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通風管道,徐曉找到了一間看起來像是澡堂一樣的房間,摸摸索索找到幾件日軍的服裝後,趕忙套起來,準備溜出去,畢竟自古就有這麽一句‘燈下黑’的說法。‘島田太君,你們今天實驗的怎麽樣了?’就在他不舒服的穿好了比他小了幾號的土黃色軍裝時,門口卻傳出來一句中文。徐曉趕忙鑽進了身旁的儲物櫃,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邊。


    ‘羅先生,你送過來的,婦女,都是非常好的,材料。你放心,我會大大的獎賞你!’日本人一貫的古怪口音說出的話,讓徐曉心裏一驚,難道,還有中國人在向日本人提供像他這樣的實驗材料?‘嗨!嗨!太君,我進去給您擦擦背!’隨著房間門的打開,進來一高一矮的兩人,看著那高個子頻繁的給矮個子鞠躬奉承,徐曉覺得現代的電視劇裏,對漢奸的刻畫真是太輕描淡寫了。到底是怎樣的中國人,才會對一個入侵者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


    那日本人徑直走到了徐曉藏身的地方,試著拉了拉門,沒有拉開。’怎麽回事,我記得我沒有鎖!‘話音剛落,薄皮鐵櫃就竄出3尺鋒芒,捅進了日本人的胸口。’怎麽回事!怎麽。。’日本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柄插進他胸口的紅黑色長劍,不可置信的顫抖了幾下,咽了氣。‘太君!島田太君?!’那位姓羅的大個子漢奸看著是屍體背部透出來的劍鋒,驚恐的喊了幾聲,就想撒腿逃跑,徐曉哪裏會讓他如願,踹開櫃門,幾步趕上,一劍削了他的腦袋。‘呸,比日本人還無恥惡心的玩意!’狠狠的吐了這漢**體一口濃痰,他慢慢打開了房間的門,向走廊看了看,見沒有人,便駝著背,含著胸,用正常的走路速度,順著走廊一路尋找出口。


    萬幸的是,這條走廊並不是什麽迷宮,隻是單純的走廊,拐了幾個彎就走出了低矮的小樓。徐曉回頭看了看這棟灰色的建築,忍住拆了這裏的衝動,將帽子後邊的帽簾將臉遮的嚴嚴實實,向隔著一塊草坪的大門走去。


    或許是日本人一向莫名其妙的驕傲心態,這裏竟然沒有多少士兵,大都三三兩兩走聚在一起聊著天,對徐曉假扮的日本兵視而不見。就當他馬上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追過來了一個士兵,喊住了他。‘你是要去哪裏嗎?眼前這個滿臉淫笑的家夥抽著煙,盤問自己,徐曉大腦馬上開始了急速運轉,迅速找到了他以前聽到過的幾個日語單詞來糊弄他‘奇摸機!’隨口而出後,他本來還抱著不行就殺了眼前這日本兵的想法,就看到這日本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笑著用指頭指了指徐曉,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


    ‘我艸,就這麽過來了?’徐曉趕忙加快了腳步,順著道路溜之大吉。那日本兵走回了聊天的幾人中,向其他日本兵炫耀的說‘我剛才看見一個新來的家夥偷溜著去找妓女了,等他回來我就用這個要挾他,讓他把煙都給我,不然我就舉報了他,你們別和我搶啊!’‘不是吧,你這麽好運氣!’‘放心,我們不會像你這樣!’幾個日本兵都笑了起來,將此事草草翻了過去。


    ‘劍來!’徐曉順著道路找到了一間破舊的城隍廟,看那可憐的泥塑就知道這裏供奉也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大神仙。之前為了防止易水寒暴露自己,便將它藏在更衣室裏,現在,可以算是安全了吧。易水寒隔了幾秒就出現在了徐曉身旁,他接住劍柄,用身上那醜陋的日本軍裝擦了擦,收進了腰裏。試著在破廟裏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幾根受潮的火柴,廢了一番功夫生起了一堆火後,他靠在火前,感受到了火焰的溫暖,精神和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下來。精神放鬆倒也沒什麽事情,身體一放鬆,之前被屏蔽的痛覺神經也跟著放鬆了,一股仿佛身體撕裂的痛覺從身體各處,竄進了徐曉的腦海裏,就像是燈泡承受不了高壓電一般,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了火堆旁。


    ‘徐曉,你愛我麽?’朦朧之中,似乎有人一直在問自己,什麽愛不愛。徐曉心煩的坐了起來,睜眼一瞧,眼前竟然是一間極為熟悉的房間。仔細想了想,這房間正是自己在基地受訓時的宿舍。‘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我又穿越回來了?’摸了摸身旁的枕頭,他站起來,打開了房間門,探頭一看,眼前卻不是走廊,而是一片白雪茫茫的冰原。‘這又是怎麽回事?我,我做夢麽?’試著掐了掐自己,一股痛覺就像暗示一樣傳來,他搖了搖頭,眼前這些,果然是在做夢,就連這痛覺,都是被自己暗示後才出現的。剛踏出房間,眼前的冰原又一下子消失掉了,一道倩影飄蕩在他麵前,伸出一隻手,輕柔的**著他的下巴。徐曉愣了一下,這道倩影,摸自己是什麽意思?‘你想我嗎?你想我嗎?你想我。。。’虛無縹緲的聲音根本都聽不出是男是女,他煩躁的擺了擺手,那道倩影就像水麵一般,被他攪了攪,消散開來。


