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的死亡,就好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所有的矮人士氣跌到了穀底,之前的瘋狂和悍不畏死全然不見,隻剩下了最深刻的恐懼。


    呼!


    許靖嘴巴張開,鋪天蓋地的火焰再次吐出,同時他張開雙翼,扇動翅膀飛向了天空。


    剩下的矮人們再也沒有勇氣和他對抗,尖叫哀嚎著向四麵八方拚命地逃命起來。


    一場轟轟烈烈的追殺之後,許靖回到了戰場,他首先就從之前踩死索林的地方找到了阿肯寶鑽,接著又搜刮了一番戰利品後,扇動著雙翼向著鐵丘陵飛行而去。


    斬草除根,既然與矮人已經不死不休,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數百裏的路程,短短十幾分鍾,他就到達了目的地。


    轟!


    許靖二話不說,張口就將火焰吐了下去,周圍的森林瞬間陷入了火海之中,連河流都燃燒起來,變作蒸汽升騰。


    “是史矛革!”


    “索林肯定失敗了,完了,惡龍來報複了。”


    “快跑啊!”


    留下來的矮人們陷入了絕望,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紛紛展開了逃亡。


    許靖衝了下去,展開了一場無情的殺戮。


    山外堡壘,山內城市,街道、隧道、廳堂、走廊……所有能見到的矮人,全都被他清理得一個不剩。


    同時他收集了這些矮人的財富,聚攏成了又一座小型金山。


    “搬吧。”


    許靖體內守財奴的基因作祟,根本舍不得放棄,於是開始忙碌了起來。


    而在伊魯伯,萊戈拉斯送完物資後,並沒有離開,他在等一個結果。


    凱蘭崔爾看破了他的想法,但也沒有說破,雙方彼此心照不宣,預言準不準確,或許很快就能知道了。


    而且隻用了小半天時間,當伊魯伯外傳來那道熟悉的嘶吼聲時,他們兩人終於知道了答案。


    凱蘭崔爾和萊戈拉斯相視一笑,彼此神色複雜的同時,又微微鬆了口氣,然後他們就見到許靖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張嘴嘩啦啦地吐出了一大堆財寶,接著又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


    “矮人完了。”


    萊戈拉斯歎了口氣,有些感到解恨,但又感慨萬千。


    凱蘭崔爾卻搖頭道:“不是矮人完了,是索林·橡木盾完了,都靈這一支矮人算是徹底沒落了,就算還有幸存者,今後也再難恢複。”


    萊戈拉斯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我們精靈呢?凱蘭崔爾女王,傳說你能看到未來,不知我們精靈將來會去哪裏?”


    凱蘭崔爾麵露神聖之色,語氣空靈道:“精靈的時代也即將結束,這世界漸漸腐朽,未來是屬於人類的時代,你聽到大海的呼喚了嗎?隻有西方,那裏才應該是我們精靈最終的歸宿。”


    “西方那眾神之地嗎?”


    萊戈拉斯出生在中土大陸,沒去過西方,但對那裏早有耳聞。


    凱蘭崔爾微笑道:“永生不朽的神靈居住在那裏,那片土地充滿了祝福,萬物永不衰殘,宮殿、城堡、花園、高塔……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永遠留存,沒有汙穢,一切生長都無病無害,就連石頭及水源都被封為聖。”


    萊戈拉斯臉上露出向往之色,卻說道:“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凱蘭崔爾不以為意,事實上很多精力包括她也沒做好離開的準備,甚至因為許靖承諾一年後給她至尊魔戒的事情,她變得比以往更加猶豫。


    她想了想對萊戈拉斯說道:“造船者瑟丹就在灰港岸,如果你要去的話,可以去找他。”


    萊戈拉斯點了點頭,說道:“這我知道,我先離開了,三天後我會再來。”


    凱蘭崔爾微笑著送萊戈拉斯離開,然後回來開始整理起這次送來的生活物資,伊魯伯荒涼一片,除了這滿大廳的財寶外,連顆植物都沒有。


    不過想到隻有一年時間,她還是能夠忍受的,對永生的精靈來說,一年實在微不足道。


    在她整理的時候,許靖又來回奔波了數次,終於將所有的財寶搬回了伊魯伯。


    “我還要出去一趟,可能會過一兩天回來。”


