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的女生一共五人,餘然兒,餘芊,蘇圓圓,文藝委員,妹妹的同桌。


    酒店布置的舞台寬18米,長20米,地麵鋪著紅地毯,頂上有高高築起的燈光架,排排聚光燈朝下照耀。


    如果舞台上麵沒人,聚光燈便不開。


    現在有了五人的到來,舞台上的聚光燈緩緩開啟。


    工作人員拿起一張凳子,迅速地放在舞台中央,然後跑出舞台,按下某個開關。


    呼呼。


    舞台邊緣湧起陣陣白霧,向舞台中央靠攏,遮蓋整片舞台。


    白霧在五顏六色的聚光燈照耀下,變得七彩迷蒙,頗為炫麗。


    餘然兒一行人“喔”的一聲,沒料到酒店裏還有這種配置。


    大廳裏的同學看見舞台上的異狀,道道目光都掃了過來。


    “什麽情況?”


    “今晚有節目嗎?”


    “我剛才看到五個女生走進煙霧裏了,有個人還提著吉他呢。”一直關注舞台的人出聲科普道。


    “哦,是樂隊嗎?”


    “沒有那麽專業,那五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眾人你一句我一語,將舞台上的情況概括得差不多。


    這時,大廳裏的音箱響起五位少女的清唱。


    隻聽她們唱道:“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


    注視煙霧的人表情微變,驚道:“這不是最近爆火的高考神曲嗎?”


    “沒錯,聽說mv視頻裏的取材地點就是咱們高中。”


    “唔,我看到b站上還有另一個版本,南外高中的mv,誰看過?”


    “兩個版本都看過,南外那個是六月份拍的,話說你高考備戰時,居然還有空關心這種事,我今天晚上才看到。”路人甲同學驚訝,仿佛第一次認識路人乙同學。


    “這個……咳咳,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路人乙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京城東路的日子》從一開始的走紅,經過高考的發酵,媒體的轉發,加上歌曲本身灌注了學長學姐們的真實感情,引起了眾人的共鳴,聽歌人數呈爆炸式上升,已然成為高考神曲。


    這時清唱部分剛好結束,煙霧也漸漸縮小,五位妹子的上半身率先在煙霧裏露出來。


    聚光燈首先照到五人裏麵中間的女孩,該女孩坐在凳子上,拎著一把吉他,一副日係jk製服打扮,白絲細腿,盤發式,幹淨的臉蛋無比白嫩,恍若頂級畫風動畫裏走出的女孩子。


    她微低頭,靈巧的手指輕拭琴弦,淡淡的琴音在整間大廳裏回蕩。


    緊跟著另外四盞聚光燈同時打開,照到另外四人身上,歌聲與吉他伴奏同步傳響,震人心弦。


    “表示從一樓到四樓的距離,原來隻有三年。


    表示門衛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臉……”


    陳夢唱著歌,因酒精作用顯得臉蛋通紅的她,聽著近在耳邊的琴音,仿佛整個人被洗禮一遍。


    她偷偷瞄一眼旁邊的餘然兒,看那纖細的手指,看那沉迷彈琴的表情,以及那淡雅的氣質,差點不能控製自己。


    “魚魚……果然是你。”陳夢心裏輕喃道。


    自從餘然兒第一次在元旦晚會上獻唱時,文藝委員看到餘然兒在暗光處默默彈琴的樣子,默默付出,不禁被醉迷了。


    之後無意地看到b站魚魚的視頻,陳夢發現餘然兒和魚魚非常像。


    還有視頻裏的芊芊,也很像餘芊。


    因此陳夢心裏有了懷疑。


    接下來幾個月的暗中觀察,陳夢從走路到吃飯、洗澡、睡覺、做夢都想著某人的事情,起初沒什麽想法的她,直到高考才發現自己從粉絲之情跨越到另一個境界。


    今天陳夢知道高考結束後,大家將分道揚鑣,故飲起平時不愛唱的酒,壯壯膽子,隻想將口袋裏寫好信寄給某人,哪怕不被接受也行,心意傳到就行。


    現在她聽著熟悉的琴音在耳邊回響,以及那熟悉的聲線,陳夢可以確定,她找到了“魚魚”本尊!


    到了這一刻,她反而不敢將手中的信封交出了。


    這份心情,應該是緊張。


    以前從未有過這種心情,心髒如小鹿般亂撞,怦怦直跳,而且身子很熱,忍不住想衝個涼水澡清涼一夏。


    ……


    “我們即將分別,獨自浪在,中國外國不同地點……”


    歌聲在大廳裏回蕩,有些埋頭吃東西的同學表情漸漸有了變化,回想這高中三年,許多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課堂,操場,食堂,宿舍,同學,老師。


    滴嗒。


    某女生吃著,一滴淚珠掉在餐桌上。


    有些女生眼眶微紅,偏過頭不想讓周圍的人看見自己這一副模樣。


    剛考完高考,原本無比渴望畢業的他們,突然想讓時間再慢一點。


    一位灌酒醉暈的少年趴在桌麵上,聽到歌聲在耳邊回響,那是某個蘿莉的聲音。


    他輕輕地睜開雙眼,定了定神後,眼睛猛地看向舞台上的蘿莉妹子。


    他打一個酒嗝,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步向舞台那邊走去。


    二十幾步後,歌曲剛好唱到最後一句:“孩子的孩子,該要飛往哪去……”


    歌聲在大廳內繚繞,三班同學“咦”一聲,看見醉酒少年站在舞台前。


    道道目光掃了過來,巫燕北好似沒看到別人的目光,自顧地拿出一封情書,隔著三米的距離托舉信封,眼睛盯著那水手服蘿莉,半蹲而下,憑著一股酒勁發出最響亮的聲音:


    “餘芊!”


    “請收下這封信!”


    分貝很高,聲音隔著三米距離傳進話筒裏,導致整個大廳響起了該少年的聲音。


    不過因為距離三米,響亮的吼聲在音箱裏隻有正常說話聲音一半大小。


    餘芊剛好唱到收尾句,被少年這一嗓子吼,整個人懵了,頭腦處於當機狀態。


    歌詞“該要飛往哪去”卡在喉嚨裏,臉蛋浮現紅潤之色,隱隱間有紅到耳根的趨勢。


    與此同時,琴聲錚然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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