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果然很不凡,被顧朝歌用來砸死了邵正,但玉璽卻沒有半分受損,而且連血跡都無法沾染在上麵,會自然滑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玉璽上還有一縷帝炎在燒,邵正的上半身都快被燒沒了,很淒慘。


    顧朝歌抬頭,望向默然無言的幾人,問道:“許廳長怎樣了?”


    “救不活了……”彭健森眼神黯淡了一下。


    顧朝歌站起身,歎了口氣,活在這世道,死人再正常不過了。


    “許毅是一個好官。”彭健森開口說道,“他加入涅槃組織,純粹就是因為與我的某些理念相同。”


    “他是真的心係西京老百姓,想要老百姓能活下去。”


    顧朝歌默然,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關於這點,他大概還是認同彭健森說法的,當時聽說西京將化死城後,從許毅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些,的確在擔心老百姓,不像是演的。


    “臨死前,許毅還在說,希望我能盡快通知所有人撤離西京市。”


    “但有件事,我欺騙了他。”彭健森說道,“就算逃離了西京也不過是徒勞,西京不過是首當其衝之地,這種恐怖將會席卷全球。”


    顧朝歌聞言一愣,道:“你指的是……?”


    這時候,玉璽上流轉的那抹光華開始內斂,逐漸消失了,變作尋常的模樣,而帝炎也同時在慢慢熄滅。


    “傳國玉璽的神異消退了!”王斌最先說道。


    顧朝歌回頭,將玉璽拿起了,現在玉璽變得很輕,不再沉重,觸碰時感到一陣冰涼的玉石感。


    “朝歌,給我瞧瞧。”王斌好奇,想要一觀傳說中的秦璽。


    接過玉璽,王斌嘖嘖稱奇,旁邊兩人也在看,根本想不到秦璽竟然能複蘇,那種神異好像與地球不符。


    “顧朝歌,希望你能將傳國玉璽交給我。”彭健森望向了他,鄭重說道。


    顧朝歌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王斌聞言則是不滿道:“憑什麽,你要玉璽到底有什麽居心,這玉璽是朝歌拚命殺了老太監才搶來的。”


    陳子良與陳旭也都望向顧朝歌,等他決斷,如果顧朝歌不同意,兩人也不介意幫他與彭健森再做過一場,正好彭健森也受傷了。


    “我知道。”彭健森開口說道,“所以我才在征詢顧朝歌的意見,而不是強搶。”


    彭健森還是有這股自信的,邵正死了,秦璽不再複蘇,就算他受傷了,也自問能從顧朝歌手中奪到玉璽。


    “你他媽還想強搶?”王斌更不滿,覺得彭健森說法太過囂張,現在應該沒有本事。


    但顧朝歌知道,他與彭健森仍有境界上的差距,能殺了邵正不過是沾了帝炎的光,就算彭健森受傷,但他們自己也並非完滿狀態,幾乎是贏不了的。


    彭健森接著說道:“顧朝歌,我並非在坑你,從你的話裏,我想你已經見過了複蘇的兵馬俑。”


    “傳國玉璽有大因果,這裏是西京,所以才有如此大異變,在其餘地方卻不一定,持之早晚要償還的,這絕不是一件可仗之殺人的兵器。”


    “而且玉璽關係到一件極重要的事,或許能在這場末日浩劫中挽回很多人死亡的結局。”


    顧朝歌沉吟,半晌道:“兵王,將玉璽給他。”


    “朝歌!”王斌心疼,很不舍。


    顧朝歌搖頭,道:“他說的沒錯,離開西京以後,玉璽或許就無用了,但我們卻可能印證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看看老太監如今的下場。”


    還有句話他沒有說,不想打擊王斌,如果彭健森要強搶,他們估計也阻止不了。


    彭健森擠出一抹笑意,道:“顧朝歌,你是個聰明人,這次算是我欠你的,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將來還你。”


    “你到底要玉璽做什麽?”顧朝歌則是問道,“入陰曹是什麽意思?”


