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鄭重的望著女媧手中的山河社稷圖,默默的運轉全部法力,聖人操控的完整的聖道至寶,威能遠非亞聖操控的聖道至寶可比,即使是聖人,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女媧把手一抖,山河社稷圖已經展開,玄光金光閃爍,女媧輕喝一聲:“收!”


    元始不由自主被山河社稷圖吸了進去。


    “元始,本座要看你有何手段破本座的至寶。”女媧道。


    元始被吸入山河社稷圖,待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處於一方世界之中,這裏高山大川,滄海晴空,肉眼可見,地脈靈動,靈氣升騰,神識可感。


    “好一個山河社稷。”元始讚道。


    這時,女媧一抖山河社稷圖,山河社稷圖內神火翻騰,向元始燒來。


    元始的聖體竟然承受不住這火焰,被燒得隱隱生痛。


    元始手一擺,一支玉如意出現在手中,正是造化青蓮之一所化正道至寶。


    “心如我意!”元始輕聲道,一道水幕從天而降,將烈火澆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女媧的話音響起。


    火焰熄滅,元始腳下的大地突然現出三排長矛,刺向元始。


    “青樹生長,鬱鬱蔥蔥。”元始的玉如意再次一擺,一顆青色大樹從土中生長起來,大地的靈力被青色大樹吸收,刺向元始的土矛化作虛無。


    這時,空氣中的靈氣凝聚成一支長劍,一劍劈下,將元始身後的青色巨樹劈成兩半,青色巨樹化作點點靈氣,散沒在空氣中。


    “金能克木,火能克金!”元始玉如意一招,空氣突然化作熊熊火焰,轉眼間將長劍燒化。


    “推雲布雨!”女媧的聲音響起,瓢潑大雨落下,澆滅了元始的火焰。


    在山河社稷圖內,元始和女媧以五行生克鬥法,你來我往。


    如此數十個回合,女媧的道法威力越來越強。


    女媧笑了:“元始,如果你隻有這些手段,那就趕緊認輸吧,在這山河社稷圖內,你和天地之間的溝通被阻隔,無法借用天地之力,隻能以自身法力與本座抗衡。可是山河社稷圖內一切靈力皆受本座操控,你的道法所消耗的法力,全都轉化為靈氣,最終為本座所用,此消彼長,你必敗無疑。”


    元始笑了:“是嗎?”


    元始說完,心念一動,女媧感覺山河社稷圖內的靈氣突然變得狂暴無比,不得不全力鎮壓。


    “以聖人力量施展的道法神通,即使用過,依然是被聖人操控的力量,豈是他人能夠支配的。”元始道:“山河社稷圖內本來隻有你一家的靈力,但是現在本座的力量充斥其中,你如何再施法控製?”


    “沒有想到你對自身力量的掌控竟然達到如此的境地。”女媧驚道:“莫非你已經修煉到無上境中階?”


    元始微笑,不置可否。


    聖人境即是無上境,無上境中階,那就意味著元始已經邁過初階聖人的門檻,晉升中階聖人。


    感應到山河社稷圖內的靈氣越來越狂暴,女媧擔心損了自己的至寶,不得不將山河社稷圖內屬於元始的靈氣抽出來。


    待女媧將山河社稷圖內元始的力量抽出,社稷圖內的靈氣暴動終於穩定下來,可是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竟然出現在女媧麵前,不是元始是誰?


    原來,元始的聖體和他的力量本是一體,女媧將元始的力量抽出,元始順著這個通道也就脫困而出。


    “好一個元始,不抽離你的力量,就會損吾至寶,抽離了你的力量,你就順勢脫困。”女媧讚道:“果然好本事。”


    “好說,好說。”元始道:“道友既然已經出手,那麽接下來就由本座出招了。”


    元始說完,盤古幡從元始的背後升起。


    “命運無常,長河落日。”元始大喝一聲。


    命運長河自九天之上顯現,命運長河的河水如瀑布一般落下,轉眼間將女媧衝沒。


    女媧感覺自己陷入命運長河之中不可自拔,命運河水即將將自己淹沒。


    “山河為槳,社稷為舟。”女媧口念真訣,山河社稷圖化作一葉扁舟,浮在命運長河之上。


    女媧縱身一躍,落在小舟之上,任由命運長河和咆哮,這一葉扁舟隨波逐流,卻安然無恙。


    “命運啊!”女媧歎息一聲,放眼朝命運長河望去,每一滴命運河水都被女媧看的清清楚楚,每一滴水中,都是一個生靈的故事。


    社稷之舟順著命運長河流暢的方向漂流,女媧回首,她身後的每一滴水中的故事,權勢過去無數年裏,每一位生靈經曆的事,她低下頭,社稷之舟邊上的河水水滴裏,講述著現在洪荒生靈正在做的事,當她望向前方時,那是未來洪荒會發生的事情。


