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再往前是建州女真的地盤了,建州女真向來是大明的狗腿子。”火篩追上達延汗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放心,這些年烏訥博羅特跟建州女真搶牧場,可是打得頭破血流。”達延汗得意道。


    烏訥博羅特這些年雖然占據著科爾沁最肥美的草原,但是也不是完全高枕無憂的,誰讓科爾沁草原就在建州女真邊上呢?


    而建州女真向來以漢人的狗腿子自居,所以他們豈能讓烏訥博羅特在科爾沁草原安然放牧。


    “不是說建州女真已經跟明廷鬧翻了嗎?就怕他們和烏訥博羅特和好。”火篩擔憂道。


    “即便建州女真和明廷鬧翻,烏訥博羅特也絕對不會和建州女真和好,烏訥博羅特那憨貨不是一直看不起背叛之奴嗎?建州女真可是我們蒙元的叛將,若是他和建州女真攪合在一起,他將來如何在蒙古立足?”達延汗不屑道。


    對於烏訥博羅特,達延汗可是做過深入了解。烏訥博羅特的科爾沁部之所以這些年能夠壯大,就是因為烏訥博羅特這些年一直以蒙古忠犬自居。


    他若是蒙古的叛將和好,豈不是自毀人設,將來如何在蒙古立足?


    “怕就怕他身邊的那個烏魯斯把他給蠱惑了,烏魯斯那人可一點都不像我們蒙古人,狡猾奸詐如漢人。”火篩擔憂道。


    “無妨,如今我們手中有三萬戶,而烏訥博羅特手中估計隻剩下三千騎,即便是建州女真三衛加在一起我們也不懼,更何況建州右衛一向和建州左衛不合,他們絕對不會在一起行動。”達延汗自信道。


    “可汗所言極是,此次若是除去了烏訥博羅特,可汗統一草原的大業將再無阻隔。”火篩高興道。


    “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烏訥博羅特給除掉,若是不除,讓他托庇於明廷,隻會白白便宜了明廷,據說明廷新登基的那個年輕皇帝,很有些大言不慚,說什麽要一雪‘土木堡之恥’。”達延汗說道。


    “哈哈……可汗,黃毛小子,口氣大而已,隻要他敢來草原,那就讓他再嚐一遍土木堡之痛,讓他也在威寧海,當年他爺爺住過的地方也去住一住。”火篩邪笑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剛好威寧海如今空著,讓他在那給咱們蒙古添一點人氣。”達延汗惡狠狠地說道。


    想到威寧海,達延汗心裏就不由得一痛,威寧海可以說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的哈敦滿都海便是在威寧海被明軍襲殺,此仇不報,怎麽配成為蒙古大汗!


    火篩發現達延汗臉色不對,他頓生後悔,剛剛不應該提威寧海,因為此處可是達延汗心中永遠的痛。


    於是他岔開話題,嘲諷道:“明廷那個小皇帝,就連大同鎮兵都搞不定,還敢妄言報仇?上次不是讓我們屠了三個縣嗎,結果屁都沒有放一個。”


    達延汗哈哈大笑道:“哈哈……火篩,你說得不錯,明廷那個小皇帝就知道吹大話,結果我們屠了他三個縣,到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


    達延汗可不是什麽沉溺情情愛愛的柔弱之人,被火篩一說頓時將威寧海之敗暫放腦後,又變得激昂起來。


    “可汗,何時再帶我們去漢地搶一把,漢人的女人可真潤啊!哈哈……”火篩狂笑道。


    “哈哈……放心,火篩早晚會帶你去享用漢地那萬裏江山,還有那無數漢女。”達延汗也狂笑道。


    達延汗這樣的草原雄主,當然對大明知之甚深,畢竟南麵可是他們蒙古的宿敵,已經對戰了上百年,漢地的萬裏江山原來可是屬於他們黃金家族的,雖然被祖宗不小心丟掉了,但是作為黃金家族的唯一傳人,他定然要將其再搶回來。


    “可汗,前麵有情況,有幾個女真人向我們求救。”一位騎哨來到達延汗麵前匯報道。


    “什麽情況?將人給我帶過來。”達延汗吩咐道。


    達延汗和火篩對視了一眼,都麵露疑惑,他們這帶著三萬騎兵正想找女真部族的麻煩呢,這裏卻跑來幾個女真人向他求救。


    女真人向他蒙古人求救,是不是什麽地方出了錯?


