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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卻手提古代銀槍,.x


    他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容顏宛若少年,眸中卻盡顯滄桑沉穩,劍眉鷹目,身形修長,看起來倒是極為英俊。


    他手上所提的那杆槍,顧朝歌一眼就認出,與在三星堆文明下那艘戰艦內的一樣,同樣刻有一個“漢”字。


    不需要猶疑,就想到一個姓氏,諸葛。


    所來者,真是武侯後人,被稱為“地衛者”的人。


    鬼老人臉色微變了下,接著又森然笑道:“地衛四,諸葛承甫。”


    “我以為你在黃河沿岸追尋它的蹤跡,沒想到卻能在此處見到你,看樣子你是無功而返了。”


    諸葛承甫眉目輕挑,冷哼道:“老賊,想引動禁忌連鎖,你到底是何用心?”


    他說話時,聲音低沉,語氣猶如不化的寒冰。


    “已經晚了。”鬼老人笑道,“獵殺我的禁忌存在已然將至。”


    “不晚。”諸葛承甫淡道,“你還能感受到禁忌獵殺的存在嗎?”


    鬼老人聞言,麵色陡然再變,沉默半晌後,咧嘴道:“諸葛承甫,你用了何種手段,居然能屏蔽我的氣息,讓禁忌一時間找不到我……”


    此話被祝觀聽見,連祝觀都瞪大了眼,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強行屏蔽他人與禁忌之間的聯係,如果有這樣的辦法,那麽一定出自那裏……


    羅布泊的那座古城,或者說,一個被地衛者占據的,戰爭堡壘。


    一眾名山小輩多少了解部分事,但也不清楚太多,此時也疑惑很多。


    徐雲扶著祝言,低聲詢問道:“這就是傳聞中的武侯後人?”


    “應該是吧……”祝言輕咳著,剛才還是受到不小餘波衝擊,“這個人好強,能一槍挑斷遂古之初鬼老人肩上的那團火,恐怕和山裏的祖爺爺們一樣,另辟蹊徑的偽體,或者還要更強大,畢竟是武侯後人,連羅布泊那座城都能占據……”


    諸葛承甫提槍邁向前,再問道:“老賊,遂古之初到底在圖謀什麽,為何要引動禁忌連鎖,你們瘋了不成?”


    他直視鬼老人,繼續道:“你們就這麽心急,想先進地眼龍脈,不惜引動連鎖禁忌,乃至犧牲你自己的命?”


    鬼老人笑而不答,諸葛承甫也難以想通他這麽做的緣由。


    顧朝歌不明白,於是退後了兩步,站到祝觀身旁,低聲詢問。


    “禁忌連鎖效應,你可以試想為一種倍數疊加效應,所帶來的危險並非相加,而是數倍相乘,當某個地區,有多個要被禁忌獵殺消滅的目標,禁忌規則就會產生這種效應,甚至不是針對那些人,而是針對整個地區的湮滅……”


    “地眼龍脈,一時間解釋不清楚,你以後會知道,來到這裏的人,為的都是同一件事,入地眼!”


    顧朝歌總算明白,為何說鬼老人是個瘋子,他引動禁忌連鎖,帶來的影響太大了,甚至對於這條黑龍而言,都有些殺機焉用宰牛刀的意思。


    所以才會讓人想不通,他為何要引動這種連鎖效應。


    龍嘯聲不停歇,還在與禁忌雷劫對抗,龍昂首高起,一半洱河水倒卷起。


    顧朝歌又注意到了,洱河水奇怪的兩種不同的狀態。


    同時間,在場眾人都注意到了,在洱河底下,竟好像有一個空洞,露出了一半,漆黑而深邃。


    “地眼!”


    “龍脈!”


    有人相繼驚呼出聲,鬼老人與諸葛承甫的目光也都被吸引望去。


    顧朝歌更是驚訝,他生活在南詔市二十幾年了,從來不知道洱河下有這樣一個恍若通向地底的深邃黑洞。


    更讓人感覺奇異的是,那個空洞在河底,但河水竟然沒有絲毫流進去,仿佛有無形的屏障,隔絕了水源。


    “從那裏就可以通向地眼龍脈,但現在誰敢去呢,黑龍就在那裏。”


    顧朝歌感到震撼,但也有奇怪,因為那個空洞位居河底正中,好像就是分界線,讓洱河兩邊的水呈現不同狀態與流向,同時間他還發現,在那個空洞下,仿佛有一縷縷白氣會悄然往上冒。


    祝觀的對講機在此時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是祝觀。”


    “黔貴方麵的人都到達了嗎?規模性武器是否充分?”


    “我知道了,我們會在這裏等了難禪師等人前來。”


    聽到這番話,顧朝歌心底一凜。


    鬼老人也若有所思地望了顧朝歌一眼,道:“了難那個老禿驢也到了嗎?”


