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鈞二人一路朝西北飛奔,雖然沒有了官差的追趕,但是二人仍要爭分奪秒找到禦石族。幸運的是在第二天中午就找到了禦石族的線索。


    在一座斷崖之下,有片廣闊的草地,一望無垠的草場,隨著清風吹來湧起陣陣草浪。


    大片草場明顯和周圍的叢林區分開來,空蕩蕩沒有其他樹木,隻有高及人腰的雜草。在草場之中,三棵兩尺粗的大柳樹互為犄角之勢生長著。巨樹柳枝婆娑,條蔓垂地。柳枝婆娑隨風舞姿搖曳,條蔓垂地與草輕啄玩趣。每棵柳樹之間相隔三丈,在如水麵的草場上非常顯眼。


    “肯定是這裏了!”白心篤定的說。


    白心和童鈞趕緊從斷崖下到草場上,可是此處除了三棵柳樹之外全是雜草,莫說一個族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兩人又將柳樹周圍方圓幾裏的範圍仔細搜查了一遍,仍然沒看見有什麽人居住的痕跡。白心飛到空中,俯視整個草場,依舊空空如也。


    “奇怪!看這柳樹的長勢定是有人為之,為何周圍什麽都沒有?”白心落在童鈞身旁。


    “會不會是密函位置寫錯了?”


    “不可能吧,這等大事,怎麽會出差錯,定是我們漏了什麽東西。既然是一個族群,就一定會有人進出,我們先在這三棵柳樹附近守著,說不定能碰見什麽人。”


    “眼下隻能這樣了。”童鈞無奈的說。


    二人索性在樹上休息,等待著能有什麽人出現。


    幾個官兵從少年手裏奪回密函之後,一路狂奔,也在次日晌午終於見到了在山澗中休息的七祭祀。


    七祭祀並不齊全,此刻隻有六名在。他們圍坐在一潭淺湖旁邊,安靜的休息著。


    六人中有一人身披黑色鬥篷,其餘全部披灰色長鬥篷,鬥篷後背用細線繡著一個六芒星大陣,祭祀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全然看不見他們的麵貌。


    遠處傳來的陣陣馬蹄聲讓他們警惕的站了起來。隻見從淺湖旁邊的樹林之中出來一隊人馬,黑袍祭祀厲聲問道:“什麽人!”


    為首的隊長趕緊帶領著手下從馬上翻下,跪地朝祭祀稟報道:“南護法信使參見七祭祀!”


    “哦?南護法的人啊。”黑袍祭祀放鬆戒備,問道:“南護法找我們有什麽事?”


    隊長從懷中取出紙筒,雙手呈上,說:“南護法有秘密任務需要勞煩七祭祀。請大祭司查閱。”


    原來為首的這個黑袍為大祭司,他從官差手中接過紙筒,仔細看查了一翻,說道:“確實是南護法的信函。”忽然他眼神淩厲一掃,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跪著的官差看去,沉聲說道:“不過,這信函被打開過.......”


    隊長雖然沒有抬頭,但是依舊感受到了大祭司洶湧的殺氣,趕緊俯首請罪道:“還請大祭司見諒。小的們不敢擅自打開南護法的密函。隻是在途中不小心被人將信函奪走,我等拚命才將密函搶回。”


    “什麽人?”


    “稟報大祭司,小的們不知道。”隊長後背已經濕透了,顫聲說道:“小的不敢欺瞞大祭司,還請大祭司饒過小的們。”


    大祭司沒有說話,緩緩打開紙筒,將裏麵的密函仔細閱讀完之後,甩給身後其他幾人,盯著趴在地上的幾個官差。說道:“罷了,諒你們也沒有那個膽子擅自偷看。搶走密函的人.......”


    “是兩個小孩子。”隊長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飄忽不定,將白心二人奪密函的過程事無巨細的向大祭司說了一遍。


    “起來吧,看在你們如此坦白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大祭司擺了擺手。“至於南護法會不會原諒你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謝謝大祭司!”


    “你回去轉告南護法,夔牛沒有在基山之中。”大祭司說道。


    “是!”隊長回複道:“大祭司若無其他事情,小的們就先退下了。”


    “走吧。”大祭司淡淡的說道。


    待到馬隊走遠了,大祭司對身後的幾名灰袍人說:“老四,你趕緊回祭壇把老七帶來。我們需要他。”


    其中一名灰袍祭祀躬身說道:“是。”雙手打訣,在地上畫出一個大陣,瞬間消失了。


    白心和童鈞在柳樹上等到天黑又天明,周圍除了風吹草聲依舊什麽都沒有。


    童鈞焦急的問道:“現在怎麽辦?”