    “難怪元始能夠把握天地眾生的命運,將他們的一生操控在手中。”女媧歎道。


    女媧心念一動,這麽好的機會,她正好看看妖族的未來。


    女媧望向前方,將那無數水滴中的故事一一分辨。


    女媧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和自己的哥哥伏羲。


    很快,女媧便找到了伏羲的命運軌跡,太昊(伏羲)成為人族三皇之一的天皇,帶領人族發展,人族在三皇的率領下越來越強大,威脅到了妖族的地位,一開始,妖族顧忌伏羲的身份,但是,隨著人族實力越來越強,妖族終於忍無可忍,和人族開戰。


    人族在三皇的統帥下,終於打破了妖族的封鎖,殺出了黃河流域,無數大妖和人族修士隕落在戰爭之中。


    人族越戰越勇,氣運越來越強,終於,人族三皇相續突破混元。


    麵對強大的人族,妖族潛修多年的最後一位大聖白澤出關了,白澤在冥界將龜卜大道晉升混元,成就幽冥大道,白澤成為酆都大帝,永鎮幽冥界,並將龜卜大道靈寶晉升為冥界至寶“生死簿”。


    生死簿的力量喚醒了太昊和神農,終於洗淨了二人身上忘情水的力量,恢複了記憶,知道了自己的前世,原來太昊就是妖族始祖伏羲,神農就是妖族始祖太一。


    太昊和神農見無數人、妖在自己主導的戰爭中隕落,妖族更是喪失了最後一此恢複天地主角地位的機會,二人無顏麵對人、妖二族,從此退隱火雲洞。


    看完兄長伏羲的未來,女媧心中難受不已,她再看其他妖族的命運,發現人族終於取代妖族成為天地主角,而作為曾經的天地主角,妖族受到人族的壓製,就像當年妖族壓製神族一樣。


    無數妖族被人族斬殺,到了最後,人族聚居地,妖已經被稱為妖怪,尋常難得一見,偶有妖族現蹤,也是被人族修士追殺。


    若非是看在人族聖母女媧和天地二皇的麵上,最後玉帝劃出南瞻部洲為妖族生存之地,妖族可能就淪落到現在神族一般的境地了。


    “為什麽?為什麽本座以為妖族應該放棄天地主角的地位,可是放棄之後卻落得如此境地,難道本座真的錯了嗎?”一口鮮血從女媧口中噴出,這一刻,女媧的道心動搖了。


    “好一個元始,故意引吾看妖族命運,原來是要壞吾道心。”女媧恍然大悟,命運長河可以窺見未來,這麽重要的東西,元始竟然會拿出來對付女媧,原來最終目的是在這裏。


    “幸好本座是功德成聖,聖位乃是功德天成,即使道心不在,依然能保持聖境力量。”女媧心想:“也許這就是本座的聖道能夠克製元始聖道的原因所在吧。”


    女媧強行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不敢再看,生怕再受元始的算計。


    這時,元始的聲音響起:“女媧道友,這就看完了?”


    “元始天尊,你果然好算計,本座領教了。”女媧道:“既然知道了你的用心,本座豈會再上當?”


    “是嗎?能夠進入命運長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你難道就不像看一下自己的命運嗎?”元始的聲音響起。


    女媧心中一動,她看到了兄長伏羲的命運,但是她還沒有看自己的命運,要不要看?


    “本座命運如何有什麽可看的,聖人不死不滅,難道本座還會有淒慘的命運嗎?”女媧道。


    “說得好,聖人不死不滅,確實已經超脫了命運。”元始道:“既然如此,你就出來吧!”


    元始話音落下,一道滔天巨浪拍來,將女媧的社稷之舟打翻,女媧沉入命運長河河底,命運河水湧來,讓女媧竟然有了窒息的感覺。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是女媧在窒息昏迷前聽到的元始最後一句話。


    女媧睜開眼睛,發現她依然站在元始麵前,哪裏還有什麽命運長河,剛才的一幕似乎就像夢境一般。


    “女媧道友,如今你道心已破,這一戰,勝負已定,你回去罷!”元始道。


    女媧手中握著山河社稷圖,沉吟了一會,突然道:“元始天尊,你可能要失望了。”


    “怎麽?”元始一愣。


    “本座乃共的成聖,聖位天成,即使沒有道心,力量仍在。”女媧說完:“你我之戰,還沒有完。”


    女媧說完,山河社稷圖的卷軸化作一把長劍。


    “接本座一劍!”女媧雙手持劍,一劍劈下。


    元始措手不已,眼見長劍落下,隻來得及倒退一步,這才免了聖體被斬破之險,但是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出現在元始的左肩一直到右腿。


    異史公:在這一章把伏羲和太一的故事結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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