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燒烤攤，還是熟悉的五花肉，隻不過這次和高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多了一個人。
大約是因為校長答應了恢複自己的獎金，杜茗笙此刻的心情顯得極好，不住地把各種烤肉夾進高歡和張琪靈的碗裏。
隻不過，這兩位少年男女的臉色都不太好，顯然並不想領情。
“吃啊，你們難道不餓麽？”杜茗笙一麵說著，一麵將一串金燦燦的五花肉放進了張琪靈的碗裏。
“來，這位同學，我看你蹲那裏吐了半天，這會兒應該也餓了吧。來來來，來串五花肉，補充補充體力。”
張琪靈聽到“肉”這個字，腦海裏不知是有什麽畫麵翻湧而過，臉色隨即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謝謝杜老師，但是我最近在減肥。”張琪靈稍稍挪了挪身體，盡量坐得離這位熱情的人民教師遠了些。
她有些不明白，這位白發蒼蒼的青年教師為什麽非要拉著自己加入他們師徒的晚餐。
而杜茗笙咬了一口手裏的排骨，目光又轉向高歡，笑眯眯地說道：“愛徒，為師點的菜不合你的口味麽？”
“愛徒”兩個字對高歡來說實在是過於沉重了，令他才平靜下去胃部又是一陣抽搐。
“我說，您就不能點些素菜嗎？像您這種中老年人，葷腥吃多了小心以後痛風。”高歡看著自己碗裏的兩串脆骨，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黑衣人被絞成麻花狀的手臂。
“素菜嗎？”
杜茗笙沉吟了一番，隨即就衝著燒烤攤前的那位店老板吆喝了一聲，道：“老板，再來兩串韭菜！”
“嗯？為什麽是韭菜？”高歡眉頭一皺，從杜茗笙略顯猥瑣的笑容中隱隱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你想想，你經曆完戰鬥之後，兩條腿都是軟的，這明顯就是身體太虛了。除了多吃點韭菜補補，還能怎麽樣。”
“臥槽，合格的人民教師怎麽可以對未成年人產生這種齷蹉的思想！”
張琪靈看著麵前這對吵吵鬧鬧的師徒，自覺有些尷尬，加上擺在麵前的食物確實又無法勾起她的食欲，此刻已然心生去意。
她背著自己的大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杜茗笙一樣，抱拳行禮，道：“杜老師，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放心吧，關於那名黑衣人的真正死因，我不會透露給其他人知道的。”
“啊？”杜茗笙一愣。
他還打算趁著酒足飯飽之後再旁敲側著和張琪靈聊一聊，充分利用“吃別人嘴軟”這種心理來讓張琪靈保密。
畢竟，高歡借助著戒指發出那驚濤駭浪般的一擊時，張琪靈是當時現場唯一的目擊者。
杜茗笙沒有想到的是，張琪靈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小女生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細密的人，從她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看穿了這個青年教師的意圖。
“雖然我不知道高歡同學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我畢竟也因此而幸存。如果你們需要我閉嘴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多言。”
“且不說高歡同學本來就是我的家奴，就算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我本著一顆俠義之心，也絕對不會恩將仇報。”
“家，家奴？”杜茗笙敏銳的捕獲了一個關鍵詞，險些被嘴裏的排骨嗆到。
張琪靈也不理會杜茗笙臉上是個什麽表情，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正在暗自神傷的高歡，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早自習結束後我會再去找你。”
“能別來麽？”高歡扶額。
一把大刀隨即就插在了高歡麵前的桌板上。
“歡迎掌門人明日前來視察。”高歡立刻改口。
“哼。”張靈將大刀重新收回到背後的刀鞘裏，頭發一甩，就朝著校門的方向走去了。
杜茗笙看了看高歡神色黯然的臉孔，又瞅了瞅張琪靈逐漸遠去的背影，憋著滿腔的笑意，險些憋成內傷。
“想笑就笑吧，不過我建議你先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不然嗆死了我是不會救你的。”高歡看著杜茗笙，沉聲說道。
杜茗笙艱難地咽下含在嘴裏的碎肉，搖了搖頭，滿臉嚴肅地對著高歡說道：“身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師，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聲大笑的話未免也有些太失禮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歡突然有點後悔提醒眼前的青年教師先把食物咽掉，並覺得如果這位老師就這麽被排骨嗆死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杜茗笙笑得前俯後仰的時候，卻有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徑直走過來，拉開一張椅子，穩穩坐下。