    白心無奈的說:“還能怎麽辦,隻能繼續等,三柳之地就是這裏肯定沒有錯。大不了我們一直等到七祭祀出現,看看他們來了之後會耍什麽花招。”


    二人因為之前在官差那搶來的幹糧還很充裕,所以又在此處守了兩天,仍沒有見到任何特殊的地方。


    一直到第三天清晨,一個小姑娘出現在樹下,朝樹上正在睡覺的兩人扔了幾塊石頭,喊道:“喂!你們兩個是幹什麽的!”


    白心吃痛,想樹下看去,樹底站著一個小姑娘,她身著黑紫色上裳,腰間係著一條藍色方布,下身著黑色短裙,腳踩一雙黑色布靴。這個小姑娘剪著齊肩短發,正翹首看著樹上的二人,說話語氣如一個假小子般:“喂!問你倆話呢,聽見沒有!”


    白心一躍跳到地上,對小姑娘行禮說道:“你好,請問姑娘是在周圍居住的人嗎?”


    小姑娘一臉傲嬌的表情,說道:“我先問的你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是什麽人?”


    白心見小姑娘說話語氣強硬,隻得無奈的說:“我叫白心,他叫童鈞。”然後指了指肩上的猴子說“它叫青龍。”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又問:“你們在這裏待了好幾天了,你們幹什麽!”


    白心笑嗬嗬的說:“我都回答你一個問題了,你也該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請問妹妹知道禦石族在哪裏嗎?”


    小姑娘忽然更加小心的看著白心說:“你們找禦石族幹什麽!”


    白心一陣無語,心想這女孩真是霸道,說:“當然是有重要的事。”


    “我暗中觀察你倆很久了,你們倆在這鬼鬼祟祟的,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


    “你是禦石族族人?”


    “你管的著嗎?快跟我說什麽重要的事?”


    “此事關係重大,可不能隨便說,如果你能帶我們去見禦石族的族長,我們可以考慮考慮告訴你!”


    “見長老有什麽事?”


    “有大事!”


    “什麽大事?”


    “先帶我們去見族長。”


    “先跟我說什麽大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爭執不下,互不相讓,險些要動起手來。


    童鈞見狀趕緊從樹上蹦下來,客氣地對小姑娘說:“姑娘莫生氣,我們真有急事要報告族長!”


    小姑娘一臉不屑的說:“族長很忙的,沒有時間見你們兩個小鬼。再說了,我族秘地可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你們先告訴我什麽事,我再考慮和族長匯報,看族長有沒有心情召見你們倆。”


    白心“切~”了一聲,還要和姑娘理論,被童鈞攔下來。童鈞耐心的對小姑娘說:“前幾日,我們倆從基山出來,由於幾天沒有食物,饑腸轆轆....”


    “哦,我知道了,你們倆是來討飯的啦!”小姑娘插嘴道。


    白心忍不了,大聲吼道:“你能不能別插話,我們還沒說完呢!”


    “好好好,你繼續說。”小姑娘伸手對著童鈞,示意叫他繼續下去。


    “幾日前,我倆實在餓得不行,正好見一隊官差,於是我倆打算前去討點食物,結果被拒絕了。隻是我倆實在太餓了,隻得趁機偷了官差的包袱,找了些食物吃。”


    “然後呢?”小姑娘瞪大眼睛問道。


    “我倆吃飽之後,在官差的包裹裏發現了一封密函。出於好奇,我們打開看了,結果信件的內容是通知七大祭司於七月初三來滅你們禦石族。”


    小姑娘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白心說道。


    “我族又沒有惹到七祭祀,他們為什麽要來滅我族!”


    “是南護法通知七祭祀來搶你們族的月石。”


    小姑娘伸出手來,問道:“那信呢?拿來我看看。”


    “我們本打算將信箋帶過來給你們族長,隻是那官差厲害得很,在中途又將信件搶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爽朗笑道,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什麽嘛~原來你們什麽都沒有,那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白心止住大笑的少女,嚴肅的說道:“你愛信不信!趕緊帶我們去見你們族長,我們要當麵和他說。”


    “得了吧!”小姑娘不屑的說,“我看啊,你們倆就是在惡作劇,我可不會上當。族長脾氣很大的,到時候族長生起氣來連,我一起懲罰,我可受不起。你們倆趕緊走,別逼我動用武力!”


    “你這小妹妹,看似很伶俐,怎麽這麽傻呢!”白心故意一臉鄙視。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小姑娘顯然被白心的譏諷惹急了,指著白心就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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