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算沒有理會苟老三,他仰頭望著天邊那團漸漸褪散的黑雲,目光炯炯,眼神似乎穿透了濃濃的黑雲,在其中尋找著什麽。


    接連兩次身體能量的噴湧,使得林天終是體力不支,身體緩緩軟倒在地。旁邊的田雪嚇了一跳,趕緊過來看他。林天感到無比疲憊,意識漸漸模糊,昏睡過去了。


    田雪想架起林天,將他扶到床上去,即使林天看起來身體瘦弱,但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拉起來的。田雪半蹲在地上,試了兩次,都沒有將林天拉起來。


    倪算依舊還是靜靜地望著天,沒有看向田雪,也沒有說話。


    田雪看了看倪算,見他呆呆的望得出神,也就沒打算喊他。田雪把林天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又準備嚐試一次。


    “丫頭,把繩子解開,我來幫你。”苟老三突然說到。田雪看了苟老三一眼,有些吃驚,但她並不準備聽苟老三的話。半個時辰前,這個人還想置他們於死地呢。


    苟老三看田雪沒有準備聽自己的話,他咂了咂嘴,說道:“你在這裏,我又能幹什麽,是吧?”


    田雪一頭霧水,沒有明白苟老三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看到苟老三盯著倪算,才明白這句話卻是對倪算說的。


    倪算收回了目光,深深的看了苟老三一眼,擺了擺手,說道:“解開吧。”就回了屋。


    田雪有些遲疑,越看苟老三她越覺得不放心,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肯定不懷好意。


    苟老三等的不耐煩了:“哎,他都說了解開,你還磨磨蹭蹭的幹啥。你是嫌這個小子地上躺的時間還不夠長麽?”


    田雪看了看地上的林天,最終還是將苟老三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苟老三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四處打量著這個神秘的院落。


    田雪沒好氣的說道:“喂,你快來幫忙。”


    苟老三“嘿嘿”笑了一聲,走過來,彎腰輕輕一拉,就將林天扛在了自己肩上,跟著田雪進了林天屋,就把林天放到了床上。


    田雪給林天蓋上被子,又用熱水洗了毛巾,給林天擦了擦臉。


    苟老三看看躺在床上的林天,又看看忙裏忙外的田雪,有些感慨:“這小子倒是好命,吃了仙丹還不算,又有姑娘盡心照顧,真是羨煞我也。”


    田雪瞪了他一眼:“你該幹嘛幹嘛去。”苟老三尷尬一笑,就出去了。


    …………


    等到第二天林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林天坐起身來,搖了搖還有些迷糊的頭,整個人還有些發懵。


    門輕輕地被推開了,田雪的半個腦袋探出來,:“哇,你醒了啊,你可真能睡。”田雪見林天醒了,索性把整個門都打開了,笑嘻嘻的走到林天麵前。


    林天揉了揉眼睛,:“你昨晚住這裏了麽?那個苟老三呢?”


    田雪輕輕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閃動著,:“嘻嘻。是啊,倪算說我以後可以住這裏了。至於苟老三嘛,這個馬屁精,你聽。”


    林天疑惑道:“嗯?”,看到田雪把食指放到嘴上,做了噓聲的動作,他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時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苟老三諂媚的聲音:“師傅,凳子擦幹淨了,您老人家過來坐吧。哎呦,師傅,這茶有點涼了,我再給你重新沏一杯。


    “這?什麽情況?”林天愣住了,這苟老三吃錯藥了吧。


    “哈哈,他整天纏著倪算,要倪算收他做徒弟。這樣算起來他可要成了你師弟了,哈哈。”田雪倒是樂不可支。


    林天撇了撇嘴,倪算也隻是因為父親的人情,臨時收留了自己,哪裏算得上是什麽師徒。


    “師傅,來,我給您捶捶腿吧。”苟老三在馬屁精的路上越走越遠了。突然隻聽“嘭”的一聲,一個東西猛的砸到了林天屋前。苟老三諂媚的聲音又響起:“師傅,您老是想讓我看看師哥醒了沒吧,好的。我這就去看看。”


    聽這動靜,苟老三怕是被倪算一腳踹過來的。林天和田雪兩人都竊笑不已。


    苟老三屁顛屁顛的跑進屋,看到林天醒了,大聲說道:“師傅,師哥醒了。”隨即又跑到林天床前,在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師哥,你終於醒了,師弟我可是為你擔心的夜不能寐啊。”


    林天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滾滾滾,誰是你師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弟。”旁邊的田雪也說道:“是誰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呼嚕,我們兩屋子距離那麽遠,我聽著還是感覺像打雷。”


    苟老三尷尬一笑:“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安全考慮,警鍾長鳴嘛。”


    林天田雪兩人齊聲說道:“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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