行了,我允許你滾了。”


    床姐按照資料中的先知形象,從鼻子噴出了一股濁氣,不屑的瞥了一眼黛幸泉麗,便了無興趣。這個傲慢的小動作更是加深了人們對眼前這個人「就是先知」的篤定。


    黛幸泉麗再次鞠躬,後退幾步,突然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虧被旁邊的新赤影及時攙扶住。他受到的心理壓力就是這麽大,眼中的先知如同一座難以翻越的山巒,浩瀚且雄偉。既然他回來了,恐怕是變得更加強大了。


    “哼,就這樣的廢物,還打算和我搶商團,不要逗我笑了。”


    身後這一聲不大不小的侮辱,黛幸泉麗當然是聽到了,但隻是全身一震,咬破了嘴唇倉惶的逃出了禮堂。


    既然回來了,肯定變得更強大了,這種推測不隻是黛幸泉麗這麽想,傳送帝也是如此。他看到礙事的小子終於滾了,高興的坐在先知的身旁,開始攀談起來。


    其他人都識趣的退得很遠,想必兩人有秘密的事情要談吧。


    源凰當然退得更遠了,他還需要暗中教床姐怎麽說才更像。


    豈料傳送帝對源凰和小幽香招了招手:“小兩口,快來啊!”


    額?


    源凰臉色一黑。確實,按照常理,久別不見的師傅出現,自己當然是要衝上前熱情寒暄才對,何況如今他和小幽香才是主角,更加應該盡地主之誼歡迎先知,並接受長輩的祝福才對。


    但是我坐到傳送帝身邊之後,要他媽如何偷偷講話啊?悶。


    出於無奈,源凰和小幽香湊在傳送帝和床姐的身邊,再也沒有機會能夠暗中指導床姐如何說話更好了。


    但非常意外的是,床姐扮演的先知無論哪一方麵也極為相似,毫無破綻,簡直是完美重現。她開始裝模作樣的祝福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並且不忘稍微挖苦源凰「不成器的東西」,惟妙惟肖啊。


    “都不是外人,快講講,你究竟是怎麽破解的死亡預知?”傳送帝忽然眼睛閃著光,問道,“那個隕石究竟有什麽名堂?”


    糟糕!


    源凰大感不妙。這個謊如果編不好,必定釀成大禍!他從沒教過床姐該怎麽說!


    “哈哈,其實根本不是什麽「死亡預知」。我的預知之所以停在了隕石墜落的那一刻,是因為我喜獲隕石帶來的新的力量。如今我的魔法已經不止「預知」這麽簡單了,而是更高的境界!”床姐秒回答,“那隕石是和雨涵床一同從天界降落至此的,我偷了她的神力,所以她才會如此記恨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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