    “他境界了得,可惜了,他還未知曉禁忌真相,不會引動禁忌獵殺……”


    “如此一來,他到了,我便更難得逞了嗎……”


    顧朝歌總覺得,鬼老人話裏有話。


    祝觀上前道:“藥兒老的蹤跡已經被我方發現,現在黔貴方麵到了,軍方已經決定,將從蓉城帶來的殺傷性武器用於殲滅獸潮僵禍,現正架設武器,就算引起南詔市外的山林大火,也在所不惜,反正兩省邊界地區都已經沒有人了。”


    “至於對付黑龍,黔貴方麵也準備充分,已經足夠,你們得逞不了。”


    諸葛承甫微蹙了下眉頭,他清楚得很,祝觀這番話也是告訴他的。


    因為不久前,在羅布泊基地遭受一場人為製造的誤會後,地衛五與官方也達成了某種默契,甚至在不久前,他自己也曾與某戰區軍隊在黃河沿岸並肩作戰。


    嚴格來說,他們如今也算是盟友。


    “是嗎?”鬼老人卻依舊在笑,“他的蹤跡被你們發現,那就代表著,他將走最後一步了……”


    “最後一步……?”顧朝歌喃喃,有種不安。


    他話音剛落下的瞬間,祝觀的對講機再度響起,那頭的聲音極度迫切,大喊道:“祝師,祝師,不對勁!大……大規模獸潮,大規模僵禍……!”


    祝觀皺眉,這不是已經發生的事了嗎?


    “不是,不是!全朝黔貴省的方向去了!”


    “一股股獸潮轉變了方向,就連跳屍都不再向我方襲擊,著了魔一樣,朝著黔貴省方向湧去!”


    頓時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如此大規模的獸潮與僵禍若是湧入黔貴省,起碼兩省邊界的烏蒙市會被血洗的。


    本來所有人都認為獸潮與僵禍是襲向南詔市,針對於他們,並且大部分獸潮都圍攏在蓉城軍方所在的那座山頭下,也就是說是從川滇山脈出來的,但沒想到,藥兒老的最後一步,是誘導獸潮與僵禍放棄南詔市,前往黔貴方向。


    最後一步針對的同樣是名山與軍方,卻不是要這兩方的命,要的是無辜老百姓的命。


    顧朝歌明白了,遂古之初就是要以此為掣肘,來掐住軍方與名山的七寸。


    現在,獸潮與僵禍不再襲向他們,但他們可以放任不管嗎?


    如若不管,滇黔邊界遭遇血洗,他們就要背負這責任。


    “了難禪師等人已經改變計劃,現在要前往後方攔截獸潮與僵禍,幾位將軍同時下令,馬上轉移軍方陣地,要占據南詔市後方進行攔截,並找一座通向黔貴方向的最高山頭來架設重武器!”


    “如果先料理手上的事,趕不及嗎?”祝觀問道。


    他所問的意思,是此時先將南詔市的問題處理完畢,再即刻前往黔貴阻截獸潮僵禍。


    “不知道,但幾位將軍都不敢賭,特別是現在,我們這裏的情況都被記者實時轉播到網絡上,如果我們放棄即刻阻截獸潮僵禍,一旦黔貴省出了事,我們所有人都難辭其咎。”


    “了難禪師與幾位名山掌權人也決定了,以老百姓的性命安全為先。”


    “現在我們山腳下全是途經的獸群與跳屍,必須盡快幫助軍方隊伍進行轉移!”


    對講機那頭,說話的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另外還有一點讓我們難以忽略,了難禪師他們帶來的消息,在滇黔邊界,有一處陰兵借道地……”


    祝觀臉色數變,他知道這其中的意思,陰兵借道地,自古以來都是大凶之地,而且極為神秘,無法推算會發生什麽,假若獸潮跳屍途經那種地方,很可能會帶來極大變數,讓情況更加凶險。


    而現在,就是要他們盡快趕回,幫助軍方轉移陣地,占據另一方向的高地,攔截並殲滅這些可能威脅到黔貴省的獸潮跳屍。


    重炮火導彈倒是能夠在原本山頭進行遠距離覆蓋式打擊,但這樣的情況下,很多情況將無法控製,這些野獸跳屍行動極快,沒有人阻截的話,單純的覆蓋式並不全麵,將可能放走許多危險性極高的大家夥,所以必須在派人進行攔截的情況下重火力壓製,進行集中覆蓋性打擊。


    但集中覆蓋式打擊不分敵我,將危及很多前往阻截的軍人與名山弟子安全,必然有很多人將會犧牲。


    一方麵是地眼龍脈,一方麵是黔貴省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安全。


    在如今的情況下,官方與名山隻能選擇後者。


    顧朝歌得知這些情況後,倒吸一口涼氣,趙臣老謀深算,甚至借陰兵借道地的存在來牽製威懾所有人,他謀劃的局,全都在呼應,扣成一環又一環,自己還未死在他手上,還真是萬幸了。


    祝觀臉色不好看,盯著鬼老人,遲遲挪不動腳步。


    諸葛承甫在此刻開口,道:“快走,趁黑龍還在禁忌雷劫下糾纏,這時候沒人容易前往地眼龍脈,由我來攔住遂古之初,就算藥兒老到了,我也敢保證,隻要我仍站著,遂古之初難入地眼!”


