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見無法奈何紫珠之下的童鈞,而且野豬怪的頭也已經被砸成一灘爛泥,不得不收起青煙逃走。剩下的幾個巨大的頭顱仿佛繩子斷掉一般,掉落到地上,軲轆了幾下不再動了。
童鈞收起珠子,趕緊跑到素素身邊:“素素,你沒事吧?”
素素睜開眼,搖了搖頭說:“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不用擔心。”
白心見山神已經走了,帶著瀾蘭也走到素素身邊,說:“應該沒什麽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瀾蘭終於說話了:“謝謝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我叫白心,他叫童鈞,她叫素素。這是青龍。”白心什麽時候都不忘介紹那隻小猴子。“我們隻是路人,不小心得知了你被冤枉為妖女的事,不想見死不救。”
瀾蘭感激朝他們說道:“我叫瀾蘭。謝謝你們救了我,你們是我的恩人。”
瀾蘭說著就要朝三人跪下,童鈞趕緊攔住她,:“趕緊起來,我們承受不起!”
童鈞將瀾蘭拉起,然後盯著瀾蘭的眼睛,瀾蘭被他看著一陣嬌羞,不好意思低下頭:“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童鈞被瀾蘭一問,才覺得自己這麽盯著她看有點不禮貌,臉立刻覺得滾燙,結結巴巴吧的說:“對......對不起,我在看你的眼睛。”
瀾蘭擦了一下有點滑膩的臉頰,問道:“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變成紅色了。”
瀾蘭有點不可思議的說:“不可能吧。我的眼睛是黑色的。”
白心也隨聲附和道:“真的,你的眼睛現在是紅色的了。”
瀾蘭忽然看見自己的手上有絲絲血跡,莫不是在木桶之中,自己流出的不是眼淚,是血?
此刻瀾蘭仍舊一身潔白,就算衣服上有斑斑血跡也絲毫沒有影響她那神聖的感覺。童鈞一直不理解如此純潔的一個女孩,怎麽會被誣陷為妖女。瀾蘭見童鈞望著自己發呆,朝童鈞莞爾一笑,如同宛如陽春東風般,讓人心神紛亂;又如山麓清溪,教人思緒蕩漾。
白心對瀾蘭說:“你現在應該安全了,估計你的村民也知道他們被騙了,你.....”
“不要,我不要回去。”瀾蘭一聽白心有意將她送回村子,趕緊拒絕:“你們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那個村子了。”
“我知道你還在怪村民,但他們也是被那個道士騙了。”
瀾蘭仍舊搖著頭說:“他們都是魔鬼,我爹地也是魔鬼。我不要回去。”
白心沒想到瀾蘭竟然如此嫉惡如仇,果毅堅決,為難的說:“帶你走沒問題,隻是我們將要去中原,一路非常艱苦,你這身體我怕承受不住。”
“我能行!”瀾蘭堅定的說:“隻要不把我送回去,我什麽都可以,求你們帶我走吧。”
白心皺著眉頭,看向童鈞,童鈞麵有不忍:“先帶她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個好點的村子,給她安排一下。這個村子確實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謝謝童鈞恩人!”瀾蘭見童鈞答應了,趕緊跑過來把著童鈞的胳膊,高興的像個孩子。
“好吧。反正我們也不是很著急,不拚命趕路。帶著她也可以。”白心看著周圍散落的幾個畜牲頭顱,還有村民沒有來得及收走的豬牛羊的身體,遍地的狼藉以及破碎的木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村子的人確實很瘋狂。”
素素稍作休息,趁著被嚇跑的村民還沒有再出現,四個人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個,你們能再幫我一個忙嗎?”瀾蘭小聲的說道。
“什麽?”童鈞說。
“我想我娘了。”瀾蘭說著又要哭出來,“我想去看看我娘。”
“你娘不是已經......”童鈞不忍說出來。
“她為了自證清白自殺了,我聽說她被埋在我家西邊的山腳下,我想去看看她。”
“好,我們陪你去。”
“謝謝你們。”
午後的陽光有點耀眼,經過之前的異常爭鬥,幾個人都有點疲憊,瀾蘭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脆弱,從她被救出來之後,就再沒有哭過。瀾蘭領著白心三人遠遠繞過村子,一直走到村子西麵。
村子裏的人經過之前的那場驚嚇,此刻異常安靜,仿佛沒有了人居住一般。
瀾蘭帶著白心他們走到村子西麵,終於在遠離村子的偏僻山腳,看到了一個新土草草堆起的矮墳,肯定是瀾母親的墳不錯。瀾蘭趕緊跑過去,看著矮墳,默不作聲。
瀾蘭緩緩的蹲下,從地上抓起土一把一把添到母親的墳上。終於忍不住流出來了眼淚。白心三人站在她身後,都靜靜的沒有說話。