這名男子的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穿著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左手手腕上帶著一隻白色的腕表。
他臉部線條生的頗為硬朗，一雙眉毛又濃又粗，還留著薄薄的一層絡腮胡子。
“是什麽事情能讓杜茗笙老師笑得如此開心，和我分享一下可好？”
這名男子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中氣十足，語調中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傲然之意。
雖然他問話的對象是杜茗笙，但他雙眼所視的卻是坐在小桌另一邊的高歡。
高歡看著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稍稍回憶了一下，發覺自己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全無半分印象。
他起初以為這個人是杜茗笙的舊識，但杜茗笙止住笑容以後，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番，眼裏流露出的卻是和高歡完全相同的疑惑。
“這位大叔是？”高歡微微皺眉，問道。
中年男子瞟了高歡一眼，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麵前的烤盤上夾起一串烤肉來，然後輕輕咬下一口。
細致咀嚼了三下，這名中年男人將嘴裏的肉吐到地上，眉梢一挑，用一種無比欠揍的語氣淡然說道：“吃著這等豬食，為何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我看你就是來找茬的！”杜茗笙拍案而起，銀色的砂礫在他身後湧動如龍蛇翻滾。
麵對杜茗笙的怒意，中年男子卻完全不為所動。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用絲巾抹去嘴角的油腥，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來，輕輕放到桌上。
丁家昌？
高歡看著名片上的那個名字，隱約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我是丁優的父親，丁氏家族現任的族長。”中年男子微微笑著，語調中卻聽不出分毫的笑意。
他看著高歡，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今天派去殺你的人，是我雇來的。”
“接下來，你有什麽想問的麽？”
大約是因為校長答應了恢複自己的獎金，杜茗笙此刻的心情顯得極好，不住地把各種烤肉夾進高歡和張琪靈的碗裏。
隻不過，這兩位少年男女的臉色都不太好，顯然並不想領情。
“吃啊，你們難道不餓麽？”杜茗笙一麵說著，一麵將一串金燦燦的五花肉放進了張琪靈的碗裏。
“來，這位同學，我看你蹲那裏吐了半天，這會兒應該也餓了吧。來來來，來串五花肉，補充補充體力。”
張琪靈聽到“肉”這個字，腦海裏不知是有什麽畫麵翻湧而過，臉色隨即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謝謝杜老師，但是我最近在減肥。”張琪靈稍稍挪了挪身體，盡量坐得離這位熱情的人民教師遠了些。
她有些不明白，這位白發蒼蒼的青年教師為什麽非要拉著自己加入他們師徒的晚餐。
而杜茗笙咬了一口手裏的排骨，目光又轉向高歡，笑眯眯地說道：“愛徒，為師點的菜不合你的口味麽？”
“愛徒”兩個字對高歡來說實在是過於沉重了，令他才平靜下去胃部又是一陣抽搐。
“我說，您就不能點些素菜嗎？像您這種中老年人，葷腥吃多了小心以後痛風。”高歡看著自己碗裏的兩串脆骨，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黑衣人被絞成麻花狀的手臂。
“素菜嗎？”
杜茗笙沉吟了一番，隨即就衝著燒烤攤前的那位店老板吆喝了一聲，道：“老板，再來兩串韭菜！”
“嗯？為什麽是韭菜？”高歡眉頭一皺，從杜茗笙略顯猥瑣的笑容中隱隱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你想想，你經曆完戰鬥之後，兩條腿都是軟的，這明顯就是身體太虛了。除了多吃點韭菜補補，還能怎麽樣。”
“臥槽，合格的人民教師怎麽可以對未成年人產生這種齷蹉的思想！”
張琪靈看著麵前這對吵吵鬧鬧的師徒，自覺有些尷尬，加上擺在麵前的食物確實又無法勾起她的食欲，此刻已然心生去意。
她背著自己的大刀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杜茗笙一樣，抱拳行禮，道：“杜老師，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放心吧，關於那名黑衣人的真正死因，我不會透露給其他人知道的。”
“啊？”杜茗笙一愣。
他還打算趁著酒足飯飽之後再旁敲側著和張琪靈聊一聊，充分利用“吃別人嘴軟”這種心理來讓張琪靈保密。
畢竟，高歡借助著戒指發出那驚濤駭浪般的一擊時，張琪靈是當時現場唯一的目擊者。
