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嗡嗡嗡


    一聲聲金屬鋒銳之氣震顫之聲從清瑤的背後傳出,直接衝向薑真武而來。


    老者瞬間想阻止清瑤,可是猶豫了一瞬間之後又沒有動作,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似乎有意想看清瑤讓薑真武在這裏先出一個醜。


    到時候上山了,他們就能在薑真武和真陽道士麵前占據氣勢上的優勢。


    從這裏,老者就開始了博弈。


    可是。


    薑真武感覺到那一股劍意的淩厲氣息之後,並沒有絲毫退縮,而是同樣目光敏銳地看向對方,身上一股更為冰冷的殺念衝而出。


    這是一股實質一般的殺意。


    薑楠距離薑真武最近,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忍不淄後退了兩步。


    對麵的清瑤也是微微動容。


    因為,她知道,這種事殺氣,隻有真正殺人如麻的人才能凝聚出來。


    殺氣,並不是想殺人就能釋放出來的氣息,那最多隻能說是衝動。


    真正的殺意,乃是經曆了一次次殺戮之後,從而凝練出的一種意識本能。


    可是,薑真武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如何能凝練出如此冰冷而純粹的殺意?


    這是不可能偽裝的,也沒有任何捷徑,不是單純的修為,可以憑借一兩次奇遇而實現跨越式的突破,而是必須要經過一次次無情的殺戮,才能形成。


    嗡嗡嗡!


    如此,清瑤卻是戰意更為盎然,背上的劍鋒震顫的也更為急促,仿佛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鞘一般。


    噌!


    劍鋒突然自動從劍鞘之中露出了一指寬的劍鋒,頓時一股鋒銳氣息擴散開來。


    清瑤也剛要有所動作。


    薑真武眼中精光閃爍,雙手也是立刻緊握成拳,體內氣血奔騰。


    “好了!”


    老者眼見情況變成了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似乎下一刻就要出現生死之鬥了,急忙上前一步,看似一步,卻跨過了幾米的距離,來到了兩人的中央,隔開了兩人的對峙氣勢,揮手淡淡地說道:“上山吧,我和老道關係不錯,當年還一起出生入死過,你們作為我們的弟子,不要變成了敵人,即便是等會兒有決鬥,也要切磋為主!”


    清瑤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師傅,弟子所修,都是殺人之劍!”


    老者神色又是一愣,同時還有些無奈。


    薑真武也是淡淡地說道:“那正好,我所修,也都是殺伐武道。”


    “上山吧。”


    老者一把抓轉真武的胳膊,朝著山上走去,強行分開了對峙的兩人,生害怕兩人打起來。


    可見,老者拿自己的徒弟清瑤似乎也沒有什麽辦法。


    薑楠急忙跟上,熊著跟在薑真武的身邊,眼神帶著一絲敵意地看了看清瑤。


    清瑤神色依舊清冷,對自己師傅的態度不以為意,邁出步伐,緩緩地在後麵一步步地跟著。


    “真武,你師傅最近這些年可還好?”


    老者開始岔開話題問起來。


    薑真武回答道:“師傅身體還好,每日就是修煉。”


    老者點點頭:“還不錯,當年老道放棄一切,遁入深山隱居修煉,很多人都覺得可惜』過,隻有我最了解他,他所追求的,不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我看你年紀還不大,拜入你師傅門下多少年了?”


    薑真武對師傅的追求也知道的很清楚,那就是武道的極致,為此,不惜放棄世間一切榮華富貴,隻身隱居在這深山之中,日複一日的參悟武學之理,參悟上古先賢秘法。


    “從型跟隨師傅了,如今已經有十六七年了吧。”


    薑真武輕聲說道。


    老者嗬嗬一笑,道:“那正好,清瑤也拜入天山門下十六年,是五歲被我帶入山門的』過,她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弟子,在山門內跟隨我幾個師兄弟都學習過武學。從十年前開始,她參悟劍法,那把劍乃是我天山之中著名的寶劍,十年來已經不曾離開過她。”


    “這小姑娘是你師妹?”