“我娘一生的命比我還苦,我爹年輕的時候去遠方的村子換物,在回來的路上機緣巧合救了我娘,我娘當時沒有地方去,就和爹地回來了。我爹地年輕的時候就是個酒鬼,村子裏也沒人願意給他介紹媳婦,正好他領著我娘回道村子,就幹脆和我娘搭夥過日子。我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娘回來之後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爹地本來不和村子裏的人們走動,不過因為我娘的到來我家也漸漸和村子裏的關係有了好轉。”
白心幾人聽瀾蘭講著,也都坐在了她身旁。瀾蘭說道:“後來我出生了,但是我娘卻沒有高興。因為我和村子裏任何一個孩子都不一樣,我天生白皮膚,白頭發。我爹地不喜歡我,連帶著我娘也總跟著我挨打。我娘無處可去,隻得每天提心吊膽,不知道爹地哪次喝多了又抓過我倆一頓暴揍。村子裏的人還是有點害怕我的出生,所以漸漸又和我家拉遠了關係。”
“直到後來,我漸漸長大,村民們發現我或許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開始變得不抵觸我家了。隻是爹地還是每天都喝酒,我和娘不論做的多好他都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前兩年,村子裏陸陸續續丟了幾個孩童,而且種的莊稼總是在一夜之間就被盡數糟蹋,村民們兩年來幾乎顆粒不收。”
“我想起來了。”白心忽然說:“咱們路過村子田地的時候,地裏一道道溝壑,顯然是那個野豬拱的!”
“你是說那個道士?”
“對,那個道士就是野豬怪變的。”
瀾蘭繼續說:“那個道士,他說是因為我惹怒了山神才致莊稼顆粒不收的,還說幾年前丟的孩童是我偷吃的。道士說因為我是白天煞星妖女,天地不容,才會引起山神發怒,懲罰整個村子。”
“兩天前的早上,在我和我娘醒來之後,聽見院子裏嘈雜一片,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趕緊出了屋子,看到了半個村子的人熙熙攘攘都圍在我家。村長帶著幾個人在我家院子裏翻,結果翻出來兩具屍骨。我和我娘當時都嚇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然後村長帶著他們將我圍起來,不斷辱罵我說我是妖女。我娘擋在我前麵,跪著央求村民們不要罵了。我根本不是妖女,也不知道那兩具屍骨是怎麽來的。那個道士站在人群中,說要用我做祭品祭給山神才可以拯救村子。整個村子的村民都像瘋了一般,要將我貢給山神。我娘一直擋在我前麵,死死護著我,卻換來我爹地的又一頓暴揍。”
“那屍骨,定是那道士搗的鬼!”其實白心早就知道是瀾蘭和她娘被瀾老二下了藥之後,道士埋的,此刻卻假裝不知。
“直到那天晚上,村民們好不容易都散去了,我被關在屋子裏,我爹地看著我。我娘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我爹地連理都不理她。在夜深的時候,我爹地以為我睡著了,悄悄出了屋子。可是發生這種事我怎麽睡得著,我爹地關門的聲音還是讓我聽見了,我透過窗戶縫看見他和那個道士見麵了!道士和我爹地說了一些話,我離得太遠沒有聽清楚,隻是覺得道士對我爹地很滿意,他還拿個很多碎銀子給他,我才知道自己被賣了。我當時內心幾乎崩潰了,雖然從小我爹地對我和我娘一直不好,但我做夢都沒想到爹地會把我賣了當做祭品。”瀾蘭說著雙手抱頭,顯然不願意再想起這個讓人恐怖的事情。素素蹲在瀾蘭身旁,輕輕抱住瀾蘭,讓她冷靜下來。
瀾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整夜都在想這件事。昨天微亮,我聽見我娘在門外輕輕的喊我。我蹲在門裏,我娘小聲的和我說,爹地還沒有醒,他已經瘋了。原來昨晚我爹地與道士見麵的事,我娘也看見了。我娘把門偷偷給我打開,叫我趁著我爹地還沒醒趕緊逃走。我叫她和我一起逃走,她說她走不了,她來拖住我爹地,我要好好活下去。”瀾蘭說著開始淚流不止。
“後來我娘還是沒有和我一起走,我一個人跑出了院子,逃離了村子。”瀾蘭雙手捂住臉,止不住顫抖的說:“我娘懸梁自盡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為了用死拖住追我而來的父親。我最後還是被抓回來了,我跑不過他們。我被抓回來之後才知道,我爹竟然連我娘的屍體都沒從房梁上放下來,就招呼村民去追我了!”
素素不禁說道:“你爹太過分了!”
瀾蘭已經淚流滿麵了,說:“這算什麽,我們母女算什麽?在我爹心裏,我們連幾兩銀子都不值嗎?在村民心裏,寧可相信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也不相信我們嗎?”
