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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如期而至,吃過晚飯,左澤轉頭看著威特在繼續教導著小巴恩斯,聽了一會兒威特傳授的盲戰技巧,左澤漸漸感到無趣,躺在毛皮墊子上,仰望著星空。


    托瑞爾世界除了主物質位麵是一個星球外,其他位麵都是天圓地方的樣子,也不知道世界意誌是如何想的,創造出這種奇異的宇宙模式。


    天上的星星都是一個個神國與位麵的投影,看著群星璀璨的夜空,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讓他的心十分的難受,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湧來,那種無人可以述說的孤寂感,讓他有種要發瘋的錯覺。


    憋不住的左澤,翻身起來對著天空瘋狂的呐喊者,一種絕望與淒涼的尖叫回蕩在夜空中,久久不散。


    威特的教學被打斷了;警戒的雷斯特站了起來;小巴恩斯聽到左澤的呐喊,想起死去的父親,他感同身受的流著淚水。左澤的精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如同緊繃的琴弦,終於,在今夜這根弦繃斷了。


    左澤麵無表情的脫光了衣服,一頭紮進河水中,河水浸濕了他的臉,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威特見到這樣的左澤,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情緒失控,但是還是隱去了身影,他感覺到了一些被聲音吸引過來的夜行生物,不願大人被打擾的他行動迅速,悄無聲息。


    雷斯特走到岸邊,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左澤和小巴恩斯。


    十月的北地已經進入了深秋,源頭在失落之峰的德沙林河變得更是冰冷刺骨,寒冷的河水讓左澤煩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感覺到心中還在一抽一抽的疼痛,理智讓左澤知道這樣並不好,但是淚水就是止不住的流淌。


    “奶奶、妹妹、爸媽,大家等著我,我一定會回去,我們會團圓的。”左澤對著月亮喃喃自語的發誓道。


    半個小時後,情緒終於穩定的左澤遊上了岸,見到雷斯特守在一邊,歉意的對著他笑了笑開口道:“讓你們見笑了,我想家了。”


    雷斯特理解的拍了拍左澤的肩膀,將他的衣服遞了過去,安慰的說道,“大人,我理解。我們一定會陪你回家的。”


    左澤一邊穿著衣服,讚同的說道,“是的,隻要我沒死,我一定會回家的,沒有什麽能阻擋我的回家之路。說不定我們還路過你們的家鄉巴瑟雷亞,我對那個世界很好奇呢。”


    雷斯特聽到左澤的話,沉默了幾秒後,生硬的回答道,“巴瑟雷亞?已經回不去了,她已經毀滅了。”


    剛剛穿好衣服的左澤吃驚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怎麽可能,那可是一個媲美托瑞爾的高魔世界,怎麽會毀滅?”


    這時,威特清理幹淨了那些夜行生物,緩慢走來,平靜的說道,“不知道,也許雪鴞老祖或者生命之樹會知道【最後一戰】的過程,但是結果沒有改變,巴瑟雷亞還是毀滅了。”


    左澤覺得一定要問清楚,這關乎自己今後的旅程,如果遇到同樣毀滅的世界自己要如何抉擇。坐在篝火邊,左澤對兩人問道,“如果巴瑟雷亞已經毀滅了,你們是如何來到我身邊的,我一直以為我是從巴瑟雷亞將你們召喚過來的,你們總不可能是虛假的吧?”


    “命運長河,我清楚的記得我在亡靈之潮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我發現我又活了過來,腦海中多了一些無法用語言述說的東西,但是我知道成了一種特殊的召喚生物。”威特神色憂傷的說道。


    雷斯特自嘲的說道,“我在被惡魔審批庭逐出後,一個人跑到沙漠之國亞夏,獵殺惡魔與亡靈,隨便收集戰利品,誰知道最後死在了亡靈手中。嘿嘿,看來我們同病相憐哦。”


    左澤臉上帶著歉意,但是忍不住的問道,“什麽是命運長河?”


    威特想了想開口道,“大人,你可以將它理解成多元宇宙的曆史,一個世界從誕生到毀滅,所有發生、可能發生、沒有發生的一切都會照影在那裏。


    它是時間的縮影,眾生命運的編製者,但它有沒有意識,它是規則與法則的產物。所說的回到過去,其實就是逆轉時間,來的命運長河中,你所改變的世界曆史其實是另一段的世界曆史,並不會影響已經發生的事情,因為命運長河包容了無數世界所有的可能性。


    雪鴞老祖號稱能預知未來,就是因為他們能通過命運長河的看到一段情景,但是一旦改變,命運長河也會改變,好壞誰知道呢?反正,巴瑟雷亞已經毀滅了。嗬嗬......”


    左澤聽著威特的苦笑,呐呐不知道說什麽,腦海中都是威特的話,多元宇宙,平行世界,命運長河,好多好亂呀。


    左澤拿出一瓶酒喝了幾口,遞給威特,他也沒拒絕,接過來就大口喝了起來。左澤從沒見過威特如此頹廢的一麵,平時的他都是一副貴族風。


    雷斯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多嘴,讓威特如此傷心,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煙鬥抽了起來。一時間,篝火邊都安靜了下來。


    左澤望著熊熊燃燒的篝火,對回家的渴望更加強烈了,連巴瑟雷亞都會毀滅,那麽地球呢?會不會在某一天同樣會毀滅,發散的思維讓左澤失神的想著。


    小巴恩斯看著三位大人,都在哀傷,不清楚情況的他隻好一個人懷念著父親的笑容,緊握著父親送給他的項鏈。


    歡樂會傳染,哀思的傳染性更強。


    當木材燃燒的炸裂聲驚醒左澤後,看到月上中天,左澤拍了拍手,對著威特和雷斯特說道,“各位,等我們完成燭堡計劃後,就去尋找浮空城,我們離開這裏,一起去尋找巴瑟雷亞,我不相信一個世界毀滅後什麽都沒有剩下,說不定她又重生了呢?就算她不在了,我們還可以重建一個巴瑟雷亞,我決定管我們未來生活的地方叫巴瑟雷亞,夥計們,振作起來。”


    威特和雷斯特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重建巴瑟雷亞,夥計。”左澤看到兩人基情滿滿的樣子,不由開口道,“好基友,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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