    當哨騎將幾個衣衫襤褸的女真人帶到達延汗麵前,達延汗劍見之不由得側臉,實在是太慘了。


    “說吧,你們女真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為何逃到我們蒙古人的地盤,這是我們蒙古大汗。”火篩指著幾個女真人問道。


    幾個女真人想不到在此竟然碰到了蒙古大汗,頓時跪倒在地,為首的一個女真人哭喊道:“大汗,救救我們女真部吧,漢人也太殘暴了,竟然將我們建州女真屠戮一空,男女老少皆斬,嗚嗚……太慘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建州女真不是一直唯明廷馬首是瞻嗎?”達延汗開口問道。


    “是啊,我們一直對明廷稱臣納貢,不曾斷缺,這次也不知道明廷是發了什麽瘋,跑到我們建州女真中衛這見人便殺,毫無人性。”女真人說道。


    “你確定是明庭出兵了?不是別的什麽人?”達延汗繼續追問道。


    “絕對是明軍,因為隻有明軍有大炮。”女真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達延汗聽到女真人如此肯定是明軍,麵露憂色地看了火篩一眼。


    火篩也知道達延汗擔憂什麽,既然這裏出現了明軍,豈不是說烏訥博羅特他們已經碰到了明軍,若是如此,想要了解了烏訥博羅特,就有些難了。


    今後統一蒙古,科爾沁蒙古就是極大的變數。


    “哼,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明軍的奸細,這裏怎麽會出現明軍,還將你們建州女真屠戮一空,簡直是胡言亂語,你們建州女真又不是蠢豬,竟然能幹等著被明軍殺戮?”火篩逼問道。


    對於明軍有能耐將建州女真屠戮一空,火篩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為什麽?因為建州女真的實力可不弱,這些年對上烏訥博羅特的科爾沁蒙古,也是互有勝負,明軍想要殲滅建州女真部,沒有十萬大軍辦不到。


    若是觸動十萬大軍,必然動靜很大,他們蒙古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大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原本是建州中衛的一名千戶,明軍突然而至,一頓炮火便將我們建州中衛城寨轟炸成了火海。”女真的千戶敘說道。


    一頓炮火便將他們女真的城寨轟成火海,對於這種話,達延汗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誰信誰就是傻子!


    明軍的大炮他在大同,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雖然還算是一種利器,但是效果也有限得很,隻能守城,因為移動實在費力,而且發射緩慢。


    如今大明不遠萬裏將大炮運到女真部,攻打他們女真部?這怎麽都覺得太過夢幻。


    “你們女真部無能就無能吧,何必編造這樣的謊言,你們中衛女真的領主呢,如今何在?”達延汗根本不信女真千戶所言。


    “大汗,我說的可句句是真啊,據說此次是明廷的皇帝親自帶領他的一萬禦林軍前來,我們的領主納郎哈被一發炮彈轟碎了,嗚嗚……大汗您幫幫我們女真吧!”女真千戶哭訴道。


    達延汗對於女真千戶所說的他們領主被炮火轟碎什麽的根本無心去聽,因為他聽到了明廷的皇帝也來到了建州女真部的地界。


    “你說什麽?你說明廷的皇帝帶領軍隊禦駕親征?”達延汗驚訝地問道。


    “是的,大汗,這次的明軍異常精銳,而且著裝奇特。”女真千戶肯定道。


    聽到女真千戶確定的回答,達延汗麵露狂喜,接著看向火篩。


    “可汗,這是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明廷皇帝不知死活,竟敢跑到這來。”火篩眼裏一片炙熱。


    不愧是達延汗,即便是此刻,腦裏還是保持著一絲清明,擔憂地說道:“就怕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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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卻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一個俘獲大明皇帝的機會,之前達延汗可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麽一出,他在打算一統蒙古諸部之後,再找明廷一決高下,重新占據漢地那如畫江山。


    火篩不愧是達延汗的左膀右臂,頓時明白達延汗的意思,於是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女真千戶跟前,一把將其提了起來。


    接著轉頭對達延汗說道:“大汗放心,我一定要將此事真偽審訊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達延汗朝火篩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達延汗便聽到遠處的慘叫聲:“啊……我是真心想投靠蒙古的,我對大汗一片真心,長生天可以證明我的真心……”穀


    不一會兒火篩便拖著如死狗一般的女真千戶來到達延汗麵前。


    剩餘的幾個女真人看著千戶如此淒慘的模樣,全都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哭喊道:“大汗,饒命啊,我們是真心想要投靠大汗的,而且我們千戶所說的卻是句句屬實啊!”