說到這,瀾蘭終於崩潰了,不停搖頭哭泣。
童鈞收起珠子,趕緊跑到素素身邊:“素素,你沒事吧?”
素素睜開眼,搖了搖頭說:“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不用擔心。”
白心見山神已經走了,帶著瀾蘭也走到素素身邊,說:“應該沒什麽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
瀾蘭終於說話了:“謝謝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我叫白心,他叫童鈞,她叫素素。這是青龍。”白心什麽時候都不忘介紹那隻小猴子。“我們隻是路人,不小心得知了你被冤枉為妖女的事,不想見死不救。”
瀾蘭感激朝他們說道:“我叫瀾蘭。謝謝你們救了我,你們是我的恩人。”
瀾蘭說著就要朝三人跪下,童鈞趕緊攔住她,:“趕緊起來,我們承受不起!”
童鈞將瀾蘭拉起,然後盯著瀾蘭的眼睛,瀾蘭被他看著一陣嬌羞,不好意思低下頭:“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童鈞被瀾蘭一問,才覺得自己這麽盯著她看有點不禮貌,臉立刻覺得滾燙,結結巴巴吧的說:“對......對不起,我在看你的眼睛。”
瀾蘭擦了一下有點滑膩的臉頰,問道:“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變成紅色了。”
瀾蘭有點不可思議的說:“不可能吧。我的眼睛是黑色的。”
白心也隨聲附和道:“真的,你的眼睛現在是紅色的了。”
瀾蘭忽然看見自己的手上有絲絲血跡,莫不是在木桶之中,自己流出的不是眼淚,是血?
此刻瀾蘭仍舊一身潔白,就算衣服上有斑斑血跡也絲毫沒有影響她那神聖的感覺。童鈞一直不理解如此純潔的一個女孩,怎麽會被誣陷為妖女。瀾蘭見童鈞望著自己發呆,朝童鈞莞爾一笑,如同宛如陽春東風般,讓人心神紛亂;又如山麓清溪,教人思緒蕩漾。
白心對瀾蘭說:“你現在應該安全了,估計你的村民也知道他們被騙了,你.....”
“不要,我不要回去。”瀾蘭一聽白心有意將她送回村子,趕緊拒絕:“你們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那個村子了。”
“我知道你還在怪村民,但他們也是被那個道士騙了。”
瀾蘭仍舊搖著頭說:“他們都是魔鬼,我爹地也是魔鬼。我不要回去。”
白心沒想到瀾蘭竟然如此嫉惡如仇,果毅堅決,為難的說:“帶你走沒問題,隻是我們將要去中原,一路非常艱苦,你這身體我怕承受不住。”
“我能行!”瀾蘭堅定的說:“隻要不把我送回去,我什麽都可以,求你們帶我走吧。”
白心皺著眉頭,看向童鈞,童鈞麵有不忍:“先帶她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個好點的村子,給她安排一下。這個村子確實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謝謝童鈞恩人!”瀾蘭見童鈞答應了,趕緊跑過來把著童鈞的胳膊,高興的像個孩子。
“好吧。反正我們也不是很著急,不拚命趕路。帶著她也可以。”白心看著周圍散落的幾個畜牲頭顱,還有村民沒有來得及收走的豬牛羊的身體,遍地的狼藉以及破碎的木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村子的人確實很瘋狂。”
素素稍作休息,趁著被嚇跑的村民還沒有再出現,四個人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個,你們能再幫我一個忙嗎?”瀾蘭小聲的說道。
“什麽?”童鈞說。
“我想我娘了。”瀾蘭說著又要哭出來,“我想去看看我娘。”
“你娘不是已經......”童鈞不忍說出來。
“她為了自證清白自殺了,我聽說她被埋在我家西邊的山腳下,我想去看看她。”
“好,我們陪你去。”
“謝謝你們。”
午後的陽光有點耀眼,經過之前的異常爭鬥,幾個人都有點疲憊,瀾蘭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脆弱,從她被救出來之後,就再沒有哭過。瀾蘭領著白心三人遠遠繞過村子,一直走到村子西麵。
村子裏的人經過之前的那場驚嚇,此刻異常安靜,仿佛沒有了人居住一般。
瀾蘭帶著白心他們走到村子西麵,終於在遠離村子的偏僻山腳,看到了一個新土草草堆起的矮墳,肯定是瀾母親的墳不錯。瀾蘭趕緊跑過去,看著矮墳,默不作聲。
瀾蘭緩緩的蹲下,從地上抓起土一把一把添到母親的墳上。終於忍不住流出來了眼淚。白心三人站在她身後,都靜靜的沒有說話。
“我娘一生的命比我還苦,我爹年輕的時候去遠方的村子換物,在回來的路上機緣巧合救了我娘,我娘當時沒有地方去,就和爹地回來了。我爹地年輕的時候就是個酒鬼,村子裏也沒人願意給他介紹媳婦,正好他領著我娘回道村子,就幹脆和我娘搭夥過日子。我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娘回來之後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爹地本來不和村子裏的人們走動,不過因為我娘的到來我家也漸漸和村子裏的關係有了好轉。”
白心幾人聽瀾蘭講著,也都坐在了她身旁。瀾蘭說道:“後來我出生了,但是我娘卻沒有高興。因為我和村子裏任何一個孩子都不一樣,我天生白皮膚,白頭發。我爹地不喜歡我,連帶著我娘也總跟著我挨打。我娘無處可去,隻得每天提心吊膽,不知道爹地哪次喝多了又抓過我倆一頓暴揍。村子裏的人還是有點害怕我的出生,所以漸漸又和我家拉遠了關係。”
“直到後來,我漸漸長大,村民們發現我或許也隻是一個普通人,開始變得不抵觸我家了。隻是爹地還是每天都喝酒,我和娘不論做的多好他都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前兩年,村子裏陸陸續續丟了幾個孩童,而且種的莊稼總是在一夜之間就被盡數糟蹋,村民們兩年來幾乎顆粒不收。”
“我想起來了。”白心忽然說:“咱們路過村子田地的時候,地裏一道道溝壑,顯然是那個野豬拱的!”
