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肝煎好,劉長安先給結界裏的小朋友投食,再分配給大家品嚐,這東西對於喜歡的人來說,單吃幾大塊都不會膩,不願意吃太油膩的人,則可以裹米飯,或者放在麵包片上一起吃。


    “周姐,真羨慕你,劉長安在家裏也經常下廚吧。”仲卿在餐廳裏轉了一圈又出來,和周書玲打了招呼。


    她和周書玲的關係還算不錯,尤其是作為未婚女性,都比較佩服獨自一人拉扯孩子的單親媽媽,畢竟設身處地想象一下,大概會覺得自己難以接受這樣的境地,也缺少勇氣去麵對。


    仲卿這話屬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書玲覺得有些歧義,但是仲卿又不是不知道周書玲和劉長安關係清白,周書玲便隻是略微有些羞澀,整理了一下情緒,柔聲說道:“平常就是我幫他做做飯,隻有我不會的菜,或者他覺得需要自己來大顯身手的菜,才是長安來下廚。”


    “朕不大會做菜,但平常也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對於家務的安排也有一定的指導。”上官澹澹表示自己也積極參與了,口裏的魚肉都吃完了,現在慢慢吃油脂爆炸的魚肝,可以抽空替自己說兩句話。


    “她的意思就是,除了站在那裏指手畫腳,就什麽也不幹了。”劉長安知道上官澹澹說話一向比較含蓄,怕大家聽不懂,便幫她說明白點。


    上官澹澹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看在魚肝真好吃的份上,也願意語重心長地指點蛾子,“家庭就像戰場一樣,廚房,臥室,客廳,電暖桌和沙發,各種區域分布著各種勢力,朕太厲害了,不能隨意參與戰爭,否則會造成力量的極度不平衡和形勢的扭轉,所以高屋建瓴地指點,在大方向上控製衝突,才是朕的責任。”


    周書玲和仲卿有點難以理解上官澹澹的話術,劉長安則是點了點頭,不愧是傳統封建官僚體係中誕生的佼佼者,一點正事不幹,廢話能說三天三夜。


    看到心愛的兒媳婦和排隊的候補兒媳婦不是很明白,上官澹澹便繼續講解在一個家庭中電暖桌是核心區域,以及電動小馬車是核心資產的問題,並且目光留意著劉長安有沒有意思把新烤好的魚肝分配給太後。


    劉長安對上官澹澹洗腦般的胡說八道充耳不聞,倒是周書玲和仲卿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旁,很有意境。


    古代文人才子讀書,講究疏窗綽竹,棠紅蕉綠,爐中焚香,紅袖添香,自己在這裏搞燒烤的氛圍,倒是比他們裝模作樣讀書的排場還要美妙三分。


    畢竟仲卿和周書玲,皮相骨相都不錯,在古代相當難尋覓同等級的女子,尤其是她們身材的水潤豐澤,在營養普遍缺失的年代,更是稀罕。


    自從劉長安給周書玲改了一件紅色的毛衣短裙,她喜歡得不行以後,便有些明白適合自己的穿衣思路了,隻是那件毛衣短裙她珍愛非常,周書玲便買了類似的紅色毛衣短裙來穿著。


    今天穿的便是。


    顯身材之餘更襯婦人那種溫婉而內心熱情的氣息,腰肢略顯寬鬆的衣料晃動,長發搖曳,那落在飽滿處的風情,便蕩漾了出來,總讓人想起某部動漫中頗受歡迎的約爾太太。


    “最近在米粉店,好像沒怎麽見到全明星和米高名來比賽吃米粉了。”劉長安看著周書玲出落的更加惹人憐愛,當初這兩人就非常迷戀周書玲,現在應該更加心動才對。


    “他倆啊……”周書玲嗔惱地瞪了劉長安一眼,“我在朋友圈裏看到,他們工作之餘天天玩在一起,做了許多吃東西的視頻,整天吃一些亂七八糟,聞所未聞的東西。”


    劉長安不禁啞然失笑,果然對於男人來說,和朋友一起做有趣和好玩的事情,女人似乎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仲卿聽出些有趣的意思來,正準備說話,卻看見在餐廳裏從下午吃到晚上的那桌客人繞了一圈走了草坪上,短暫停頓了一瞬,就舉著拍攝的手機走了過來。


    “呦,這是搞燒烤呢……魚骨,魚皮……這是什麽肝?這麽大的肝,不會也是魚肝吧?”