    他沒忘記還有個上躥下跳的薩魯曼,準備去一並給解決了。


    凱蘭崔爾卻是嚇了一跳,猜到他可能要去對付精靈勢力,連忙說道:“等等,你能不能讓我先使用鏡像投影去瑞文戴爾和羅斯洛立安了解下情況。”


    她心裏還是不太相信之前許靖說的話,薩魯曼畢竟是維拉派來幫助中土大陸對抗索倫的邁雅,而且還是聖白議會的議長,之前在多爾哥多還幫助她對抗索倫,至於是不是真的想圖謀至尊魔戒,她又怎會聽信許靖的一麵之詞就完全相信。


    許靖想了想道:“可以。”


    雙方現在關係良好,他還指望從凱蘭崔爾這學到更多的東西,關係越好,對方才越不可能藏私。


    凱蘭崔爾麵露感激,當即閉上了眼睛,神魂以一種奇異的頻率震蕩著,隨後大量的精神力湧現開來,這些精神力裹著她的部分神魂,轉眼便消失不見。


    許靖心中驚訝,他發現凱蘭崔爾使用的鏡像投影,和他從天龍世界學來的千裏傳神大法有些類似,區別就是還多了精神力在其中的運用。


    他回想著電影中對方使用出來的效果,千裏傳神大法比較表現形式是無形,而鏡像投影則可以在極遠的地方凝聚出可被人看見的虛幻形體,甚至化為實質。


    不過這兩種技能都需要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施展,眼下的凱蘭崔爾就幾乎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之下。


    許靖沒去打擾對方,耐心地等待了起來。


    大約過了小半天的時間後,凱蘭崔爾終於睜開了眼睛,並且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顯然之前的魔法對她精神力方麵的消耗很大。


    “庫路耐爾真的出了問題。”凱蘭崔爾神情凝重,“我先去了瑞文戴爾,庫路耐爾和米斯蘭達都在那裏,還有埃爾隆德和我的愛人凱勒鵬,他們正在商議著如何攻打伊魯伯的事情。”


    “我解釋清楚之後,庫路耐爾雖然麵露高興之色,但我卻感應到他內心非常憤怒,同時我還感應到他身上隱藏的一絲邪惡的氣息,之後我偷偷去了艾辛格,在那裏我發現了一枚真知晶球。”


    她露出恐懼之色,一臉後怕道:“我觸碰了它,並通過它看到了索倫,沒想到庫路耐爾居然和索倫聯絡上了。”


    這麽快?


    許靖微微一愣,他沒想到薩魯曼這麽快就和索倫聯係上了。


    至於真知晶球,他還是了解的。


    這是諾多族精靈及費諾所造的東西,數量有很多,當某人注視著真知晶球,就可以跟其他注視著真知晶球的人溝通,而具有強大法力的人更可以操縱真知晶球,看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景象。


    在第二紀元時,部分真知晶球被當作禮物送給努曼諾爾的登丹人,後來努曼諾爾攻打維拉之前,伊蘭迪爾帶了七顆真知晶球逃到了中土大陸,建立了流亡王朝,並將真知晶球放置在了七個地方,用以觀察敵人來守衛領土。


    索倫曾攻陷了米那斯伊希爾,得到了其中一顆真知晶球,而薩魯曼的這顆真知晶球,就位於艾辛格的歐散克塔,剛鐸摒棄了這個地方,卻沒有回收塔中的真知晶球。


    許靖仔細想了想後,明白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薩魯曼提前接觸了索倫,雙方現在都將他視為了最大的敵人,都想搶得至尊魔戒。


    既然凱蘭崔爾已經了解了真相,他幹脆開口問道:“薩魯曼現在在哪裏?”


    “他被我揭破之後,已經逃回了艾辛格。”凱蘭崔爾解釋道:“精靈那邊我已經解釋清楚,瑞文戴爾和羅斯洛立安不會再來伊魯伯了。”


    她心有餘悸,這次若不是有萊戈拉斯帶來消息,如果真的讓薩魯曼蠱惑了兩個領地的精靈前來救她的話,那後果簡直難以想象了。


    許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凱蘭崔爾,對方的美貌不用多說,但智慧、以及氣質是他前世今生包括穿越這麽多次以來見過最印象深刻的。


    不過想想對方的經曆,他又覺得理所當然,這是漫長的歲月之中,經曆過無數故事才能擁有的。


    目前在中土的精靈沒有誰比她積累了更強大的力量,在她空靈高貴的梵雅外表下,諾多的靈魂之火從來沒有停止過燃燒。


    “我現在就去找薩魯曼。”


    許靖收回目光,轉身向著大門而去。


    “等等!”凱蘭崔爾叫住許靖,猶豫片刻道:“我希望你能饒過庫路耐爾一命,他隻是有些迷失,並沒有被邪惡支配。”


    饒了薩魯曼?


