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傀的出現與消失,已經讓宗內的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此刻塔外天空之上卻又莫名的多了一根蒼天骨指,那其上的壓迫,似乎讓在場的不少人覺得熟悉,像是在哪兒見到過一樣。


    “我想起來了!”


    此刻,見到這根巨指的眾弟子中,一位濃眉大眼的少年驚呼到。


    “陳笑,你瞎咋呼什麽?”


    這些人本就被今日的事弄得七葷八素,此刻卻又聽到有人猛地喊叫,頓時讓他們緊繃的神經再次鼓動了一番,不快的看著出聲的陳笑。


    “你們還記得二十多天前,竹牧峰上的那根骨指麽?”


    當日一幕陳笑可謂記得異常清楚,因為當時他就在竹牧峰,路過季言身旁的弟子中,其中就有他,此刻看到骨指猛然聯想到了當日的情景。


    此話一出,周邊許多弟子都湊近了幾分,神情均是異常的八卦,原沒有注意到空中的骨指依然臨近,下一刻將會破入荒石塔,沒入境域內!


    “當然記得啊,可那又如何?”


    據這些弟子所知,當日那根巨指曾被傳言說,是梓禹領悟到了新的境界才引招而來,也有的說,梓禹為了某件事打壓竹牧峰的人,才引招的。


    所以此刻看到骨指,他們沒有意外,隻是有點震撼那根骨指似乎比當日更為凝聚罷了。


    滿腔興奮仿佛知曉什麽絕世秘聞的陳笑聽到這種回答,頓時表情一僵,別過頭去,無心再理會眾人。


    俗話說,好奇心無論年齡長短,那都存在,即使你修的大道,那個奇怪的心裏依然存在。當然這些弟子也不除外,何況在這種時候,且他們看陳笑表露出你們不想聽就算了的神情,隱約猜到了陳笑似乎知道了什麽。


    “我說,陳師兄,你別藏著掖著了,說出來大夥聽聽唄。”


    眾人一一稱喝,好一番陳笑才轉過頭來,一臉不爽的說著:“那根骨指當日是從竹牧峰引招的,並不是什麽梓禹師兄引招的,據我所知,梓禹他無法參透蠻荒指,早就將荒技還回荒技閣了。”


    此言一出,眾人神情頓時凝固,這些天內不斷的話題似乎被終結了。


    “你是說,這,這骨指是季言修煉所引招的?”


    先前那人再次出聲,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內心似在顫抖。


    蠻荒指被眾多師兄們修煉過,可最終無一步放棄修煉,也隻有梓禹妖孽了一把勉強將骨指凝聚成型,還受到了宗主的加讚,為此才一鳴驚人,在宗內可謂人緣大增,都說他是修煉荒技的天才。


    但此刻陳笑的話,將那所謂的天才之名無情的轟擊瓦解,也同時點亮了另一名天才的存在。


    境域內,伴隨著季言的走動,梓禹神情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他覺得此刻季言似乎變了,變得比先前還要可怕,遠不止威脅那些簡單了。


    大海之心泛著藍光,一聲聲咚咚聲發出,那使人輪元紊亂的力量無形的彌漫在季言的周身,可是此刻的季言毫無變化!


    梓禹眼瞳收縮,低頭看著胸前跳動的藍色心髒,不知哪兒出了錯。


    季言嘴角微微翹起,方才那股擾亂輪元的力量早就被他察覺,有了感知力的他,可以使得那些力量隔絕在外,無法再次影響到他的輪元。


    梓禹不禁後退,雙手猛掐指決,百年不變的藍芒泛著寒光再次襲來,速度與數量遠比先前來的猛烈,道道夾雜著極速的音爆刺向漫步而來的季言。


    但那些藍芒似乎自主的長了眼睛一般,不偏不斜的避開了季言的身體,一個都無法擊中。


    “不可能!”


