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號就這樣一邊用撞角穿透敵人的船舷,然後通過左滿舵將船身側了過來,用自己的船舷對準了敵人的船舷。


    敵船正處於傾斜的角度,火炮雖然還留在炮口,但是士兵已經開始朝著船隻的另外一側滑落,無數的堆積的物資和炮彈砸在他們的頭上,根本不能開火。


    在著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所有寒鴉號炮手全部就緒,等待著船長的命令。


    “待命,待命!”


    戈登大聲喊道,他要等敵船再往側麵倒一點的時候。


    西班牙巡洋艦已經船體傾斜了接近四十度角,傾倒的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


    “開火!”戈登大聲吼道。


    轟轟轟!!!


    劇烈的火藥煙塵遮蔽了天空,火焰噴灑的鐵彈全部結結實實地擊穿了船舷裝甲,二十枚炮彈,讓船舷看起來千穿百孔,從炮位,甚至能夠看見敵船內部士兵的絕望,抓著繩索和能夠固定的東西,火焰已經在這艘船隻裏燃燒。


    “他們快完蛋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


    那些重量的炮彈會充當最後一根稻草,無論是衝擊力還是本身帶著的自重。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炮彈直接擊穿的船體,從另外一側船舷打出了破洞,讓西班牙戰艦內部的士兵和貨物很掉了很多進入大海,然後這艘船的側翻慢慢停了下來。


    大半的船底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傾斜角度已經達到了四十五度,但就是這樣,停了下來,然後逐漸修正船身,如同一個不倒翁。


    戈登看著這一幕都愣住了,然後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有了不好的預感。


    “注意撞擊!”


    現在已經完全來不及調轉船身了,就看見這艘巡洋艦狠狠的砸了過來。


    砰!轟!!


    劇烈的撞擊直接撞爛了兩艘船的船舷,無數的木板紛飛,甲板的火炮固定位被打爛,開始朝著一旁滑落,直接帶著一名水手落入水中。


    這種天災一般的傷害所有的人隻能埋下頭,看著破碎的木板從頭上飛過,然後寒鴉號也開始朝著一旁倒了過去。


    “撐住!所有人撐住!”


    在如此危機的關頭,隻有一個人在漫步,那就是瑟琳娜。


    她一隻手抱著黑貓,走在船樓上,有些好奇的看著戈登:“你們沒事嗎?”


    地心引力在他的身上完全失去了作用,她抱著一隻黑貓,顯得十分悠閑。


    “當然有事,幫忙啊瑟琳娜,如果你真的是女巫的話。”


    戈登抓著船舵,防止自己的身體朝著一側墜落,船體已經成三十度角傾斜,而巡洋艦還在朝著這邊傾斜。


    “抱歉戈登,我還不會操控大海。”


    瑟琳娜有些臉紅,站在危險的船樓上,卻並沒有任何東西砸到她,如同背後長了眼睛,或者說是東西都繞開了她。


    “那麽瑟琳娜,你現在出來到底是幹什麽呢。”戈登壓製著自己的無奈,用一種接近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隻是看看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地方。”


    “……有嗎?”


    “當然,我在幫你照顧奎琳。”


    “好吧,謝謝你瑟琳娜,你現在趕緊給我回船長室去!”


    ……


    船隻並沒有完全傾倒,在達到一個限度的時候,整個船停住了,發出了吱呀的響聲。


    船底的壓艙物和繳獲的大炮幫寒鴉號穩定住了船身,然後回頭一甩,船身再猛地朝著巡洋艦的位置倒了過去,兩艘船此時就是兩個碰撞的不倒翁,但是距離已經被拉開了。


    碰撞推離了船體,但是兩邊的水手幾乎都受到了重創,無論是顛簸,還是被貨物炮彈壓倒的,現在哪一邊能夠重新恢複過來,就能重新掌握先機。


    “米奇!還能開火嗎?”


    戈登朝著船艙裏的水手長大聲喊道。


    “辦不到船長,炮彈還在四處亂滾,炮手都受傷了。”


    震蕩還沒有停止,戈登看著水裏已經掉下去的八名水手,他可不能重蹈覆轍。


    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寒鴉號一共損失了七名水手,其中三名都是落水然後被海浪卷走了,或者被卷入了船底。


    兩邊船隻都還沒有恢複戰鬥力,戈登一邊大喊著,一邊將繩索丟了下去。


    “把多餘的繩索拋下去,繩梯也放下來。”


    水手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準備救助先落水的水手,兩艘船因為碰撞都停了下來,這些水手隻要拉住繩索就夠了,也不至於迷失在大海中。


    兩艘船相隔僅僅不到七十米,幾乎可以說近在眼前,甲板上幾乎看不見任何一個站立的敵人。


    他們首先受到的傷害比寒鴉號要嚴重的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船隻的晃動逐漸平靜了下來,水手們逐漸站穩了腳跟,即使是頭上留著鮮血,但是手中的彎刀還沒有鬆。


    每一秒都是先機,既然火炮不能使用,那麽就接舷戰。


    “勾住敵船!”


    水手們從淩亂破碎的船舷上找到了固定的繩索,無數的登船勾拋灑了過去,開始將兩艘船拉近。


    巡洋艦上的士兵看著逐漸靠近的寒鴉號眼神中已經十分恐懼,他們船隻靠近敵船的這一側,兩次撞擊幾乎全毀了,整艘船已經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在海上懸浮,無論是炮彈,火槍,,彎刀,亦或者是水手幾乎都拋灑在了大海中,這當然得益於那個巨大的豁口,撕裂了船體側麵三分之一的豁口。


    寒鴉號那個巨大而沉重的青銅首相還砸到了大片的船體,死了不少的人,在船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這艘船正在不斷進水,幾乎支撐不了多久了。


    而敵人仍然在瘋狂的進攻,他們仿佛不知道什麽是恐懼,拚命地拉著繩索,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死。


    “支撐住士兵,你們是西班牙皇家海軍,沒有什麽能夠然你們畏懼!”


    船長將自己捆在了船舵上,才躲過了一劫,但是站起來之後看見的是完全的潰敗,幾乎沒有人還有抵抗的勇氣了。


    但是他們不能失敗,將這艘船拖在這,直到正麵戰場決出勝負,這是他收到的命令。


    “長官,我們已經沒有武器了!”


    一名士兵有些茫然的從甲板上爬了起來,頭上都是鮮血,灰塵和木屑粘在上麵。


    “那就用你們的拳頭,士兵,我們必將守住我們的船隻!”


    “是的長官!”


    年輕而熱血的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上級已經做出了命令,他們尋找任何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鐵鉤,木板,甚至是一段繩索。


    但是熱血並不能阻擋大炮,寒鴉號一側甲板上的火炮幾乎全部損毀,但是船艙內的還能夠正常使用,有水手逐漸摸到了在地上翻滾的炮彈和油紙包裹的火藥包,然後塞了進去。


    “自由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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