    達延汗朝火篩抬頭看了一眼,火篩堅定地點了點頭。


    “大汗,這是千載難逢難逢的機會,那明廷小皇帝如今就在建州中衛城寨,而且他身邊隻有一萬明軍,再加一萬建州左衛的一萬步騎。而我們有三萬騎兵。”火篩麵露狂熱地看著達延汗說道。


    “此時烏訥博羅特那三千騎估計已經投靠了明廷的小皇帝。”達延汗冷靜地說道。


    “那也沒有關係,即便如此,明軍那邊的騎兵絕對不會超過一萬,三萬對一萬,此戰我們蒙古必勝,這是長生天賜予我們蒙古崛起的機會,大汗!”火篩殷切地看著達延汗說道。


    其實一聽說朱佑樘就才不遠處,達延汗就已經心動,正如火篩所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從隻要像上次那般再度俘獲了大明皇帝,蒙古絕對會從此崛起,漢地的萬裏江山也將會再度為蒙古所有。


    之所以能保持冷靜,隻因為他是蒙古大汗,注定要將蒙古再次帶入輝煌之人。


    “火篩,漢人有句話說得不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一次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然明廷的小皇帝如此托大,敢帶著一萬人跑到這邊境之上,我們若不成全他的勇氣,豈不是看不起他?”達延汗殘忍地說道。


    聽了達延汗的話,火篩知道自己的大汗果然沒令他失望。


    於是大笑道:“哈哈……大汗,說得不錯,我們蒙古人一向好客,既然明廷的皇帝來了,我們當然得邀請他去蒙古好好做客,就如他爺爺當年那樣!”


    “火篩,吩咐勇士們,稍作休息,咱們一鼓作氣,去建州中衛城寨,讓明廷小皇帝好好招待咱們,然後再將其帶到我們蒙古,也好好招待他一番,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嗎,叫什麽‘禮尚往來’!”達延汗戲謔道。


    “哈哈,‘禮尚往來’,大汗,這個我喜歡!”火篩狂笑道。


    ……


    此時的建州中衛臨時營寨中,烏訥博羅特搖著昏沉的腦袋來到中軍大營之中,他蒙古人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說好的賭約就要嚴格執行。


    雖然此時的他因為醉酒依舊腦袋不清晰,但是還是來到了朱佑樘的營帳,打算兌現賭約。


    當他來到營寨中發現女真部的妥羅那廝早已到了營帳。


    “天可汗,願賭服輸,我烏訥博羅特既然輸了就認,天可汗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一定照辦。”烏訥博羅特很光棍地說道。


    聽完烏訥博羅特的話,朱佑樘抬頭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哦,真的什麽要求,你都能照做?”


    “天可汗,你也太小瞧我們蒙古人了,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請天可汗提要求。”烏訥博羅特認真地說道。


    草原的漢子最重英雄,而是不是英雄,從他能不能喝酒便可見一般,昨天的酒那麽烈,他和妥羅兩人都喝一碗便倒,而天可汗在他們兩人之前喝下一碗,卻安然無恙,可見酒量比他們兩人都大。


    原本烏訥博羅特還真有些小瞧這個明廷的皇帝朱佑樘,一看便是白白淨淨,不像英雄。


    不曾想酒量如此之高,既然酒量高,必然英雄了得,烏訥博羅特認為跟著這樣的英雄手底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之前也是之所以喊他為天可汗,也是因為烏魯斯特羅一再要求,他在硬著頭皮喊的,喊得言不由衷,如今喊天可汗,那是真心實意。


    “既然烏訥博羅特你這麽說,朕就不矯情了,朕對你還有你們科爾沁蒙古部隻有一點要求,那便是我大明但又詔令,你們必須無條件支持,當然義務和權力是等同的,既然征召你們,朕也要保證你們科爾沁蒙古部能夠安居樂業,朕會劃分一塊牧場給你們暫時安歇,必要時將會幫你們重新奪回科爾沁草原。”朱佑樘開口道。


    “天可汗,您放心,既然我烏訥博羅特決定投靠您,就絕對不反悔,可不向某些腦後有反骨之人,今天投誠,明日便叛變。”烏訥博羅特說完便向妥羅挑釁地看了一眼。


    妥羅頓就感覺腦袋充血,似乎昨晚的酒勁還未散去,沒辦法他們女真部在這方麵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實在是黑曆史太多!