    其中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穿巴黎世家的年輕男子,圓乎乎的臉上堆滿笑意,眼睛鼓了鼓,一邊說話一邊左右看了看。


    “是的。”主廚剛剛在餐廳裏和他們聊過天,聞言微笑點頭,總不能把客人撂在一旁不理不睬。


    “你們菜單上也沒有這些啊……怎麽,搞歧視啊,還是覺得我們吃不起?”


    另外一個染著紅色頭發,穿著ow潮服和華倫天奴鉚釘鞋的男子,就沒有那麽客氣了,語氣有點衝。


    兩人說完,目光環視一圈後,便在周書玲,仲卿和上官澹澹臉上打轉,看了看三人的站位,最後目光集中在燒烤爐後的劉長安身上。


    上官澹澹看上去就年紀不大,十幾歲的小女孩子,即便長得再怎麽好看,也屬於無關緊要的人物,倒是這兩個輕熟味道的美女很能說明問題。


    一般來說,場中最漂亮的女人,都會環繞在核心人物或者關鍵先生左右,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燒烤師傅才是話事人。


    “借餐廳的廚房,自家幾個人搞點燒烤吃罷了。既沒有覺得客人們吃不起,也沒有歧視。”劉長安也算是個生意人,即將和周書玲合夥擁有第二家米粉店,對待客人也沒有當初擺攤泡米粉時的隨性了。


    沒有辦法,大概這就是被現實磨平了棱角,不得不變得成熟,圓滑而隱忍吧。


    普通大學生是這樣的啊,劉長安又夾了一塊魚肝放在上官澹澹的碟子裏,順便仔細擦了擦她油乎乎的嘴巴,太後有特殊的唇舌技巧,但她總是喜歡塞太多在嘴裏含著,難免湯汁淋漓的溢出些油滑的肉水出來。


    “那也給我們嚐一點唄,見識下大廚的手藝。”黃毛笑嗬嗬地說道。


    劉長安便拿了一個碟子,放了兩片魚肉,灑上幾粒海鹽,夾了兩半小青桔和紅珊瑚芽擺盤,放到了草坪上的一個桌子上,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回到了燒烤架後麵。


    紅黃二毛坐下,先拍了幾張漂亮的照片,黃毛笑嗬嗬地從色香味各方麵誇讚了一番這兩片烤魚和餐廳的服務。


    雖然隔得有些遠,但劉長安還是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隻是他沒有想到,黃毛誇完之後,又用刀叉把擺盤攪亂,盯著烤魚略有些焦黑的邊沿放大拍攝,又說了一通魚肉帶著腥臭味,口感極差,餐廳歧視性麵對顧客,把顧客分為三六九等的感慨。


    這是要幹啥?劉長安不禁笑了起來。


    看到劉長安在笑,上官澹澹便端著盤子躲到劉長安身後,以免他殺人的時候血濺到上官澹澹的盤子裏,那她的魚就不好吃了。


    類似“被血濺了一身,那樣我們看起來就不可愛了”這種話是不能再說的,因為劉長安認為三觀不正,覺得你都把人殺了,還不允許人家拿血呲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那兩個人是幹啥的?”周書玲有些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她以前起早貪黑擺早點攤,什麽樣的客人都見識過,這兩人看起來就不像正常顧客。


    “也許是同行派來的。”仲卿不是很關心,因為這裏本來就是竹君棠的私人廚房,隻是竹君棠也不常來,為了維持人員的工作狀態和水平,才順帶開了餐廳,橘洲其他位置的高端餐廳要是把這裏當成競爭對手,屬於失智行為。


    黃毛和紅毛拍完視頻,倒是把兩片魚吃的幹幹淨淨,又走了過來,站在燒烤架前張望。


    “這魚骨和魚肝看起來也不錯。”黃毛笑著說道。


    “這是龍躉的魚骨和魚肝,我們自己吃的。”劉長安擺了擺手,“說吧,你們到底想幹啥?”


