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林氏被木頭砸到肩膀了,聽說都脫臼了。”


    “小姐,林氏滑了個狗啃屎。”


    “小姐,林氏屁股坐在燙水裏了……”


    這七天林氏是過得苦不堪言,而霧姌居眾人是笑的停不下來。


    林氏本來想要離開,誰知那倒黴事又沒有了,讓她放鬆了警惕,沒過幾天,倒黴鬼又上她身上了,幹脆她也就不出屋了。


    霧姌居


    “小姐,還整那個老太婆嗎?”最近幾天,芮珠好像是整人整上癮了,都停不下來,有空就想著怎麽整林氏。


    景霧白了她一眼,她當初讓她整林氏,沒想到芮珠這丫頭鬼點子這麽多。


    “不了,這樣就可以了。”景霧想著,林氏是肯定不會離開將軍府的,就讓她歇息兩天,她就是讓她害怕。


    “噢。”芮珠撇了撇嘴,聳下肩膀。


    這時,纓珠從外麵進來,端著一盤翡翠梅糕,看著像是剛做成的,香氣一直引誘著人來品嚐。


    芮珠嗅了嗅鼻子,尋香望去,看著那盤滿滿的翡翠梅糕,眼睛都粘在上麵。


    景霧輕笑一聲,說道:“芮珠還不接著,你不是要吃嗎?”


    芮珠一聽這話,兩步上去,接過了纓珠手中的盤子,笑盈盈的看著盤子裏的翡翠梅糕,漂亮的讓人舍不得吃,芮珠沒有猶豫,直接捏起一塊,吃了起來。


    “好吃。”吃著的同時還說著,隻是語句不清。


    景霧笑了,看著纓珠道:“還有嗎?”


    “小姐要吃嗎?”纓珠挑眉。


    景霧看了看吃的正香的芮珠,說道:“剩下的給少爺送去吧。”


    “是。”纓珠低頭。


    ……


    臘月三十


    今天是聖嘉二十六年的最後一天,新年一向象征著新氣象,聖嘉帝下令今年宮中不允許大辦,此舉為的是給那些無故死亡的將軍的懺悔。


    而大臣們也紛紛效仿,誰都不敢辦的太過,而鎮國將軍府自然也是如此。


    距離上一場大雪已經一個月了,上個月因為寒冷,景霧低調的舉行了一場及笄禮。


    這幾天,景霧也是待在屋子裏,什麽采買的事都交給俞管家去做,不得不說這個管家真是請值了,吩咐過的事辦的井井有條,都不用景霧操心。


    這個年是這麽多年來最不熱鬧的一個年,但眾人都沒說什麽。


    正月初一,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來,洋洋灑灑的雪花飄下來,畫麵唯美,接著如柳絮一般落在地上。


    正月十五,大街上熱鬧起來,到處都是人來人往,晚上的花燈閃著微弱的紅光,看起來如螢火蟲一般。


    而這天,景霧看天氣不錯,就打算和景奕出去轉轉,這還是她來到皇城第一天出去。


    “姐姐,我要那個紅馬花燈。”景奕指著不遠處的那盞最大的花燈。


    景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紅馬花燈熱烈而奔放,做成奔跑的姿勢,和真馬一樣大小,形狀惟妙惟肖。


    “這……”景霧為難了,看這花燈擺放在最高處,就知道人家肯定是不賣的。


    低下頭看著景奕盯著那花燈轉都不轉一下的眼珠子,咬了咬下唇,決定去問問。


    身後跟著纓珠,纓珠見此道:“小姐,不如奴婢先去問問。”


    “也好。”景霧點頭。


    ……


    “小姐,他們說這是猜燈謎送的。”纓珠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景霧明言,低頭看到景奕的眼神暗了一些,說道:“奕兒想要那盞花燈嗎?”


    景奕想要點頭,但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


    景霧知道他猶豫什麽,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去猜燈謎,猜到哪盞就選哪盞。”


    “嗯。”景奕重重的點頭。


    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景霧緊緊抓住景奕的小手,纓珠在前麵為兩人開道,身後隱藏著景父帶回來的那些人。


    景奕抿緊嘴唇,同樣緊緊拉著景霧的手,這對姐弟一高一低,看起來格外溫馨。


    景奕相貌不差,集中了景父宋母的優點,小小年紀就有一種風采,小臉有些肉肉的,看起來極為討喜。


    不一會兒功夫,她們就來到了紅馬花燈處,旁邊立馬有一個穿著小廝衣服的男子上前,介紹說:“這是我店慶祝十年擺放出來的花燈,隻要你答對問題就能得到這盞獨一無二的花燈。”