杜茗笙沒有想到的是，張琪靈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小女生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細密的人，從她落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看穿了這個青年教師的意圖。
“雖然我不知道高歡同學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我畢竟也因此而幸存。如果你們需要我閉嘴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多言。”
“且不說高歡同學本來就是我的家奴，就算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我本著一顆俠義之心，也絕對不會恩將仇報。”
“家，家奴？”杜茗笙敏銳的捕獲了一個關鍵詞，險些被嘴裏的排骨嗆到。
張琪靈也不理會杜茗笙臉上是個什麽表情，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正在暗自神傷的高歡，道：“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早自習結束後我會再去找你。”
“能別來麽？”高歡扶額。
一把大刀隨即就插在了高歡麵前的桌板上。
“歡迎掌門人明日前來視察。”高歡立刻改口。
“哼。”張靈將大刀重新收回到背後的刀鞘裏，頭發一甩，就朝著校門的方向走去了。
杜茗笙看了看高歡神色黯然的臉孔，又瞅了瞅張琪靈逐漸遠去的背影，憋著滿腔的笑意，險些憋成內傷。
“想笑就笑吧，不過我建議你先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不然嗆死了我是不會救你的。”高歡看著杜茗笙，沉聲說道。
杜茗笙艱難地咽下含在嘴裏的碎肉，搖了搖頭，滿臉嚴肅地對著高歡說道：“身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師，在大庭廣眾之下放聲大笑的話未免也有些太失禮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歡突然有點後悔提醒眼前的青年教師先把食物咽掉，並覺得如果這位老師就這麽被排骨嗆死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杜茗笙笑得前俯後仰的時候，卻有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徑直走過來，拉開一張椅子，穩穩坐下。
這名男子的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穿著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左手手腕上帶著一隻白色的腕表。
他臉部線條生的頗為硬朗，一雙眉毛又濃又粗，還留著薄薄的一層絡腮胡子。
“是什麽事情能讓杜茗笙老師笑得如此開心，和我分享一下可好？”
這名男子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中氣十足，語調中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傲然之意。
雖然他問話的對象是杜茗笙，但他雙眼所視的卻是坐在小桌另一邊的高歡。
高歡看著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稍稍回憶了一下，發覺自己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全無半分印象。
他起初以為這個人是杜茗笙的舊識，但杜茗笙止住笑容以後，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番，眼裏流露出的卻是和高歡完全相同的疑惑。
“這位大叔是？”高歡微微皺眉，問道。
中年男子瞟了高歡一眼，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麵前的烤盤上夾起一串烤肉來，然後輕輕咬下一口。
細致咀嚼了三下，這名中年男人將嘴裏的肉吐到地上，眉梢一挑，用一種無比欠揍的語氣淡然說道：“吃著這等豬食，為何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我看你就是來找茬的！”杜茗笙拍案而起，銀色的砂礫在他身後湧動如龍蛇翻滾。
麵對杜茗笙的怒意，中年男子卻完全不為所動。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用絲巾抹去嘴角的油腥，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來，輕輕放到桌上。
丁家昌？
高歡看著名片上的那個名字，隱約覺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我是丁優的父親，丁氏家族現任的族長。”中年男子微微笑著，語調中卻聽不出分毫的笑意。
他看著高歡，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今天派去殺你的人，是我雇來的。”
“接下來，你有什麽想問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