    紅毛把剛剛拍的兩段視頻播放了一次,又把他們原來在餐廳用餐時,拍的視頻放了一點。


    和剛剛拍的視頻一樣,他們對餐廳的出品,也做了正麵和負麵兩種評價拍攝成視頻。


    “我們其實是小黑書上麵做探店的。你們可以選擇小黑書的kol榜單看看,影響力排行榜,新增粉絲榜,新增點讚榜的數據,我們都是名列前茅,在郡沙探店領域算是品牌了,流量影響力也很大。”黃毛語氣平淡地說道。


    他學過一點語言交流技巧,知道越是平淡簡單地講述牛逼的事實,給人可信度的感覺越高。


    “啊,沒接觸過這種東西。”劉長安又長見識了,頗有興趣地看著黃毛。


    瞧著劉長安的表情,連一直扮演黑臉角色的紅毛,神情都放緩了,也解釋道:“探店對店鋪的生意提升很大,我們有過實際操作,把原本小有口碑的店鋪做成了現在郡沙名噪一時的網紅店。”


    “你們應該知道,不管是做高端還是平價,終究離不開流量的支持,流量是什麽?流量就是網紅,網紅就是我們。你看看你們店,投資肯定相當大,但是知名度不高,要做的就是鋪量,你們可以找一些素人來試吃,或者推廣體驗套餐,但真正要實現流量轉化,就需要我們這樣擁有粉絲基礎的探店達人來幫忙了。”黃毛笑嘻嘻地說道。


    聽到這話,主廚和仲卿都不禁嘴角微翹。


    周書玲倒是很感興趣,“那你們原來說的把小有口碑的店鋪做成了現在郡沙名噪一時的網紅店,那又是哪家呢?”


    “這本來是商業秘密,但透露個店名也沒什麽,有很多……例如……”紅毛看了一眼河洲對麵的寶隆中心,“那個寶隆中心裏有一家紅湯辣公雞米粉店,就是我們做的推廣,現在紅火程度你們可以在網上搜一搜,或者實地考察。”


    劉長安和周書玲麵麵相覷,眼神裏都是一句話:你請的?


    當然不是,劉長安不幹這事,周書玲肯定舍不得花這錢。


    “咯咯咯……”一直躲在劉長安背後的上官澹澹忍不住笑,又有些為難地問道:“如果我現在把他們殺掉,是不是就會被槍斃?”


    上官澹澹其實很生氣,店鋪生意這麽好,明明是有太後有事沒事地就去看看,還有咚咚媽的辛苦工作!


    罔顧太後的功績其實沒什麽,上官澹澹也不想計較,但居然還把咚咚媽的辛苦算到他們頭上,那是太後決不允許的!


    “如果手段極其殘忍,是有這種可能的。”劉長安想了想,現在即便故意殺人,也不一定會判死刑,但是上官澹澹殺人,動輒就是把人吸幹成白骨,或者用她的頭發發變形成邪惡生物把人給吃了,應該算手段極其殘忍,情節極其惡劣,社會影響很嚴重。


    “那我被槍斃以後,就會放進那種爐子裏把我燒掉啊?”


    “當然,那叫火葬。”


    “那種爐子肯定燒過很多人了,我有點點不願意躺在上麵被燒!”上官澹澹想了想,感覺自己都會被燒得不可愛了,髒兮兮的惡心,還是不要了,“你殺吧,然後我不會嫌棄你被燒過的,但是我要可愛才行,不能躺在人被燒出油的地方。”


    母親從來不會嫌棄蛾子!很多蛾子掉進糞坑裏,母親都會把他提起來放在水龍頭下衝,幫他洗澡!


    剛剛那種自己玩過的水管就可以,上官澹澹一邊繼續吃魚肝,一邊想象著自己用水管滋劉長安的場景。


    劉長安還以為她會動手呢,讓他省事很多,結果就是消遣他,隻好白了她一眼算了。


    更何況人家最多算是來詐騙,就要把人給殺了,還是有點太殘忍,劉長安都不怎麽忍心的。


    “你們在說什麽?懂不懂得尊重人,我們在和你們談生意!談生意!”紅毛慎重地提醒劉長安。


    “不了,我們不需要。”劉長安回頭看了一眼仲卿和主廚,確定餐廳沒有這種需求。


    “不需要?那我們隻好實事求是地發個差評了。”黃毛也不笑了,把原來拍好的差評視頻播放給劉長安看,“到時候想要消除影響,你們也隻需要支付五萬的營銷費就夠了。”


    “五萬塊?”周書玲聽到這個數字就淡定不能,這不是要賣一萬個豬油煎雞蛋!