    老者突然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薑楠,好奇地問道。


    薑楠雖然比清瑤還高出半個腦袋,很引人注目,可是她氣息微弱,骨架鬆散,步伐淩亂,一看就不是練武之人,所以在武者眼中自然是被忽略的對象了。


    因為,薑楠對他們沒有絲毫威脅。


    現在,老者才注意到薑楠的存在。


    薑真武看了薑楠一眼,薑楠低下頭不說話,解釋道:“不是,她是我妹妹,今天我帶她一起來看看師傅的。”


    老者上下打量了薑楠一眼,看出薑楠的確是沒有武學根基,而且身形骨架也不適合練武,當即不再多注意,問道:“那真武小道士,今年你多大了?”


    薑真武如實回答道:“十八歲!”


    老者又仔細看了看薑真武,感慨道:“我十八歲,還沒你實力的一半。”


    薑真武嘴角溢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或許,還不到十分之一!”


    老者楞了一下,目光之中再次凝聚出一絲絲肉眼可見的光暈,上下掃視了一下薑真武,道:“年輕人,很自大!”


    “自大,或者自信,到時候前輩你就知道了。”


    薑真武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而清瑤跟在後麵,沒有說話,隻是身上濃烈的殺意更為霸道,幾乎要寧如實質一般。她身體周圍的氣息似乎都要凝固起來,天空的眼光照射到她的身上,似乎都會變得冷淡下來。


    好強的氣勢。


    薑真武心下暗暗吃驚。


    如此強大的年輕高手,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走到半山腰上的時候,出現了真陽道士的身影。


    老道士依舊老舊古樸的道袍,寸頭短發,雙手背後,麵色平靜,沒有多少仙風道骨的氣息,卻給人一種飄然欲飛的感覺。


    “老王,多年不見!”


    老道對老者微微抱拳,有一絲感慨地問好。


    老王也是微微一笑,上前一把打了老道士的手,哈哈笑道:“好了,別真以為自己是牛鼻子,跟我還來這一套,客氣什麽?走,今天我帶徒弟來你這裏,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一番,好酒好肉都給我拿出來。”


    薑真武和薑楠見此都是有些錯愕。


    剛才一路上這老者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言辭之間偶然還有一些高深莫測。


    可現在,見到老道士,這老者突然就變得好像一個豪放土匪一樣。


    真陽道士卻是一把按住了老者,嚴肅地說道:“注意形象,徒弟們都在呢。”


    老頭毫不在意,大手一揮,屢真陽道士就朝著山上走去,道:“沒事兒,我徒弟不會在意的,至於你徒弟在不在意,我可不管,我隻想你現在好好招待我,十幾年前我就給你說過,窖藏一些好酒等我來,怎麽樣,給我窖藏了多少好酒?”


    老道士也有些無奈,隻能跟著一起走上山,回答道:“今日我們有正事,喝酒吃肉的事情,後麵再說。”


    “什麽正事兒?不就是真武秘典,還有你那把據說是莊子之劍的東西?沒事兒,一本破書和一把破劍而已。”


    老者很無所謂地說道。


    可是,他眼中深處卻是閃爍出一絲絲凝重,顯然這種無所謂是裝出來的。


    老道士可沒有被他騙過去,嗬嗬笑道:“既然是破書,你天山門中也無人可以參悟,不如直接給我?”


    老者曳無奈地絮叨:“我也想直接給你,畢竟當年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過,這不是我私人的東西,是門內的東西,我自然不能隨意給你。但是呢,既然老道士你都開口想要了,這不,我就帶了一個最年輕,最弱的弟子來和你完成當年的賭約,其實就做好了輸給你的準備,真武秘典到時候還不是你的?”