    祝觀心神一震,不錯,想要入地眼最好的時機,是在黑龍死後,現在正是一個間隙,就算是遂古之初,也很難在黑龍還活著的情況下入地眼,再加上諸葛承甫攔路,就更是難上加難。


    他於是不再猶豫,馬上轉身朝黑龍橋上的軍人們大吼:“立刻回援陣地!”


    接著,他轉而望向顧朝歌,道:“顧朝歌,和我們一起走吧?”


    顧朝歌遲疑了下,眼下的情況,他明顯是不能與黔貴方麵的人見麵的,但心裏也難以拒絕,畢竟這關係到幾千萬人的性命,他更曾是一個警察,要他置之不理,在良心上很難過得去。


    “好,我和你們同去。”


    顧朝歌心裏有主意,到時候就在山下掩護,希望能不與黔貴方麵發生接觸。


    眾人折返要走時,鬼老人冷哼,轉身欲朝洱河走去。


    祝觀眼神一急,諸葛承甫提槍上前,攔住鬼老人,頭也不回道:“交給我,你們走!”


    ……


    風起蕭瑟,炮火轟遍百裏山脈。


    獸群中心,炮火在燒,有很多人在其中鏖戰。


    一具具龐大的獸軀栽在此處。


    還有跳屍被摁在泥土中,軀體支離破碎,腦袋被洞穿。


    不遠處,刀光劍影,伴隨炮火子彈的轟鳴,許多人在浴血奮戰。


    “就是前麵了,看來了難禪師等人已經在為陣地轉移開路!”祝觀望著那片獸群死屍,向眾人說道:“都打起精神來,我們速戰速決!”


    顧朝歌望向遠處,不由皺了皺眉,道:“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龐大的數量,如果單憑人力,根本清理不幹淨,隻有借助炮火。”


    祝觀點頭,道:“確實如此,但你看遠處,那裏正被重火力覆蓋打擊,其實已經替我們減輕了很多壓力,我們要做的,就是開出一條血路來,讓軍隊能夠通行,前往後方對獸潮僵禍進行重火力攔截。”


    “阿彌陀佛。”


    有人口喧佛號,顧朝歌一愣,突然想起了陳放,然不住朝身後望去,隻見幾名年輕僧人走上前。


    在一旁的徐雲忙問道:“幾位師兄,有何說法?”


    那幾名僧人皆是一襲白色僧袍,麵容清秀。


    他們來自梅裏雪山。


    “禪至師兄說,這頭陣由我梅裏雪山來打。”


    眾僧中為首的那人合掌行禮,正是禪至,亦是表明了態度。


    “啊?”徐雲明顯愣了一下。


    祝言走上來,也有些遲疑。


    祝觀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禪至,你們當真想好了?”


    “其實一開始,我就未算及你們,我們都能理解,畢竟梅裏雪山戒律極重,更是從不破殺戒......”


    祝觀一頓,又再道:“但現下,倘若要殺出一條血路,難免要......屠殺獸群。”


    梅裏雪山的僧人們麵色無悲無喜,慎重地點了點頭。


    禪至輕聲歎了口氣。


    “臨行前,師弟問貧僧,此去為何?”


    “貧僧答,名山都該出一份力,計較多年,都該出山了。”


    “其實我們本都是進化者,佛祖啊,貧僧也懷疑過,最後信的是,佛祖在我們心中,那佛祖便會理解我們所作所為。”


    眾人皆是臉色一正。


    祝觀鄭重道:“謝梅裏雪山大義!”


    眾僧卻皆搖頭,不肯接受這一謝,僧人合掌,再道一聲“阿彌陀佛”。


    禪至攜眾僧邁步而出,走向獸潮洶湧處。


    他們僧鞋幹淨,不染塵埃。


    見有人踏入此地,無數獸群朝這邊湧來,虎視眈眈,不知何時便會突然躍起襲擊。


    最前方,禪至停下腳步,合掌。


    頸上所戴佛珠泛起金光,像是有人相持一般,自然轉動。


    有股佛音似有若無,一道聲音卻真切傳到眾人耳邊。


    隻覺得真慈悲。


    “眾生皆苦,佛自然渡。”


    “修禪,修佛,修慈悲;因果,眾生,佑世間。”


    “佛門有五戒、八戒、十戒,戒戒不殺生。”


    “今日,佑世間與不殺生,卻是背道而馳。”


    “慈悲與眾生,不可兼得。”


    “故,梅裏雪山為修眾生,甘願破戒!”


    字字肺腑。


    “南無阿彌陀佛!”


    眾僧齊喧佛號,仿佛綻放佛光!


    顧朝歌能感受到,一股元氣在蕩漾。


    猛然間,四周野獸不斷掙紮扭曲著身子,似乎痛苦不堪。


    一頭頭巨獸,身子翻騰幾下,便不再動,死於當場。


    他們的僧鞋上,沾了泥土。


    僧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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