    劉長安聽到這個數字,也隻好回頭對上官澹澹說了兩句。


    “有些事情,我們不說,你們也知道怎麽做了啊……做網紅,也是要有人格魅力的,我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真實,我們兄弟有諸多粉絲,就是擁有強大的人格魅力,有血有肉,有情緒,有觀點,有立場,有態度,有價值觀……就算現在你們去發詆毀我們的視頻,帖子,也不會妨礙我們的粉絲喜歡我們,這樣做隻會給你們帶來更多差評……”


    “不怕實話告訴你們,就在三個月前,河西的火鍋店,我們在裏麵吃出了一些惡心的東西,店家拒不妥協,我們發了探店筆記後,生意是一落千丈,老板高血壓衝頂住院,合夥人趁機住進他家裏,以出資幫挺過去為理由睡了他老婆,後來還把店都拿走了。”紅毛冷笑著說道。


    “你看,明明就是五萬塊錢的事……花五萬塊錢營銷,或者花五萬塊錢事後消除影響,聰明人都知道怎麽選吧?”黃毛笑嘻嘻地說道。


    “拿手機拍一下。”劉長安對仲卿說道。


    黃毛和紅毛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該說的都說完了,拿起手機再拍能拍到什麽?反正剛剛那番話,他們也不會傻到再麵對鏡頭說出口。


    “你們要是願意把手放到燒烤架上烤一會兒,我就考慮和你們合作。”劉長安在架子上又刷了層油,頓時發出滋滋的油爆聲,底下的炭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你耍我們不是?”


    黃毛剛說完,卻看見自己的夥伴紅毛,居然氣勢洶湧,毫不猶豫地就雙手高舉,然後勇猛地按在燒的通紅的燒烤架上,發出一聲慘叫後,卻依然不肯挪開雙手!


    黃毛目瞪口呆,同時感覺身體裏好像鑽入了幾根鋼絲,這些鋼絲生長在四肢裏,讓他成為一個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提線木偶,在那些鋼絲的操縱下,他驚懼地瞳孔放大,大張著嘴,心髒緊張地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看著自己的雙手死死地按在了燒烤架上,嘴中也同樣慘叫連連。


    手掌上傳來的灼燒劇痛,讓他們齜牙咧嘴,目眥盡裂,眼角崩開流出血來,兩人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挪開雙掌。


    幾個廚房工作人員嚇了一跳,盡管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但看到這一幕,聞著那燒焦的皮肉味,連忙過去把兩人拉開。


    兩人高舉著雙手,看到那皮肉燒焦的手掌,隻覺痛不欲生,驚叫著讓人打120。


    “等等。”劉長安連忙喊住他們,“別急,把手掌伸出來看看,這方麵我是專家。”


    紅毛和黃毛愣了一下,隻是源源不絕的劇痛感讓他們來不及思考,聽到他說是專家,急病亂求醫地伸出雙手。


    劉長安抓了一把孜然和蔥花撒了上去,“烤各種爪子,都要放孜然和蔥花的,記住了吧?每天一個燒烤小技巧告訴你們。”


    “你……你……我記住你了!”


    紅毛和黃毛慘叫兩聲,也顧不得等救護車,衝到路邊想先去找醫務室處理一下。


    “這該不會是什麽新型的碰瓷手法吧?”劉長安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問其他人,“等下他們處理好傷口,就會回來要求什麽肉體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什麽的。”


    “很有可能!”上官澹澹馬上大聲響應,以顯得自己和剛才的事情沒有任何關聯,擺脫嫌疑。


    同時擦了擦自己的幾根頭發發。


    “這……不至於吧……不過也沒啥事,我都拍了錄像,是他們自己按上去的。”仲卿總覺得這事是劉長安搞出來的,但又沒有證據,也無法肯定。


    魚脊骨烤好了,劉長安先夾了一段給上官澹澹,慰勞下辛苦出手的太後,盡管有道是一力破萬法,但日常中大家還是去學點上官澹澹這樣的妖法,更快捷方便解決生活中的各種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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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改了個筆名,叫:各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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