    說實話,蒙古人其實這些年來投靠大明的也不算少數,而且大部分都對大明忠心耿耿,鮮少有反叛的,反叛的都是邊境的那些小部落。


    那些都是牆頭草,大明強盛,便向大明乞食,蒙古強大,便跟著蒙古,搶掠大明。毫無誠信可言。


    像烏訥博羅特這種自認為英雄之人,隻要認定就但無反悔的可能。


    就如對達延汗那樣,他若是有意對達延汗虛以委蛇,達延汗大概率會對的他半獨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惜,烏訥博羅特死活看不上達延汗那個毛頭小子,為此烏魯斯特羅勸過他無數次,就是沒有用,最終導致達延汗怒而對他們科爾沁蒙古發兵。


    最終卻是白白便宜了朱佑樘,讓朱佑樘白得三千蒙古騎兵。


    對於烏訥博羅特挑釁妥羅的話,朱佑樘裝作沒聽見,因為對於他們兩部的不合,朱佑樘是樂見其成。


    因為今後他們兩部注定是做鄰居的,兩個不和睦的邊境鄰居才是朱佑樘樂意看到的事情。


    “妥羅,對於你,朕也隻有一個要求,能不能辦到?”朱佑樘看著妥羅問道。


    “陛下請講,奴才必然照做!”妥羅應諾道。


    “朕對你妥羅的要求就是,今後務必要聽命於遼東總督王守仁的命令,極力配合他的移民政策。”朱佑樘說完指向一旁的王守仁。


    妥羅隨著朱佑樘的手指看向王守仁,王守仁配合地對著抱拳拱了拱手。


    “陛下,放心,奴才今後必然對王總督唯命是從。”妥羅肯定道。


    “今後還希望妥羅總兵多多配合,我已經同陛下商議過,今後建州女真部新建一個鎮衛,稱之為‘建州鎮’,你乃建州鎮總兵。”王守仁說道。


    妥羅聽了王守仁的話,麵露狂喜之色,這是要將他們建州女真提格,原本是建州三衛,現在卻成了單獨一鎮。


    如今大明邊境才九大鎮,他們女真竟然成了第十個鎮,這是他們女真前所未有的壯舉。


    “陛下,您放心,今後建州鎮必然是大明在遼東的保護盾,不是蒙古人踏入大明疆域半步。”妥羅大聲說道。


    妥羅果然是個心機之人,害怕朱佑樘反悔,立馬順杆子往上爬,立馬以建州鎮自居。


    “妥羅,朕相信你,不過如今你們建州女真可用之兵明顯不足,特別是你們左衛,人丁實在不豐,朕希望你們建州鎮能如其他九鎮那樣,兵強馬壯,所以對於建州鎮的構成,朕決定今後讓遼東鎮的軍士加入建州鎮中。”朱佑樘說道。


    妥羅一聽朱佑樘的話,心裏便是一沉,按照大明的軍製,一個鎮怎麽也得五萬人,他們左衛女真肯定征召不出這麽多人,剩下的便是漢兵,這將來這個一個鎮是漢人兵鎮還是女真兵鎮實屬難料。


    對妥羅的打擊遠遠不止於此,隻聽朱佑樘繼續開口道:“建州鎮今後移鎮寬城一帶,並且在此建立一座新城,朕屬意此城名字為‘長春城’”。


    妥羅聽完朱佑樘的話,心直接沉入穀底,竟然讓他們女真遷徙到寬城,那裏現在可是不毛之地,是生女真的地盤,這是讓他們女真去幫大明開疆擴土啊。


    可惜剛剛說的話太滿,妥羅都不好反悔,隻能硬著頭皮應答道:“陛下,請放心,奴才必然盡心盡力在長春幫大明開疆擴土。”


    此話一出,妥羅當然是希望朱佑樘記著他的功勞,他可是替大明開疆擴土,今後可不能忘記他的功勞。


    “也不談不上開疆擴土,此地原本就是大明的奴兒幹都司管轄之內,那裏還有大明的衛所,如今隻是將強管理而已,具體操作,就讓王總督同你商議吧!”朱佑樘開口道。


    對於妥羅的借驢下坡,朱佑樘完全不接招,四兩撥千斤,輕易化解之。


    妥羅正待繼續哭窮一二,隻見此時從外麵進來一個傳令兵通傳道:“報,陛下,二十裏外發現大隊蒙古馬隊!”


    烏訥博羅特一聽,頓時雙目赤紅,不用說這是巴圖孟克那個小雜毛追著他的屁股趕到這來了。


    於是他神情複雜地探頭看向朱佑樘,正好此時朱佑樘也看著他。


    “烏訥博羅特,待會就讓你見識見識朕如何替你報仇!”朱佑樘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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