    彭健森正要開口,臉色突然一變。


    “有東西過來了。”


    他想到了什麽,目光先望向邵正殘缺,幾乎被燒了個幹淨,搖了搖頭,接著又望向許毅的屍體,露出不忍。


    “什麽東西來了?”顧朝歌警覺道。


    王斌三人也迷茫望向四周。


    “先離開這裏,我讓你親眼望望。”


    顧朝歌點頭,幾人要走,彭健森卻又說道:“將許毅的屍體留下吧……”


    ……


    離開莊園別墅後,彭健森卻帶著幾人從半山腰往更高處走,一直到了能望見整個半山別墅區的地方。


    從這裏,也能望見小半個西京市了。


    太陽雖未升起,但天已經蒙蒙亮,望得見啟明星。


    “帶我們到這裏看風景嗎?”王斌忍不住嘟囔道。


    彭健森眯起了眼,道:“我可以讓你親眼見到那種存在於西京市內的怪物。”


    顧朝歌心頭一凜,道:“那不是隻有塑造了天眼……”


    話沒說完,他自己又停住了,想起了諸海棠說過,嶗山掌門也並未塑造天眼,是用某種辦法,另辟蹊徑強開天眼。


    而這可能也與嶗山掌門不敢跨入炁體境,麵對天打雷劈與未知大恐怖有關。


    “有別的辦法能讓你看見。”果然,彭健森也如此說道,“道家的‘開天眼’與佛家的‘天眼通’都與此有關,是一種另辟蹊徑的辦法。”


    “當然,我沒有學過任何一種。”


    彭健森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很古樸,隻有手指長短,好像縮小版的瓷器。


    “這是……?”


    “聽說過一種民間傳聞嗎?”彭健森笑道:“塗抹牛眼淚就能見到鬼魂。”


    顧朝歌愣住,那種看不見的靈體生命與口耳相傳的鬼魂的確是有某種相似處。


    他遲疑道:“你不會說這是一瓶牛眼淚吧?”


    “是也不是。”彭健森則是道,“非要說的話,這算是青牛淚。”


    “知道民間傳說中老子的坐騎‘板角青牛’嗎?”


    顧朝歌點頭,老子騎青牛,西出函穀關,家喻戶曉。


    但他同樣知道,那其實是上古瑞獸“兕”,隻是形似水牛,皮毛青黑,頭頂額心正中長有一根衝天牛角,隻有天下將興時,才會現世。


    “你該不會告訴我,兕是真正存在的生物吧?”顧朝歌瞪大了眼。


    旁邊的王斌三人就像在聽神話故事,一頭霧水。


    “你說對了。”彭健森直接承認,“兕與史前生物並無區別,曾經是真正存在的,起碼彭家先祖就見過,才會有這青牛淚留下給後人。”


    恐怕,塗抹牛眼淚能見鬼的傳說就是這樣傳下來的。


    “你要讓我塗抹青牛淚?”


    彭健森歎氣道:“這很珍貴,我也僅有這一小瓶,為了讓你相信某些事情,讓你塗抹一滴,已經算是便宜你了。”


    “這一滴便足以讓支撐三天時間!”


    彭健森說罷,目光望向下方別墅區,眼神中充滿忌憚,緩緩道:“已經來了。”


    接著,他轉頭直視顧朝歌,神色變得嚴肅,道:“你準備好了嗎?”


    顧朝歌深吸了口氣,道:“好了。”


    彭健森打開瓶塞,外放一縷元氣,某種吸引力在作祟,小瓶內一滴晶瑩剔透,隱隱有抹藍光的青牛淚飄出,懸在半空中。


    他伸手一指,那滴青牛淚倏然飄動,竄進了顧朝歌其中一隻眼睛內。


    有一絲冰涼的感覺,就像滴眼藥水一般,很舒服,甚至還緩解了眼睛的幹澀。


    顧朝歌眨了眨眼。


    彭健森的目光移向了下方別墅區,說道:“轉頭過來,仔細看清楚,現在的世界。”


    顧朝歌疑惑的轉頭,然後就在那瞬間,整個人僵住了。


    “朝,朝歌?”王斌三人迷惑,小心翼翼喊道。


    接著他們發現,顧朝歌的身體,竟然微微有些顫意。


    在下方別墅區,在那半山腰。


    那就是殺了嶗山掌門的靈體生命……


    他望見了……


    一個高逾四米,手持鋼叉,身穿著一襲黑色盔甲的怪物。


    它的肩膀上綁著兩條漆黑森寒的鐵鏈,鐵鏈末端似乎鎖著一道道身影,像是人,或者說人類靈魂……?


    那個怪物,行走在半山,睥睨眾生。


    而之所以將其稱為怪物,是因為它牛頭人身。


    如同神話中,地府勾魂的鬼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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