    許靖回頭看了凱蘭崔爾一眼,略作猶豫的樣子,然後賣了個人情道:“可以,我會放他一條性命。”


    他開始的打算是直接解決薩魯曼,但現在想想,或許放對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因為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回到這個世界,不如試著做些布置。


    凱蘭崔爾道了聲謝,對許靖的感官變得更好了,越發覺得他是個有理智,不被邪惡支配的善良巨龍。


    許靖不再耽誤,快速離開了伊魯伯,向著艾辛格飛了過去。


    艾辛格位於迷霧山脈最南端,在洛汗的西北角,距離羅斯洛立安同樣很近,這裏是努曼諾爾人在第二紀元時圍繞歐散克塔建造的,整個艾辛格就是一座大型要塞,作用是與其南方的愛加拉隆要塞一起拱衛艾辛河渡口,以防敵人入侵。


    不過後來因為與索倫的戰爭,曾經流亡來中土的努曼諾爾人越來越少,甚至不足以維持廣闊領土上的每一座城鎮,後來更是分裂成了數個王國,並被敵人一一吞滅,隻有南方的剛鐸幸存了下來,並且威勢漸長。


    剛鐸最興盛的時候,其國勢甚至直逼當年的努曼諾爾帝國,不過隨著歲月流逝,剛鐸最後還是衰頹了,甚至放棄了像艾辛格這樣的要塞,還把北方的領土讓給了以牧人和農夫為主的洛汗人。


    薩魯曼到達中土大陸之後,就從剛鐸的宰相貝倫手中接受了歐散克塔的鑰匙,順便代為管治艾辛格,成為了剛鐸和洛汗的同盟。


    艾辛格是一個青翠和舒適的地方,在艾辛河的滋潤下,有大量樹木和草地,歐散克塔就位於中央。


    許靖利用幻術掩飾了自己的氣息和行蹤,一路向著西南方向快速直飛,經過了幽暗密林、安都因大河和羅斯洛立安,接著又從古老的牧樹人的地盤法貢森林上方飛過,直接抵達了艾辛格。


    一到這裏,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中央處的那座高約一百七十米的高塔,這座高塔不似人類的創造物,反而像是硬從地麵拉扯出的骨架一般。


    它其實是一座孤立的岩峰,黑色的表麵反射著光芒,四座巨大的多麵體被強行融合在一起,到了頂端卻又枝開葉散,尖端銳利得如同槍尖,邊緣鋒利得好似刀刃。


    在這些尖銳的岩石之間有一塊平台,打磨光滑的地麵上刻畫著許多奇怪的符號,站在上麵的人可以從距離地麵將近五百尺的高度俯瞰地麵。


    此時以歐散克塔為中心,地麵已經失去了綠色,看起來有些荒涼,整個艾辛格的大地在輕微震動著,從地麵各處,一道道滾滾濃煙直衝天際,並且不時閃耀著紅色或藍色的光芒。


    許靖心中一動,釋放出了神魂,隱秘地向著地麵掃描了過去。


    在偽裝過的岩石地麵遮蓋下,居然是一條條通向地底的隧道,整個艾辛格都被挖的千瘡百孔。


    而在地底下,存在著無數蜿蜒曲折的通道和洞x,數以萬計的半獸人和狼群生存在下麵,還建造了巨大的熔爐、兵器庫、倉庫,並且還關押著無數的人類、精靈、矮人等各族奴隸,這裏簡直就是一座龐大的半獸人據點。


    此時這些半獸人正在全力開工,製造著兵器和鎧甲。


    看來薩魯曼回來了。


    許靖若有所思,薩魯曼野心勃勃,在很早以前就在接納半獸人,隻是一直隱藏得很好,而之前凱蘭崔爾的行動,可能讓對方發現了自己陰謀暴露,所以明目張膽地開始擴張勢力了。


    “薩魯曼,你這卑鄙無恥又藏頭露尾的小人,給我滾出來!”


    許靖想明白後,也不再隱藏身形,當即現身而出,發出一聲怒吼,向著歐散克塔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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