“你是說那個道士?”
“對,那個道士就是野豬怪變的。”
瀾蘭繼續說:“那個道士,他說是因為我惹怒了山神才致莊稼顆粒不收的,還說幾年前丟的孩童是我偷吃的。道士說因為我是白天煞星妖女,天地不容,才會引起山神發怒,懲罰整個村子。”
“兩天前的早上,在我和我娘醒來之後,聽見院子裏嘈雜一片,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趕緊出了屋子,看到了半個村子的人熙熙攘攘都圍在我家。村長帶著幾個人在我家院子裏翻,結果翻出來兩具屍骨。我和我娘當時都嚇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然後村長帶著他們將我圍起來,不斷辱罵我說我是妖女。我娘擋在我前麵,跪著央求村民們不要罵了。我根本不是妖女,也不知道那兩具屍骨是怎麽來的。那個道士站在人群中,說要用我做祭品祭給山神才可以拯救村子。整個村子的村民都像瘋了一般,要將我貢給山神。我娘一直擋在我前麵,死死護著我,卻換來我爹地的又一頓暴揍。”
“那屍骨,定是那道士搗的鬼!”其實白心早就知道是瀾蘭和她娘被瀾老二下了藥之後,道士埋的,此刻卻假裝不知。
“直到那天晚上,村民們好不容易都散去了,我被關在屋子裏,我爹地看著我。我娘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我爹地連理都不理她。在夜深的時候,我爹地以為我睡著了,悄悄出了屋子。可是發生這種事我怎麽睡得著,我爹地關門的聲音還是讓我聽見了,我透過窗戶縫看見他和那個道士見麵了!道士和我爹地說了一些話,我離得太遠沒有聽清楚,隻是覺得道士對我爹地很滿意,他還拿個很多碎銀子給他,我才知道自己被賣了。我當時內心幾乎崩潰了,雖然從小我爹地對我和我娘一直不好,但我做夢都沒想到爹地會把我賣了當做祭品。”瀾蘭說著雙手抱頭,顯然不願意再想起這個讓人恐怖的事情。素素蹲在瀾蘭身旁,輕輕抱住瀾蘭,讓她冷靜下來。
瀾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整夜都在想這件事。昨天微亮,我聽見我娘在門外輕輕的喊我。我蹲在門裏,我娘小聲的和我說,爹地還沒有醒,他已經瘋了。原來昨晚我爹地與道士見麵的事,我娘也看見了。我娘把門偷偷給我打開,叫我趁著我爹地還沒醒趕緊逃走。我叫她和我一起逃走,她說她走不了,她來拖住我爹地,我要好好活下去。”瀾蘭說著開始淚流不止。
“後來我娘還是沒有和我一起走,我一個人跑出了院子,逃離了村子。”瀾蘭雙手捂住臉,止不住顫抖的說:“我娘懸梁自盡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為了用死拖住追我而來的父親。我最後還是被抓回來了,我跑不過他們。我被抓回來之後才知道,我爹竟然連我娘的屍體都沒從房梁上放下來,就招呼村民去追我了!”
素素不禁說道:“你爹太過分了!”
瀾蘭已經淚流滿麵了,說:“這算什麽,我們母女算什麽?在我爹心裏,我們連幾兩銀子都不值嗎?在村民心裏,寧可相信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也不相信我們嗎?”
說到這,瀾蘭終於崩潰了,不停搖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