    就在徐曉做夢的時候,他逃出來的那處地方,已經亂成一團。無數的日本士兵就像瘋狂的蝗蟲一般,團團包圍了那棟建築。‘八格牙路!你們現在,立刻切腹!不然我就把子彈打進你們的腦袋裏!還有你們在本土的所有家人!’南田小次郎沉默的坐在一旁,看著菊池齊與柄澤班大發雷霆,毆打著研究所的負責人們。‘不!不行!你們全家都死了都比不上你們所犯下的罪責!我要你們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柄澤班用牛皮軍靴狠狠的踩踏著躺在地上的幾個人,龐大的體型甚至已經將其中一人的麵骨踩的粉碎。‘啊!!’怒氣越積越多的大胖子咆哮了一聲,跳了起來,一腳就踩爆了腳下那人的腦袋,紅白色的腦漿揮灑了一片。南田小次郎從臉上將腦漿抹下來,用舌頭舔了舔,站了起來。‘我說,你們這些還站著的,你們想進我的實驗室一趟麽?’看那些走廊裏站著的小軍官們顫抖的搖頭,南田小次郎掏出手槍就打在了其中一人的腿上‘那你們還不去找!還不去找!找不到,就集體切腹!’精神有些恍惚的小次郎看著那些狼狽跑出去的軍官們,回頭笑道‘菊池前輩,那管血清,我想用在我身上!’


    徐曉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麽結束那場夢的,一張眼就是漆黑一片,忍著身體的傷痛,坐了起來,這裏還是那處城隍廟,看來那個莫名奇怪的夢是真的醒了。火堆已經熄滅,灰燼裏還不時有暗紅色的火星跳動,他靠在已經褪色的牆上,目光飄向了外邊寂寥的荒野。也不知道牙牙,怎麽樣了,自己在最後一刻將她拋出了城牆,應該沒有落在日本人的手裏。至於會不會惹出妖禍,他也徹底不想了,首先自己與牙牙的事情,日本人到底是怎麽知道的,無非不是普通人告的密,那個白曄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這個冷漠,醜陋的時代裏,徐曉總算醒悟過來,決定將那可憐的同情與良心徹底收起來,再也不想被這樣出賣,受傷。


    夜晚一向是安靜的,比如遠處的犬吠,都是那麽響亮,仿佛就在身後。徐曉察覺到後,隨便一猜都想到了是日本人的追兵,抱著易水寒就一頭紮進了廟後邊的農田裏,邁開步伐,向著不知道是哪個方向的方向狂奔。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徐曉越跑越快,從易水寒流盡自己體內的靈氣也運行的越來越流暢,身體的傷勢似乎一瞬間就都好了。他跑的酣暢淋漓,身後卻忽然竄出了一道身影,追上了他,手裏的機槍噴吐出橘黃色的火焰。


    槍響的一瞬間,徐曉順勢向旁邊一滾,畢竟剛才的速度太快,整個人在農田裏翻滾起來,滑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那身影嘶吼著,轉過一個急彎,再次瞄準了他。或許是機槍的質量實在不怎麽樣,這次竟然卡了彈,還炸了膛。那身影咆哮著丟下機槍,撲向了徐曉。徐曉剛才趁著爆炸的火光看清了這家夥,是個日本人,隻不過從身上那件被撐破的大褂來看,這日本人還是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怎麽可能!這家夥也有靈氣?!’甚至都來不及把心裏的吐槽說出來,那日本人就已經撲到了自己上方,一隻泛著淡淡藍光的拳頭已經伸到了臉上。徐曉迅速躲開,瞄了一眼日本人一拳打出的大坑,之前被日本人研究來研究去的怒火湧上心頭,拔出了易水寒,連刺帶削,在日本人身上劃開了許多或深或淺的傷口。


    ‘你,不要反抗了!跟我回去,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日本人雖然打鬥時招招下死手,言語上卻還是在誘導他投降。徐曉想起了那個高個子漢奸,譏笑道‘吃香喝辣?不好意思,我愛吃鹹的,香的辣的我都不喜歡!’雙方在農田裏大打出手,易水寒在地上犁出了道道溝壑,也在日本人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口。日本人的拳頭也砸中了他幾次,竟然打的他有些內傷的感覺。


    ‘夠了!’打了很久,徐曉感覺到遠處的大批日本士兵已經快要圍過來,心裏著急,鼓動全身靈氣,大喝一聲,當頭斬落,一劍削下了日本人的右臂。日本人捂著傷口,身形後退,試圖逃跑,徐曉快步趕上,劍芒連刺,在日本人身上留下幾個透體的傷口,也將其擊倒在地。正要用劍貫穿這個奇怪的日本人頭部,遠處卻亮起了許多機槍的槍口火焰,徐曉為了躲避,不得不放棄殺死其的機會,加速狂奔,跑離了這片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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