    店小二說的天花亂墜,景霧不得不佩服這家店的老板。


    “什麽問題?”景霧問道。


    店小二說出那句不知說了多少遍的問題,說實話今天問的人不少,但就沒一個人猜到答案,而店小二也就這麽說說而已,其實他也是看這位小姐長的漂亮才說這麽多的。


    “一月又一月,兩月共半邊,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長流之川,一家有六口,兩口不團圓。”景霧嘴中念叨著這段話,心中想著。


    突然眼前一亮,說道:“用,用武之地的用字。”


    店小二一愣,隨之一喜,沒想到這位小姐不光長的好看,還是個才女。


    “答對了,還有一題,隻要答對這道題,小姐可任選一樣花燈。”


    景霧笑了笑,鎮定自若的態度讓店小二嘖嘖稱奇。


    然後,店小二清了清嗓子,說道:“日落香殘,洗卻凡心一點。”


    景霧皺了皺眉,不知這前麵的日落香殘是什麽意思,倒是後麵的洗卻凡心一點她卻是猜了出來。


    “日落香殘,洗卻凡心一點。”頓了頓說道:“是一個禿字,禿子的禿,不知我可有猜對?”


    景霧尋聲望去,隻見一個翩翩貴公子站在紅燈籠旁邊,紅色燈籠映照著男子更加俊逸。


    景霧皺了皺眉,有些苦惱,她怎麽沒想到呢,怎麽讓別人搶了先。


    那貴公子看她皺著眉,久久不語,有些尷尬的上前兩步,拱手說道:“這位小姐真是對不起了,某隻是想到便不自覺說了出來,還請小姐見諒。”


    景霧也不是什麽小氣之人,既然人家無意,她也不好說,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隻是這燈謎我已經猜了一半,不知這種情況怎麽算。”


    這話是對那店小二說的。


    店小二一下子懵住了,這時,這家店裏的老板出來了,一個有些胖胖的男人。


    “老板。”店小二衝那位男子頷首。


    那位老板走到他們麵前,彌來佛一樣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恭維的對他們說道:“既然兩位一人答對了一道題,那這盞燈籠就送給你們。”


    “我們?”景霧和那位公子麵麵相覷。


    店老板笑了笑望著他們,沒有說話,暗地裏摸了一把汗,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把選擇權交給他們。


    “姐姐。”景奕拉了拉她的手臂,眼睛直瞅著那盞取下來的紅馬燈籠,眼睛中流露出渴望。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花燈,在邊疆,過年也就吃一頓比平常好些的飯菜,更別提這些玩樂的東西了。


    景霧自然明白他的心理,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那盞花燈,她總不能把一盞好好的花燈給拆了吧。


    對麵的男子似是看出了什麽,笑了笑道:“那有何難,我不如把花燈送給你,反正我也就獨自一人,根本沒辦法抬回去。”


    景霧先是一喜,然後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怎麽好意思,我怎麽能占公子的便宜,不如這樣,我把花燈折算成銀子,差多少我補給你就是了。”


    男子心中好笑,挑了挑眉說道:“你看我像是缺銀子的嗎?”男子伸開胳膊。


    景霧撇開眼,不敢直視,就聽到對麵的男子輕笑一聲。


    其實景霧在他剛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一身華服,衣料極為考究,是上好的碧羅錦,隻有宮中每年才得幾匹。


    衣料上繡著的是麒麟與祥雲圖案,隻是用那種隱技手法繡成的,因為她有一件這種繡法的大氅,所以能看出來。


    因此看來,這位男子的身份絕對是皇親國戚,景霧眼睛暗了暗,她並不想和那些皇家人打交道。


    “公子這樣說就不對了,難道有錢人就不用花銀子了嗎,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國庫還有一天空虛呢。”


    景霧的錚錚言讓對麵的男子一愣,喃喃說道:“好,說的好。”


    景霧鬆了口氣,其實她在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可覆水難收。


    “王,公子。”不遠處,一個藍衣打扮的男人正朝這邊喚道。


    男子扭過頭,有些歉然的對景霧說了句:“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到的。”


    “能告訴我小姐姓什麽嗎?”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他想著這麽出眾的小姐定然出身大族。


    景霧沒想到他會問起自己的姓氏,其實告訴他也無妨,畢竟不是告訴他閨名,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不願意告訴他。


    看著他等著她回答的眼神,想了想道:“我姓宋。”


    “宋,宋小姐。”男子點了點頭,他還怕她不告訴他了呢,還好她最後還是告訴了他。


    “公子。”不遠那人催促的叫道。


    男子明白他真的應該走了,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說道:“宋小姐我們有緣再見。”


    景霧:“……”


    沒等到她回答,男子已經走了,和那藍衣男人會和,不知說了些什麽,那男子神色變得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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