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贇施展的是一個強酸術,這個二級法術除了命中時的魔力傷害,後續還會造成物理性質的酸液腐蝕傷害,是低級施法者在遇到具備法術抗性的敵人時的較好選擇。


    這個血肉追獵者比起黃馨曾經麵對過的那頭稍稍弱一點,或許是它們之間的個體差異造成的,不過這種怪物的肉體強度實在太高,戰鬥中即便力量稍弱,也令黃馨無可奈何。


    在被黃馨一支長矛擊中多次後,它便不再將黃馨的攻擊放在心上了,因為就這麽片刻功夫,它喉嚨上的創口已經開始收攏了。


    隨著木矛再次紮向血肉追獵者的右肩,隻見它裂開嘴巴,直挺挺地向著矛頭撞上來,同時左側身子開始轉向,主動破壞自己的重心位置,這是它模仿黃馨借力走位的方法,可惜不得精髓,即便如此,真的讓它得逞的話,黃馨也會被它切入內圈,以木矛的長度就施展不開了。


    好在黃馨力氣一直收著,查知這怪物伎倆,立時順勢將用力方向改換,變紮為掃,趁著它重心已失,撥得它踉踉蹌蹌直往後退。


    這個二者分開的機會不可多得,黃子贇引而不發的強酸箭即刻出手,正中血肉追獵者後心。


    “滋啦啦……”一陣白煙升騰,血肉追獵者卻凶性大發,一邊發出不類人聲的嚎叫,一邊衝向黃子贇。


    這個時候黃馨離它至少六七米遠,追之不及。


    黃子贇拔腿要跑,以他登山愛好者的體能,短時間內是不會被血肉追獵者攆上的,可惜剛要起步,就見父親正拉扯著母親,母親卻要往自己這裏來。


    “快跑啊!”黃子贇急得瞬間一腦門汗,如果他讓過正麵,血肉追獵者依舊追他還好,萬一去追父母,那時悔之晚矣。


    無奈之下,將一直背在身後巨魔木矛抽出來,對著撲過來的血肉追獵者就是猛刺。


    “哢嚓!”這支木矛沒有加持魔化武器,在將血肉追獵者擊退的同時,自己也折成兩段。


    黃子贇力量用老,因為木矛斷裂,一下子也被閃得撲倒在地,眼看血肉追獵者在地上爬著就要撲上來!


    “滾開!”黃父一把將妻子向後推開,高喊著就跳起來踹到血肉追獵者身上,與之一起滾成一團。


    這時黃馨趕上前來,矛頭衝下,猛搗血肉追獵者,然而那怪物捉到了獵物,根本不為所動,一團團血肉融化著,頃刻間就將黃父包裹起來。


    “都讓開!”崔萌萌的尖叫響起,這是曾理施法完成的信號。


    黃馨立刻跳開,黃子贇則拉住還要去救丈夫的母親,隻見曾理麵朝血肉追獵者,嘴巴大張,似乎正在大喊大叫,然而沒有絲毫聲音響起。


    血肉追獵者卻在這時好似風拂平湖,層層波紋蕩漾,頃刻間響起“呲啦”聲,隻見它宛如摔下桌子的玻璃杯,化作一地碎片。


    施法結束,曾理抱著脖子就蹲下了,憋得是滿臉通紅。


    這是從二級的粉碎音波改造出的法術,曾理還沒有開始解析三級法術,但是二級法術很多時候顯得威力不足,於是結合戚遠書稿的辦法,為粉碎音波這個法術增加魔力蓄積模型,從而大大提升法術的持續時間。


    同時,曾理在施法期間不斷大幅度調整音波頻率,從而使目標因為受到震蕩的頻率不同而承受巨量物理性質的傷害,以這種方法使用,這個法術的持續時間越長威力就會越大。


    如果對於音波和物質間的關係沒有深刻認知的話,它的威力在二級法術裏根本不值一提,隻有在麵對特殊情況的時候才會被人想起。


    果然,這個法術一擊建功。正常情況下一個挑戰等級高達十四的怪物,意味著要有一隊六名職業搭配合理的隊伍,平均等級不低於十四級,才能比較輕鬆的消滅,像黃子贇他們這種隊伍,平均等級不超過五,被消滅簡直是天經地義,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逃掉兩三個人罷了,艾梵瑞爾世界,能有曾理這種學識的,幾乎全是傳奇、史詩職業者。


    “大雷!大雷……大雷……”黃母抱著丈夫的屍身哭得不時氣喘。尋常人一旦被血肉追獵者包裹起來,就基本算是斷絕了生機,如果僅僅看著黃馨能夠獨力對抗那麽久就以為這東西很弱那就大錯特錯,畢竟黃馨戰鬥職業高達十二級,各種技能、專長遠超常人,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與血肉追獵者近身纏鬥。


    小隊一群人合力將黃父的屍身抬回宿營地旁,聞訊而來的眾人默哀片刻,紛紛安慰黃子贇母子。


    “唉,你們說,以老戚的本事,多久能搞到祈願術?”鍾南山對於找到自己父母已經不抱很大希望了,生離死別最近見得太多太多,以目前小隊的實力,再往別的城市去純粹是找死,此時就巴望著早點獲得複活法術,即便親人已經身故,也能救活。


    曾理休息一陣,喉嚨的不適緩解很多,聲音放得低低地:“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危險,好在他實力強得多,想必沒問題。”


    此時戚遠正被追得火大,整整兩天兩夜,後麵綴著的拜火教徒陰魂不散,數量越來越多,他已經把戰場布置好了,準備來個狠的。


    戚遠之前殺死一個祭司長,所得經驗正好夠他提升一級奧術師,這一級提升帶來的法力增長,使他施展五級法術的用時大大縮減,不過那十分鍾的長度依舊不可能用在戰鬥中就是了。


    今天整個白天,戚遠裝作無力推算新坐標的樣子,開始大量重複閃爍至曾經到過的地方。因為戚遠發現後麵的拜火教徒是以最早碰到的長袍人為首,像他上次殺死的那個祭司長級別的再沒有新出現,這讓他的膽子大了起來,即便閃爍到了追兵身旁,大不了扔幾支冰晶箭過去,沒什麽大不了的。


    而那個長袍人追著跑了兩天兩夜,根本沒有選擇充分休息以恢複法術位,戚遠心中暗罵他怕是中了弱智術,不曉得死到臨頭,以他這兩天來消耗的法術數量,即便有些是使用卷軸,法術位也絕不多了,更何況保命的意外術都沒了。


    如果這些拜火教徒信奉的是憎惡的話,就可以解釋得通了,憎惡全部都是混亂邪惡陣營,信奉祂們的家夥必定也是混亂陣營,混亂陣營的存在,哪怕是施法者,做出什麽樣的蠢事,那都是不足為奇的。


    戚遠在上次殺死祭司長的附近大量布置被他儲入法術模型的樹枝,這些樹枝裏的模型都不完整,隻是一個法術的一部分,這樣也就不會散發出法術靈光,以避免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些樹枝被組成了一個另類的法陣,一旦引動,就是一個超大範圍的歐斯彭泥沼術,要知道泥沼術的絕配可不僅僅一個化泥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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