    真陽道士顯然不會相信他的這些鬼話。


    而薑真武和薑楠兄妹兩更加不會相信這老頭的胡說八道。


    如果清瑤如此實力都是天山門下最弱的弟子,那這天山派強大的有些不可思議了。


    那麽強大的劍意,薑真武自認,他現在對劍法的領悟,也遠遠做不到那一步。


    雖然他天賦很強,對劍法的領悟已經堪稱神速了,直接就領悟了劍意,可是顯然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可是,清瑤已經練劍十年,再加上她顯然也是一個天資卓越的存在,在劍法上的造詣,絕對不是現在的薑真武能相比的。


    來到山上。


    老道士和王老頭相對而坐,清瑤站在王老頭身後,薑楠有些拘謹地站在老道士身後,薑真武給兩個長輩倒了一杯茶,也老老實實地站在薑楠身邊。


    王老頭現在變得正經了許多,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巴,淡淡地說道:“老道,你變得摳門了,隻給我喝茶?雖然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可也沒有好酒來的爽快!”


    真陽道士曳,也喝了一口茶,道:“如果你隻是來喝酒的,那就哪裏來回哪裏去。”


    王老頭有些無聊地曳,道:“果然,變成牛鼻子之後,都會變得這麽無聊,整天神神叨叨的』說這些了,你知道京城那東方永澤最近想做什麽?”


    老道士喝茶的動作慢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光暈,淡淡地問道:“他想做什麽?”


    王老頭不屑嗬嗬一笑,說道:“他當年成立執法隊,想要管理天下所有武者,可惜隻能管理幾個瀉米。前段時間,龐軍來中海被你重傷垂死,回去之後,東方永澤求了不少地方才讓龐軍恢複過來,可是實力也大打折扣!”


    這是最近發生在執法隊高層的事情,而且和真陽道士,以及薑真武直接有關,所以薑真武聽的很仔細。


    王老頭繼續說道:“現在,東方永澤提議,天下幾大門派都派一個高手進駐執法隊,成為長老,享受官方授權。同時,我們所有門派也要接受執法隊的轄製,所有高手都有義務聽從他東方永澤的調遣!”


    說到這裏,王老頭站起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麵色閃過一絲紅潤,怒聲道:“他東方永澤好大的麵子,竟然想管天下所有人?連老子也想管?連老道士你,他也想管。他也不想想,沒有我們,他能有今天?當年他求著要拜入你門下,都被你拒絕了,現在竟然殺上你的門來,想幹掉你的徒弟!”


    “老道,你說,這事兒能不能忍?”


    呼哧呼哧!


    王老頭呼吸急促,滿臉緋紅,喘著粗氣,一副怒極罵街的模樣。


    可是,其他人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回應。


    他徒弟清瑤依舊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甚至神色都沒有變化過。


    而薑真武也是平靜地看著,薑楠雖然好奇其中所有關係,可是也知道自己沒有發言權。


    老道士,更是老神在在地喝茶,隻是瞟了王老頭一眼,淡淡地說道:“說幾句話就氣喘,你這些年的修為都丟給狗了?”


    頓時,王老頭尷尬地嗬嗬一笑。


    薑真武也瞬間明白過來,這王老頭是裝的,不由的無語。


    同樣是前輩高人,老道士可以是世外高人,而這王老頭,卻是瞬息百變,一會兒是高人,一會兒是土匪,這會兒又變成了演員


    王老頭收起尷尬的笑容,重新坐下來喝茶,看著老道士說道:“那老道,你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那東方杏一步步坐大?”


    他剛才表演了一番,就是想拉老道士下水。


    可真陽道士依舊平靜地曳,道:“這事與我何幹?”


    王老頭瞬間站起來,帶著一絲怒意地說道:“他想管你呀,他想你和你徒弟以後都聽從他的命令,讓你們成為他的手下,還和你沒關係?”


    真陽道士嗬嗬笑了笑,放下茶杯,輕聲說道:“此事,當年那位都沒能做成,他一個東方永澤,能做成?不可能。而且,我隱居世外,即便是他想管我,也管不著{想管的,是你們幾大宗門,借你們的力量來轄製天下,做這神州大地實質上的武林盟主!”


    “不過,此事隻是他一廂情願而已,當年那位做不到,他現在更不可能做到,將來也不可能有人做到,你們幾大門派的人,根本不用為此擔心。”


    真陽道士說的擲地有聲,仿佛看透天下形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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