    梓禹嘴裏念道,這藍芒是由大海之心氣精凝聚而成的,莫說乘荒境無法避開,就連生死境想避開全部,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此刻卻被季言輕描淡寫的避開了,仿佛他的身體根本沒用動過。


    季言莫名的點著頭,暗道,有了感知力就是好,在他的眼中,那快到掠息的藍芒是何等的慢,慢到他都無需刻意躲避就能避開。


    梓禹停止攻擊,索性站立當場,不再作何。他自然還有別的手段,但是這境域內他無法施展出來。


    “你是怎麽做到的?”


    似乎認命的接受了失敗,梓禹平靜的開口問向季言。


    季言挑了挑眉,不懂梓禹問的哪一句。


    腳步加快,沒有摻雜任何力量,在掠影分尊的施展下,又是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梓禹的脊梁骨上,讓後者悶哼一聲,卻沒有倒下。


    “這一腳,是償還你那惡毒的心!”


    分尊消失,季言就如同魅影一般,再次出現在梓禹的正前方,憑空一拳沒有任何的華麗招式,直直的打入梓禹的內骨出。


    “哢。”


    清晰可聞的斷裂聲傳開,梓禹顫抖著身體,口中不受控製的滴落下口水與血沫,眼睛死死的看著季言,那眸中的生恨,仿佛能撕下季言的心髒一般。


    他想避開,但是季言很快,快到他都沒有反應,就挨了兩擊,而且那拳腳的力道,幾乎讓他昏厥。


    “這一拳,是為了彌補凡帆腰間的血洞。”


    季言平靜的站著,緩緩收回帶有血跡的手臂,他也沒有想到,梓禹身體承受能力這麽弱,竟讓他一拳給貫穿了。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誰讓他睚眥心腸將凡帆傷的那麽重的!


    抬頭看了看境域內的天空,笑著對梓禹說道:“應該快了。”


    伴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境域空上,一根骨指的暗影逐漸映入梓禹眼簾,其中似被什麽東西給蒙上了麵紗,看不真切。


    但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梓禹還沒來得及縮小的眼瞳再次擴展,頷首中很是意外的看著季言。


    “原來,原來那日引招骨指的是你啊!”


    梓禹一向心高氣傲,隻從骨指出現開始,宗內的弟子無不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似乎他們一致認為是梓禹做的,為了欺壓竹牧峰的弟子獲得快感,這讓梓禹內心十分惱怒,但百口莫辯,為此他也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可奈何不知是何人所為。


    此刻見到,心中幾乎氣結,用著你很不錯的眼神注視著季言,模樣看著有些淒涼。


    光幕內,眾弟子隻看見梓禹被季言狠辣的揍著,連季言如何出手停手的都沒看清,梓禹就口吐血沫的慘笑著。


    也同時納悶梓禹為何不避開,其實他們並不知曉季言此刻具備著感知力的存在,就算梓禹想避開,施展身法還是會被季言準確的攻擊到,因為這就是感知力的力量,無論你如何躲避,終歸會被找到。


    當然,具備生死境實力的梓禹,在正常的地域內也是有著感知力的,可在境域內,感知力同樣被壓製,至於季言為何能施展而出,可能與蠻傀亦或者啼印線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吧。


    骨指帶著比二十日前還要濃重的壓迫感逼近荒石塔,此刻塔下的眾弟子均是麵色蒼白的逃離了原地,不過依然站在遠處觀望著,心中歎息荒石塔這就廢了?


    但悲哀的事情沒有發生,隻見,原本沒入荒石塔內的祝酒糟出現在了骨指正前方,暗黑的荒氣形成屏障,隨即猛地一拳轟出,強大無比的氣流瞬間炸開,而那敦厚的骨指,如同豆腐般瓦解開來。


    “這就是天相境實力麽?視萬物為朽木?”


    見到這一幕,眾弟子再次唏噓一聲,目中看向祝酒糟時帶著向往之色,那本讓人覺得無可奈何的骨指,竟在他手中輕描淡寫的化為虛無,這是何等的實力?


    輕描淡寫的解決的骨指,祝酒糟仿若無事般的單手掐訣,隨後在眾人眼中,空氣詭異的扭動,原本在境域內的季言三人憑空出現,直直的掉落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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